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连忙扶助赛孟尝,赛孟尝缓过劲来,询问管家账房师爷的下落,管家让人去找,自然没有找到,不过在后院倒是找到马车印。

    管家也告诉赛孟尝,今天早上,有十几个食客消失不见了。

    在场众人都明白过来了,这一次是账房师爷带着那些食客,将这些银子给搬走了。

    赛孟尝想了想,对着他们说:“账房在我家待了多年,都没有这么做,这样看来,和周家脱不了干系。”

    “那么老爷,我们应该怎么办?”

    “如今还有多少粮食。”

    “还能用到明年这个时候。”

    赛孟尝点点头,告诉管家,这粮食不要急着卖,如今越是困难,就越要镇定,现在急着用粮食换银子,只会被粮商压价。

    赛孟尝也让管家召集了众食客,告诉他们这件事,并且表示自己的歉意,因为没有银子了,自己也只能节衣缩食了。

    这些食客听了之后,有些自然不愿意,于是找了一个借口,说自己不愿意拖累赛孟尝,所以先离开了。

    当然他们不是就这么离开了,而是需要盘缠,于是赛孟尝只好让自己夫人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送给这些人。

    留下来的食客,询问赛孟尝,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助赛孟尝的,赛孟尝说这件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请诸位去打听。

    散去之后,戈广牧单独和赛孟尝谈,他询问赛孟尝为什么不报官。

    赛孟尝说报官都没有用,这没有账本,自己怎么证明自己丢了多少银子,而且这一次是周家有备而来,自己这边报官了,他们拿着赛孟尝的银子,去上下打点。知县自然使用一个拖字诀,将这件事给拖到底。

    “庄主,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赛孟尝点点头,告诉戈广牧:“这叫吃一堑长一智,如今我田地还在,又没有揭账,不用过担心利滚利,无非是一些亲戚来往,不过如今拙荆尚有一些闲财能用,只要明年,风调雨顺,就可以慢慢好起来。”

    赛孟尝说到这里,眼中流出了恨意,如同数九寒风一样说着:“周家既然要和我斗,那么我就和他们斗到底。”

    戈广牧听到这话,想要劝赛孟尝放弃,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赛孟尝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戈广牧也不好在说什么,告退离开了。

    几天之后,赛孟尝就听到有人禀告,只是查到了周家请了自己的亲家张家张义来这里待了一段时间。

    赛孟尝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然后想了想,找到戈广牧,对着戈广牧说:“戈兄弟,是否能劳烦你一趟,前去祥云府呢?”

    戈广牧自然答应了,询问赛孟尝自己去那地方做什么,赛孟尝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然后对着戈广牧说:“这一次,还要麻烦戈兄弟你垫上一点银子了。”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若是能够帮助到庄主你,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赛孟尝因为保密,也没有为戈广牧践行,这一次杨飞云也跟着戈广牧,他们到了丝绸店,戈广牧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张隆庆的听了之后,对着戈广牧说:“你去到处走走倒是也不错,不过你要注意安全。”

    戈广牧说自己会的,自己如今也算是在江湖闯荡过的了,而且还有杨飞云在自己身边。

    张隆庆拿出两千两的银票,对着戈广牧说:“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舅舅我也不好说什么,你能走上正途,你父在天之灵也算可以欣慰了。”

    戈广牧谢过之后,和杨飞云前往祥云府和益安府交界的棋山,棋山附近有一个小镇,专门供人居住的。

    戈广牧到了小镇的客栈,见到茶商,他上前拱手,对着茶商众人行礼。

    众位商人也还礼了,戈广牧说自己是西京城那边来的,也想买一些冬片回去贩卖。

    茶商等人听了之后,看了看戈广牧,没有怎么答话。

    戈广牧也没有在说什么,等了一会,这些茶商闲的无事,开始吆五喝六,戈广牧也参与进来。

    茶商见戈广牧斯斯文文,一副读书人的样子,也想将戈广牧的银子给赢来,让戈广牧不能买这茶叶。

    戈广牧加入之后,开始几把放水,倒是输了不少,这茶商见戈广牧这样子,心想是一头大肥羊,千万不能放过。

    这会玩的参与进来,这不会玩的,也和自己相熟的打伙。

    等到戈广牧的银票只剩下最后一张之后,戈广牧将诸天神仙的名字给念了一遍,然后一把押下去。

    众人也跟着,不过这一次戈广牧就开始认真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但本钱赢了回来,甚至还将翻了一倍。

    这些茶商神情都变的十分难看了,有一位不服气,对着戈广牧拱手说:“这位兄台,真是好本事,好本事。我们有眼无珠,认栽认栽。”

    “诸位这是什么话,这不过玩着乐。”戈广牧将银子还茶商,然后对着他们说:“这旅途无聊,大家消遣一下就是了。”

    茶商见戈广牧还了银子,还有一些将信将疑,戈广牧也让老板准备了筵席,招待这些茶商。

    戈广牧这些时日跟在赛孟尝身边,到也学了几分赛孟尝的豪气,招待的时候,让这些茶商如沐春风,心中认可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天,戈广牧和茶商打成一片,这到了冬月月中旬,茶商准备进入到山中,收购茶叶的时候,戈广牧对着他们说:“诸位,这茶叶就在那里,跑不了,我们晚点进山,就说今年要茶叶不多,他们这茶叶又不能压着,必定会低价给我们。这多等几天,就可以多赚不少,诸位何不等等呢?”

    这茶商也都是熙攘之徒,听到戈广牧这个建议,自然说好。

    戈广牧也让见他们闷苦,招来戏班,这些茶商本来就闲得无聊了,有了戏班在,自然有了几分乐趣。

    戈广牧陪着他们,第三天,杨飞云另外找人进入山中,这些茶民见到杨飞云这个陌生人,倒是好奇。

    杨飞云告诉他们,今年冬片不好出售,茶商都不愿意再来了,自己也要的不多。

    听到这话,茶民本来还是不相信,但是隔着几天茶商都有没有来,惶恐之下,他们低价将茶叶卖给了杨飞云。

    杨飞云得到茶叶之后,就离开这里,到了小镇,夜里叫醒了戈广牧,然后一起离开。

    这茶商当天还不知道戈广牧没在了,等到第二天,察觉到戈广牧不见的茶商急忙到了山中。

    这么多茶商到了,茶民也纳闷了,不过很快他们为了弥补损失,用高价出售自己的茶叶。

    有的茶商不愿意,但是有些必须要用,只能咬牙买下来。

    他们心中咒骂着戈广牧,心想下一次遇到戈广牧,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腊月中旬,戈广牧一行人回到了山庄之中,看着这些茶叶,赛孟尝笑着说:“接下来,就是让张义来求我了。”

    “庄主,我还是不明白,这些冬片真的这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那些茶商半数是准备卖给张义的。我已经让我舅子在永安城开了一个茶叶铺,如今就等你这茶叶了。有了你这茶叶,张义茶铺可要关门了。”

    “这?可能吗?就一次就让他关门?”

    “戈兄弟,你买东西,是不是常常光顾一家?”

    戈广牧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赛孟尝说自己冬片便宜,那张义的贵,而且张义还没有货,这顾客一旦离开了,那么就难回头了。

    赛孟尝说到这里,告诉戈广牧:“戈兄弟,只要我舅子做起来了,不出三年,我要让他张家从哪里来的,滚回那里去。”

    戈广牧不懂这些商业门道,但是他对赛孟尝很佩服,赛孟尝这样的报复,他虽然不赞同,但是赛孟尝的手段,倒是自己可以学习的。

    赛孟尝也得意告诉戈广牧,自己不是单单养食客,自己常常和食客谈,这些食客天南地北,三百六十行都有,和他们交谈,自己可以学到不少有用的。

    戈广牧说这倒是事实,自己在赛孟尝这里也学到了不少。

    赛孟尝让戈广牧等着看就是了,这几天之后,茶商回到永安城,他们自然不会说自己被骗了的事情,只是告诉了张义,这一次守成不好。

    张义倒是没有疑惑,毕竟这冬片的确很考验种植技术,经常会守成不好。

    至于涨价的事情,他倒是没有在乎,如今这永安城只有自己有,自己到时候也会涨价,反正这羊毛出在羊身上。

    在张义高价买下之后,就等到了一个消息,这永安城新开了一间茶叶铺,也是卖着冬片,但是价格却十分低廉。

    张义听了之后,不敢相信,仔细打听之后,才发现是赛孟尝的舅子开的,他知道自己上当了,找到了茶商,询问之后,才知道详情。

    “混账,你们上当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现在还连累我了。”张义破口大骂,没有丝毫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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