刘长喜虽然很有钱,而且理了个寸头后,看起来也很土笨土笨的。
但其实,他并不傻!
此刻,他当然知道,孔书成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给他出了一道语文填空题,其实就是想刁难他。或者说,孔书成用一道语文填空题,给他设置了一道无形的门槛。
一道,关于学养的门槛。
一刀,关于情调的门槛。
或者,换句话说,孔书成只是在光秃秃地嘲笑他刘长喜没有“学养”和“情调”罢了。
呵呵,试问,学养和情调,值几个钱呢?
思量片刻,刘长喜微微一笑,然后决定放弃做题了。
他用两只粗粗的手指,捏着那根粗粗的古巴进口的高希霸雪茄,讪讪一笑:“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孔书成,这道题我还真不会做。关于现代诗歌,我这个土老帽会的真不多。说实话,我能记住的,就只有一首,杜甫的《赤壁》。”
话音刚落。
龙飘飘就忍不住捂嘴笑:“长喜,你还会背杜甫的《赤壁》?”
刘长喜摸了摸头,尬笑道:“背不大全,只会后面两句。”
龙飘飘饶有兴致地问:“哪两句?”
刘长喜:“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台上锁二乔。”
龙飘飘摇了摇头:“是‘铜雀春深锁二乔’。”
刘长喜用力一拍脑袋:“哦对对对,铜雀春生锁二乔。”
龙飘飘再也忍不住了:“对个屁,这是杜甫的诗嘛?”
刘长喜:“………”
场面再次尴尬。
………
为了缓解尴尬。
孔书成笑了笑:“学长,刚才那道选择题,你如果不会的话,可以随便选一个啊。起码,你也有四分之一的概率。”
刘长喜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刘长喜的词典里,没有‘选择’这个词,好的东西我都想要。况且,没有把握的选择,我刘长喜从来不去做。”
孔书成点了点头:“这么说,学长你今天来,是一定有把握,将咱们的俞老师娶回家咯?”
刘长喜依旧满脸的自信:“一千万的见面礼,如果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加码。”
说着,他突然从腰间的爱马仕包里,掏出了两串钥匙,用力拍在了桌面上。
一串,是新车钥匙,上面有奔驰迈巴赫的标志。
另一串,则是一套房门钥匙。
大家看见这两大串钥匙之后,不知为何,顿时心跳有些加速。如果说,刚才刘长喜说的“一千万见面礼”还有些虚幻,那么眼前这两串钥匙,就是妥妥的“理想照进现实了”。
一言不合就那车钥匙和房钥匙说话。
这有钱人,果然是作风硬朗啊!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包括龙飘飘。因为她知道,这次,刘长喜是来玩真格的了。
坐在对面的俞红老师,则一言不发,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片刻,刘长喜又抽了一口闷烟:“俞老师,我知道这里人多。关于婚嫁这种大事儿,你们女人也会比较矜持。不过没关系,我刘长喜有足够的耐心和爱心。如果,你随时答应跟我在一起,那么这两串钥匙,就全都是你的了。”
话音刚落。
旁边的郭阳学长,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小声地问:“刘总,您这两串钥匙………价值多少?”
刘长喜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然后呼出一口烟:“车子是奔驰-迈巴赫gls600,上个星期提的,只开了三百公里,全款买的,落地差不多300个w。哦对了,这是我家的第五辆车。”
郭阳:“………!!!”
所有人:“………!!!”
包厢内,仿佛能听见每个人粗粗的喘息声。
刘长喜接着奏乐接着舞:“至于房子嘛,可能离这儿有点儿远,在羊城市的珠江新城,不过户型还不错,全景望江,5.5米高的复式,150个平,也是我全款买的。”
“啊………”
郭阳忍不住惊呼一声。
o………谁都知道,珠江新城是羊城市天河区的绝对cbd,那里的房子虽然和魔都、帝都、深圳三地的黄金地段还差点儿意思,但在整个华国也是塔尖地段啊。那里的房子,几乎没有低于10万+的。如果是全景望江+复式楼,那怎么着也都去到20万+每平了吧?
20万每平啊乡亲们。
150个方,那不就是……3000万咯?
300万的车子+3000万的房子+1000万的见面礼=???
等于王炸啊!
等于核武器啊!
等于摧枯拉朽啊!
刘长喜,果然人狠话不多啊!
他这套氪金组合拳下来,试问还有哪个女人能矜持下去呢?
先别说俞红老师也已经人过四十,婚姻失败,几近凋零了。就算她只是个18岁的未婚花骨朵,在刘总这种气势汹汹的氪金猛攻下,也该识趣地举手投降了吧………
………
包厢里,一片阒寂。
刘长喜没有再说话。
他觉得,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该说的,他也已经说过了。
该做的,他也已经做过了。
俞红老师到底同不同意,那就是她的事儿了。
1000万见面礼+300万的奔驰迈巴赫+3000万的珠江新城望江楼。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同意就去民政局,不同意就………等等,她怎么可能还会不同意呢?就算她表面不同意,那恐怕也只是扭扭捏捏地假装一下吧?
毕竟,女人这种动物,刘长喜见的太多了!各种性格,各种身材,各种年龄,他都深入研究过。这女人啊,就像他抽过的世界各地的雪茄烟,味道虽各有不同,但是万变不离其宗。
一个字:氪就完了。
………
片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俞红老师身上。
这时,俞红老师缓缓地站起来,然后走到刘长喜面前,轻轻地一推,将刘长喜的两串钥匙推回到他怀里。
刘长喜:“俞老师,你这是………”
俞红立刻收手制止了他:“你不要再说话了。你一说话,我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味道。”
刘长喜:“什,什么味道?”
俞红:“铜臭味!”
刘长喜:“………”
俞红:“我知道你很有钱,我也知道,你很舍得花钱。但是我想告诉你,刘长喜同学,你找错人了。我俞红,不是你要找的人。或者,换句话说,我俞红没有那个命享受你的荣华富贵。”
刘长喜:“俞老师,我………”
俞红:“你既然喊我一声老师。那么,有些事儿,我就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跟你说明白吧。刚才,孔书成代表我问了一道语文题,你没有回答,而且也拒绝回答。从那一刻起,我就彻底把你拉黑了。我觉得,你不仅没有资格来追求我,甚至没有资格再讨论什么关于爱情的话题。”
刘长喜:“为什么?”
俞红:“因为两点。首先,你刚才答应过,要做题。或者说,为了我,你也要做题。但是,你一听到题目后,就放弃了,甚至连选都不愿意选。所以从这一点上讲,你其实是一个不讲信用的人;其次,你说你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选择’这个词,你喜欢的都想要。说明,你只是一个见异思迁、自私自利的人,从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综上所述,我对你表示失望。彻底的失望。别说谈婚论嫁,即便是做朋友,我都不会接受。”
刘长喜:“………”
一群乌鸦飞过。
终于被打脸了!
反省了数秒后,刘长喜又厚着脸皮嘿嘿一笑:“俞老师,刚才那道题,是不是选b啊。我觉得,应该是‘忧伤’。你现在应该很忧伤吧?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俞红笑了笑,然后又扭头看了看孔书成:“书成,你觉得,老师会很忧伤嘛?”
孔书成摇了摇头:“不是忧伤,而是愁怨。”
俞红点了点头:“知我知,书成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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