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就是这个人!”

    马大人回手从身后拉出来一个人,众人一看,原来是谢炳洲。

    刘明晖眯着眼睛说道:“马先生,你认为他就是奸细吗?那么他是皇帝派过来的,还是别的人派来的?”

    马大人嘿嘿笑道:“王爷,皇帝有可能,但是另外一个人,更有可能!”

    谢炳洲一时之间还没有回过味儿来,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揪出去了,这真是躺着都中枪啊。自己在这里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常言道言多必失,难道不说话也会必失吗?

    刘明晖眨了眨有些黑眼圈的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是说,周小草吗?”

    马大人说道:“王爷明鉴!那谢炳洲在沧州时候的危机乃是周小草所解除,打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对周小草感恩戴德。别的不说,但就是他的那个女儿,谢秋雁,就对周小草情有独钟。听说,若非是周小草已然有了妻室,那谢秋雁就会毫不犹豫的倒贴过去。”

    刘明晖当年也曾经对谢秋雁动过念头,早在最早时候的秋游诗话会上面,刘明晖就已经表现出了对谢秋雁的好感。只是那一次,兰攸校尉事情办砸了,而刘明晖也随之回到了京城,他和谢秋雁之间错过了第一次联姻的机会。后来,谢炳洲在郑徵的算计下,险些沦为阶下囚,这个时候,谢炳洲想到了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王爷,于是派遣了管家前去联络。又怕一个管家显得分量不够重,再加上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谢秋雁。只是这一去。正好赶上刘明晖性情大变,非要和谢秋雁立即洞房不可。遭到激烈反对后,刘明晖恼羞成怒。将管家给打个半死,然后将他们两人赶出了王府。

    可以说,从某种层面上讲,谢秋雁一直都是刘明晖心里的痛,一种想得到偏偏又得不到的痛。这种痛,其实就是嫉妒。他周小草何德何能?论出身,咱是正经的世袭王爷,周小草呢?是个倒插门女婿!论长相,自己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周小草呢?相貌猥琐,疯疯癫癫。你说,他哪一样能跟本王比?这个谢秋雁为何就喜欢上了周小草呢?

    倒不是说这个谢秋雁乃是天下第一美人儿,他刘明晖必欲得之而后快。而是,他长期以来养成的优越感遭到了严重的挑战。这么多年的予取予求,他已经将全天下女子看作都是自己的禁脔,自己看上了哪个女人,这女人那就得上赶着过来求着他临幸。这个谢秋雁如此打击他的自信心,怎能不令他恼羞成怒?

    此时。这道伤疤再次被马先生揭露了出来,刘明晖的眼睛里面也开始有火花迸现。也许,再加上一点点油,就会爆发出来了:“谢炳洲!马先生所讲。可属实否?”

    谢炳洲虽然想到了自己前来卧底,随时都会面临着被人怀疑的处境,可是他没有料到会这么快。会是在这种场合,这种时候。哦。忠王爷沉寂了许久,终于振作了。让大家有了奔头,众人正待齐心协力,共同前进呢,哦,你倒好,怀疑你是奸细!

    低着头,谢炳洲酝酿了一下,说道:“王爷,门下归顺王爷最晚,受到怀疑是应该的。只是,门下苦无向王爷表述衷心的机会呀。”

    马大人仿佛早已经料到了他会这么说,闻言立刻好整以暇地笑着说道:“谢大人不必介怀,现在,机会来了!”

    谢炳洲心头一颤,低声问道:“敢问马大人是何机会?”

    马大人嘿嘿一笑,说道:“王爷重新振作,需要一个女子来照料,欣闻令爱温柔体贴,当可为王爷执壶添香,谢大人以为然否?”

    谢炳洲暗道不好,终于还是将话题引到了自己女儿身上了!自己可是皇帝派过来的卧底啊,要是真的将女儿嫁给了忠王,那自己到底算作是哪一边的人呢?皇帝倒了,自己是卧底的事情必然东窗事发;忠王倒了,自己是他老丈人,连坐之罪是跑不掉的了。嘿嘿,谋反连坐,除了杀头,还有别的下场了吗?

    当下,第一个念头就是千万不能将女儿嫁给忠王!这个时候,谢炳洲是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上的,即便是拼了暴露自己的卧底身份,也不能把秋雁那丫头往火坑里推!忠王爷的虐待欲-望,谁人不知?

    谢炳洲推辞道:“可是小女自幼缺乏教养,哪里和温柔体贴这几个字沾上半点边?再者,王爷不是已经纳了一房侧室了吗?”

    马大人嘿嘿说道:“那西门柳只是个生意人,那是什么身份地位?现在王爷已经是咱们共同的明主,不正是需要令爱这样出身官家的大家闺秀前来伺候的吗?谢大人这样推辞,可是另有难言之隐乎?”

    刘明晖眼睛红红的,瞪视着谢炳洲:“嗯?”

    谢炳洲连忙说道:“不不!马大人说哪里话来?我对王爷的衷心,天地可鉴,怎么会有难言之隐呢?非是下官不愿意将女儿嫁与王爷”

    话音未落,马大人立刻说道:“那就是同意咯?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又得一贤内助呀!”

    刘明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马大人的这一招并不高明,可谓是下下之策。但是,此计即便是明计,你知道了他这是在逼你就范,你也无可奈何。一旦你的女儿和王爷上了床,那到时候就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对王爷了,你还跑得了吗?

    不得不说,这里面还有马大人的一点私心在内。那就是,他自己损失了一个六娘,怎么能看着别人逍遥?这就是所谓的“红眼病”了。马大人心下还有些小得意,怎么着,自家损失的是个妾侍,你们家那个可是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啊,想想就高兴。

    有的人就是这样,他的幸福并不是取决于他有多么的富裕自在,而是取决于别人比他更惨。这是不是就是贱?

    谢炳洲没成想事情居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没来得及准备呢,人家都已经把他宝贝女儿的婚姻大事给定下来了。他娘的,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太可耻了,居然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说好的正义感都没地儿释放。

    谢炳洲说道:“可是”

    刘明晖摆手说道:“你不用说了,回头挑个好日子,将女儿送过来就是了。”

    马大人皮笑肉不笑地对谢炳洲说道:“谢大人,这可是你向王爷表示衷心的大好机会啊,一定要好好把握哦!”

    谢炳洲这是有苦难言啊,只好对着马大人拱手说道:“是,马大人所说甚是。”

    刘明晖忽然说道:“谢大人,你现在是空有从五品的职称,没有实权的,对吧?”

    谢炳洲满嘴苦涩,说道:“王爷说的是。自打门下不见容于陛下,吏部就一直将门下的职位暂扣着,也不说什么时候再次外放为官。”

    刘明晖心下了然,说道:“吏部那帮孙子,都是看眼色的主儿,谢大人不必挂怀。待本王着人知会他们一声,好歹给你放个官做做。”

    谢炳洲赶紧装作十分感激的模样,说道:“门下多谢王爷栽培!门下早就知道,靠着王爷这棵大树,好乘凉啊。”

    不管怎么说,但凡是做过官成为过人上人的,从位子上退下来之后,就再也不能忍受没有权力的感觉了。想他谢炳洲,当年那也是天子门生,深得先帝的厚爱,这才让他放到地方上为官。可是时运不齐,换上小刘当了皇帝,派了自己一个卧底的活儿,实在是恼人。

    可是这个官真要是做了,谢炳洲怎么着都觉得是拿女儿一辈子的前程换来的,这位置坐着能踏实吗?

    心下有了计较,等出了这个王府,就先去找周小草那个小王八蛋商量一下,看他怎么说?他要是心里头有这秋雁那丫头啊,就不会看着秋雁嫁给刘明晖,一定会想办法的。这小子别的不行,馊主意倒是一抓一大把的。坏,蔫儿坏!

    可是,万一他对这件事无动于衷,或是慑于忠王府的势力不敢吭声,那秋雁也就没有必要再为他一直守身如玉了,就这么着吧。

    马大人见到谢炳洲忽然发起呆来,便问道:“谢大人,何故发呆呀?”

    谢炳洲说道:“哦,卑职这是欢喜莫名,正不知道回去之后置办什么样的嫁妆,才能配得上王爷的身份呢。”

    见到谢炳洲如此上道,想着很快就要到自己怀中的谢秋雁,刘明晖也是心里高兴,说道:“谢大人还置办什么嫁妆,本王看中的是秋雁这个人,可不是你老谢家那点家底。”

    谢炳洲硬起头皮说道:“是是,王爷说得极是!”

    “在下郑世荣,专程前来拜访周将军的。”

    听到周小草问话,那人上前笑着答道。此人看起来约莫有三十六七岁的样子,一部山羊胡子,瞧着颇为睿智。

    周小草说道:“你是专程来找我的?找我什么事啊?”(未完待续。。)

    ps:  困死了,这章是半夜爬起来写的,头好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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