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你在想什么呢?”
时母刚煮好一锅的红糖姜茶,倒了一杯子,拿过来递给女儿,却见女儿瞧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的开口询问道。
“妈,没什么, 这姜茶好甜!”
回过神的时姜,并没有回答时母的话,而是接过那杯红糖姜茶,趁着还冒热气,喝了一口,辛辣中带着甜丝丝,从喉咙里滑落到肚子里,感觉浑身都暖呼呼的。
“我今天一早就听着门外的动静,楼上好像有好几家人,都下楼出去了。”
时父从大门口处对着自己的手哈了一口气,然后笨拙的走过来,端起老婆给煮的姜茶也喝了一大口,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要不是咱们收的东西够多,咱们也得出去。只希望,这暴雪快点过去,日子重新好起来。”
时母长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喝了一口手中杯子里的姜茶。
她相信,这样的日子总归是要过去的。
等过去了,就凭他们空间里储存的那些物资,足够他们好好的生活了。
时姜却没有时母那么乐观,秩序的崩塌后,因为没有约束,人的恶也会随之放大。
当那些出去寻找吃的人没有找到更多的食物后, 就会另想办法。
而最方便的,自然就是抢夺别人的物资。
听到女儿的劝告, 时母面上闪过一抹迟疑, 和时父互看了一眼, 然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可知道归知道,没有经历过的时母,心里头还是藏着一丝念头,觉得不太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不过,很快时母的这个念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吃过中饭没多久,时姜一家就听到门外的楼梯处传来一声惨叫声。
随即,他们这层楼的安全门被撬了开来,两个男人脸上身上全是血迹的走了进来。
“这层楼好像没有人出来过,也没有发出过动静,会不会没人住?”
其中一个身高比较矮的男人,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显得有些老实巴交国字脸上,一点都看不出他刚刚sha了人。
他擦去脸颊上的血时,想到刚才血溅到自己脸上的那种温热感,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开始热血沸腾。
“管它有没有人住,先撬开来看看, 要是没人再说。”
个子高的那个男人,瘦长脸上满是阴狠的神色。
听到屋外的那两个男人这么说, 时父时母的脸上顿时闪过惊惧的神情来。
时姜却是伸出手指,做出一个嘘的动作,时父时母顿时不敢出声。
时姜消无声息的走到门旁,然后就看到,外面两个男的,先去撬了离安全门进的对面那家房门。
她左手放在把手上,右手只见一把九环大砍刀凭空出现在她手里。
看到这把大砍刀,时父时母也吃了一惊。
毕竟,这样的大砍刀市面上可不常见。
最关键的是,那大砍刀上,明显看的见坑坑洼洼。
时父见了,顿时忍不住多想。
自己闺女在重生前,在那个世界里,是不是也是这样,拿着这么大的刀,为了生存,艰难的跟像外面那样的坏人搏斗?
他咬了咬牙,只见原本空空的手上,突然也出现了一根棒球棍来。
作为爸爸,怎么能让女儿一个人出去为了一家人拼命呢?
时母见到女儿的那把大砍刀,又看到丈夫手里的那根棒球棍,脑电波跟时父瞬间重叠了,然后一根擀面杖也出现在她的手里,双手紧紧握着,她们可是一家人,她要跟老公女儿共进退。
原本正要开门的时姜,一回头,就见父母两个人,手中握着棍棒,瞪大着眼睛,一脸紧张的盯着自己。
呃……!
这让原本想出去,直接sha了外面两个人的时姜,一时之间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想到以后的残酷,她老是把父母当成温室里的花草一样养着,迟早会害了他们。
还不如让他们直接面对这些人性的恶,到底有多恶,这样,他们才不会轻易的相信别人。
对面的两个男人,还在咬着牙撬门,因为这门从暴雪后一直就没开过,早就被冻的邦邦硬。
“你们在干嘛?”
听到一道年轻悦耳的女人声音从他们的背后响起,张强和刘飞扬原本弓着腰撬门的动作顿时一僵。
然后对视了一眼,眼中都迸射出一抹狞笑来。
握紧手中撬门的螺丝刀,扭头朝身后瞧去,只见一个裹的跟熊差不多的人站在前面,后面同样也站着两个裹的跟熊差不多的人。
……三个人?
原本还挺高兴的张强和刘飞扬,手一紧,整个人往后倒退了半步,后背抵在他们要撬的这家大门的门板上,警惕的盯着时姜他们三个人。
特别是看到时姜手中的大砍刀指着他们,还有时父时母手中的棒球棍和擀面杖,衡量了一下双手手中握着的武器,两个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我们……就是想找找有没有吃的。”
时姜没听他们说话,而是朝他们手中握着的螺丝刀瞧去。
这两把螺丝刀,仔细点看,就能看到握柄的位置上,还沾着血迹。
“爸,你先去安全门那边看看。”
时姜不喊时母是担心时母受不住刺激,所以才让时父去瞧。
只是,时姜还是太高看了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普通人的心理。
时父才从那安全门的缝隙里钻出半个身子,就看到楼梯口上面如同杀猪现场一般,到处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呕……!”
不等开口,时父就猛地缩回身子,脸色苍白,扶着墙壁弯腰大吐特吐起来。
看到时父这个表现,张强和刘飞扬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顿时安稳下来。
这看上去应该是一家三口,估计根本没见过血。
这种人,就算再来几个,他们哥俩也不会怕。
毕竟,在他们手里丢了性命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了!
“小妹妹,看你爸这副怂样,不如你还是跟了哥哥,哥哥保你过的舒舒服服的。”
张强握着螺丝刀,狞笑的朝前一步,嘴里说着话,另外一只空着的手,还准备去拉时姜的胳膊。
刘飞扬却比张强要警惕许多,不过,刚才时父的表现,也让他对时姜一家产生了鄙视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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