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正处于沸血境阶段,每日的食补不断,气血勃发,随之改变的则是气力不断增强,筋骨愈加强健。
对于寻常武夫而言,每日食补药补还得有某种限度,毕竟如木桶装水,水再多,一次也只能提一桶,但在他眼前却是没有这个烦恼。
仿佛肚里是无底洞般,肉食药草吞服进腹,只需一些时间,便能快速消化成种种养分,被身体所吸收。
原本还在担忧气血太过磅礴,会造成他在沸血境停留过久,但这一消一涨,与中人之资武夫相较,沸血速度还要快上一些。
只不过资源消耗的确实有些大。
林末看着桌旁的肉食盒子,早晨还是满满当当,如今却已见底,心中不免叹息。
或许,真正立命,气血藏神,点燃沸血后,才是真正厚积薄发,破茧成蝶之时。
“那我们现在是?”一旁的蓝绍九轻声询问。
“静观其变,情报先铺好,尤其是桑原山那多放些眼睛。”林末淡淡道,
“对了,那田伯松松口了没?”
自田府一行后,嫡系族人都被清除,但也留了个田伯松,为的就是拷问事因。
而收服了黄球儿与蓝绍九后,像这类杂事,也用不着他出手。
蓝绍九犹疑了会开口:“目前正在进行第二轮审问,这小子嘴有点硬,足足被扳掉第六个指甲盖时,才吐了出来,
据他所说,田氏背后是普世教,这次桑原山密地,普世教也会来人.....”
“又是普世教。”林末双目微眯,
“问出来人是什么实力没?”
蓝绍九摇头。
因为田伯松好像也不知道。
“行了,下去吧。”林末点头,轻声道。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指了指身前的尸体,“你派人去此人家里一趟,把他女儿母亲带回来。”
“是!”
而就在蓝绍九退去,一个侍卫疾步走来。
“大人,屋外有人找您,来人自称药馆故人。”
林末一愣,点头,“叫他进来吧。”
很快,一抹红色锦衣,头扎发髻的小姑娘便面色拘谨地由侍卫接引,走了进来。
“珠儿吧,你来这做什么?”
侍卫退下,林末见着来人,很快便认出了是谁,见着神态紧张,与初见时判若两人的少女,心中倒有些感慨。
“啊...”少女明显没想到林末能一口叫出她的名字,一个激灵叫了一声,连忙点头,将手里抱着的小木盒往前一送,
“公子,我是奉我家小姐之命前来,这木盒,是由小姐亲手选择的礼物,想必你一定会喜欢。”
林末接过木盒,看了眼前女子一眼,若有所思地将盒子打开。
木盒并未上锁,扣子翻起便能打开。
其间两层,一层摆放着两个布袋,另一层则是三块拳大小的橙黄色水晶。
正是两袋黄玄土与三块黄玄精石。
有时候世间之事就是如此奇妙,欲求而不得,不求而自得。
“你家小姐还说了什么?”林末沉默少久,问道。
“小姐还说,三层之后再三层,如今只有些许眉目,有消息,有消息一定通知。”
少女从袖子中取出一张细绢,藏在手中,一边说,不时低头瞄上几眼,一本正经地说道。
林末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
许如意应该是认出了自己,不然也不会送黄玄土与黄玄精石来。
而这三层之后又三层是什么?指戊土灵身后续传承,那八九地煞凶杀法?
林末心中闪过诸多想法。
“你小姐心意我收到了,谢谢你了。”林末轻声说道,语气稍许柔和。
“没事....口信礼物都带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珠儿连忙摆手,指着门外,细声细气道。
“我派人送你。”
说罢,便招了个侍卫过来。
女孩谢过,随着侍卫往外走,临行前突然转过头:
“对了公子,小姐曾言,有机会一定要来许氏做客呀。”
言罢,似乎觉得自己说话太过不矜持,小脸微红。
其实许如意并没有提过最后一句,不过在她看来,礼物也送了,口信也带了,也不差这一句。
想到这,女孩连忙以袖掩面,点点头,转身加速往外走去.....
女人真是奇怪啊,若不是亲眼所见,哪能想象数月前,那般刁蛮的女孩,会有如此娇羞的一面,林末心中感叹。
摇了摇头,继续整理手中记事本,不时补充气血,进行沸血境的修行。
........
广益街,一处宽敞的院落,足足有四进制。
据传,其上任主人是一位豪商,生意几乎做到了半个淮平郡,花费大代价修筑而成。
只不过修商不修武,到头一场空。
虽然早早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大肆培养招揽客卿,家将,但缺乏顶层战力,武不配位,最终还是被一外来武夫,夜间割了脑袋。
偌大家财,被庆丰城中几个家族瓜分殆尽。
这座宅院,也被挂到了牙行,只不过售价昂贵,一直高悬于市。
不过此时,院中没有往日的沉寂,反而人声鼎沸。
一个个或坦露胸怀,或身穿劲装,一看便是江湖豪客之辈,持碗饮酒,大口食肉,嘴里不时念叨着走过的几百里路,吹嘘着刀下的几十人魂。
若是有人说的尽兴,还会迎来众人一通叫好,尊称一声大哥,使得气氛愈加之烈。
而后院中,却是安静至极。
其内坐着六七个气血蓬勃,一看便武道有成之人。
一个个都在闭目养神。
身旁餐桌上摆放着珍惜菜式,不过没人愿意多看一眼。
坐在首座的则是一精壮大汉。
其光论身高便有两米三四,厚唇挺鼻,一双眼睛狭长,大冬天穿着身褂子,两条胳膊比常人大腿都要粗两倍,气势骇人。
“你说那林君末婉拒了?”
大汉看着身前的男子,轻声说道。
此人正是古重文。
但即使声调放低,嗓门太大的缘故,依旧闷声似雷。
“是的,传话的是蓝魔蓝绍九,语气虽然客气,但拒绝之意很是明显。”
传话人躬身说道。
屋里其余人此时也睁开眼,看着首座的古重文。
似乎想看其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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