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之后,弗雷渐渐地醒了过来。他缓缓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卧在地上。弗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并坐起身来,而后喃喃道:“本座这是在哪里啊?”

    弗雷突然瞪大了双眼向四周张望着,他发现自己所身处的世界已不再是海姆冥界。

    这个世界一片光明,晴空万里,微风徐徐,此处非但没有海姆冥界的黑暗,且天上还呈现出七彩的霞光。这时弗雷又听见了隆隆的水声,他猛地站起身来,向四周张望着,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座大山之中,山上到处都开遍了山玉兰。而远处的山脚下,是碧蓝的大海一望无垠,浪涛汹涌。

    虽然自己正身处于一个美好的世界当中,但弗雷却无法兴奋起来。他焦急地朝四下里寻找着同伴们的踪迹,却丝毫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弗雷一边在开满山玉兰的大山上奔跑着,一边朝四下里呼喊着:“皇祖父!沙拉曼达侯爵!埃尔子爵!”

    没有一个人对弗雷的呼喊作出回应,只有汹涌的海浪声在回应着他。

    弗雷默默地朝山下的海滩走去,当他走到半山腰时,忽然听到了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声音:“你是什么人?”

    弗雷猛地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有着人的身体却长着一个蛇头的怪兽朝他缓缓走来。

    弗雷心中一惊,站在了原地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呵。”怪兽冷笑了一声后继续说道,“你这个擅自闯入到天道之中的人,反而倒问起本座是什么人来了。”

    “天道?天道是什么地方?”弗雷小声嘟囔了一句,而后大声对怪兽说道,“我并不是擅自闯入到这里的,我只是被人施法弄到这里来的。我并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不认识你是谁。”

    “哼。”怪兽轻蔑地说道,“那本座就实话告诉你吧,这里是天道,是由九山八海构成的世界。本座即是天道之中的九山八海的第一座山斫迦罗山和第一片海碱海的守将摩睺罗迦。本座不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可本座要很清楚地告诉你,不管你是怎么来到天道的,擅入天道者死,这是天道的法则。所以说,你是不会活着离开这里的。”

    听完摩睺罗迦的叙述,弗雷瞪大了双眼,一时不知所措。这时摩睺罗迦的腰间突然幻化出一面腰鼓,两支鼓槌则从摩睺罗迦的双手中幻化出来,而后摩睺罗迦用鼓槌用力敲打起腰间的腰鼓来。

    摩睺罗迦的鼓声顿时震得斫迦罗山剧烈地摇晃起来,而山下的碱海也涌起了数米高的滚滚海浪,这震耳欲聋的鼓声顿时震得弗雷肝胆欲碎。弗雷连忙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使得这强大的声波不会震裂自己的耳膜,可他似乎感到于事无补。但弗雷也只得一边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双耳,一边痛苦地挣扎着。

    摩睺罗迦持续不断地敲打着腰鼓,不一会儿,弗雷就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这时,摩睺罗迦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微笑。

    突然,弗雷快速从手中幻化出天机镜,并将天机镜抛向空中。天机镜悬浮在半空中,镜面朝下,镜中射出一道以太,以太顿时将弗雷笼罩在了里面。

    天机镜所照射出的结界顿时将摩睺罗迦那强烈的鼓声屏蔽在了外面。这时结界中的弗雷盘腿坐在地上,并从手中幻化出射日弓来,准备伺机而动。

    摩睺罗迦见此情形,显得十分气愤,他更加用力地敲打着腰鼓。鼓声将斫迦罗山震得山石滑落,将碱海震得浪涛翻覆。

    摩睺罗迦用腰鼓敲出的声波不停地冲击着天机镜照射出的结界,结界之中的弗雷则稳如泰山般地岿然不动,只是他的手中始终紧紧地握着射日弓。

    突然之间,摩睺罗迦的鼓声将天机镜所照射出的结界击破。但当鼓声还未能对弗雷有所冲击时,弗雷突然拉紧了射日弓,对准摩睺罗迦,而后猛地松开了弓弦。

    射日弓顿时放出一道以太,直冲摩睺罗迦的胸膛。只听得摩睺罗迦“啊”的一声惨叫,以太顿时穿透了摩睺罗迦的胸膛。摩睺罗迦的目光立刻便定格在了那里,他口中的芯子也在嘴边垂了下来。摩睺罗迦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之后,身体便重重地倒了下去。

    天机镜再次落回到弗雷的手中。弗雷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摩睺罗迦的尸体旁边,看了一眼摩睺罗迦的尸体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这时,一阵清风忽然莫名地将弗雷托了起来。弗雷飘浮在空中,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远处飞去。

    弗雷惊恐地在空中飞翔着,因为他不知道这阵风究竟会将他带向何方。弗雷飞速地掠过碱海的海面,他极力想使自己停下来,但清风却始终裹挟着他并将他送向远方。

    飞翔之中的弗雷忽然再次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当他再一次惊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站在了另一座高山之上,而山脚下则是另一片大海。

    弗雷忽然闻到了一阵十分浓郁的酒香,他不由得四下里张望着酒香的来源。当阵阵海风向他扑面而来的时候,弗雷立刻便明白了这阵酒香是来自于山下的这片海。

    “你是什么人?”弗雷忽然听到了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凌厉的声音,“莫非你杀死了摩睺罗迦,才到这里来的吗?”

    弗雷猛地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长着马头人身的怪兽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又是什么人?”弗雷也凌厉地反问道。

    “哼哼。”怪兽微微一笑并说道,“本座乃是天道之中的九山八海的第二座山和第二片海,也就是七金山当中的第一座山毗那多迦山和七海当中的第一片海酒海的守将紧那罗。”

    弗雷紧紧盯着紧那罗说道:“我是在无意之中来到你们天道的,我也无意触犯你们。希望你们能给我指条明路,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当中去。”

    “哈哈哈哈。”紧那罗高声笑道,“年轻人,你既然来到了天道之中,就休想再回去了。天道的法则是,擅入天道者死,本座是绝不可能放你回去的。”

    紧那罗突然盘腿坐在了地上,而后从双腿之间幻化出一面手鼓。这时弗雷提高了警惕,提防着紧那罗像摩睺罗迦一样,用震耳欲聋的鼓声向自己发起攻击。

    出乎弗雷的意料,紧那罗并没有敲打手鼓,而是开口唱起了歌。弗雷的心中感到十分地诧异,他紧紧地盯着紧那罗,提防着紧那罗会使出什么花招来。可紧那罗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用情地唱着歌曲,甚至对面前的弗雷都视而不见。

    渐渐地,弗雷被紧那罗的歌声所迷惑,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如此美妙的嗓音。即使是恒星天国最强的歌者温蒂妮,也无法与紧那罗的嗓音相媲美。

    紧那罗的歌声使弗雷的脑海中出现了幻觉,而毗那多迦山下的酒海所飘在空中的酒香更是让弗雷难以自拔。歌声与酒香不停地冲击着弗雷的心智,而弗雷的周身也开始因此而变得酥软起来。

    这时,紧那罗突然重重地敲打了一下怀中的手鼓,而这手鼓的鼓声所放出的冲击波远远高于摩睺罗迦的腰鼓。强烈的鼓声顿时震得毗那多迦山的山体崩裂,山下的酒海也顿时翻腾起来,没有任何防备的弗雷一下子被这天震地骇的声音震得如同摧心剖肝一般。弗雷一下子便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可紧那罗并没有继续敲打怀中的手鼓,而是再一次唱起歌来。弗雷一下子便明白了,紧那罗的战术是先用自己的歌声和酒海所散发出的酒香麻醉敌人,而后再用强烈的鼓声给予愉悦之中的敌人沉重的打击。如此打败敌人的方式虽然较慢,但却非常有效。

    弗雷一下子便醒悟了过来,自己无论再怎么捂紧耳朵,紧那罗的歌声依然会传到自己的耳中,而山下的酒海所散发出的酒香也依然会飘到自己的鼻腔之中。唯一打败紧那罗的办法就是先发制人,以极快的速度将对方击垮,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对方所打败。

    此时弗雷连忙从手中幻化出玲珑塔来,并将玲珑塔在自己的手中摇晃了一下。只见一道以太从玲珑塔中飞出化作了净世拂尘落到了弗雷的手中,弗雷将净世拂尘用力地朝紧那罗一甩,净世拂尘上的兽毛立刻向紧那罗快速延长。歌唱中的紧那罗未加防备,一下子便被净世拂尘紧紧地裹挟了起来。

    紧那罗心中一惊,急忙用力想要挣脱开净世拂尘的束缚。这时弗雷念动咒语,只见净世拂尘迅速放出一道以太,以太瞬间便打穿了紧那罗的胸部,从紧那罗的后背飞了出来。

    紧那罗喷出一口鲜血,而后弗雷将净世拂尘的兽毛收回。紧那罗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它怒视着弗雷说道:“年轻人,虽然本座死在了你的手里,但是你要明白,即使你闯过了这里,你也绝不可能闯过九山八海的第三座山和第三片海,也就是七金山的第二座山尼民陀罗山和七海的第二片海吉祥草海的。因为那里是由迦楼罗镇守,你是绝不可能打败迦楼罗的,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过后,紧那罗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而后倒地而亡。

    弗雷看了看紧那罗的尸体,长吁了一口气,而后将净世拂尘再度幻化进玲珑塔,并将玲珑塔幻化隐藏起来。这时,又是一阵清风将弗雷托了起来,并强行将他带向远方。

    弗雷又一次陷入了昏迷的状态,等他再一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座新的高山之上。而山脚下的大海,也不再散发出酒香。

    弗雷向海面上望去,他赫然发现海面上长着一株株的吉祥草。弗雷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一定就是紧那罗所说的吉祥草海。”

    弗雷又向四下里看了看自己所身处的大山并喃喃道:“既然山脚下是吉祥草海,那么这座山就一定是紧那罗所说的尼民陀罗山。”

    弗雷又警惕地朝四下里张望着并喃喃道:“那么紧那罗所说的迦楼罗究竟在哪儿呢?”

    就在这时,一阵划破长空的叫声从弗雷的头顶上空传来。弗雷连忙朝空中望去,只见一只巨大的大鹏正在空中翱翔。

    弗雷看了一眼大鹏,未加理会,继续在四下里寻找着迦楼罗的踪迹。此时大鹏在弗雷的头顶上空盘旋了几周之后,突然猛地朝弗雷俯冲下来。

    弗雷觉察到了大鹏的行动,他急忙抬头向上望了一眼之后,便迅速一个鱼跃躲向了一旁。大鹏在快速俯冲下来之后,它的喙一下子便插入了地面中,并在地面上形成了强烈的爆炸。待浓烟散去之后,弗雷急忙朝爆炸的方向望去,他发现大鹏已经消失不见。

    弗雷慌忙朝空中望去,他猛然发现大鹏出现在了他的背后的斜上方,并再一次朝他高速俯冲下来。弗雷连忙向前快速奔跑,他听到身后再次发生了爆炸,便连忙飞也似地奔跑着,以图尽速避开大鹏的攻击。

    弗雷只听得自己的身后不断地发生爆炸,他只得拼命地朝前奔跑着。不一会儿,弗雷在尼民陀罗山上发现了一条山涧,弗雷连忙钻入山涧,暂时避开了大鹏的袭击。

    弗雷背靠在山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并从山涧的夹缝中向外窥视着,只见大鹏一边嚎叫着一边在山涧的上空盘旋。弗雷喃喃道:“它一定就是紧那罗所说的迦楼罗。”

    弗雷再次从手中幻化出玲珑塔,并将玲珑塔在手里摇晃了一下。一道以太从玲珑塔中飞出,在半空中飞舞了几下之后,化作了三足乌并落到了地面上。

    弗雷上前摸了摸三足乌的头,而三足乌也用头磨蹭着弗雷的脸,仿佛三足乌对自己的这位新主人感到十分地亲切。

    弗雷翻身跨到了三足乌的背上,而后低头在三足乌的耳畔轻声地耳语了几句。三足乌发出了一声长鸣,而后便扇动双翅,准备飞翔。

    迦楼罗依然在山涧的上空盘旋着,伺机攻击弗雷。这时载着弗雷的三足乌突然从山涧冲出,一飞冲天。半空中的迦楼罗心中一惊,连忙朝三足乌追去。

    三足乌以四倍音速朝远处飞行着,而迦楼罗也以同样的速度在三足乌的身后穷追不舍。三足乌背上的弗雷紧紧搂住三足乌的颈部,不时地眯起眼睛向后张望着紧追不舍的迦楼罗。而后弗雷又朝四周围俯视了一圈,他发现尼民陀罗山和吉祥草海都大得一望无垠,三足乌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飞出这片区域。

    弗雷思考了一下,而后他又在三足乌的耳畔轻声地耳语了几句,三足乌再次发出一声长鸣,猛地朝云层上方飞去。迦楼罗见状也连忙沿着三足乌的飞行路线继续向上追赶。

    弗雷一只手紧紧搂住三足乌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将玲珑塔轻轻一摇,这时一道以太从玲珑塔中飞出。以太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化作了天罗伞并悬浮在了半空中。

    半空中的天罗伞在空中自动撑开,而后伞柄始终对准高速飞行的迦楼罗。天罗伞突然向迦楼罗发出一阵强大的磁场,迦楼罗瞬间便感受到了身后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引力。迦楼罗拼命扇动着翅膀,想要极力摆脱磁场的牵引,但无论它怎样挥动双翅,都无法甩开磁场的吸附。只听得迦楼罗发出一声哀鸣,瞬间便被天罗伞吸了进去。

    成功将迦楼罗收服的天罗伞再度合上,并再次化作一道以太飞回了弗雷手中的玲珑塔中。这时弗雷在三足乌的耳畔再度耳语了几句之后,三足乌又一次发出了一声长鸣,而后立刻朝地面飞去。

    载着弗雷的三足乌缓缓地落回到了地面上,弗雷从三足乌的背上翻身下来,而后再次摸了摸三足乌的头。三足乌在又一次发出了一声长鸣之后,化作一道以太飞回了玲珑塔之中。

    落回到尼民陀罗山的弗雷将手中的玲珑塔幻化隐藏起来,而后弗雷向四周望了望,他看着一望无垠的吉祥草海喃喃道:“本座究竟如何才能离开天道呢?”

    这时,一缕清风再度将弗雷托起。弗雷摇了摇头,又不由自主地朝远处飞去并再度陷入了昏迷状态。

    不知又过了多久,弗雷再度缓缓地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又身处于一座新的高山之上,而这座山的山脚下的这片海,已经不再长有吉祥草。

    弗雷忽然闻到了这片海的海风中夹杂着一股蜜汁的香气,这阵甜甜的香气沁人心脾,令人感到愉悦。

    “你是什么人?”一个少女的声音突然从弗雷的背后发出。弗雷连忙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翩翩美女正朝他缓缓走来。

    弗雷没有回答少女所提出的问题,只是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位少女。少女也没有再追问,而是恶狠狠地问道:“擅自闯入天道的年轻人,莫非说你已经杀死了摩睺罗迦、紧那罗和迦楼罗不成?”

    弗雷点了点头并说道:“不错,他们都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中,那么你又是什么人?”

    “哼。”少女微微一笑并说道,“本座乃是天道中九山八海的第四座山和第四片海,也就是七金山的第三座山安湿缚朅拏山和七海的第三片海蜜水海的守将乾闼婆。今日你来到了本座这里,便休想再活着离开。”

    “哼。”弗雷也轻蔑地笑道,“刚才阻拦我的摩睺罗迦和紧那罗也都是这么说的,不知道你究竟有何手段,能够将我留在这里呢?”

    “哼哼。”乾闼婆继续冷笑道,“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乾闼婆突然从手中幻化出一把琉璃琴,弗雷盯了盯乾闼婆手中的琉璃琴,他赫然发现乾闼婆的琉璃琴上只有一根弦。

    乾闼婆盘腿坐在了地上,而后轻轻地拨动了一下琉璃琴的琴弦。只这一声,弗雷立刻便被琉璃琴的声音迷惑住了。

    乾闼婆的琴音令弗雷感到自己似乎是灵魂出窍一般,他感到自己的灵魂似乎游荡在天地之间,让人难以自拔。而山脚下的蜜水海所散发出的阵阵香甜也在不停地冲击着弗雷的大脑,弗雷感到自己的心神比酒醉还要昏沉,但这种感觉却令他感到十分地享受。

    弗雷的毅力使他立刻清醒了过来,他明白了乾闼婆杀人的手段与泰山王以及持国天王杀人的手段是如出一辙。弗雷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意图使乾闼婆的琴音不会进入到自己的耳中。

    乾闼婆微微一笑,继续弹奏着只有一根弦的琉璃琴,琉璃琴所演奏出的音乐的悦耳度远远要高于泰山王和持国天王的音乐。乾闼婆的乐声使弗雷的心灵渐渐感到自己已经愉悦得难以承受,弗雷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亢奋得痛苦了起来。

    弗雷屏住呼吸,缓缓地放下了捂紧自己双耳的双手。乾闼婆看了弗雷一眼,顿时便对弗雷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但乾闼婆仍然继续弹奏着琉璃琴。这时弗雷从手中幻化出凤凰琴来,而后也盘腿坐在了地上,并将凤凰琴摆在了自己的双腿上。

    弗雷闭上双眼,轻轻地拨动起凤凰琴的琴弦来。乾闼婆轻蔑地一笑,她对弗雷的弹奏根本不屑一顾。

    弗雷以极大的意志力使自己尽量不去接受乾闼婆的音乐,而用自己那纯净的心灵去演奏凤凰琴。这时弗雷的琴声根本无法击败乾闼婆的琴声,弗雷所做的只能是用凤凰琴的琴音在自己的周身制造出一个结界,使得乾闼婆的琴声不会攻击到自己。

    渐渐地,乾闼婆发现自己的琴声已经对弗雷不再有任何的影响。这时乾闼婆的心中开始渐渐地慌乱起来,她所演奏出来的乐声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动听了。此时弗雷听出了乾闼婆内心的急躁,便更加用心地弹奏着凤凰琴。

    又过了一会儿,乾闼婆的额头开始冒出汗珠来。此时不光是乾闼婆的琴声对弗雷已不构成威胁,就连山下的蜜水海所散发出的香甜都已经对弗雷不再有任何的影响。弗雷的心灵已经完全地融入到了自己的琴声当中,而乾闼婆也开始不自觉地接受起弗雷的琴声来。

    再过了一会儿,弗雷的琴声已经在音色和气势上完全压倒了乾闼婆的琴声,安湿缚朅拏山的山石开始崩塌,山脚下的蜜水海也开始翻腾起来。这气势远远大于此前弗雷用一支里拉琴击败泰山王时所产生的气势,也远远动听于弗雷在击败持国天王时所演奏出的琴声。这时乾闼婆手中的琉璃琴的琴弦突然断裂开来,已被弗雷的琴声迷醉住的乾闼婆喷出一口鲜血,立时倒地不起。

    弗雷立刻停止了演奏,并将凤凰琴幻化隐藏起来。弗雷缓缓地站起身来,而后走到重伤的乾闼婆的身边问道:“还想再接着比吗?”

    伏在地上的乾闼婆缓缓地用双臂支撑着坐起身来,她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而后抬起头动情地看着弗雷,并微笑着说道:“小伙子,本座至今从没有被任何人击败过。你是第一个击败本座的人,本座由衷地佩服你。现在本座已经无力再与你交战了,本座就让你通过这里吧。”

    乾闼婆奋力站起身来,深情地望着眼前的弗雷,弗雷的目光连忙避开了乾闼婆的眼神。乾闼婆微微一笑,而后对着弗雷的脚下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弗雷顿时被这口仙气托了起来,再次朝远方飘去。半空中的弗雷回头望了望站在那里的乾闼婆,他的心智又再度渐渐地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乾闼婆用满怀柔情的眼神眺望着远去的弗雷,并用充满羡慕的口吻喃喃道:“这真是一个用情至深的男人啊。虽然他已经和那个女人永远的离别了,但是那个女人,真的很幸运。”

    当弗雷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又身处于一座新的高山。而山脚下的大海,也不再飘出蜜汁的香甜。

    弗雷又仔细地嗅闻了一下,他闻到迎面而来的海风中夹杂着酥甜的香气,而后弗雷又警觉地朝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这时,又是一个女声从他的身后传来:“你是什么人?”

    弗雷连忙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女人正站在他的身后,凌厉地注视着他。

    弗雷苦笑了一下并说道:“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是这样问我。”

    女人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就像弗雷说的一样,她紧接着便向弗雷提出了与前面几位守将所提出的相同的问题:“闯入天道的年轻人,既然你来到了本座这里,那莫非你已经杀死了摩睺罗迦、紧那罗、迦楼罗和乾闼婆四位守将?”

    “是的。”弗雷将眼珠转了一下并答道,而后弗雷紧接着又问道,“那么你又是谁?”

    “哼。”女人冷笑了一声并答道,“本座乃是天道之中九山八海的第五座山和第五片海,也就是七金山的第四座山苏达梨舍那山和七海的第四片海酥海的守将摩利支天。你今日来到了这里,那么就是你的末日到了。”

    “哼。”弗雷也同样冷笑了一声并说道,“前面的几位都是这么说的,不知道阁下有没有能力在这里留下我的性命。或许就像前面的几位一样,只会说大话吧。”

    “哈哈哈哈。”摩利支天大笑道,“你马上就会知道本座所说的是不是大话了。”

    说罢,摩利支天念动咒语,顿时她便化作了三头八臂的模样。弗雷大吃一惊,连忙向后倒退了两步。而后摩利支天又从自己的八只手中幻化出金刚杵、弓箭、铁索和钩戟,然后猛地朝弗雷冲了过来。

    弗雷见状,也立刻幻化出三头六臂,并从自己的六只手上幻化出胜利之剑、指天剑、开天斧和射日弓,迎战冲向自己的摩利支天。

    摩利支天抡起金刚杵朝弗雷的额头砸来,弗雷连忙挥起胜利之剑挡开,而后弗雷抡起开天斧朝摩利支天左侧的头劈去。摩利支天连忙向旁边一闪身,避开了弗雷的这一斧。随后摩利支天举起钩戟猛地朝弗雷的腹部刺去,弗雷连忙挥起指天剑化解了摩利支天的这一戟。然后弗雷一个鹞子翻身,接着便挥动胜利之剑朝摩利支天的右侧的头砍去。摩利支天连忙向后一个空翻,避开了弗雷的这一剑。

    摩利支天在与弗雷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她将手中的铁索甩向了弗雷其中一个头的脖颈。弗雷躲避不及,一下子便被铁索紧紧地缠住了脖子。而后摩利支天用力朝自己的方向拉拽铁索,意图使弗雷失去重心并靠近自己。

    弗雷的脸顿时被铁索勒得通红,他的脑海中一下子回忆起了温蒂妮被格莱普尼尔绳索拖拽到阿刻戎河河底的那一幕。弗雷连忙腾出一只手来,紧紧地拽住缠住自己脖子的铁索。而后弗雷又腾出另一只手来,将玲珑塔从这只手中幻化出来。

    弗雷轻轻地摇了摇手中的玲珑塔,玲珑塔中闪出一道以太。以太在空中飞舞了一阵之后,化作了净世拂尘。弗雷赶忙腾出紧紧拽住铁索的手,将净世拂尘接在了手中。

    弗雷将净世拂尘猛地朝摩利支天挥去,只见净世拂尘的兽毛迅速延长,瞬间便将摩利支天其中一个头的脖颈紧紧缠住。弗雷见状也连忙将净世拂尘朝自己的方向用力拖动,这时摩利支天也腾出一只手紧紧拽住勒住自己脖子的净世拂尘的兽毛。此时她也被净世拂尘勒得满脸通红,无法呼吸。

    弗雷和摩利支天都分别将各自手中的净世拂尘和铁索拽得紧紧的,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而此时两人身体的承受能力也都几乎到达了极限,都已经接近了窒息的边缘。

    这时,净世拂尘和铁索突然都被撕裂开来。弗雷和摩利支天分别打了一个趔趄,而后全都倒在了地上。当两人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分别举起各自手中的射日弓和弓箭瞄准了对方。

    摩利支天一箭射向了弗雷中间的头的面门,弗雷连忙将这颗头向旁边一侧。羽箭从弗雷的耳旁飞过,打在了身后苏达梨舍那山的山岩上,激起了强烈的爆炸。

    弗雷也拉紧了射日弓的弓弦后突然松开,一道以太直冲摩利支天。摩利支天也连忙朝旁边一闪身,以太直接飞下了山,打进了山下的酥海之中,在酥海中激起了一声爆炸。酥海那酥甜的香气顿时飘上了山,朝二人扑面而来。

    摩利支天再度从手中幻化出一支羽箭,搭在了另一只手的角弓上,并一箭朝弗雷的胸部射出。弗雷用一只手挥起胜利之剑将射来的羽箭打飞,而另外的两只手连忙拉动射日弓再次朝摩利支天其中的一颗头射出一道以太。

    当弗雷射出的以太还未攻到摩利支天时,摩利支天突然便隐身消失不见。以太打到了摩利支天身后的山石上,将山石打得迸裂开来。

    弗雷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立刻明白了摩利支天此时所使用的攻击方式与平等王是如出一辙的。但苏达梨舍那山不像阿鼻大铁城一般有着可以发现的规律,弗雷明白自己只能凭借意念去寻找摩利支天将要现身的位置。

    弗雷站在原地,微闭双眼,静静地感受着摩利支天所发出的气息。

    突然之间,弗雷睁开双眼,而后拉紧手中的射日弓,猛地回头朝自己的身后射出一道以太。在以太射出的一刹那,摩利支天果然出现在了弗雷的身后。摩利支天心中一惊,慌忙中躲避不及,以太一下子打飞了她其中一颗头上的右耳的耳环,而后在她的身后产生了爆炸。摩利支天顿时怔在了那里,已然完全地被震撼住了。

    弗雷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地将射日弓放了下来。此时摩利支天将自己幻化出的两头六臂幻化消失掉,并将所有的兵器也幻化隐藏起来。

    弗雷看着摩利支天,也将自己手中的兵器全部幻化隐藏起来,并将自己幻化出的两头四臂幻化消失掉。摩利支天也看着弗雷,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年轻人。”摩利支天笑着说道,“本座至今从未被任何人击败过,哪怕只是伤到一丝一毫都从未有过。可你今天居然将本座打得如此狼狈,甚至最终还击败了本座,这便足以证明你是有资格离开本座这里的。既然如此,本座就不再阻拦你了,你可以离开了。”

    说罢,摩利支天朝着弗雷吹出了一口仙气,弗雷再次被一股清风托了起来,并被清风带向远方。弗雷在半空中回头望了望站在原地的摩利支天之后,便再一次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摩利支天眺望着远去的弗雷,微笑着喃喃道:“年轻人,虽然本座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本座相信,你是第一个能够活着离开天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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