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氏装模作样的仔细看了看,突然脸色大变,惊讶的拿帕子捂住了嘴巴:
“菽儿……你……你的……”
皇甫文菽故作不解:
“什么?母亲,您今日这是怎么了?”
皇甫连成也一脸迷惑,她看看皇甫文菽,又看看荆氏,沉声命令: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荆氏面色一白,她故作为难的看了看四周,抬脚走向皇甫连成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周围的下人个个一脸迷茫,皇甫连成的脸却突然黑了下来,一旁的皇甫文蕊突然惊叫一声:
“什么?姐姐竟然没有守宫砂!”
说完,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捂住了嘴巴,一脸做错事的表情。
众人耳边顿时如一道惊雷炸响,天哪,他们怎么又听到主子的秘密了。
瞬间,脑袋一个比一个垂的低,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才好。
皇甫连成眼神锐利如刀的扫向皇甫文菽,突然伸出手朝着皇甫文菽脸上扇去。
皇甫文菽瞳孔一缩,他竟是连问都不问一句吗?
眼中的疼痛眨眼即逝,皇甫文菽在那巴掌扇下来之时顺势偏了偏身子,凌厉的掌风席卷而来,皇甫文菽纵然躲了,却还是被打的翻倒在地,嘴巴里顿时一股血腥味儿。
皇甫文菽强压下心头的酸涩,一脸无辜的看着皇甫连成:
“父亲,您……您怎么了?女儿做错了什么?”
看着她眼里的无辜和伤痛,暴怒的皇甫连成一愣,眸中转而闪过一抹厌恶:
“孽障!你自己做下的事还敢来问我?”
皇甫文菽挺直了腰背一脸无畏:
“父亲!女儿不知您说的是什么!”
“混账!”
皇甫连成举起手还要再打,一旁的荆氏却假惺惺的拦了下来:
“老爷!老爷息怒啊!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管教不严……”
看似维护,话里话外却已经定了皇甫文菽的罪。
皇甫文菽心头冷笑:
“父亲!您是说女儿手臂上的守宫砂么?女儿从未有过,又如何有没了一说?”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女儿家一出生就会由长辈点上守宫砂,她怎么可能会没有?
皇甫文菽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刚刚那一摔将她的手臂蹭破了一大块,此刻鲜血淋淋那么骇人。
她却毫不在意,因为那点伤痛完全抵不上心里一万倍。
“这个问题女儿刚好也想问问父亲,母亲生下孩儿就去了,究竟是谁给女儿点的守宫砂,为什么女儿就是没有?”
皇甫连成一脸迷茫,这个问题,他从来就没有想过。
当初姜氏难产而亡,姜家带人来大闹了一场,他身心俱疲,看见那个不祥的女儿就厌恶。
至于母亲,皇甫连成突然想到住在老家的母亲,她会给文菽点守宫砂吗?
显然不会。
母亲一向不喜欢姜氏,更是对她生下的女儿厌恶至极,定然不会想到这一层上来。
他又扭头看向荆氏,荆氏心头一慌,忙强作镇定:
“老爷,那时候妾身还未入府……”
她确实还没有嫁进皇甫家,可她人却是在皇甫家的。
皇甫文菽看着她那张惺惺作态的脸心里恨的要死,却只能强忍着不让自己发作出来。
当年府上老太太十分不喜大户人家出生的姜氏,尽管姜氏一直小心伺候,却仍旧换不来她的真心相待。
母亲怀胎十月,眼看着就要生产,她却以母亲身子不方便不能在身边尽孝为由将荆氏接来了府上。
母亲胎像一直都很稳,为什么突然就难产了?
老夫人接来曾经跟皇甫连成有过婚约的荆氏究竟意欲何为?
荆氏对当年母亲的死,究竟插手了多少?
这些问题她都还没有查到,她不能轻举妄动。
不过,她却是从刘妈那里知道一点,她身上没有守宫砂确实是荆氏搞的鬼。
当年母亲虽然去了,可她身边却有许多姜家来的忠仆,自然也有懂得这些的嬷嬷。
然而,母亲一走,姜家同皇甫家闹僵,皇甫连成将整个娇兰院的人都禁了足。
嬷嬷们出不去,便处处求人想弄来守宫砂给她点上,却无一人理会她们。
老夫人一向不理事,当时打理皇甫家的就是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荆氏,若说她不知道此事鬼才相信!
原来,她就是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听着女儿一声声的质问皇甫连成心里突然愧疚起来,他对这个女儿确实忽略了太少。
“菽儿,此事……”
“父亲!”
皇甫文菽眼中含泪打断了皇甫连成,眸光犀利的瞪向角落里的盛嬷嬷:
“您不觉得这是太蹊跷了么?女儿一直不明白盛嬷嬷这两日究竟是怎么了,她一个教习嬷嬷,一会儿要给女儿盛汤,一会儿要给女儿端茶,今天竟然直接冲上来抓破了女儿的衣服,原来是为了这事啊!”
她高高举起手臂,嫣红的鲜血蜿蜒而下,却恍若未觉。
皇甫连成猛的看向盛嬷嬷,心底的怒气瞬间窜了出来,竟然是有人捣鬼!
“贱人!谁派你来的?竟敢在本相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他在官场多年,又做到了首府的位置,如何看不透这点把戏。
眼下被自己的女儿声声质问,皇甫连成只觉得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皇甫文菽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微微勾唇露出一抹凄惨的笑意:
“父亲,这世上当真如此容不下女儿么?先是污蔑女儿同人私奔,现在又来污蔑女儿的清白,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母亲今日来的倒是巧,您不是被禁足了么?怎么盛嬷嬷一扯坏我的衣袖您就来了?”
荆氏脸色一白,刚想开口辩解,皇甫文菽便冷冷打断:
“还有我的好妹妹,你两个月都不来我院子,怎么今日这么巧就带着父亲来了?是要捉住些什么把柄吗?”
“你胡说!我才没有!”
相比于荆氏,皇甫文蕊这个被宠坏了的丫头就沉不住气了,被皇甫文菽道破心事竟然连掩饰都不会了。
“呵呵……”
皇甫文菽自嘲一笑,看着皇甫连成那张越来越难看的脸,突然跪了下来:
“父亲!女儿恳求父亲让女儿削发为尼!”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