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决掉千穗小姐那边遇到的一些麻烦之后，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椎名伊织的生活进入了一段和谐的平缓期。
他的日常逐渐简化为锻炼、上课、复习、拍视频等几个简单的步骤，各项技能属性点也在平淡的生活中稳步上涨。
文乃希公寓中的椎名夫人、老婆、女友们也在互相之间的磨合中渐渐找到了一小段可以容纳对方的狭窄空间。
虽然每天的生活算不上有多和谐，但至少有了互相容纳的一丝迹象。
这对文乃希公寓里的椎名太太们而言，仅仅是在生活中迈出的一小步，但是对椎名伊织本人而言, 却是朝着生的希望迈出的一大步！
大抵是有了这种动力的驱使，椎名伊织对未来的预期展望也变得愈发乐观。
不过，由于这种内在因素的稳步向好，逐渐迷失在温柔乡里的椎名先生，似乎忽略了外界涌动的暗流。
“渚酱，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门口，结衣小姐背上一个小书袋, 罩着宽大的遮阳帽在玄关处等待。
椎名伊织肩上也挎着一個书包, 甩了甩手里的车钥匙，叮咣的响：
“我们开车过去哦。”
“不用了。”
比伊织他们晚起了快半小时的房东小姐刚刚洗完澡，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客厅的电视机正开着，播放着今天的早间八卦新闻，嘴里叼着块伊织放在厨台上的香肠面包，自顾自的转头看电视：
“我今天跟薰约好了坐地铁过去，你们开车去吧。”
“那我们先下去了。”
“拜~”
渚酱头也不回的挥挥手，习惯性的听着今天的早间新闻。
“...据引「周刊文春」报道，近日于网络大火的超新人音乐up「樱井梨斗」与多名女子有染，在粉丝群体中引起轰动, 传闻......”
听到一半，正叼着面包擦头发的宫原渚先是一怔, 而后猛地抬起头，正好看到电视画面中出现的数个截图画面。
单看那画面的角度, 能发现对方明显是上视位的监控录像，亦或是尾随方的偷拍截图，但是画面中的人物单看身形，大体能确定是伊织无疑。
“啪嗒。”
面包掉在地上，jk小姐却完全忘了去捡，瞪圆了眼睛看着那则报道。
只不过因为画面做过处理，从电视上的场景只能大体认出其中的男子都是同一个人。
“伊织——！”
看到一半，渚酱突然反应过来，连爬带跑着往大门的方向冲过去。
但是一出门，就见电梯已经行至楼底，于是又立刻拿起手机。
“嘟嘟嘟——”
“这个笨蛋！什么时候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咬牙切齿的骂着，jk小姐的反应却十分迅速，飞速挂断了电话点开另一个号码。
“喂？”
“是柳原阿姨吗？”
......
早已习惯了这些日子平静生活的椎名伊织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在网络上开始了一场近乎浩荡的舆论发酵，如今只差一个楔子就会崩如泉涌。
他今天仍旧如往常一样，普普通通的送诗乃去上了班，又顺路将结衣送到学校，最后才慢悠悠的开往东大。
因为生活习惯的矫正，现在椎名一家人的作息还算是较为健康，即便到了这个时间也只是刚刚赶上文京区的早高峰，因此路上倒并不算多堵塞, 直到接近校门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的主干路上不知道为什么, 多了许多没见过的车辆。
看上去还不太像私家车。
“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坐在车里，椎名伊织远远望着前面那浩浩荡荡的阵仗，犹豫了下，还是将车先停在校外的停车场里，转而步行从另一条道上转入学校。
等到即将接近赤门的时候，他才一脸若无其事的扫了眼周围环绕着的忙碌群体——那是一堆堆托枪带炮，全副武装到牙齿的记者团。
此时这群人一个个都面向着摄像机，手中对着麦克风叽叽喳喳的吵些什么，让人稍微有些听不清。
门口处，还有一群东大保安正在费劲心力的维持现场秩序。
椎名伊织把自己的口罩往上提了提，目光有些疑惑的瞥了他们一眼。
现在时节已是入秋，即便以椎名伊织如今的体质，已经对各种粉尘症状完全免疫，但是对现在的他而言，口罩早已不单单是一种简易防尘工具，更多的，还是为了稍稍遮掩他那无处安放的魅力。
椎名伊织早已发现，自己戴上口罩之后，可以有效降低接近百分之五十的搭讪概率。
这对他的日常出行而言，简直是一种极大程度上的效率提升！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他才刚刚捂着口罩准备往赤门的方向进去的时候，忽然有个眼尖的，猛地伸手指他：
“出现了！”
椎名伊织先是有点发懵的转过头，而后就见那群原本还能勉强保持秩序的记者们如潮水涌动般，向他的方向蜂拥而至。
他先是本能的想跑，但是哪曾想那群记者和摄影师早早的就在赤门前打好了埋伏，从四面八方把他的逃生之路围得死死的，耳边立时便响起仿佛一千只鸭子般聚集的嘈杂响。
“樱井先生，请问您对自己脚踏多条船的事件有什么感想？”
“请问您正在同时与多少个女人交往呢？”
“你是怎么勾引到这些女人的，她们知道互相之间的存在吗？”
“您是通过作弊手段考上东大的吗？您的成绩如何？”
“身为一个拥有远大前程的东大学子，请问您为何要做出如此行径呢？”
“你开始做nicoup是打算金盆洗手上岸了吗？你以前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请问您是否能提供一下联系到这些女人的渠道？”
“......”
密集蜂拥的声音一道道掺杂着在耳中响起，混乱的动静让椎名伊织一时间有些茫然，脑袋里瞬间回忆起前些日子被那群粉丝尾随的场景。
但是不同于当时稍微还有些秩序的粉丝们，如今他身后的这群记者简直仿佛在海水中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猛烈而嗜血的朝着他的方向拥挤，哪怕以椎名伊织的身体强度，也只觉自己像是在人潮中被海水带动，偶尔踏出一步都会发觉脚沾不到地面。
不但如此，还有不少人借此机会动手动脚，七八只手握着麦克风朝他怼来的同时，还有许多人奋力的伸出手指试图将他脸上的口罩撕下来。
如果不是伊织单手捂住，而且力道也确实大于常人，此时恐怕脸上已经多了不少指甲印。
“抱歉，请让一下。”
“无可奉告。”
“请各自安排专栏时间对我进行采访，不接受随机采访。”
只可惜，独独一个人的声音，在这群吵闹如同鸭子般，只想看到别人肚子里血淋淋粉条的记者们面前，单薄无力得几近于无。
所有人都吵闹着、蜂拥着，将那如同利刀般的话筒凑过来，却根本不愿意听清他的声音。
他们想看的，是丑态。
“谁让你们进来的？”
然而，就在这几近混乱的嘈杂声音之外，忽然响起一道如同寒风般冷冽的呵斥声。
但许多记者一开始仍旧无视了这声音，依旧喋喋不休的凑在伊织身边，试图拿到他们渴望的第一手舆论。
而下一刻，一群虽穿着保安制服，身材却明显比正常校园保安高大强壮不止一筹的精壮汉子们纷纷出现，将这群吵闹的记者们一个不落的尽数包围。
一开始只是身体上的阻挡，而后因为推搡、倒地，不少记者之间互相踩踏，摄像机摔在地上，许多人开始骂骂咧咧的混做一团，却又被依规行事的保安们像拎小鸡子儿一样扔出了校门。
只余一地狼藉。
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从周围响起，趁着清晨时间前来上课的学生们看着这场热闹，纷纷举起手机记录、转发，后来在网络上又是一阵风浪。
不过，寺岛幸并不在乎。
“怎么回事？”
椎名伊织拾掇了下被拽得发皱的外衣，同样疑惑的摇摇头：“不知道啊，是不是租借男友的事被发到往上去了？”
他转头看向幸。
人家是自己各种意义上的顶头上司，无论是许久没去过的公司还是在学校，对外事项都是幸这边在处理。
从来神色平淡的幸同学，难得的皱了眉。
“我回去问问。”
椎名伊织也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等到在幸这边告别之后，他来到教室坐在空位上，罕见的没有第一时间开始预习，而是打开手机，开始在网络上搜寻「樱井梨斗」、「脚踏几条船」等字样。
结果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
打开日版吹特。
【1.「四千年第一海王up主！！」：樱井梨斗】
【2.「东京第一美男子」】
【3.「樱井式时间管理教学」】
整个国内吹特板块，热搜前三都是他一个人。
椎名伊织翻进去看了一眼，两眼都瞪得发圆。
各种有谱的没谱的传言扎堆的往里面安：什么「超级新人音乐up主」、「通过睡服公司女高层快速上位」、「同时与多名富家子女交往」、「东大秀才的传奇人生」、「传闻可夜遇十女、根硕转轮」、「人形自走荷尔蒙播种机」、「每天需要磕三斤海狗丸保持精力充沛」......
“这都是谁给我瞎编的传闻！”
椎名伊织那叫一个气啊，这群没谱的记者敢不敢据实报道？
怎么还有插播广告的！
再低头往最底下的链接来源一看：「周刊文春」。
哦。
合理了。
从二十世纪初建刊以来，这就是一家以不靠谱闻名的八卦大报，从这些人嘴里传出来一堆九假一真的消息，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最关键的是......
椎名伊织看向手机中，那几张被打上厚厚马赛克的男女合照。
通过细微的身体特征，他大致分辨出其中的渚酱、结衣、诗乃、幸等人。
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他以前在创业初期（指租借男友）接待过的那些女客人。
如果只算正规的夫人、太太、老婆，那自然就只有四个。
但是把‘客人’们一起算上，那数量可就大的有些夸张了。
因此，网络上出现了不少「樱井式时间管理大师」教程，大体被细化为一周二十四个小时，每十三分钟与一个女友约会，并在六分钟内横跨东京等段子。
与此同时，再加上他前不久才宣布自己即将参加今年的武道馆演唱会。
网络舆论立刻炸了锅。
等到把这些热搜一条条看完，椎名伊织自己脑袋里都有点发懵。
这才几天没上网冲浪，怎么就开天辟地了呢？
后面连续两节课，椎名伊织都处于一种有点茫然的状态。
‘我好像，成黑火黑火的大明星了？’
隐约间，椎名伊织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
“伊织。”
刚下了课，教室后门有人喊了他一声。
同样对网络消息有所关注的不少同学也都盯着伊织的一举一动，闻言随之看过去。
寺岛幸正站在门口，神色平淡的等着。
“幸？”
椎名伊织也注意到旁人的目光，苦笑着挠挠脸：“校门口应该还有很多人堵着吧？给伱添麻烦了。”
寺岛幸闻言，从来清冷的脸蛋上，表情似乎顿了下。
忽然间，少女状若无事般伸出手，在伊织那有些讶然的神色中，轻轻揪着他的脸蛋拽了下。
冰山般的少女脸上露出一抹平淡的笑意：
“安心。”
下一秒，幸脸上那似乎被需要而露出的笑意转瞬抿去，如同昙花一现，她转过身，在前面为伊织带路，自顾自的吩咐道：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你先在我的办公室呆着。”
“那里没人进来。”
“晚上也先跟我一起回家。”
说到这里，幸仿佛是为了强调自己并非出于私心，稍稍用力的解释道：“你现在回那边的公寓，肯定会给她们带来麻烦的。”
“伊织君，应该也不想出现那种事吧？”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但搭配上寺岛幸那平静冷淡的神态，总给人一种被威胁了般的错觉。
椎名伊织自然只得答应。
......
等到将学生会室的大门关上，寺岛幸走出校门上了车，才缓缓闭上眼。
即便是行外人，但只要是生活在现代的企业家，就能看出这一轮声势浩大的舆论操作，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推动形成的。
仅仅一个上午的调查之后，幸这里就已然有了些许眉目。
不过，要全部处理完，也同样需要一段时间。
少女思索了几秒，声音冷漠的对前排的眼镜娘小秘书吩咐：“先去千代田，让平尾那家伙出来解释一下今天的事。”
“再给一乘寺爱子打电话，让她脑子清醒一点，别像个傻子一样被人使唤。”
“然后去在原家...”
说话间，少女那过分冷静的声音，却让前面把住方向盘的葵苍绫濑背后微凉。
“问问他们，还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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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日常逐渐简化为锻炼、上课、复习、拍视频等几个简单的步骤，各项技能属性点也在平淡的生活中稳步上涨。
文乃希公寓中的椎名夫人、老婆、女友们也在互相之间的磨合中渐渐找到了一小段可以容纳对方的狭窄空间。
虽然每天的生活算不上有多和谐，但至少有了互相容纳的一丝迹象。
这对文乃希公寓里的椎名太太们而言，仅仅是在生活中迈出的一小步，但是对椎名伊织本人而言, 却是朝着生的希望迈出的一大步！
大抵是有了这种动力的驱使，椎名伊织对未来的预期展望也变得愈发乐观。
不过，由于这种内在因素的稳步向好，逐渐迷失在温柔乡里的椎名先生，似乎忽略了外界涌动的暗流。
“渚酱，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门口，结衣小姐背上一个小书袋, 罩着宽大的遮阳帽在玄关处等待。
椎名伊织肩上也挎着一個书包, 甩了甩手里的车钥匙，叮咣的响：
“我们开车过去哦。”
“不用了。”
比伊织他们晚起了快半小时的房东小姐刚刚洗完澡，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客厅的电视机正开着，播放着今天的早间八卦新闻，嘴里叼着块伊织放在厨台上的香肠面包，自顾自的转头看电视：
“我今天跟薰约好了坐地铁过去，你们开车去吧。”
“那我们先下去了。”
“拜~”
渚酱头也不回的挥挥手，习惯性的听着今天的早间新闻。
“...据引「周刊文春」报道，近日于网络大火的超新人音乐up「樱井梨斗」与多名女子有染，在粉丝群体中引起轰动, 传闻......”
听到一半，正叼着面包擦头发的宫原渚先是一怔, 而后猛地抬起头，正好看到电视画面中出现的数个截图画面。
单看那画面的角度, 能发现对方明显是上视位的监控录像，亦或是尾随方的偷拍截图，但是画面中的人物单看身形，大体能确定是伊织无疑。
“啪嗒。”
面包掉在地上，jk小姐却完全忘了去捡，瞪圆了眼睛看着那则报道。
只不过因为画面做过处理，从电视上的场景只能大体认出其中的男子都是同一个人。
“伊织——！”
看到一半，渚酱突然反应过来，连爬带跑着往大门的方向冲过去。
但是一出门，就见电梯已经行至楼底，于是又立刻拿起手机。
“嘟嘟嘟——”
“这个笨蛋！什么时候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咬牙切齿的骂着，jk小姐的反应却十分迅速，飞速挂断了电话点开另一个号码。
“喂？”
“是柳原阿姨吗？”
......
早已习惯了这些日子平静生活的椎名伊织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在网络上开始了一场近乎浩荡的舆论发酵，如今只差一个楔子就会崩如泉涌。
他今天仍旧如往常一样，普普通通的送诗乃去上了班，又顺路将结衣送到学校，最后才慢悠悠的开往东大。
因为生活习惯的矫正，现在椎名一家人的作息还算是较为健康，即便到了这个时间也只是刚刚赶上文京区的早高峰，因此路上倒并不算多堵塞, 直到接近校门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的主干路上不知道为什么, 多了许多没见过的车辆。
看上去还不太像私家车。
“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坐在车里，椎名伊织远远望着前面那浩浩荡荡的阵仗，犹豫了下，还是将车先停在校外的停车场里，转而步行从另一条道上转入学校。
等到即将接近赤门的时候，他才一脸若无其事的扫了眼周围环绕着的忙碌群体——那是一堆堆托枪带炮，全副武装到牙齿的记者团。
此时这群人一个个都面向着摄像机，手中对着麦克风叽叽喳喳的吵些什么，让人稍微有些听不清。
门口处，还有一群东大保安正在费劲心力的维持现场秩序。
椎名伊织把自己的口罩往上提了提，目光有些疑惑的瞥了他们一眼。
现在时节已是入秋，即便以椎名伊织如今的体质，已经对各种粉尘症状完全免疫，但是对现在的他而言，口罩早已不单单是一种简易防尘工具，更多的，还是为了稍稍遮掩他那无处安放的魅力。
椎名伊织早已发现，自己戴上口罩之后，可以有效降低接近百分之五十的搭讪概率。
这对他的日常出行而言，简直是一种极大程度上的效率提升！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他才刚刚捂着口罩准备往赤门的方向进去的时候，忽然有个眼尖的，猛地伸手指他：
“出现了！”
椎名伊织先是有点发懵的转过头，而后就见那群原本还能勉强保持秩序的记者们如潮水涌动般，向他的方向蜂拥而至。
他先是本能的想跑，但是哪曾想那群记者和摄影师早早的就在赤门前打好了埋伏，从四面八方把他的逃生之路围得死死的，耳边立时便响起仿佛一千只鸭子般聚集的嘈杂响。
“樱井先生，请问您对自己脚踏多条船的事件有什么感想？”
“请问您正在同时与多少个女人交往呢？”
“你是怎么勾引到这些女人的，她们知道互相之间的存在吗？”
“您是通过作弊手段考上东大的吗？您的成绩如何？”
“身为一个拥有远大前程的东大学子，请问您为何要做出如此行径呢？”
“你开始做nicoup是打算金盆洗手上岸了吗？你以前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请问您是否能提供一下联系到这些女人的渠道？”
“......”
密集蜂拥的声音一道道掺杂着在耳中响起，混乱的动静让椎名伊织一时间有些茫然，脑袋里瞬间回忆起前些日子被那群粉丝尾随的场景。
但是不同于当时稍微还有些秩序的粉丝们，如今他身后的这群记者简直仿佛在海水中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猛烈而嗜血的朝着他的方向拥挤，哪怕以椎名伊织的身体强度，也只觉自己像是在人潮中被海水带动，偶尔踏出一步都会发觉脚沾不到地面。
不但如此，还有不少人借此机会动手动脚，七八只手握着麦克风朝他怼来的同时，还有许多人奋力的伸出手指试图将他脸上的口罩撕下来。
如果不是伊织单手捂住，而且力道也确实大于常人，此时恐怕脸上已经多了不少指甲印。
“抱歉，请让一下。”
“无可奉告。”
“请各自安排专栏时间对我进行采访，不接受随机采访。”
只可惜，独独一个人的声音，在这群吵闹如同鸭子般，只想看到别人肚子里血淋淋粉条的记者们面前，单薄无力得几近于无。
所有人都吵闹着、蜂拥着，将那如同利刀般的话筒凑过来，却根本不愿意听清他的声音。
他们想看的，是丑态。
“谁让你们进来的？”
然而，就在这几近混乱的嘈杂声音之外，忽然响起一道如同寒风般冷冽的呵斥声。
但许多记者一开始仍旧无视了这声音，依旧喋喋不休的凑在伊织身边，试图拿到他们渴望的第一手舆论。
而下一刻，一群虽穿着保安制服，身材却明显比正常校园保安高大强壮不止一筹的精壮汉子们纷纷出现，将这群吵闹的记者们一个不落的尽数包围。
一开始只是身体上的阻挡，而后因为推搡、倒地，不少记者之间互相踩踏，摄像机摔在地上，许多人开始骂骂咧咧的混做一团，却又被依规行事的保安们像拎小鸡子儿一样扔出了校门。
只余一地狼藉。
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从周围响起，趁着清晨时间前来上课的学生们看着这场热闹，纷纷举起手机记录、转发，后来在网络上又是一阵风浪。
不过，寺岛幸并不在乎。
“怎么回事？”
椎名伊织拾掇了下被拽得发皱的外衣，同样疑惑的摇摇头：“不知道啊，是不是租借男友的事被发到往上去了？”
他转头看向幸。
人家是自己各种意义上的顶头上司，无论是许久没去过的公司还是在学校，对外事项都是幸这边在处理。
从来神色平淡的幸同学，难得的皱了眉。
“我回去问问。”
椎名伊织也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等到在幸这边告别之后，他来到教室坐在空位上，罕见的没有第一时间开始预习，而是打开手机，开始在网络上搜寻「樱井梨斗」、「脚踏几条船」等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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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东京第一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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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名伊织翻进去看了一眼，两眼都瞪得发圆。
各种有谱的没谱的传言扎堆的往里面安：什么「超级新人音乐up主」、「通过睡服公司女高层快速上位」、「同时与多名富家子女交往」、「东大秀才的传奇人生」、「传闻可夜遇十女、根硕转轮」、「人形自走荷尔蒙播种机」、「每天需要磕三斤海狗丸保持精力充沛」......
“这都是谁给我瞎编的传闻！”
椎名伊织那叫一个气啊，这群没谱的记者敢不敢据实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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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了。
从二十世纪初建刊以来，这就是一家以不靠谱闻名的八卦大报，从这些人嘴里传出来一堆九假一真的消息，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最关键的是......
椎名伊织看向手机中，那几张被打上厚厚马赛克的男女合照。
通过细微的身体特征，他大致分辨出其中的渚酱、结衣、诗乃、幸等人。
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他以前在创业初期（指租借男友）接待过的那些女客人。
如果只算正规的夫人、太太、老婆，那自然就只有四个。
但是把‘客人’们一起算上，那数量可就大的有些夸张了。
因此，网络上出现了不少「樱井式时间管理大师」教程，大体被细化为一周二十四个小时，每十三分钟与一个女友约会，并在六分钟内横跨东京等段子。
与此同时，再加上他前不久才宣布自己即将参加今年的武道馆演唱会。
网络舆论立刻炸了锅。
等到把这些热搜一条条看完，椎名伊织自己脑袋里都有点发懵。
这才几天没上网冲浪，怎么就开天辟地了呢？
后面连续两节课，椎名伊织都处于一种有点茫然的状态。
‘我好像，成黑火黑火的大明星了？’
隐约间，椎名伊织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
“伊织。”
刚下了课，教室后门有人喊了他一声。
同样对网络消息有所关注的不少同学也都盯着伊织的一举一动，闻言随之看过去。
寺岛幸正站在门口，神色平淡的等着。
“幸？”
椎名伊织也注意到旁人的目光，苦笑着挠挠脸：“校门口应该还有很多人堵着吧？给伱添麻烦了。”
寺岛幸闻言，从来清冷的脸蛋上，表情似乎顿了下。
忽然间，少女状若无事般伸出手，在伊织那有些讶然的神色中，轻轻揪着他的脸蛋拽了下。
冰山般的少女脸上露出一抹平淡的笑意：
“安心。”
下一秒，幸脸上那似乎被需要而露出的笑意转瞬抿去，如同昙花一现，她转过身，在前面为伊织带路，自顾自的吩咐道：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你先在我的办公室呆着。”
“那里没人进来。”
“晚上也先跟我一起回家。”
说到这里，幸仿佛是为了强调自己并非出于私心，稍稍用力的解释道：“你现在回那边的公寓，肯定会给她们带来麻烦的。”
“伊织君，应该也不想出现那种事吧？”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但搭配上寺岛幸那平静冷淡的神态，总给人一种被威胁了般的错觉。
椎名伊织自然只得答应。
......
等到将学生会室的大门关上，寺岛幸走出校门上了车，才缓缓闭上眼。
即便是行外人，但只要是生活在现代的企业家，就能看出这一轮声势浩大的舆论操作，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推动形成的。
仅仅一个上午的调查之后，幸这里就已然有了些许眉目。
不过，要全部处理完，也同样需要一段时间。
少女思索了几秒，声音冷漠的对前排的眼镜娘小秘书吩咐：“先去千代田，让平尾那家伙出来解释一下今天的事。”
“再给一乘寺爱子打电话，让她脑子清醒一点，别像个傻子一样被人使唤。”
“然后去在原家...”
说话间，少女那过分冷静的声音，却让前面把住方向盘的葵苍绫濑背后微凉。
“问问他们，还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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