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血泊,足以见的大古恒远术的真假。
蓝雪姬沉了沉眸。
再看向叶楚月时,翻涌着浓浓的忌惮。
四下里,噤若寒蝉,唯有夏风吹过的细微声。
虞牵星眸光微闪,目不转睛紧紧地盯着楚月的后背看,衣裳颜色已然快要分不清是原有的,还是血液的渲染。
她想。
这就是她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也要找到的师父吧。
楚月一面走,一面用归墟气力如流水,洗涤蒸发掉身上的血腥。
元神空间内,十万阴鸦对大炎城主感激涕零,就差跪下来磕头了。
但经历过大古恒远术的淬炼,每一只阴鸦俱都由内之外的升华。
就连身上的盔甲,强悍了不止一个档次。
星云宗的弟子们蜂拥上前将楚月围住,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楚月的伤势。
见无大碍,紧绷的神经,方才松弛了不少。
“叶师妹,你怎么做到的?”
段清欢惊道:“那可是来自大炎城主的大古恒远术。”
楚月施施然的浅浅一笑,半带揶揄地道:“许是,城主放水了吧。”
众人:“…………”
无语之际,且都下意识地看向了蓝雪姬身后先前说话的紫衣男子。
男子顿感窘迫,眉头紧皱,不敢与之对视。
蓝雪姬见状,广袖一挥,带着一群人消失在了四周修行者的视野里。
秦首领一列,金光闪烁,甲胄冷冽,带着楚月等人进入了大炎城。
“月帝姑娘。”
秦首领边走边讲解:
“大炎城虽然只是一座城池,但广袤无边,堪比帝国,且是应有尽有。
高山流水,有之。
旷野平原,有之。
绝情谷,周寂崖,上古遗址等等,都在城内,还有海神界最大的交易地。因而,大炎城对各方入城者要求严格。”
秦首领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大炎城的种种,可见他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你们作为新晋归墟未在册的修行者,应当去无上大殿,现在便去吧?”
“不了。”
楚月轻摆摆手,“我在大炎城有一间阁楼铺子,我们先过去看看,再道无上大殿汇报。”
“也好,前面带路。”秦首领瞪了眼愣头愣脑的副将。
副将当即老老实实地走在前方。
……
花自怜阁虽说建立在海神界最繁华的中心城,但在大炎城内却不是最好的中心低段,反而是比较冷门的街道,其名为万花街。
但深又长的街道,不闻芬芳,难见花香,冷清萧瑟地宛若深秋。
楚月在花自怜上给了一大笔钱财,但对于大炎城寸土寸金的地价来说,还是有些捉襟见肘了。
对此,倒也不急。
还有一笔补贴,等着执法队送下来呢。
花自怜阁内,一列城中士兵四处打量了一番,便露出凶光道:
“这这这,还有那,都不行,不合大炎城的规定,都要拆了重修,要不然就滚出大炎城吧。”
为首的男人冷面无情,眼睛凶狠地瞪着尤自怜老婆婆。
老婆婆腿脚不便,只能坐在轮椅上。
眼睛半瞎,看不出来者不善。
老婆婆的身后,只有一个推着轮椅照顾婆婆的姑娘。
“阁下,阁内摆设都是按照规矩来的,绝不会有错。”
老婆婆急道:“前些日子,星云宗的弟子不是来过吗?且也都去秦家军的营地那里汇报过了,怎么会不合规矩呢。”
花自怜阁具有独一无二的特殊性,和城中街道的铺子多有不同。
过几日就要正式迎客了,决不能出现什么纰漏。
“星云宗的弟子?我竟是不知,这大炎城,竟由星云宗人来当家做主了吗?老婆婆,可不要倚老卖老,这样大家都不好做,且不说时间很晚,我也得回去交差了。”
“老身并非此意。”尤婆婆解释:“阁下,通融通融……”
“也不是没办法,这样吧,你随便给点东西,我去打点试试下。”
尤婆婆刚要应下,就见那士兵漫不经心地说:“随便给个五万天玄丹就好,我也看你年纪大了,才给你通融的,若是寻常人,可就不见得了。”
尤婆婆和身后的婢女脸色骤然一变。
五万天玄丹,对于花自怜阁来说,完完全全是天价了。
阁铺前前后后的布置,都是出自叶楚月之手。
尤婆婆清楚花了叶楚月不少钱。
叶楚月并非大富大贵世家的孩子,一路摸爬打滚到今日。
都是刀口舔血生杀予夺攒下来的积蓄,岂能用来填补这没必要的窟窿?
尤婆婆熬了好些天,就是为了给叶楚月一点回报和老来成绩,却没想到会碰上这一群挑事的人。
“五万天玄丹,太多了。”
尤婆婆眼闪泪花。
婢女低头,贴耳说:“不如,先答应,再去联系叶姑娘吧。”
“不行。”
尤婆婆下意识的就要摇头。
她不想成为那姑娘的负担,更不想叫楚月失望。
“既是不行,那店里的东西,就只有砸了,不仅如此,二位还得三日之内搬离大炎城。”
秦家军的士兵,只是虚张声势地恐吓罢了。
目的是想在老人心生绝望之时,拿出一份字据。
那字据,便是要把花自怜阁拱手让人。
“谁想砸花自怜阁?”
门外长街深深,不知何时多了人群。
女子清寒的嗓音响彻于此。
阁内士兵回头看去。
只见到红衣金眸的女子在日辉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颇有几分从骨血战场爬出来的磅礴铁血之气势。
士兵下一刻就看到了楚月身边的秦轴轴。
目光骤亮。
尤婆婆听到楚月的声音,心口猛颤。
“不是要砸阁内东西吗?”
楚月一步跨了进去。
士兵们瞬间让出了道。
强悍的精神力将阁内的太师椅拽了过来。
楚月转身坐在太师椅上,交叠起双腿,往后一靠,眼梢染着若有似无的邪气,戏谑地看向了阁内的一众士兵们:“萧离,关门。”
萧离动作同步,利落地合上了门。
屋子里昏暗一片,光线交叉,只是斑驳的微光透了进来。
“砸——”
太师椅上的女子,微抬起下颌,死寂如深潭的双眸,暗藏着雷霆愠怒,平静地望着士兵,将不怒自威四字真谛可谓是演绎得淋漓尽致。
饶是这万花街作威作福多年的士兵,都在震慑住。
“老子让你砸,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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