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国罡一言不发后,秦桧便一脸恭敬地答道:“殿下不必怀疑,同学们还真没见过殿下,这也是同学们第一次见殿下!”

    说着秦桧停了一下,看着朱国罡正疑惑的看着他,便连忙继续解释道:“殿下问学生是怎么知道殿下的身份的,其实这是学生分析猜测的,殿下进了门,学生见殿下气宇轩昂,毫不寻常,又闻道跟在殿下后面,身上有香味儿!”

    “虽然学生们孤陋寡闻,但学生们也知道,这香味儿乃是宫中常用之物,知道殿下是从王府来的。而且王宫中可以用殿下这个年龄,就敢只用一人出宫,因为其余的人都没有殿下这样的魄力。”

    “因此刚才学生们斗嘴猜想,你们是信王殿下!想不到还真让同学们猜到了!”

    朱国罡闻言,心中暗道:“这大概就是那个揣摩不透的本领,随属性而去吧!果不其然,有的不凡,只一见面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看来,这秦桧还真不简单啊!”

    朱国罡对此感慨万千,接着又开口道:“秦顺,你快起来!刚本王在楼下,小二就把本王当作了求字者,这个求字者是怎么回事啊?”

    听着朱国罡的话,秦桧说了一声:“学生谢大人!”

    于是便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又恭敬地,又开口回答朱国罡的话:“这事说得还真长,请殿下稍安勿躁,让学生慢慢道来,学生本是一名秀才,从老家江宁来京城,是为了告状,可是学生家境贫寒,外出时带着一身家当,学生刚到京城,就已穷困潦倒,没有办法!”

    “于是只好靠卖字为生,不想学生只是摆上几天摊子,便有许多人来买学生的字,这个京城也不想,那么多人喜欢学生的字,自此后,每天都有许多人直接上门来找学生求字,当年卖字的学生,只是因为缠足而来,以此来糊口,并不想变成这样,如今这日来求字者,实在令学生头痛。”

    朱国罡闻言点点头,心里暗暗道:“这就是书法的特技!”

    刚想到这个,忽然朱国罡反应过来,秦桧的头半句话:“这个布告?告示是什么?这家伙技术太差,很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把这封信交给我,我要替他伸冤吗?”

    朱国罡心里这样想着,于是开口问:“你上京告状了,这叫什么?也就是告发谁的?为什麽不到三法司伸冤,而到宫门递拜,求见本王,你们要知道,本王虽然是一个王子,但也不能干预朝堂事务!”

    朱国罡这样说,其实就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你有冤情我不能管,朱国罡这样做,不是没道理,他这样做也是没办法,不管秦桧是什么。

    这一次如果他帮了秦桧,那么这件事就会传给民间,老百姓肯定会有样学样,都去宫门送拜帖求见,到那时他就是不管也不是了,管也不是,他恐怕也没有时间干别的!

    再说这也不符合朝廷的法度,要是不管,就会让百姓冷眼相看,朱国罡就只能防患于未然,从秦桧这一点来看,朱国罡一定是会让百姓冷眼相看。

    秦桧听到朱国罡这样说,知道朱国罡这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便连忙跪在地上解释:“殿下听了,学生来京城,便听说殿下射杀了工部尚书崔琰,知道了殿下是个硬汉,便心生怨恨,于是递送了拜帖,并非是想让殿下替学生伸冤!

    听到秦桧这样说,朱国罡知道自己误会了秦桧,连忙笑着说:“今日本王是便装出行,你们不要动,起来说话吧!你们既然是来京伸冤,为什么不把纸状物交给三法司,相反,你们却把本王的心丢在一边?”

    就在朱国罡一言不发后,秦桧便连忙开口说:“同学们来京城,是受同乡二十三人相托,替他们与学生一同伸冤,即使不为学生自己,学生也晓得这一点。

    但学生近半个月来,向三法司递过数十次纸条,却无人敢接过学生的案子,这让学生对此心生寒心,便丧失了告状的信心,本想就此走出京城,回乡苦读,不想就听闻了殿下射杀工部尚书崔琰的事情,让学生们对殿下有了归附之意,所以学生们每天都以卖字为生。

    朱国罡听着秦桧的诉说心里暗自惊奇,暗道:“到底是什么案子,三法司敢不敢接?有没有牵涉到达官显贵的问题?”

    朱国罡心里很好奇,就产生了兴趣,他假装生气道:“岂有此理,三法司竟敢这样做?这是没有规律的!秦顺,你又跟本王说你的案子,本王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案子,三法司这帮人怎么不敢来接,案子涉及到你,怎么不敢来,王孙贵胄呢?”

    看着朱国罡怒气冲冲的样子,秦桧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随即想到信王对他的案子产生了兴趣,当即便有些激动地说:“学生本是浙江的秀才,参加今年的乡试,不想今年乡试放榜后,学生羞愧名落孙山,这只能怪学生学业不精,但不是浙江乡试第一名解元竟是程三金!”

    “这一程三金乃是学童们的旧识,他是城中富商程百万的公子,学童们对他知之甚少,他本来就是一个花天酒地无术的花花公子,这样的人能考一次,学到生死都不信,学童们认定浙江乡试有欺诈行为!”

    秦桧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悲哀地继续说道:“如果是学生真的是学无止境,其实学生并不会气馁,学生回去后再努力读书就是了,可以等下次考试再考,如果这浙江乡试有舞弊之处,就算学生再怎么努力,下次也难上榜!”

    “学生因此心中不爽,便与同乡二十三名学子共同商议,由其署名,再由学生亲自到京城,向朝廷要一个说法,希望朝廷能够严惩舞弊,还浙江科考以清明!”

    “没想到学生来京后,才发现这不过是一副痴心妄想的样子,偌大的京城,竟无一人,可为学生作主,真可气!”

    听完秦桧的诉说,朱国罡心里暗暗道:“这个制度还真会越来越会被人记住,居然会让秦桧带出一个浙江科考舞弊案!”

    就目前的秦桧而言,朱国罡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因为他已经熟读了明史,知道这一年浙江确实发生了乡试舞弊案,退一步说,即使没有明史记载,秦桧这样先贤的学问,也不可能连一个小小的乡试也得不到。

    尽管朱国罡心里相信了秦桧所说的话,但他此时毕竟是太子,不能这样轻信于人,于是他还是装模作样地问道:“秦顺,你既然口传此言,说浙江科考有此舞弊之处,那么本王请你拿出证据来!”

    听着朱国罡这样问,秦桧真的要管这件事,当场就把秦桧的脸给打晕了,但是转瞬即逝的样子又变得黯然神伤,说:“这件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在这个学生手里证明!”

    朱国罡闻言,脸色凝重,冷笑哼了一声:“秦顺,喂!你们胆敢毫无根据地诬陷朝廷科考!你们要明白,依大明律你们是不会赦免的。”

    秦桧听着朱国罡的斥责,手忙脚乱地跪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说道:“殿下,这学生手里的确没有证据,可是学生有办法,可以证明这次浙江的乡试真的有舞弊之处!”

    而朱国罡心里本来也相信,秦桧说的是浙江乡试舞弊的事是真的,只不过秦桧说手中没有证据,以他王子的身份,碰到这种情况,他只好斥责秦桧,却没有想到结果,让秦桧竟然说出,有办法可以证明,浙江科考存在舞弊,这完全算得上是个意外之喜。

    朱国罡冷眼凝视,秦桧跪在地上,表情严肃地说:“你且对本王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浙江这次乡试真的有舞弊之处?”

    朱国罡的话说完后,秦桧便连忙回道:“退一步讲,学生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把这次来浙江乡试的学子,再集中起来,重新考试,再由一位非浙江籍的考官监考,到时候不仅能证明,浙江的乡试真有舞弊之处,而且还能根据成绩,看出来,究竟有哪些学生参加了这次考试!”

    听了秦桧的话,朱国罡心里明白了秦桧所说的办法,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但他深知朱国罡的大明制度,却也深深地明白,以现行的大明制度,秦桧这样的方法,实在是不可行。

    朱国罡心里否定了秦桧的建议,原因无他,因为依大明的规矩,这次科举,什么时间进行,什么时间发榜,都是有规定的,从没有过一次发榜后,只因怀疑舞弊,就重考了一次,即使他能说服自己的皇帝大哥,同意重考,恐怕这一次的旧部,也不会同意。

    朱国罡心里想着这些,对着秦桧开口说:“你说的这个是好办法,但在朝廷中根本行不通,你要知道,乡试现在已被定下来,这放榜后,朝廷再也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就因为你的猜疑,再考!那不是儿戏吗?朝臣何在?”

    秦桧跪在地上听着朱国罡的话,连忙又开口道:“其实殿下没有重考,也可以证明这次浙江乡试真有舞弊之处!

    秦桧的话又引起了朱国罡的兴趣,朱国罡连忙开口道:“别跟本王卖关子,说什么怎样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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