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话音刚落,耳边便响起一声脆响,整个身子都因此歪向一边,脸上当即火辣辣的疼起来。
“姐姐!你怎么出手打人!”
皇甫文蕊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一张小脸当即染上怒容,其余的丫鬟婆子也纷纷侧目而视。
皇甫文菽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掌,面色冷凝的看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满脸怨毒的小丫头:
“枝儿,你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你这夹枪带棒的什么意思?你可知道恶意诋毁主子是什么罪名?今日若不给你一个教训,他日你闯下大祸坏的可是妹妹的名声!”
“妹妹,这些话,该不是你想说的吧?”
说完,她猛的转头看向愤怒的皇甫文蕊,一脸的惊疑,
皇甫文蕊又是一噎,她当然不能承认!母亲可是教过她,哪怕心里再想,也不能说出来。
这些话是她授意的不错,可做了却不能承认的。
她尴尬的笑了笑,佯装不满的呵斥了一声:
“枝儿,退下!”
那连枝儿的丫头杖责这对母女的势跋扈惯了,可每每遇到皇甫文菽都讨不到好果子。
眼看着现成的好机会能让她扳回一城,哪成想又是出师不利。
不过,她也学乖了,自己身份在那放着,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顶撞主子。
只能愤愤然往后退了几步,盯着皇甫文菽的眼睛充满了怨毒。
皇甫文菽对这蝼蚁一样的人物丝毫不在意,狗仗人势罢了,她要教训的,可不是她。
“来人啊!给本小姐更衣!”
她猛的朝外喊了一声,这满院子都是荆氏派来的人,平日里根本不往她跟前凑,做事也总漫不经心。
否则,也不会在无人通禀的情况下让这么多人堂而皇之的走进她的闺房。
那些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丫头突然听到召唤,心不甘情不愿的挤了进来。
这个大小姐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明明爹不疼娘不爱,不说老老实实夹着尾巴生活,偏偏什么都要跟二小姐抢。
就这院子,还是她从二小姐手里抢回来的呢!
娇兰院是府上除了主院之外最好的院子,也是二小姐皇甫文蕊最喜欢的。
皇甫文菽八岁之前一直都是皇甫文蕊住着,那之前她果真就跟一个小透明一样卑微的活在府里,好多次都险些死于非命。
在一次落水侥幸生还后,她突然变了性子张扬跋扈起来。
那日,她身边最后一个忠仆,她的奶妈杨氏被人诬陷活活打死了。而她,正伤心落泪时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跌进了池塘。
她拼命呼救,却根本不可能有人来救她。
也是她命大,手上抓住了一根从石缝里长出来的水草一步步往岸边挪,好歹撑到了隐在暗处的刘妈赶来将她救下。
自此之后她才明白,在这府里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自己站起来。
她可是堂堂相府大小姐!她怎么能让自己活的如此窝囊?
自此之后,她就成了众人口中张扬跋扈的草包小姐,人人唾弃。
她不怕,相比于死亡,能亲眼看着敌人不如意,不比什么强?
她们越是嫌她碍眼,她越要好好活着!
反正,那对母女为了维持自己的好名声,明面上是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本小姐的吩咐?”
见那几个丫头畏畏缩缩满脸不乐意皇甫文菽当即发起了飙:
“一个个懒货,看我不告诉母亲把你们通通发卖出去!”
那几个丫头一听,赶忙走上前来帮她张罗着穿戴。
要知道她们都是贱命一条,捅到夫人那里,夫人定然会为了自己的体面把她们发卖了的。
被发卖了的奴婢能有什么好下场?偏偏这满府、南京城,被发卖的最多的就是相府大小姐的奴婢。
这也是荆氏的高明之处了,不然,这皇甫文菽的名声是怎么臭的呢?
皇甫文蕊见她如此张狂,眉梢尽显愉悦。
母亲说了,她越是跋扈,就越要纵着她,她们自己动手还要落得一身腥,可若这贱人名声坏了,唾沫星子都能将人杀死。
这就是杀人于无形了。
不然,当年她无论如何是不会将这院子让出去的!
看了看满屋子的奢华白色,皇甫文蕊掩下心头的愤恨:
“姐姐,丫头们不懂事,你就不要跟她们计较了。都这么晚了,你又刚刚回府,这又是要去哪?”
看看,还是她们二小姐最是良善。
皇甫文菽无形中又收获了一堆眼刀子。
“去找父亲。枝儿刚刚不说,姐姐都还没想起来。我原还以为母亲是有什么急事才将我丢下匆匆下山,导致我形单影只被山贼围困的。现在看来,原来不是啊……”
说着,她又幽幽看了枝儿一眼。
枝儿吓得一个激灵,坏了!她是不是闯祸了!
一旁的皇甫文蕊脸色又是一白,这事可不好闹大了说!万一这丫头真的知道什么呢?
她死了也就死了,死人永远不会辩驳,自然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她现在是活生生回来的!
“呵呵……这事不过就是一个误会。都这么晚了,父亲大人想必已经睡了,姐姐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她面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说出的话却没有任何说服力。
“天色还早,妹妹不也都没睡吗?姐姐得赶紧趁着这会儿去找父亲,否则明日还不知道被人传成什么样呢!你说是吧,枝儿?”
枝儿肩膀一抖,不用说她就知道如果大小姐是因为她的话去找老爷吵闹,单单这一点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背后编排主子可是大罪,更何况她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
“奴婢该死!大小姐息怒!奴婢……奴婢不该听信流言说那些不该说的话!奴婢错了……求大小姐开恩啊!”
枝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自己的面颊就是左右开弓。
一旁的众人吓得不敢吱声,生怕惹了这跋扈小姐跟着遭殃。
看着一旁对此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着嫌恶的皇甫文蕊,皇甫文菽无声失笑。
错了?现在才知道错,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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