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校长，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一直没给你汇报。”赵老师腋下夹着备课本和教课书，把近视镜往鼻梁上推了一下，眼睛珠子格外的凸，学生取外号：青蛙眼。他使劲的摇摇头，无可奈何的接着说：“刘亮亮这个学生真是无可救药，我看今年还是要留级，一年级上了三年了，只会a、o、e，刚来的前半年考试回回大零蛋，问这a、o、e，他回答说是牛眼。吕校长——你说这让我的教学质量怎样提高嘛？”
吕校长看了看赵老师，皱起眉头。“……。”
亮亮虽然脑子反应迟钝，在村子里都叫他憨憨，小小年纪，不长脑子，长个子，竖在那里和他爹刘顺留个子差不多。可是亮亮对农活不陌生，还酷爱摆弄农具，牵牛耕地，扎犁，牵牛，套索头，绑滚肚绳一套顺序做的是恰到好处，牛就很听他的话，即便是刘留顺套个牛，“调、调、调……”嚷半天，两头牛的屁股不是往左摆，就是往右摆，就是不老实往套里钻，甚至把刘留顺气的举起鞭子狠狠地抽打牛，把索套全部抖乱一大片。
亮亮来就不一样了，对着刘留顺殴着眼恶狠狠地说：“你就会打它，啥本事——”，刘顺留是一声不吭，村里人路过会嘿呲呲笑半天。亮亮把牛牵一边，把犁、索套重新摆好，再提起索套，牵起牛，咋眼功夫两头牛就乖乖的进套了，刘顺留气呼呼的接过犁把开始犁地了。亮亮犁地不行，没力气按不下犁。
也都邪门，即便是村里人刚从集上牵回来烈性子的牤牛蛋子，也让亮亮调试。亮亮喜欢牛，对牛是下真感情的，他家的牛比别人家的牛都结实，浑身的膘。自己吃个馍馍也分给牛一半，饮牛时大把大把的往料桶里撒盐，为此被亮亮他娘发现后拧住耳朵大屁股，也打不改。放牛时看看四周没人，总往人家庄稼地里赶，始终想让牛多吃些好的。
那年亮亮他奶奶病重，刘留顺就和亮亮牵着牛一起去集市上卖掉给奶奶治病，当对方钱都付过了，牛就把头拱在亮亮怀里的大滴大滴流眼泪，亮亮就抱着牛头歇斯底里的大哭，买家也看的两眼泪，索性挥挥手，“牵走吧！牵走吧！你们也急着用钱，钱晚晚还我。”
刘顺留看看手里的钱，再不好意思的看看买家说：“这、这这，我我……。”
“走吧！三里五村的都跑不了。就当我帮你一下忙。”后来，这件事还在周边的村子里传为佳谈。亮亮的脑子是笨，笨的有时候几乎短路，但是亮亮喜欢牛也就出了名。
“我看这个学生到底啥智商，我就用教鞭指着咱黑板上边的几幅伟人像问他，他竟敢大声回答说是：牛，当时把我吓出一身冷汗。”赵老师十分夸张的在用手比划着。“还有刘三圣，我只要一提问他，就会傻笑，气得我用教鞭敲，他就满教室跑着躲，这简直就个庸才嘛——，这只能扰乱教学秩序。这个班的成绩我怎样搞上去？”
“说句实在话赵老师，其实，让你教一年级就是新生适应学习的过渡期，你的教学成绩不好，我也没说啥啊？”吕校长先是忍住笑，又马上满脸怨气的瞟一眼赵老师说：“现在你能让哪个孩子不上学？你有这权利嘛？如果他俩上一辈子一年级，也是处于人家自愿不自愿的问题。这个事先不要考虑，上课吧——”
“不光是他们学不会，但是……。”赵老师还想说啥被吕校长倔强的离去给打断了。
赵老师最后撂下一句：“这、这、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然后，愤然的走进了乱糟糟的教室。
天空越来越阴暗，竟然，窸窸窣窣的下起了雪粒，教室里的孩子都不约而同的向窗外看去，亮亮从最后排，最角起的座位上站起，瞄着腰，贼溜溜的跑到教室门口，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又诧异的看看飘下雪粒的天空，回过头对着全班的学生和讲台上的赵老师大声的喊着：“下雪了——”
赵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要领读的文章，忽然听到亮亮这一惊一乍的，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抓起讲台上的黑板刷使劲全身的力气朝亮亮砸去，不偏不斜打在亮亮的脸上，顿时成了半个白脸。“坐到位子上去。”
“赵老师你打人？”三圣嚯的一下站起来，愣头愣脑的用手指着赵老师，歪着头，看样子是要挑起事端了，“我去找吕校长，告你状。”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赵老师急忙伸出俩手，示意三圣坐下，“以后，我改正，改正。”
亮亮疼的捂着脸只想哭，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教室里轰的一下笑爆了锅。赵老师是无可奈何的挠着头，趴在讲桌上，痛苦的不知所措。
“那你以后不要再扔我黑板刷了。”亮亮责怪说：“扔我，我脸痛疼着。”
“好好好，我以后不再扔了。”赵老师头也没抬，摆着左手。“你坐，你坐。我这上辈子造的啥孽了，咋会遇到你这俩活宝气？太折损人了啊——”
赵老师心里暗想：不把你这俩祸害赶出学校，我枉为人师了，这事必须要向教育组反应，这简直就是悖逆伦理道德的畸形怪胎，这还如何让人教学？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对着三圣和亮亮他又不敢实施过分的惩罚，始料未及会出现什么乱子，赵老师害怕。
赵老师越想越来气，写字的手开始颤抖，干脆把粉笔摔在地上，胡乱的收拾起讲台上的书本，头也不回，大踏步的走出教室。
顿时，教室里又开始一窝蜂似的乱哄哄吵着一团。
吕校长刚好路过这里，走进一年级教室，学生马上安静了。三圣看见校长进来，立马站起来，又被身边的同学给拉坐下了，三圣看看亮亮又气愤的站起来，刚要张嘴说话，又被同坐的同学给拉下了，这时恰恰吕校长没有看到，吕校长说：“背课文，要求背课文的都要会背。”转身走了出去。
三圣一看吕校长走了，三圣怒火中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同桌的脸上就挠了两下，瞬间几条血道子就展示在同桌的脸上。
吕校长看了看赵老师，皱起眉头。“……。”
亮亮虽然脑子反应迟钝，在村子里都叫他憨憨，小小年纪，不长脑子，长个子，竖在那里和他爹刘顺留个子差不多。可是亮亮对农活不陌生，还酷爱摆弄农具，牵牛耕地，扎犁，牵牛，套索头，绑滚肚绳一套顺序做的是恰到好处，牛就很听他的话，即便是刘留顺套个牛，“调、调、调……”嚷半天，两头牛的屁股不是往左摆，就是往右摆，就是不老实往套里钻，甚至把刘留顺气的举起鞭子狠狠地抽打牛，把索套全部抖乱一大片。
亮亮来就不一样了，对着刘留顺殴着眼恶狠狠地说：“你就会打它，啥本事——”，刘顺留是一声不吭，村里人路过会嘿呲呲笑半天。亮亮把牛牵一边，把犁、索套重新摆好，再提起索套，牵起牛，咋眼功夫两头牛就乖乖的进套了，刘顺留气呼呼的接过犁把开始犁地了。亮亮犁地不行，没力气按不下犁。
也都邪门，即便是村里人刚从集上牵回来烈性子的牤牛蛋子，也让亮亮调试。亮亮喜欢牛，对牛是下真感情的，他家的牛比别人家的牛都结实，浑身的膘。自己吃个馍馍也分给牛一半，饮牛时大把大把的往料桶里撒盐，为此被亮亮他娘发现后拧住耳朵大屁股，也打不改。放牛时看看四周没人，总往人家庄稼地里赶，始终想让牛多吃些好的。
那年亮亮他奶奶病重，刘留顺就和亮亮牵着牛一起去集市上卖掉给奶奶治病，当对方钱都付过了，牛就把头拱在亮亮怀里的大滴大滴流眼泪，亮亮就抱着牛头歇斯底里的大哭，买家也看的两眼泪，索性挥挥手，“牵走吧！牵走吧！你们也急着用钱，钱晚晚还我。”
刘顺留看看手里的钱，再不好意思的看看买家说：“这、这这，我我……。”
“走吧！三里五村的都跑不了。就当我帮你一下忙。”后来，这件事还在周边的村子里传为佳谈。亮亮的脑子是笨，笨的有时候几乎短路，但是亮亮喜欢牛也就出了名。
“我看这个学生到底啥智商，我就用教鞭指着咱黑板上边的几幅伟人像问他，他竟敢大声回答说是：牛，当时把我吓出一身冷汗。”赵老师十分夸张的在用手比划着。“还有刘三圣，我只要一提问他，就会傻笑，气得我用教鞭敲，他就满教室跑着躲，这简直就个庸才嘛——，这只能扰乱教学秩序。这个班的成绩我怎样搞上去？”
“说句实在话赵老师，其实，让你教一年级就是新生适应学习的过渡期，你的教学成绩不好，我也没说啥啊？”吕校长先是忍住笑，又马上满脸怨气的瞟一眼赵老师说：“现在你能让哪个孩子不上学？你有这权利嘛？如果他俩上一辈子一年级，也是处于人家自愿不自愿的问题。这个事先不要考虑，上课吧——”
“不光是他们学不会，但是……。”赵老师还想说啥被吕校长倔强的离去给打断了。
赵老师最后撂下一句：“这、这、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然后，愤然的走进了乱糟糟的教室。
天空越来越阴暗，竟然，窸窸窣窣的下起了雪粒，教室里的孩子都不约而同的向窗外看去，亮亮从最后排，最角起的座位上站起，瞄着腰，贼溜溜的跑到教室门口，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又诧异的看看飘下雪粒的天空，回过头对着全班的学生和讲台上的赵老师大声的喊着：“下雪了——”
赵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要领读的文章，忽然听到亮亮这一惊一乍的，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抓起讲台上的黑板刷使劲全身的力气朝亮亮砸去，不偏不斜打在亮亮的脸上，顿时成了半个白脸。“坐到位子上去。”
“赵老师你打人？”三圣嚯的一下站起来，愣头愣脑的用手指着赵老师，歪着头，看样子是要挑起事端了，“我去找吕校长，告你状。”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赵老师急忙伸出俩手，示意三圣坐下，“以后，我改正，改正。”
亮亮疼的捂着脸只想哭，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教室里轰的一下笑爆了锅。赵老师是无可奈何的挠着头，趴在讲桌上，痛苦的不知所措。
“那你以后不要再扔我黑板刷了。”亮亮责怪说：“扔我，我脸痛疼着。”
“好好好，我以后不再扔了。”赵老师头也没抬，摆着左手。“你坐，你坐。我这上辈子造的啥孽了，咋会遇到你这俩活宝气？太折损人了啊——”
赵老师心里暗想：不把你这俩祸害赶出学校，我枉为人师了，这事必须要向教育组反应，这简直就是悖逆伦理道德的畸形怪胎，这还如何让人教学？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对着三圣和亮亮他又不敢实施过分的惩罚，始料未及会出现什么乱子，赵老师害怕。
赵老师越想越来气，写字的手开始颤抖，干脆把粉笔摔在地上，胡乱的收拾起讲台上的书本，头也不回，大踏步的走出教室。
顿时，教室里又开始一窝蜂似的乱哄哄吵着一团。
吕校长刚好路过这里，走进一年级教室，学生马上安静了。三圣看见校长进来，立马站起来，又被身边的同学给拉坐下了，三圣看看亮亮又气愤的站起来，刚要张嘴说话，又被同坐的同学给拉下了，这时恰恰吕校长没有看到，吕校长说：“背课文，要求背课文的都要会背。”转身走了出去。
三圣一看吕校长走了，三圣怒火中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同桌的脸上就挠了两下，瞬间几条血道子就展示在同桌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