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影赶紧将电话揣进怀里藏匿好,随即转身一看,不禁一愣,对面站立的竟是周青。

    “小影,你怎么在这里?”周青诧异的问道。

    “我……我晚上睡不着就出来走走,这毕竟是我的家乡么,我很熟悉。”紫影表情自然,没露出一点破绽,随即反问道:“那你怎么又会在这里呢?”

    周青挠头笑道:“我也是睡不着,出来走走,白天看到这古蔺风景就好像仙境一般,晚上则是更有一番美丽,我正溜达呢,看着一个背影像你我就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真是你。”

    研究了一晚上阴阳尺,周青也没再分析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头发沉的他便打算出来走走,不成想碰巧遇到了紫影。

    “哦……”紫影略微点了点头,但多年在江湖闯荡的她猜忌心很重,她怎么看周青都觉得是在跟踪她。

    简单聊了几句,二人沿着小巷向旅店走去。

    行至街口,对面走近一对男女,二人雍容华贵的打扮让得周青二人不忍多看一眼。

    男的四十多岁的模样,面相俊朗,穿着一身白色西服,身边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黑色晚礼裙。

    女人相貌一般,四方脸,眼睛有些鼓,身材也很健硕,但打扮得颇有韵味,身材高挑,胸前曲线颇为高耸,她胳膊挽着穿白西装的男人,二人看上去很恩爱。

    四人擦肩而过,紫影扫了一眼那女人,不禁暗自吃惊,常年练内家功的她,一眼看出这女人不简单,步伐和呼吸吐纳有着独特的节奏,并且其太阳穴微微鼓起,这是练内家功人的特点。

    这小县城里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人呢?看样子好像是游客,这里可真是卧虎藏龙,以后的行动可要小心一些,紫影心里暗道,她抬起头,发现周青皱着眉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周青?”她问道。

    周青笑道:“呵呵,我是职业病犯了,最近我一直在研究面相,刚才那男人双眉离得很近,且形如长剑,曾国藩的《面术》里提到,这种面相的人大多数是出身贫寒,家境窘迫,但他右眉下面有一颗痣,则说明他是很可能是一个煞星。”

    “煞星?”紫影不解的问道。

    “就是作奸犯科之人,呵呵,这都是我胡猜的,小影你千万别信!”周青笑道。

    “哦……”紫影点头道,周青一说到作奸犯科,她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她的杀母仇人,自从她长到以后师父告诉了她的身世,她的内心便开始萌发一颗复仇的种子,不杀那仇人,她就觉得心头压着一块大石头。

    想到此处,她的双拳不由得攥紧了。

    “周青……我听清雅姐说你算卦很厉害,那你能算出杀人凶手的去向吗?”想到周青会占卜,紫影带着几分希望的问道,通过暗中观察,她知道周青卦术高超,没准能算出她杀母凶手何在。

    闻言,周青诧异的看了一眼紫影,他没想到紫影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要是有凶手的八字我能大概算出他的方位,要是没有凶手的,有受害者的八字也可以推出来凶手方位,但这要更模糊一些了。”周青回答道。

    紫影沉默了片刻,她根本没有母亲的八字,当年师父从火海里把她就出来时她还是一个没满月的婴儿,对于她的身世,他师父也仅仅知道她是在大兴安岭的勾子镇出生的,出生时父亲不在身边,现在的她和母亲长得很像,其余她全然不知。

    “那……那如果这两人的八字都没有呢……”惆怅的望着幽黑夜空,紫影喃喃道。

    “那就不好算了,不过还有一个办法。”周青道。

    “什么办法?”紫影眼中闪出希望的光芒。

    “那就是凶杀案发生现场其他人的八字,八字即命运,他的命运和这命案有交集,那么他的八字里必然有凶手的信息。”周青说道。

    紫影眼睛一亮,当年母亲被害,半个月大的她就躺在炕边,所以她也算是一个在场的人,而且她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她当年出生时忙坏了镇上的接生婆,当时她师父就在勾子镇暂住,直到她家发生大火,师父才抱着还是婴儿的她离开了勾子镇,所以她师父知道她的生日时辰,并且告诉了她。

    师父虽然也是个得道高人,但他唯独醉心于巫魂术,对于卦术虽然了解但却没有周青这般专精。

    没准周青能通过我的八字算出凶手的下落呢!

    想到此处,紫影心头一喜,刚要把自己八字说出,但一瞬间,她又止住了话,随即,把要说出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望着眼前五官清秀,一副善良模样的周青,她心底却陡然增加了许多警惕。

    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只有十八岁,但小小年纪却卦术高明,堪称一位卦师。

    卜卦大成者,皆是灵智至高之人,而且其最擅长的就是测八字,倘若把八字交给他,他很可能算出自己的身份,之前的张磊就是前车之鉴。

    想到此处,紫影额头渗出一层冷汗,虽然急于知道杀母凶手下落,但她更不想暴露自己行踪,毁了师父的计划,而且师父那方面已经有了仇人的行踪。

    抿了抿嘴唇,紫影不再说什么了。

    二人几百米外,那名穿白色西服的男人也转脸望着紫影的背影,目光凝视片刻,眉头越皱越紧,须臾极为纳闷的道:“奇怪,真是奇怪!”

    “薛义,你怎么了?”一旁那胸部丰满的女人察觉出薛义异样,遂问道。

    “刚才那个女孩让我想起一个人!一个让我恨不得再次把她碎尸万段的人!”望着紫影,薛义眼眸中露出一抹凶光。

    “难不成是张桂兰?”女子问道。

    “没错!刚才那女孩子的脸一下子让我想起了这个贱货!十九年前砍死她后一把火烧了她我都不解恨!还有那个贱种,当年也不知道谁救了它!”想起十九年前勾子镇的往事,薛义脸上充满着愤恨,他占有欲极强,他不能接受女人对他的背叛,即使这个女人他已经抛弃了。

    当年他回到勾子镇,发现前妻张桂兰竟然和别的男人结了婚,还生了孩子,这让他醋意大发,恼火至极,遂去炉子旁拿起斧子砍死了苗万金的老婆张桂兰,随后放火烧了屋子。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他听见里屋有婴儿啼哭,他立刻想到这婴儿是张桂兰剩下的那个贱种,于是杀意又起,但当他跑进屋里时却发现婴儿已经不见,只见一个人影从院里闪出门外,他举着斧子追了出去,哪知那身影跑的奇快,他根本追不上,眨眼之间便消失了。

    没有办法,他返回张桂兰家翻出点钱财揣进包里便翻墙跑了,自此他离开勾子镇,过上了逃亡的生活。

    他改名换姓,原本叫李晴的他后来换了身份叫薛义,在广州干起了投机倒把的生意,这几年他古董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更是有了身边这个叫戴洁的女人作为得力助手,二人多次盗墓成功,挖出了不少值钱的物件。

    而且二人善于古董交易,每次盗墓来的文物都能以较高的价格卖出,十几年下来,二人在广东地区古玩界也是颇有名声,但暗地里知道二人干着倒斗勾当的人都背地里叫他们雌雄大盗。

    上个月,一个来自台湾的神秘人找到了他们,让他俩倒斗,出的价钱让他们颇为咋舌。

    随后神秘的台湾人给了他们资料,看了之后,薛义大吃一惊,他们倒斗的目标竟是三国时期的莲女像,而这个莲女像的所在地竟是位于四川省古蔺县坎巴村的关羽墓。

    身为倒斗的老手的他极为清楚,这关羽墓所在地至今仍旧是个谜,这个来自台湾的神秘人拿出的资料都是极为珍贵,甚至用钱都买不到的,虽然不能立刻辨认这些材料的真实性,但看对方不小的来头和极为阔绰的出手来看,其拿出的资料也应该是真实的。

    天下没有讨厌鲜肉的狼,同样薛义跟钱也没有仇,尤其是对方出了让他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这个巨大的诱惑让他心动不已,他决心一举拿下关羽墓,盗出里面的莲女像交给那神秘人。

    而且神秘人还应诺,他会满足薛义一切对于盗墓的要求,包括人力和物力。

    经过详细的策划,他和他的女人戴洁来到了古蔺县,今天,他们要去见的就是他们从东北旅顺找来的帮手胡大强和胡二强兄弟俩。

    可没想到,在路上竟是碰到了长得和张桂兰极像的紫影,正是紫影这张脸,激起了薛义心底平静已久的仇恨,虽然他当年杀了张桂兰,但对于后者的背叛,他还是难解心头之恨。

    一想到当年那个贱种的存在,薛义就感到羞耻和恼怒。

    薛义身旁的戴洁,见到前者阴森的目光中带着难以抹去的怒意,她淡淡一笑,挽住薛义胳膊道:“好了,老公,你现在有我戴洁,你就别为那个贱女人再生气了!”

    说完,戴洁抬起脚尖,红唇贴在了薛义的脸颊上。

    薛义看着戴洁良久,随即朗笑一声。

    对于眼前的女人,他还是颇为满意的,这戴洁不仅对他极为衷心,而且还是他最好的帮手。

    这戴洁不仅生意场上游刃有余,而且伸手不凡,尤其是一手独门的点穴法,即使对方是人高马大的打手,她都能靠一个指头让对方瞬间倒地,疼得直叫妈。

    不光如此,更为凶戾的是,她使得一口独特的梅花针,从她嘴里射出的梅花针,一针便可击中敌人死穴,瞬间杀死对方。

    二人在广东一带的倒斗界,颇有名气,凭借的就是二人的心狠手辣。

    吻了一下戴洁的额头,薛义揽住怀中女人径直向小巷深处一处阁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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