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刘泽不禁心底一颤,古人有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之句,刘泽以前读到此句多少认为作者有些夸大其词,仅凭美人一笑就能有如此效果?但蔡琰这一笑,刘泽深深感受到什么叫倾国倾城了,那如沐春风的笑容,足可以倾尽天下了。

    蔡琰莞尔道:“刘公子才华横溢,学识渊博,天文术数之成就,天下恐无人能及,小女子钦佩万分,却不知公子师承何处?”

    刘泽暗暗叫苦,蔡琰追问自己学识的来历,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来自两千年后吧,方才之言,也是被阮瑀逼到无可忍耐的地步不得以才出手反击的,也许是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将多年保持的低调姿态抛之脑后。按理说不应该呀,为什么会这样?刘泽看着她秋水般的眸子,感觉到在她的笑容中自己竟然一点点地快融化掉了,他的额头上,不禁飘起了一丝黑线,原来如此般的卖弄,只是为了她,为了这位中国历史上的四大才女,潜意识中,为了吸引这妮子的注意,才不自觉地将两千年后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懂的知识一股脑地倾倒出来。

    刘泽不禁大汗,面对蔡琰的问题,张口结舌,半响也不知如何回答。众所周知他是卢植的弟子,师出卢门,但卢植的学问大家都知道,断不可教给他如此知识,自己来自于一千八百年之后的这种秘密,万万不能吐露出来。迟疑了一下,刘泽还是搬出了他那位过世的“师父”来。

    “其实,在下倒是还有一个师傅的,是一位云游天下的僧人,法号无名,他遍游四海,见识渊博,周天之内的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在下方才之言,多是出自无名师傅口授,无名师傅曾言西方埃及、巴比伦、希腊、罗马等诸国,同我华夏文明一样亦是世界文明的各个分支,其辉煌和灿烂程度并不次于我华夏文明,在天文、地理、哲学、几何、数术方面更是略胜一筹,早在几百年前,他们就从月食的盈亏中认识到了地球是圆,并用远近日点测出了地球的周长,甚至可以测算到日月食的准确发生日期。他们的许多成就都是我们无法企及的,只因路途遥远,言语不通,世界的各大文明才没有交集,但这却不应该成为我们井底之蛙,妄自尊大的理由。”

    蔡琰目光中闪动一丝激动,道:“如何才能见到你的这位师傅?”

    刘泽故作为难地道:“他老人家云游四海,仙踪不定,说实话,我都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这次刘泽倒是没有说先师过世,只是推托踪影难觅,反正是子虚无有的事,刘泽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蔡琰噢了一声,微微有点失落,刘泽笑道:“这样吧,我若是下次见到了他老人家,一定介绍蔡小姐和他认识。”

    蔡琰欣喜地道:“当真?”

    “绝不失言。”

    蔡琰低低地道:“太好了,若能得到无名高僧的指教……”

    刘泽微笑道:“其实蔡小姐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问我也是一样的,我自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蔡琰哼了一声,分明是那种你还不够资格的神情,但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浓了。

    阮瑀却是气急败坏,恶狠狠地叮了刘泽一眼,道:“师妹别信他的,信口雌黄,胡言乱语,什么荒蛮域外还有比华夏文明更高的存在,简直一派胡言,那些荒蛮之地不过是些茹毛饮血之种类,而我们天朝,才是天之正统。”

    刘泽看他的神情,分明是喜欢蔡琰,不过想想也没错,这么个美女,没人暗恋那才是咄咄怪事,但似乎蔡琰对他并不感冒。

    蔡琰没理他,对着刘泽道:“好啊,等你正式地拜入蔡门,我想请教的问题可多着呢,到时候你可不能藏私哦?”

    刘泽报之以微笑道:“一定,一定。”刘泽心中可是大喜,看来蔡琰对他的成见不知不觉间都已消散,看来想俘获才女的芳心,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比她更有才。刘泽此时的心情可是爽到了极点,不禁在心底大赞自己:“你真是太有才了!”

    阮瑀可是不爽到了极点,怒气冲冲地道:“奇谈怪论,何足为凭?刘泽,你若真有才学,按你方才所言,那你说说下次月食会产生于何日?你若能准确地说出来,就算我阮瑀认输,若你答不出来,将刚才所言,全部收回去,滚出蔡府去。”

    刘泽脸不觉沉了下去,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张狂,他冷冷地道:“我算得算不出来,与阁下何干?你还是先去把刚才的那道题算出来再说吧,否则——你没资格!”

    阮瑀铁青了脸,几乎把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双目几乎能喷出火了,刚才那道数术题的确让他颜面尽失,在众人当然主要是蔡琰面前丢尽了脸,现在刘泽不接招,分明就是他根本不可能预知月食的日期,气急败坏道:“天文术数有什么了不起,千古以来还是文章第一,我——我要和你比诗词歌赋!”

    刘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前的阮瑀,倒和疯狗没什么两样,和疯狗比试,刘泽可没了兴趣。不过,蔡琰倒是在旁笑吟吟地道:“这样吧,我出一题,试试两位才子的诗词如何,就以眼前之景为题,谁先赋出诗来便算谁赢,四言五言不限,请吧。”

    这下刘泽倒是没有拒绝的意思,看来蔡琰有考教自己的意思,想必昨日蔡邕回来已将昨日宴上赋诗之事告诉了她,蔡琰诗词歌赋样样俱精,自然能品鉴出那首短歌行的优劣来,可耳听为虚耳见为实,现场出题才能试出真才实学来。

    不过刘泽一看眼前之景,倒是乐了,府中有两三个下人正在外面生了个大火炉子,锅里面煮的是大豆,而燃料正是豆荚。刘泽看了阮瑀,他也正紧张地看着眼前之景,刘泽心里暗道,你丫的虽然号称是建安七子,可你不可能有曹子建七步成诗的本事吧,你大爷我虽然没诗词的天份,但二千年来诗人众多,足够老子剽窃的了。昨天黑了曹操一把,今天轮他儿子了,不过将来曹丕再来逼他弟弟七步赋诗曹植又如何应对?算了,不去想了,人家曹植才高八斗,自然有应对的妙手,这首诗就给我应应急吧。曹植七步成诗,咱不去挑他的风头,咱就走八步吧,八者发也,也算对得住他了。

    刘泽装作摇头思吟,来回踱了八步,吟咏道:“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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