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爷安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安丹阳从浑噩之中恢复过来,又问道:“六宫在打什么主意?”
安丹阳声音晦涩的说道:“我们只不过要重建净土罢了,净土并不是理想中的世界,不能够独自运行,受到红尘的束缚,我们要打造一个完美的世界。脱离所有的完美世界!”
巴爷心念一动,说道:“你们是想要把净土之中的拉雷林全部当做新世界的牺牲品,你们疯了!”
“疯了?就算我们疯了,这到底怪谁?!四百年前,要不是你们太优柔寡断,当年若是你们聪明点,用拉雷林做献祭构成世界的生命力,而不是弄出一个什么阵法摄取红尘的生源,我们就不会世代背负着六宫的枷锁!”安丹阳怨恨的一笑,继续道:“你知道在六宫中的日子吗?我们生下来就被赋予了不能反抗的、保证净土大阵远转的使命,每日除了修炼就是维持净土的稳定,每次拉雷林的争斗,每个炫目的法术,都会影响着净土的气命,而最终消耗着我们的精血!惨淡无光,暗无天日,惊采绝艳之辈在这永生的枷锁之中被慢慢消磨致死!雄心壮志之流甚至还走不出六宫半步!我们身为永生的拉雷林,却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老去,死去!偏偏又不能抵抗,因为,给我们这种深入血液的诅咒的人是你们——我们的先祖!你们为了净土献身,还有一个好名声,天下九道、九大高手……哈哈哈哈!那我们呢!我们有什么?你该去看看六宫的陵园!那里有多少你的子孙,他们本应该是英名显赫的天纵之子,是挥斥方遒的凌然之士,他们可以活好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现在只剩一抔黄土!”安丹阳眼神愤恨且嘲讽,说道:“噢!差点忘了,你周闵没有子孙,只有一个徒弟也用性命封印了楚束,也算是声名赫赫,死得其所了。你……”安丹阳“你”字刚说完,眼神突变,一股强大的气势迅雷不及掩耳般攀升,他右手猛然向巴爷的腹中摁去,左手同时击向巴爷的面目百汇穴。安丹阳在说话间和巴爷的距离愈近,这招来得又太快,而巴爷也没有任何的戒备,双拳齐出,巴爷被打飞撞在了墙壁上。硬生生的把墙壁撞出一个深陷的人印。
“安丹阳,你……”我心中大怒,和老鬼一起跑过去察看巴爷的情况,杨桐、柯彦一群人则团团围住了安丹阳。
巴爷已经从墙壁里出来,脸色却不太好,虽然安丹阳的偷袭来势汹汹,但是脸色也不至于如此苍白才对。我问道:“巴爷,你没事吧?”巴爷摆摆手,他看着站在包围圈里的安丹阳,声音百感交集:“……浮云,是你!”
安丹阳笑着点头:“很久不见,周闵。”
巴爷苦笑:“是好久没见,想不到你还活着,而且见面礼都给得那么厚重……你们……鞋子,你们先坐下。”巴爷挣脱开我站了起来,说道:“是门的力量,我感受到了。你……也见到了那扇门吧。”
安丹阳点头:“我也没想到我还活着——虽然只有灵魂。但是天意就是如此弄人。谁会想到当年九大高手并不是什么为净土牺牲,而是被那扇门吸了进去。没错,我看了门,而且看得比你多。你不过是占了我们的便宜侥幸看到,而我,却付了通行费。至于刚才那两拳,我是为老白打的。他临死前告诉我见到你之后一定要让你吃瘪。”
“打得好!哈哈哈!虽然我周闵并没有贪生怕死的念头,但是当年确实是占了你们的便宜。”巴爷笑完又叹了一口气:“一开始我还不敢相信,看来,果然是这样。你想再次打开那扇门吧。”
安丹阳饶有兴致的看着巴爷:“没错,进过那扇门的人才知道他的重要性。上次我们只不过看到了冰山一角而已!在门的更深处,存在着什么?周闵,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巴爷摇摇头:“你也知道代价……你疯了,浮云。”
“是吗?难道你不觉得这才是这个世界诞生的原因吗?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不过纪元多么的鼎盛,却没有一个能够延续下来。难道你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吗?有人在用纪元的所有生命,一次一次的打开那扇门。这芸芸众生,不过是圈中之人,被幕后的神秘存在豢养的牲畜罢了!”浮云又是惋惜又是激动的说:“机缘巧合,我们也知道了门的存在!那么,我们也有权利打开那扇门。这是逃离圈养最好的办法!”
巴爷叹道:“你错了,浮云。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难得你也有迂腐的时候。怎么,你想要阻止我?”安丹阳,应该说是浮云松着双手:“门的力量,刚才你尝到了吧?怎么样?还想试试吗?其实我也是老早就想和你交手了,以雪当年一剑之耻。”
巴爷也松了松骨架,脸色还是很苍白,笑着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鞋子,你们上去你家等会。”
虽然巴爷的对话有点懵懂,更搞不清楚他们所说的那扇门到底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浮云也是曾经的九大高手,这时巴爷先亏一记,我还真担心他的安危。同样老鬼也没有动作。我们兄弟多年,巴爷怎么会看不出我们的心思,笑着说道:“放心,我没事。你们在这里我反而束手束脚。”言下之意是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作用,还得分心保护我们。
我和老鬼对视一眼,点点头离开。
林晓初和米晨有说有笑,离开时还不忘把醉死过去的小猫抱上。
柯彦和白定普一进门就发现了我家的酒柜,而且发现里面的都是还不错的藏酒,很自觉的两个席地坐在酒柜旁边喝起来。对这两个不良少年我还是挺无奈的,现在也没有这个闲心情去搭理他们。我们这边的习俗基本是以茶待客,朋友来了必须得冲茶,所以家家户户都有一两套茶具,这时我也忘记了泡茶这事,自己帮不上忙,又不在现场,心中惴惴不安。于是撩起了话题分散注意力:“曾经的九大高手也有排名吧?浮云在曾经九大高手里面排名第几?”
米晨坐在我旁边,轻声说:“第二,不过……不用担心。他是魂魄寄宿在他人体内,比起巴爷这个有自己身体的人来说略势很大。”
杨桐担心的说道:“可是巴爷在毫无防备下中了两拳,伤势也非同小可。而且当年浮云号称仙阁剑,据说“仙阁伴剑舞”一招已经臻至大乘,出神入化,一招即出,神魔都要避其锋芒。”
“喂喂喂,我说你不要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好吧!被你这么一说,我的心还真被你忐忑到了。”我无奈的说道。
杨桐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抱歉,其实巴爷也是很厉害的。”
我继续问道:“他们之间有没有交战记录?”
米晨说道:“后荒时代大高手、大家族都接受了神的宽恕,这个世界的高手不多,剩下的人心惶惶,甚至丧心病狂,周闵就在那个时候横空出世。一生之中从未败过。而浮云身为同时代的高手,只输给过周闵。”我正要放下心来,米晨却道:“据说当时那一仗打得惊天动地,后来周闵和浮云双双中剑,不过浮云的剑伤比周闵深了三分,所以死周闵得了第一高手的称号。”我又提了个心眼,曾经两败俱伤,而现在巴爷状态不佳,这就悬了。
林晓初笑着说:“放心啦,我的直觉告诉我巴爷不会有事的。”她翻出了我家的茶具沏茶。
茶注入杯,稍作涟漪之后安静的蕴在杯中。我正想伸手持杯,杯中之茶却遽然一荡,荡出了一半的茶水。杨桐说道:“他们动了!”此言一出,我和老鬼顿时心中一紧。茶水来回荡漾了三两下,又回归了平静。老鬼没有看懂,问道:“怎么回事?”
杨桐看着茶具道:“高手过招,比意而不比形,重势而轻式。虽然表面上是在对峙,实际上两人对世界的领悟和法则的韵律都在对碰撞着。他们聚力量于一点,而刚才的茶水动荡显然是有一个人出错了,导致了力量面散。我想对手一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趁胜追击的机会。”
果然,话还没有说完,茶具又震动了一下。这次震动更为剧烈,茶水从杯里跳了出来。震动未完又续,茶水四向飞溅,激射的速度甚至不亚于疾矢。一震未平,一震又起,刹那间频率已臻至一个恐怖的速度,就连我也不能够完全看清茶杯的震动,只觉茶杯很平稳的安置在茶几上。再定眼看去,又觉头晕目眩。这显然就是在以快打快,趁胜追击。一股若隐若现的气势也随之急促、断续、丝缕的透显出来,显然就是略势方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气息了,而那,是巴爷的气!
老鬼见我脸色一变,急切的问道:“是巴爷有事?”他猛的起身就要下楼察看,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巴爷没事,而且应该很快能够解决浮云。”
这时连米晨都好奇了,问道:“你怎么知道?”
杨桐也说:“对啊,从刚才气息急促不定,而且我也感觉到了气息中所受到的强大法则的威胁已经措手不及了。”
我指着茶具说道:“你们看,茶杯只是剧烈震动而并没有受到剧烈震动而破碎,你再注意一下茶杯震动的位置,他们在震动之中慢慢移动着。还有这四溅的茶水,杯小水少,按理早该飞溅光了,但是现在却依旧源源不绝。”我和巴爷是多年棋友,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他这个请君入瓮的计量我还是很熟悉的。
茶几上有五个茶杯,在按照五行八卦的位置慢慢的挪动着。而飞溅的茶水连绵不绝,源远流长,上善若水任方圆。
杨桐苦笑:“虽然藏有玄机,但是我还是看不懂啊!感觉也是一种法则。”
“是一种修补法。”米晨说道:“名作刹那芳华,最特殊的修补法。修补法作用域大,时间长,唯独这个不过是在短时间内利用另外的法则,以之为基础进行强制性的修补,激发维度空间的误融性,使法则的使用者因为法则的脱离而遭到反噬。”
我咋舌问杨桐:“你听懂了吗?”
杨桐苦笑:“不明觉厉,这就是我不会法则的原因。”
米晨疑惑的看着我们:“难道我讲得不够明白吗?”
“不,不是,是我们太笨了。你继续说。”我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米晨说:“这个修补法就在于借助对手的法则打倒对手,关键在于隐秘。若是被对手发现就徒劳无功了。”
我猜想道:“那么巴爷一定是利用自己本身的伤势引诱浮云趁虚而入,以快打快,没有思考的余地。败象愈露,则胜算愈大。”现在我才完全放下心来,果不其然,待到最后一个茶杯挪移到了金位,顿时明光大盛,随后慢慢平复。巴爷走了进来,他脸色苍白,神色萎靡,但是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势。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说道:“累死我了,快给我杯茶。”
我和老鬼均松了口气,我连忙冲茶。巴爷缓了好一会才说道:“浮云在红尘的计划失败了,但是六宫之人还在行动。去鬼界,转净土,迫在眉睫。你们是要回净土还是留在红尘?”
杨桐惊喜道:“难道前辈知道塚雨花的下落?这样自然是回去!”白定普和柯彦也纷纷表态:“嘿嘿,六宫那群白痴太过我早就看不爽了,这时候正好回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巴爷摇摇头道:“塚雨花,太古之后就灭绝了。”
“那……”
“我自有办法。”
米晨则淡淡的问我:“你去吗?”
“当然,怎么说也得去见见岳父岳母。”我笑着说。
米晨点点头:“那我回去。”林晓初抱着她说道:“我们一起去!”
老鬼也说道:“我必须去鬼界,后面的……再看吧。”这里只有他是个凡人,他自知这点。
巴爷沉默了一下,说道:“鞋子……其实……”
我打断他,笑着说:“巴爷,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就当是一场旅行吧!”巴爷想要劝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但是我不愿意巴爷自己涉险,也不愿意米晨失去亲情。巴爷定了定神态说道:“那么,现在你们先交代事情,准备一下。明晚八点h中生物园集合。”
巴爷知道h中的位面之门,那么……我问道:“那晚的七彩蝶是你?”巴爷笑着点头:“你小子就是喜欢乱来,我不是很放心。好了,六宫残余在红尘的人我会找别人帮忙看住。晓初的父母我也会请她帮忙看护,你们快点去准备一下吧。”说完巴爷身影淡去离开了。
杨桐和不良二人组也纷纷离开准备去了。一时间房间里面只剩下我、林晓初和米晨。我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有点尴尬的说道:“小丫头,已经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林晓初撇嘴:“不要,我已经和爸爸说了今晚住这里!”感情刚才她玩手机不是在保平安,而是在干坏事。她抱住米晨坏坏的笑着说:“今晚我和米晨一起睡,你自己自生自灭去!嘻嘻~”
米晨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和林晓初那么亲热,她带着笑意看着我说:“我也很想和晓初一起睡。”
我哑然,弱弱的问了一句:“那我呢?……要不我们三个一起睡吧!”
林晓初给了我一个很明媚的笑脸,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想、得、美!”
鞋子家的主卧室,穿着白色睡衣的林晓初跳躺在了床上,伸出了右手把刚刚换好睡衣的米晨拉到了怀里,抱着这个萌系女孩,感受着女孩同样柔软的身体笑嘻嘻的说:“小晨,这样抱着你很舒服哇!”
米晨心中也喜欢着林晓初,她现在笑起来已经很自然了,但是拥抱还是很生硬,她怯生生的说:“晓初,你不怪我吗?”她以前没有经历过,也不可能懂什么人情世故,心中所想,自然而然就问出来了。
林晓初抱着怀中的女孩低声说:“一听到的时候,真的……很生气,但是我不知道去讨厌谁,去恨谁……我再怎么再怎么,也不会对鞋子反感。而你,怎么样我都生不起一点的恨意。”米晨幽幽道:“晓初,对不起。”林晓初却莞尔一笑:“傻啦~ 后来我就在想,我们一起……三个人一起又会怎么样?有的人一辈子可以谈很多很多次恋爱,最后结婚,被这个社会承认。而我们,鞋子这一辈子充其量也就谈了两场,为什么就不能?难道同时谈两场恋爱的人就一定比谈十多次恋爱的人花心吗?……而且呀,要是男人太过安分,岂不是很无趣了吗?所以……”
“所以?”
“对啊!所以我们不能够让鞋子花心咯!我能接受你,但是不敢肯定能够接受很多人。安分的男人无趣,花心的男人无耻,所以我们要建立统一战线。”
“嗯!统一战线!”米晨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的被抱着自己的女孩的笑容和想法感染,用略带着稚气的声音笑着说道。
“那么……快告诉我那个……那个……到底是什么感觉?”林晓初露出了虎牙,带起了酒窝。
“那个?”米晨不懂。
林晓初害羞道:“就是那个啊!你和鞋子……嗯……”
“我和鞋子?”米晨扬着脑袋想了很久,这才脱口而出:“是睡觉吗?”见林晓初红着脸重重的点头,笑着说:“前面有点痛,还流血了。不过,鞋子……很温柔。感觉……很奇……妙。”说道后面,就连洁白如脂的米晨也羞赧起来。
两个女孩抱在一起说了很久。纷纷的说着自己和恋人之间的故事,林晓初鬼灵精怪,米晨“童言无忌”,聊起来千奇百怪,两个女孩抱作一团呵呵的笑。
冰蛇贴肉倏忽滑动,典型林晓初叫我起床的方式,一条、两条、三条……不对,今天怎么那么多!我猛地睁开了眼,腾起身来,两双明亮的大眼睛带着笑意的盯着我。林晓初笑着说:“才起来啊,懒猪!”米晨手里还拿着冰盒子,一副很认真的模样:“早安。”我就知道小丫头一定又在向米晨灌输一些怪异的思想,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小说中的后宫生活都是在放屁!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地狱。
米晨轻声说:“我跟晓初学做饭,今天做的是面条。”
这个消息简直如同晴天霹雳,“这个……”我故意咳嗽一声,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那个……昨天巴爷教了我一个功法,现在练到辟谷阶段,所以你们吃吧,你们吃吧。”我惋惜道:“看来我没那个机缘了,以后能给我再做一次吗?”
“嗯!”米晨笑着点头。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心里长舒一口气,第一次学做饭,米晨只会泡面的这个天然呆超级宅,融合在一起就是,那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一份面条!我为了我的独自着想,还是别去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好。一口气刚舒完,眼角余光正好喵见林晓初在一旁促狭的笑着,心中顿知不好,还没有待脑筋飞转想办法溜走,林晓初就柔声说道:“是吗?巴爷居然还教了你这样的功夫啊!那你可要好好练哦!等你大功告成之后我会特地给你做个庆功餐的喔!到时候你可要完整的吃、完、它、哦!”
看着林晓初的笑容,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勉强的笑着说道:“其实也不算是辟谷啦,既然是米晨煮的面条,管他什么天下第一功法,我也要吃的!”地狱之门敞开,早死早超生,老子拼了!
“谢谢你,鞋子!我这就去帮你盛!”米晨很高兴的跑去了厨房。林晓初用很怜悯的目光看着我:“我帮你准备好了整肠丸哦~来,快起来去刷牙~”
米晨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那面条……我实在无法、不敢再次回忆。后来米晨也稍稍尝试了一口,略略脸红的和我道歉,而林晓初又在旁边煽风点火,鼓劲儿的说我的肚量很好,她自己的厨艺就是在我帮助尝试下带起来的。所以面对米晨烁烁的目光,我实在没有拒绝的能力,这丫头什么时候也能够那么熟练的掌握眼神攻势了!
后来我带林晓初回家和她父母说一声。林晓初的父母得知自己能够幸免自然也是很高兴,见自的宝贝女儿要去鬼界、去净土冒险居然也只是叮嘱了很久的要千般注意而没有反对。似乎他们从来不会强迫林晓初去做任何事。林父又再次委托我照顾好林晓初,这时他完全不像是那个聪明绝顶的红尘中第一个看破历史真相的人,真相的载体,反而跟一个老头似的唠叨不停。从“妹妹睡觉经常踢被子”到“她走路着力点和别人不同,攀爬的时候很容易扭伤。”叮嘱了两个多小时。我很认真的听着,这位睿智的父亲很让人感动。而林母则和林晓初聊了很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我没敢和我爸妈说这些事情,否则说不准要被他们关起来。只是和他们说这些天要和朋友去旅游。我妈说记得要打电话回家,也被我说手机电量很总要最后商量好每天给家里一条短信。这个我自然随便设置安排一下就可以。
米晨知道净土的信息,但是我们对鬼界却一无所知,所以我买了三个旅行包尽可能的携带了必需品。林晓初则完全把这当成了旅行,兴高采烈的拉着我和米晨逛街,幸好时间有限,只稍稍逛了三小时,小丫头怅然而归。
去到h中的时候巴爷、老鬼、杨桐、柯彦和白定普已经在等着了。巴爷和杨桐空手站着,老鬼背了一个旅游包,显然也携带了不少用品。而奇迹的是白定普和柯彦这两个人居然有背了旅行包,而且不只一个!
我走近前,笑着说:“看不出你们准备得倒是蛮全面的嘛!别告诉我里面都是烟酒?”我才不相信这不良二人组是什么正经人。
白定普摇摇头,一脸正经的说道:“才不只这些!我还买了染发剂,护发素!要不然我这头屌炸天的发型就要在净土绝版了!”
柯彦也自豪的说道:“嘿嘿,我带的是m1911,m1896还有沙漠之鹰!嘿嘿!一书包的子弹!”柯彦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枪,手指横在指板上旋转把玩。
“哇!真的是沙漠之鹰!太帅了!阿柯,你是怎么弄到的?!”白定普羡慕的看着柯彦手中的手枪。
“当然是偷的啦!”柯彦倒是牛逼哄哄的说道,把手枪丢给了白定普,笑着说:“去到鬼界净土,看谁不爽就给他一枪!怎么样?帅爆了吧!”
白定普爱惜的把玩的手枪,连连点头说道:“帅!帅!帅爆了!比我的发型还帅!”
巴爷笑道:“好了,安静点。现在我唤出位面之门。”巴爷扬手间封印住了附近的空间,双手一合:“开!”顿时阴云密布,鬼风萧瑟,地面血迹浮现、攀爬、蔓延。巴爷又轻喝一声:“显!”血色祭坛破土而出,冥光闪烁摇曳,一座巨大的门出现在我们面前。
“好久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了。嗯,又是你,伦斯达尔!不错,似乎变强了一点。好了,交出你们的祭品!说出你们的欲望!”欲望之门沉闷的声音在这片区域回荡。“欲望……欲望……”徒增鬼气。幸好在场都是高手,就算是老鬼也是胆量过人,智力超群之辈。自然也毫无惧意。
“我们要去鬼界!”巴爷说道。
“鬼界?”沉闷的声音说着:“神秘莫测的鬼界,想不到荒时代还有人知道!这可是一个很难实现的欲望。”
巴爷笑着说:“但是你能够帮助我们。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流浪者到不了的地方。”
位面之门深深的笑了:“哈哈哈,知道的蛮多的嘛!好吧,让我看看你们的祭品,这个极品课不能太过寒掺。让我想想,你是要留下谁?是伦斯达尔?还是月神之拥?抑或是飘渺门徒?还是你自己!天之使徒!”
“并不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你带我们进去,十五天之后的同一时间,在鬼界带我们回来,我就把他给你!”巴爷丢出了一个人。
严格说那不是一个人,他长着人的模样,但是完全没有人的气息——你可以完全的感觉的到他不是人,这是一个很怪异的感觉,就像一个伪娘给你的感觉就是男人一样,尽管他再逼真。他目光呆滞,被巴爷丢出来之后又爬了起来,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你……”这时候连一向高深莫测的位面之门也震惊了,不过他很快的恢复过来,叹道:“还差最后一步……可惜……可惜……”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巴爷脸上也带着可惜之意,但是还是笑着说道。
“没错!足够了!”位面之门声音带着微微的激动,又问道:“恕我多嘴,我很好奇你的动机,制造他的动机!”
“这很重要吗?”巴爷黯然道。
位面之门的素质很高:“不是,只是好奇。你不说也罢,是我唐突了。”
巴爷的声音在那一刻变得虚无缥缈又黯然神伤:“其实这也没有不能说的,是为了一个人……好了,我们出发吧!”
“好,那我也友情提示一下,鬼界是一个无聊的世界,我们十五天之后再见!祝你们一路顺风!”悠长如古钟般的声音落下,我只觉一阵眩晕,在看看眼前,场景已经迭变。
安丹阳声音晦涩的说道:“我们只不过要重建净土罢了,净土并不是理想中的世界,不能够独自运行,受到红尘的束缚,我们要打造一个完美的世界。脱离所有的完美世界!”
巴爷心念一动,说道:“你们是想要把净土之中的拉雷林全部当做新世界的牺牲品,你们疯了!”
“疯了?就算我们疯了,这到底怪谁?!四百年前,要不是你们太优柔寡断,当年若是你们聪明点,用拉雷林做献祭构成世界的生命力,而不是弄出一个什么阵法摄取红尘的生源,我们就不会世代背负着六宫的枷锁!”安丹阳怨恨的一笑,继续道:“你知道在六宫中的日子吗?我们生下来就被赋予了不能反抗的、保证净土大阵远转的使命,每日除了修炼就是维持净土的稳定,每次拉雷林的争斗,每个炫目的法术,都会影响着净土的气命,而最终消耗着我们的精血!惨淡无光,暗无天日,惊采绝艳之辈在这永生的枷锁之中被慢慢消磨致死!雄心壮志之流甚至还走不出六宫半步!我们身为永生的拉雷林,却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老去,死去!偏偏又不能抵抗,因为,给我们这种深入血液的诅咒的人是你们——我们的先祖!你们为了净土献身,还有一个好名声,天下九道、九大高手……哈哈哈哈!那我们呢!我们有什么?你该去看看六宫的陵园!那里有多少你的子孙,他们本应该是英名显赫的天纵之子,是挥斥方遒的凌然之士,他们可以活好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现在只剩一抔黄土!”安丹阳眼神愤恨且嘲讽,说道:“噢!差点忘了,你周闵没有子孙,只有一个徒弟也用性命封印了楚束,也算是声名赫赫,死得其所了。你……”安丹阳“你”字刚说完,眼神突变,一股强大的气势迅雷不及掩耳般攀升,他右手猛然向巴爷的腹中摁去,左手同时击向巴爷的面目百汇穴。安丹阳在说话间和巴爷的距离愈近,这招来得又太快,而巴爷也没有任何的戒备,双拳齐出,巴爷被打飞撞在了墙壁上。硬生生的把墙壁撞出一个深陷的人印。
“安丹阳,你……”我心中大怒,和老鬼一起跑过去察看巴爷的情况,杨桐、柯彦一群人则团团围住了安丹阳。
巴爷已经从墙壁里出来,脸色却不太好,虽然安丹阳的偷袭来势汹汹,但是脸色也不至于如此苍白才对。我问道:“巴爷,你没事吧?”巴爷摆摆手,他看着站在包围圈里的安丹阳,声音百感交集:“……浮云,是你!”
安丹阳笑着点头:“很久不见,周闵。”
巴爷苦笑:“是好久没见,想不到你还活着,而且见面礼都给得那么厚重……你们……鞋子,你们先坐下。”巴爷挣脱开我站了起来,说道:“是门的力量,我感受到了。你……也见到了那扇门吧。”
安丹阳点头:“我也没想到我还活着——虽然只有灵魂。但是天意就是如此弄人。谁会想到当年九大高手并不是什么为净土牺牲,而是被那扇门吸了进去。没错,我看了门,而且看得比你多。你不过是占了我们的便宜侥幸看到,而我,却付了通行费。至于刚才那两拳,我是为老白打的。他临死前告诉我见到你之后一定要让你吃瘪。”
“打得好!哈哈哈!虽然我周闵并没有贪生怕死的念头,但是当年确实是占了你们的便宜。”巴爷笑完又叹了一口气:“一开始我还不敢相信,看来,果然是这样。你想再次打开那扇门吧。”
安丹阳饶有兴致的看着巴爷:“没错,进过那扇门的人才知道他的重要性。上次我们只不过看到了冰山一角而已!在门的更深处,存在着什么?周闵,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巴爷摇摇头:“你也知道代价……你疯了,浮云。”
“是吗?难道你不觉得这才是这个世界诞生的原因吗?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不过纪元多么的鼎盛,却没有一个能够延续下来。难道你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吗?有人在用纪元的所有生命,一次一次的打开那扇门。这芸芸众生,不过是圈中之人,被幕后的神秘存在豢养的牲畜罢了!”浮云又是惋惜又是激动的说:“机缘巧合,我们也知道了门的存在!那么,我们也有权利打开那扇门。这是逃离圈养最好的办法!”
巴爷叹道:“你错了,浮云。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难得你也有迂腐的时候。怎么,你想要阻止我?”安丹阳,应该说是浮云松着双手:“门的力量,刚才你尝到了吧?怎么样?还想试试吗?其实我也是老早就想和你交手了,以雪当年一剑之耻。”
巴爷也松了松骨架,脸色还是很苍白,笑着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鞋子,你们上去你家等会。”
虽然巴爷的对话有点懵懂,更搞不清楚他们所说的那扇门到底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浮云也是曾经的九大高手,这时巴爷先亏一记,我还真担心他的安危。同样老鬼也没有动作。我们兄弟多年,巴爷怎么会看不出我们的心思,笑着说道:“放心,我没事。你们在这里我反而束手束脚。”言下之意是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作用,还得分心保护我们。
我和老鬼对视一眼,点点头离开。
林晓初和米晨有说有笑,离开时还不忘把醉死过去的小猫抱上。
柯彦和白定普一进门就发现了我家的酒柜,而且发现里面的都是还不错的藏酒,很自觉的两个席地坐在酒柜旁边喝起来。对这两个不良少年我还是挺无奈的,现在也没有这个闲心情去搭理他们。我们这边的习俗基本是以茶待客,朋友来了必须得冲茶,所以家家户户都有一两套茶具,这时我也忘记了泡茶这事,自己帮不上忙,又不在现场,心中惴惴不安。于是撩起了话题分散注意力:“曾经的九大高手也有排名吧?浮云在曾经九大高手里面排名第几?”
米晨坐在我旁边,轻声说:“第二,不过……不用担心。他是魂魄寄宿在他人体内,比起巴爷这个有自己身体的人来说略势很大。”
杨桐担心的说道:“可是巴爷在毫无防备下中了两拳,伤势也非同小可。而且当年浮云号称仙阁剑,据说“仙阁伴剑舞”一招已经臻至大乘,出神入化,一招即出,神魔都要避其锋芒。”
“喂喂喂,我说你不要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好吧!被你这么一说,我的心还真被你忐忑到了。”我无奈的说道。
杨桐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抱歉,其实巴爷也是很厉害的。”
我继续问道:“他们之间有没有交战记录?”
米晨说道:“后荒时代大高手、大家族都接受了神的宽恕,这个世界的高手不多,剩下的人心惶惶,甚至丧心病狂,周闵就在那个时候横空出世。一生之中从未败过。而浮云身为同时代的高手,只输给过周闵。”我正要放下心来,米晨却道:“据说当时那一仗打得惊天动地,后来周闵和浮云双双中剑,不过浮云的剑伤比周闵深了三分,所以死周闵得了第一高手的称号。”我又提了个心眼,曾经两败俱伤,而现在巴爷状态不佳,这就悬了。
林晓初笑着说:“放心啦,我的直觉告诉我巴爷不会有事的。”她翻出了我家的茶具沏茶。
茶注入杯,稍作涟漪之后安静的蕴在杯中。我正想伸手持杯,杯中之茶却遽然一荡,荡出了一半的茶水。杨桐说道:“他们动了!”此言一出,我和老鬼顿时心中一紧。茶水来回荡漾了三两下,又回归了平静。老鬼没有看懂,问道:“怎么回事?”
杨桐看着茶具道:“高手过招,比意而不比形,重势而轻式。虽然表面上是在对峙,实际上两人对世界的领悟和法则的韵律都在对碰撞着。他们聚力量于一点,而刚才的茶水动荡显然是有一个人出错了,导致了力量面散。我想对手一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趁胜追击的机会。”
果然,话还没有说完,茶具又震动了一下。这次震动更为剧烈,茶水从杯里跳了出来。震动未完又续,茶水四向飞溅,激射的速度甚至不亚于疾矢。一震未平,一震又起,刹那间频率已臻至一个恐怖的速度,就连我也不能够完全看清茶杯的震动,只觉茶杯很平稳的安置在茶几上。再定眼看去,又觉头晕目眩。这显然就是在以快打快,趁胜追击。一股若隐若现的气势也随之急促、断续、丝缕的透显出来,显然就是略势方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气息了,而那,是巴爷的气!
老鬼见我脸色一变,急切的问道:“是巴爷有事?”他猛的起身就要下楼察看,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巴爷没事,而且应该很快能够解决浮云。”
这时连米晨都好奇了,问道:“你怎么知道?”
杨桐也说:“对啊,从刚才气息急促不定,而且我也感觉到了气息中所受到的强大法则的威胁已经措手不及了。”
我指着茶具说道:“你们看,茶杯只是剧烈震动而并没有受到剧烈震动而破碎,你再注意一下茶杯震动的位置,他们在震动之中慢慢移动着。还有这四溅的茶水,杯小水少,按理早该飞溅光了,但是现在却依旧源源不绝。”我和巴爷是多年棋友,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他这个请君入瓮的计量我还是很熟悉的。
茶几上有五个茶杯,在按照五行八卦的位置慢慢的挪动着。而飞溅的茶水连绵不绝,源远流长,上善若水任方圆。
杨桐苦笑:“虽然藏有玄机,但是我还是看不懂啊!感觉也是一种法则。”
“是一种修补法。”米晨说道:“名作刹那芳华,最特殊的修补法。修补法作用域大,时间长,唯独这个不过是在短时间内利用另外的法则,以之为基础进行强制性的修补,激发维度空间的误融性,使法则的使用者因为法则的脱离而遭到反噬。”
我咋舌问杨桐:“你听懂了吗?”
杨桐苦笑:“不明觉厉,这就是我不会法则的原因。”
米晨疑惑的看着我们:“难道我讲得不够明白吗?”
“不,不是,是我们太笨了。你继续说。”我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米晨说:“这个修补法就在于借助对手的法则打倒对手,关键在于隐秘。若是被对手发现就徒劳无功了。”
我猜想道:“那么巴爷一定是利用自己本身的伤势引诱浮云趁虚而入,以快打快,没有思考的余地。败象愈露,则胜算愈大。”现在我才完全放下心来,果不其然,待到最后一个茶杯挪移到了金位,顿时明光大盛,随后慢慢平复。巴爷走了进来,他脸色苍白,神色萎靡,但是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势。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说道:“累死我了,快给我杯茶。”
我和老鬼均松了口气,我连忙冲茶。巴爷缓了好一会才说道:“浮云在红尘的计划失败了,但是六宫之人还在行动。去鬼界,转净土,迫在眉睫。你们是要回净土还是留在红尘?”
杨桐惊喜道:“难道前辈知道塚雨花的下落?这样自然是回去!”白定普和柯彦也纷纷表态:“嘿嘿,六宫那群白痴太过我早就看不爽了,这时候正好回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巴爷摇摇头道:“塚雨花,太古之后就灭绝了。”
“那……”
“我自有办法。”
米晨则淡淡的问我:“你去吗?”
“当然,怎么说也得去见见岳父岳母。”我笑着说。
米晨点点头:“那我回去。”林晓初抱着她说道:“我们一起去!”
老鬼也说道:“我必须去鬼界,后面的……再看吧。”这里只有他是个凡人,他自知这点。
巴爷沉默了一下,说道:“鞋子……其实……”
我打断他,笑着说:“巴爷,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性格。就当是一场旅行吧!”巴爷想要劝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但是我不愿意巴爷自己涉险,也不愿意米晨失去亲情。巴爷定了定神态说道:“那么,现在你们先交代事情,准备一下。明晚八点h中生物园集合。”
巴爷知道h中的位面之门,那么……我问道:“那晚的七彩蝶是你?”巴爷笑着点头:“你小子就是喜欢乱来,我不是很放心。好了,六宫残余在红尘的人我会找别人帮忙看住。晓初的父母我也会请她帮忙看护,你们快点去准备一下吧。”说完巴爷身影淡去离开了。
杨桐和不良二人组也纷纷离开准备去了。一时间房间里面只剩下我、林晓初和米晨。我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有点尴尬的说道:“小丫头,已经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林晓初撇嘴:“不要,我已经和爸爸说了今晚住这里!”感情刚才她玩手机不是在保平安,而是在干坏事。她抱住米晨坏坏的笑着说:“今晚我和米晨一起睡,你自己自生自灭去!嘻嘻~”
米晨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和林晓初那么亲热,她带着笑意看着我说:“我也很想和晓初一起睡。”
我哑然,弱弱的问了一句:“那我呢?……要不我们三个一起睡吧!”
林晓初给了我一个很明媚的笑脸,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想、得、美!”
鞋子家的主卧室,穿着白色睡衣的林晓初跳躺在了床上,伸出了右手把刚刚换好睡衣的米晨拉到了怀里,抱着这个萌系女孩,感受着女孩同样柔软的身体笑嘻嘻的说:“小晨,这样抱着你很舒服哇!”
米晨心中也喜欢着林晓初,她现在笑起来已经很自然了,但是拥抱还是很生硬,她怯生生的说:“晓初,你不怪我吗?”她以前没有经历过,也不可能懂什么人情世故,心中所想,自然而然就问出来了。
林晓初抱着怀中的女孩低声说:“一听到的时候,真的……很生气,但是我不知道去讨厌谁,去恨谁……我再怎么再怎么,也不会对鞋子反感。而你,怎么样我都生不起一点的恨意。”米晨幽幽道:“晓初,对不起。”林晓初却莞尔一笑:“傻啦~ 后来我就在想,我们一起……三个人一起又会怎么样?有的人一辈子可以谈很多很多次恋爱,最后结婚,被这个社会承认。而我们,鞋子这一辈子充其量也就谈了两场,为什么就不能?难道同时谈两场恋爱的人就一定比谈十多次恋爱的人花心吗?……而且呀,要是男人太过安分,岂不是很无趣了吗?所以……”
“所以?”
“对啊!所以我们不能够让鞋子花心咯!我能接受你,但是不敢肯定能够接受很多人。安分的男人无趣,花心的男人无耻,所以我们要建立统一战线。”
“嗯!统一战线!”米晨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的被抱着自己的女孩的笑容和想法感染,用略带着稚气的声音笑着说道。
“那么……快告诉我那个……那个……到底是什么感觉?”林晓初露出了虎牙,带起了酒窝。
“那个?”米晨不懂。
林晓初害羞道:“就是那个啊!你和鞋子……嗯……”
“我和鞋子?”米晨扬着脑袋想了很久,这才脱口而出:“是睡觉吗?”见林晓初红着脸重重的点头,笑着说:“前面有点痛,还流血了。不过,鞋子……很温柔。感觉……很奇……妙。”说道后面,就连洁白如脂的米晨也羞赧起来。
两个女孩抱在一起说了很久。纷纷的说着自己和恋人之间的故事,林晓初鬼灵精怪,米晨“童言无忌”,聊起来千奇百怪,两个女孩抱作一团呵呵的笑。
冰蛇贴肉倏忽滑动,典型林晓初叫我起床的方式,一条、两条、三条……不对,今天怎么那么多!我猛地睁开了眼,腾起身来,两双明亮的大眼睛带着笑意的盯着我。林晓初笑着说:“才起来啊,懒猪!”米晨手里还拿着冰盒子,一副很认真的模样:“早安。”我就知道小丫头一定又在向米晨灌输一些怪异的思想,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小说中的后宫生活都是在放屁!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地狱。
米晨轻声说:“我跟晓初学做饭,今天做的是面条。”
这个消息简直如同晴天霹雳,“这个……”我故意咳嗽一声,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那个……昨天巴爷教了我一个功法,现在练到辟谷阶段,所以你们吃吧,你们吃吧。”我惋惜道:“看来我没那个机缘了,以后能给我再做一次吗?”
“嗯!”米晨笑着点头。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心里长舒一口气,第一次学做饭,米晨只会泡面的这个天然呆超级宅,融合在一起就是,那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一份面条!我为了我的独自着想,还是别去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好。一口气刚舒完,眼角余光正好喵见林晓初在一旁促狭的笑着,心中顿知不好,还没有待脑筋飞转想办法溜走,林晓初就柔声说道:“是吗?巴爷居然还教了你这样的功夫啊!那你可要好好练哦!等你大功告成之后我会特地给你做个庆功餐的喔!到时候你可要完整的吃、完、它、哦!”
看着林晓初的笑容,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勉强的笑着说道:“其实也不算是辟谷啦,既然是米晨煮的面条,管他什么天下第一功法,我也要吃的!”地狱之门敞开,早死早超生,老子拼了!
“谢谢你,鞋子!我这就去帮你盛!”米晨很高兴的跑去了厨房。林晓初用很怜悯的目光看着我:“我帮你准备好了整肠丸哦~来,快起来去刷牙~”
米晨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那面条……我实在无法、不敢再次回忆。后来米晨也稍稍尝试了一口,略略脸红的和我道歉,而林晓初又在旁边煽风点火,鼓劲儿的说我的肚量很好,她自己的厨艺就是在我帮助尝试下带起来的。所以面对米晨烁烁的目光,我实在没有拒绝的能力,这丫头什么时候也能够那么熟练的掌握眼神攻势了!
后来我带林晓初回家和她父母说一声。林晓初的父母得知自己能够幸免自然也是很高兴,见自的宝贝女儿要去鬼界、去净土冒险居然也只是叮嘱了很久的要千般注意而没有反对。似乎他们从来不会强迫林晓初去做任何事。林父又再次委托我照顾好林晓初,这时他完全不像是那个聪明绝顶的红尘中第一个看破历史真相的人,真相的载体,反而跟一个老头似的唠叨不停。从“妹妹睡觉经常踢被子”到“她走路着力点和别人不同,攀爬的时候很容易扭伤。”叮嘱了两个多小时。我很认真的听着,这位睿智的父亲很让人感动。而林母则和林晓初聊了很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我没敢和我爸妈说这些事情,否则说不准要被他们关起来。只是和他们说这些天要和朋友去旅游。我妈说记得要打电话回家,也被我说手机电量很总要最后商量好每天给家里一条短信。这个我自然随便设置安排一下就可以。
米晨知道净土的信息,但是我们对鬼界却一无所知,所以我买了三个旅行包尽可能的携带了必需品。林晓初则完全把这当成了旅行,兴高采烈的拉着我和米晨逛街,幸好时间有限,只稍稍逛了三小时,小丫头怅然而归。
去到h中的时候巴爷、老鬼、杨桐、柯彦和白定普已经在等着了。巴爷和杨桐空手站着,老鬼背了一个旅游包,显然也携带了不少用品。而奇迹的是白定普和柯彦这两个人居然有背了旅行包,而且不只一个!
我走近前,笑着说:“看不出你们准备得倒是蛮全面的嘛!别告诉我里面都是烟酒?”我才不相信这不良二人组是什么正经人。
白定普摇摇头,一脸正经的说道:“才不只这些!我还买了染发剂,护发素!要不然我这头屌炸天的发型就要在净土绝版了!”
柯彦也自豪的说道:“嘿嘿,我带的是m1911,m1896还有沙漠之鹰!嘿嘿!一书包的子弹!”柯彦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枪,手指横在指板上旋转把玩。
“哇!真的是沙漠之鹰!太帅了!阿柯,你是怎么弄到的?!”白定普羡慕的看着柯彦手中的手枪。
“当然是偷的啦!”柯彦倒是牛逼哄哄的说道,把手枪丢给了白定普,笑着说:“去到鬼界净土,看谁不爽就给他一枪!怎么样?帅爆了吧!”
白定普爱惜的把玩的手枪,连连点头说道:“帅!帅!帅爆了!比我的发型还帅!”
巴爷笑道:“好了,安静点。现在我唤出位面之门。”巴爷扬手间封印住了附近的空间,双手一合:“开!”顿时阴云密布,鬼风萧瑟,地面血迹浮现、攀爬、蔓延。巴爷又轻喝一声:“显!”血色祭坛破土而出,冥光闪烁摇曳,一座巨大的门出现在我们面前。
“好久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了。嗯,又是你,伦斯达尔!不错,似乎变强了一点。好了,交出你们的祭品!说出你们的欲望!”欲望之门沉闷的声音在这片区域回荡。“欲望……欲望……”徒增鬼气。幸好在场都是高手,就算是老鬼也是胆量过人,智力超群之辈。自然也毫无惧意。
“我们要去鬼界!”巴爷说道。
“鬼界?”沉闷的声音说着:“神秘莫测的鬼界,想不到荒时代还有人知道!这可是一个很难实现的欲望。”
巴爷笑着说:“但是你能够帮助我们。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流浪者到不了的地方。”
位面之门深深的笑了:“哈哈哈,知道的蛮多的嘛!好吧,让我看看你们的祭品,这个极品课不能太过寒掺。让我想想,你是要留下谁?是伦斯达尔?还是月神之拥?抑或是飘渺门徒?还是你自己!天之使徒!”
“并不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你带我们进去,十五天之后的同一时间,在鬼界带我们回来,我就把他给你!”巴爷丢出了一个人。
严格说那不是一个人,他长着人的模样,但是完全没有人的气息——你可以完全的感觉的到他不是人,这是一个很怪异的感觉,就像一个伪娘给你的感觉就是男人一样,尽管他再逼真。他目光呆滞,被巴爷丢出来之后又爬了起来,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你……”这时候连一向高深莫测的位面之门也震惊了,不过他很快的恢复过来,叹道:“还差最后一步……可惜……可惜……”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巴爷脸上也带着可惜之意,但是还是笑着说道。
“没错!足够了!”位面之门声音带着微微的激动,又问道:“恕我多嘴,我很好奇你的动机,制造他的动机!”
“这很重要吗?”巴爷黯然道。
位面之门的素质很高:“不是,只是好奇。你不说也罢,是我唐突了。”
巴爷的声音在那一刻变得虚无缥缈又黯然神伤:“其实这也没有不能说的,是为了一个人……好了,我们出发吧!”
“好,那我也友情提示一下,鬼界是一个无聊的世界,我们十五天之后再见!祝你们一路顺风!”悠长如古钟般的声音落下,我只觉一阵眩晕,在看看眼前,场景已经迭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