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皇后的话里,暗指朱国罡有娘生,没娘管,这可把朱国罡气得要命,这不知骂了他,还顺带骂了他老妈。

    但朱国罡此时正想反驳,也不知说什么好。说到底,他这件事错在自己,被郭皇后抓住了把柄,与此同时,身后的方从哲和朱可灼,也已来到乾清宫前。

    这么多人注视着,如果他蛮不讲理地顶撞郭皇后,恐怕以后真得背上不忠不孝的骂名了。

    即便朱国罡不怕骂名在身,但就算他骂一顿郭皇后,也根本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搞不好还会把自己弄进去,这个亏本的买卖朱国罡可不会干。

    于是朱国罡只能心中痛斥郭皇后无耻,暗叹自己小臂拧不过大腿,而对自己老爹的处境暗自担忧。

    朱国罡不甘示弱,转过头去,看着自己心中的依仗,自己的太子大哥,结果这一看,朱国罡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此刻自己的大哥,正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一声不敢吭。

    朱国罡见心暗道:“大哥,你真是胆小鬼!怪不得你这辈子受罪!哎呀!”

    与此同时,朱国罡悲叹,心底也对进入乾清宫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只是默默地站到一边,祈祷自己老爹能幡然悔悟,不服红丸。

    一直跟在朱国罡身后,不敢上前的方从哲和朱可灼,此刻见郭皇后已经训斥了两位殿下,便上前见礼:“臣内阁首辅方从哲、臣鸿胪寺丞朱可灼,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五皇子殿下!”

    郭王后看了看这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略微好了些,微微点头道:“起来吧!殿下在等你呢!快点跟本宫走去!”

    二人闻言立即谢恩,站起身来,朱国罡这才找出机会,打量了朱可灼一眼,只见他并不是穿着官服,而是一身道袍,颌下有三缕长须,颇有仙风道骨。

    朱国罡看见心里暗道:“怪不得这老家伙,能骗过自己的老爹!看来这装扮还真很假,要是不了解历史进程,恐怕也会被这老家伙装扮得太假了!”

    朱知道自己已无法阻挡,便狠狠地瞪了方从哲一眼,意在提醒方从哲,记住自己所说的话,让他从中调停,但方从哲却没有给朱国罡任何回应,让朱国罡的心顿时又凉了几分。

    正当朱国罡用目光提醒方从哲时,郭皇后也狠狠地瞪了朱国罡一眼,目光中满是警告之意。

    假如刚才郭皇后的眼神,是不够明显的警告,那么接下来郭皇后的话,又把她的意思讲了一遍,她声音冷冷地对崔文升说:“公公,您是司礼监的文笔太监,是陛下最信任的人!”

    “本宫让您守在这里,您要尽职尽责,不要让任何人打扰陛下的休息!”

    讲完后,郭皇后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既然宫中人员复杂,本宫现在就由你掌管吧!若再有人到乾清宫前闹事,不管是谁,一律格杀不论!”

    讲完后,郭皇后带着方从哲和朱可灼走进乾清宫,朱国罡则与朱由校对视一眼,灰头土脸地离开了乾清宫前,相对于朱由校离开时的失落心情,朱国罡更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费尽周折,想要阻止自己的老爹,不吃红丸,可最后什么事都做不成,这一切的原因,朱国罡都归结为自己的实力太弱,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这句话在何时何地都适用。

    朱国罡心情非常不好,回到寝宫里,虽然人都躺在床上,却没有一点睡意,他在想,以后要是没有老爹的庇护,自己该怎么办。

    正当朱国罡在自己的寝宫翻来覆去之际,乾清宫中即将发生一件惊天动地、名声大振的大事,泰昌皇帝朱常洛即将服下要他命的仙药。

    朱常洛脸色发白,躺在龙榻上,望着郭皇后带来的方从哲和朱可灼,很不满意地对对方从哲说:“先生,你把你的性命交给我,我为什么要把你的命交给你呢?”

    “陛下,陛下连下两道圣旨都不听,难道陛下要给陛下讲讲吗?”

    方从哲闻言,慌忙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息怒,这仙药一说过于缥缈,臣为图谨慎,一直与各位阁臣商议此事的可行性,一刻也没有耽搁!也请陛下查探一下!”

    听着方从哲的话,朱常洛有些不满地继续问:“先生与阁臣商议了这么久,不知有何进展?”

    方从哲听了朱常洛的话,急忙回道:“回禀陛下,臣与各位阁臣商议之后,都认为仙药之言仍然不可信,陛下还要三思,不可轻信啊!”

    朱常洛冷哼一声,望着跪在方从哲身后的朱可灼,问道:“朱爱卿,这仙药是你进献的,也是你的所得,你跟朕说,这仙药可信不可信?”

    朱可灼闻言,连忙恭敬地磕了个头道:“陛下,臣这仙丹,是臣年轻时在峨眉山采得的,遇有仙长送来,所用的药料都采自神府仙境,可治百病!臣用生命保证这仙药绝对可靠!”

    旁边的郭皇后听了朱可灼的话,有些怀疑地说:“你先服一颗,如果没有问题,陛下就可以服!”

    朱常洛知道郭皇后也是为自己好,便不再多言,朱可灼见皇帝面无表情,便依着郭皇后的话,先自服一丸。

    朱常洛听了朱可灼说得有理有据,又看了朱可灼一眼,同时刚才朱可灼自己也试过药,便立即坐起来道:“好!我相信朱爱卿的话!我已经病得很厉害了,试试看又有什么用?假若我能假寿给我,这仙药真有奇效!”

    说话间朱常洛停了下来,然后语气坚决地说:“朱爱卿,把仙药拿出来给朕吃!”

    当朱常洛说话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站在远处的郑太妃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嘴角也微微抽动。

    听着朱常洛的话,朱可灼从身上掏出一个非常古朴的锦盒,把锦盒里一颗红色的quot仙丹quot拿出来,用水化开后,交给朱常洛。

    朱常洛接过朱可灼递上的器皿,将这化开的“仙丹”一饮而尽。

    吃了“仙丹”之后,朱常洛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好象一下子就健康了许多,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连声夸赞道:quot真是仙药啊!仙药啊!quot同时又称赞道:quot朱可灼是一位大忠臣!”

    说罢,朱常洛把身子探出床来,大声叫道:quot朱可灼!”

    朱可灼闻言伏地淡淡应道:quot微臣在!”

    朱常洛笑着说:quot朕服仙丹果然管用,请你们明天再服一丸,大概就能痊愈了!quot

    朱可灼闻言立即答道:quot臣家中尚有一丸仙丹,但仙长曾指出,第一丸服下后,须隔十二个时辰,再服下第二丸,臣当于明日子时再献上。

    闻言,朱常洛大感欣慰,道:quot如此甚好,待朕病好之后,就给你加官!”

    茱莉亚·朱常洛服下红丸后,不久便被朱国罡听闻,他的印象中,穿越前的史书上记载,自己的老爹是在服下红丸之后离开人世的。

    他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好转的迹象,这真是个奇迹,最后朱国罡认为这件事是自己的心愿,感动了上天。

    原本朱国罡本想这日午后再去探望自己老爹的,却去东宫找自己的太子大哥,结果被告知大哥已被皇后禁足,不得出东宫,无奈朱国罡只能自己前往乾清宫。

    但又被崔文升再一次拦住,朱国罡还想硬闯,结果被崔文升用昨晚的话说:“杀!硬着头皮挡了回去,无能为力的朱国罡只能回到寝宫后,让韦小宝严密监视乾清宫。”

    乾清宫,朱常洛自从吃了朱可灼的“仙丹”之后,好似病得一发不可收拾。这天,他除了时常坐在龙案前养神之外,居然还两次出了殿门。

    而方从哲则在宫中惶恐不安,前日在皇上的催逼下,他不得已引朱可灼进宫献药,虽然当时收到了药效,但凭他多年的阅历,还有盈盈当初的一番话,他。

    觉得这似乎是一种心理作用,不一定是药效。

    回府后,又有几个心腹幕僚来探问,他们都劝方从哲不要再引朱可灼进宫。特别是其中几个太医院的太医,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否定了“仙丹”的作用!

    如果首辅再给朱可灼送些什么“仙丹”,他们就集体辞职,毕竟皇帝龙体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这些太医都是难辞其咎。

    原来早就知道事情的缘由的方从哲当然是不愿意再送什么仙丹给皇帝的,毕竟朱国罡之前就对他说过,弑君的罪他可不想再犯!

    不料这一天的午后刚过,朱常洛便派人到方从哲那里催仙药,同时发圣谕,若内阁阻止进药,则以抗旨欺君为好。

    方从哲听了旨意,无奈地把朱可灼叫到内阁,拉上韩火广陪朱可灼进宫。时任礼部尚书韩火广、东阁大学士的他参与了军务。

    还有一位首辅,其实方从哲是怕自己负责任的,才把韩火广拉上了。

    进了宫,待到子时刚过,朱可灼便又和前日一般操作,在朱常洛服药之后,他又跪着请朱常洛说:“陛下龙体未愈,又请陛下上床!”

    闻言,朱常洛爽朗一笑,然后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quot不用气,朕今天心情不错,朱爱卿献药有功,来日定当封赏!”

    在屋子里听到朱国罡的话后,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这几天天空总是阴沉沉的,隐隐约约有雷声在响,似乎是要告诉我们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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