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多变的生活是很难改变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你生着,你就得活下去,像平常一样。尽管是陷入了莫名其妙的两个时空的爱恨离愁之中,甚至猛然成了太古氏族‘伦斯达尔’被誉为‘不应该存在的存在’的变态家族的后裔,我还是依旧活着。

    巴爷的这步棋走得稳重,我苦思良久选了个折中的方法,虽然折中,却还是保存一丝赌的意味在里面。因为此时巴爷的棋路已经很好,就算我勉励为止,也只是像是刘备死后的蜀国,得过且过,灭亡是迟早的问题。而我这步棋看起来是折中之举,然则它存在着很隐秘的后手算是釜底抽薪。当然,我并不在意输赢,落子后便吃起薯片喝起茶来。

    老鬼在一旁观战,看了我一眼,似乎很好奇我这手的用意,显然他是没有发现我的阴谋。然而老鬼本身就比较沉默寡言,再者知道观者不语,也就没有问。巴爷也不禁沉思起来,在他看来我的选择也不是最明智的举动,他和我下了也不知道千百盘了,所以习惯了我的诡谲,知道其中自有深意。

    疯子和红毛一边玩着巴爷家中的will一边喝着啤酒。这哥两从来都是无酒不欢的。

    “胖子哪去了?”伸着懒腰的疯子随便的问起,感情他终于发现耳边少了一个声音了。

    我答道:“他们班团日活动去了,说是归来山烧烤。”林晓初那个小丫头满是期盼,自然是踊跃参与,所以我才能偷得这闲儿。

    巴爷落子:“哟哟~那你们的团日活动呢?”他没有看出我的阴谋,而是舍弃了自己的优势以求自保。

    “这不正在团日活动嘛。”红毛连忙说道:“疯子,这边。支援!快点!”

    “我可不是团员。”虽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勉强还能保持鼎立之势也不错,看看时间:“他们应该到了吧。”我不由促狭的笑了,那个麻烦的家伙还是交给他们吧!

    小县城里虽然不大,但是城外的地域还是比较辽阔的。这里不像城里繁华,长长的公路两旁就是绿油油的田野。由于社会建设的完善,已经很少有人耕种,现在大多都是繁茂的草。田间附近的溪水清澈透明,偶尔的红砖小屋点缀着这片绿野。不像是茫茫的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也没有精致的花卉,万紫千红含苞待放。然而就是这么普通的绿色,那么普通的溪流和红砖屋,相信很多人见过的人都难以忘怀。它不代表着什么美丽或是艺术,只是生活,是的,这就是生活,小县的生活。

    我们这些县城里的孩子也没有所谓的‘大城市’骄傲感,我们的父辈母辈大多都在这里生活过。每每清明祭祖,总会带着孩子来到这广袤的外郊。自然林晓初等人对这片景色也是习以为常。但是过了太久的压抑生活,再次来到这个平凡的地方,难免还是有着多多少少的感慨。

    由于为了节省经费,这群学生们都是坐着公交的。分三个批次出发。往外郊的公交几乎没有什么人,两三站一过,车上都剩下班里人了。归来山是终点站,在全是自己人的情况下,小鬼头不由自主的在野外释放着歌喉,有些自来熟的也和司机搭着话。

    林晓初这趟公交车的司机大叔倒也是个话痨子,从改革开放讲到香港回归再到公交安全知识,管理条例和平日里听到的一些轶事,讲得抑扬顿挫,风生水起。其中小市民的观点和多年的经验论调倒是使一干学生十分折服。

    林晓初坐在靠后的靠窗位置,她在班上还是拥有着淑女光环的。坐在一旁的是李瑶瑶,前面是陈璐和另一个女孩。往右那排是杨桐和钟宇。

    胖子也算是在小县里面走南闯北多年的,归来山这等烧烤游玩休憩的胜地自然是没少来。万缪河,仙人松和归来峰这归来三景他自也是如数家珍,侃侃而谈,颇有导游之风姿,倒是也吸引了不少后车厢的人。

    这是胖子讲到了三景的传说:“……万缪河自归来峰而下,从中有仙人松挡道。据说是当年归来峰一带是荒芜的不毛之地,瘴气毒气应有尽有总体来讲就是乌烟瘴气的。有个仙人路过此处,什么怜悯之心啊,博爱大爱啊之类的值瞬间爆表,不过当时身边没有大蒜之类的催泪物品将就涂了几滴口水上去。那些仙人的唾液散落人间,成了现在的万缪河。仙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功绩,特地弄了座归来峰出来,又怕你们这些人啊还没能想到是他的大恩大德,干脆植了一株人形松树在山上顺带好让你们瞻仰瞻仰。”

    林晓初觉得怎么这个调调有点熟悉,不禁问道:“胖子你倒是再哪儿听来的故事?”

    “嘿嘿,除了你家那个还有谁会那么无聊的编排这些传说。”胖子一说,车上认识谢长安的人都笑了,也只有这家伙会平白无故没事干就编点小故事腹诽一下神灵。

    无独有偶,在小县的另一边,也有个女孩把心事挂在了这个名字上面。许毓婷看着某人干净的物理试卷不禁好笑。除了考试的试卷,她还从来没见过谢长安做过任何模拟卷子,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以试卷丢了为由把他这张连名字都没有写完全空白的练习卷要了过来。她自己也不清楚,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个男孩。是高一,还是初三?

    高二分班,看见那个姗姗来迟的少年,女孩当时能够清晰的听到心脏“扑通扑通”的鹿撞声。甚至在那一刻,她有一种这是上帝听见了自己的想念,微妙安排的结果。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少年来了之后只是和班里的人侃了几句就趴着睡觉了。班会课上,少年屡屡被推举班长,这个在高中已经很风光的位置,他却在几次胡侃之后很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闺蜜推上了台,当冯灵成为班长的那刻,她看见了少年清澈的眼光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害羞的女孩首次上去竞选文娱委员,这是她第一次做班委,她忘记了是怎么鼓起勇气上台的,也忘记了当时的脚到底有没有抖,她当时只是抱着,为了能够让少年多看她一眼,为了能够有更好的理由找少年说话。站在讲台上,她吞吞吐吐的说着“就职演讲”,看见少年的同桌周健在说笑着,说话间,眼光不时的投向自己,少年也跟着看了几眼,眸与眸对视,女孩连忙把脑袋垂得低低的,她都能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红霞。

    那天是9月4号,开学的第四天。谢长安几乎和班里面所有的人都很熟络了,当然,也包括许毓婷。女孩记得那天冯灵正逮着把班长这个烂摊子丢过来的谢长安来到自己的面前,“这个是毓婷,许毓婷,我的闺蜜兼班里面的文娱委员。以后是我们学习小组的成员了。”冯灵当上班长之后励精图治,分了几个学习小组好进行互补。小组成员都为6人,由学生各自组合。一时间班里面的人交流起来也变热络了,虽然是新班级,但是4天下来倒也不陌生。这当然也是那个男孩的主意。

    “我认为通校的自成一组比较好,毕竟平时晚修、双休日都不在学校,交流起来很难,没必要浪费资源。”谢长安建议道。

    男孩虽然说得很认真,但是许毓婷却注意到男孩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女孩就知道,这完全是推脱蒙混的说辞。不禁轻轻的笑了。

    冯灵哪会放过把自己推到班长这个火坑里面的人:“我也这样认为。但是你也知道我们班有7个人通校,他们6个人一组,所以你就多余啦。还不感谢本小姐收留了你。”

    “哈哈,这个你倒放心。我已经和张豪说好了,他去周健那一组,我归到通校生那里。”

    “是吗?你确定张豪没有改变主意?”冯灵得意的说:“张豪可是我们宿舍琳琳的男朋友哦!他昨天回归通校组了。”

    “……”谢长安一阵无语,然后义愤填膺的说:“其实我们都错了!真的错了!我们不应该把通校生另外分组,这样他们会觉得这个班级里面他们是特殊的,是多余的!完全没有荣辱感!所以,我建议……混编!这是体现我们班一视同仁,大集体的理念有重要意义!我决定了,我要和周健一组!虽然辛苦,但是他们需要我!我相信凭借我理综的势力,在我的敦敦教导下,他们的未来不是梦!”男孩越说越觉得高尚,一脸为人民服务,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

    “……”冯灵一时想不到要怎么反驳,但是她不愿意看到谢长安的奸计得逞,她总觉得这个把自己推进火坑的男孩很可恶,忍不住就想捉弄。她却没注意闺蜜听到男孩的话之后失落的表情。

    谢长安知道这个理由冯灵绝对没有反对的理由,其实他自己心中也后悔,那天他为了自保误打误撞的把冯灵推上了班长的位置之后,冯灵就一脸报复的老是找他乱子。他就提议分学习小组好增进班级融洽度的建议让这个女孩瞎忙活一阵,哪知班级是融洽了,这个女孩却想把他拉进她的小组。和一个和你有“深仇大恨”的人在一组,这日子哪能过啊!虽然现在他得意脱离,但是周健那一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儿。去到那自己绝对得当组长,那么平日里的收作业啊什么的都得自己来干,想想都麻烦。谢长安多么想仰天长啸发泄愤懑之情。

    “哦?真的可以混编吗?那我和周健一组好了!”这时路过的蔡恩说道:“我蛮喜欢和他们一起的”蔡恩在高一很有名,全校第一啊!

    冯灵拍手:“好啊!蔡恩你和周健一组那么鞋子你就来我们这吧。不然周健那组实力太强了,资源就浪费了!”

    “……”谢长安瞬间呆滞,随后脑中闪过几个主意,但是都一一被否决,蔡恩可是全校第一啊!而且论关系蔡恩和周健和蛮好的,再者自己可是冯大班长要的人!

    峰回路转,一人悲愁两人欢喜啊!那天,许毓婷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和男孩说话了呢!

    男孩是那天认识女孩的,女孩却不会告诉他,自己早就‘认识’他了。那天时中考的第一天,命运的安排让他们在同一个考场。那时她觉得自己好倒霉,自己分到的考场在最顶楼,别说同班,就连附近几个考场都没有她认识的人。等待之中,附近的人三三两两的交谈起来,唯有自己孤零零的站在教室门口拿着一张复习提纲无心的看着,这时候哪能看得下去啊!过了几分钟,如何强迫女孩也看不进几个字,心中倒是不禁紧张起来。只好默默把提纲放回书包开始检查文具袋里面的用具。一件一件的数着,越是检查却越是心慌,女孩终于意识到自己缺了涂卡笔!在看看时间,快要到开考场的时间了,怎么办?她紧张的心都要掉到低谷,不死心或是垂死挣扎的又找了一遍,把书包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女孩差点没有哭出来。

    “怎么了?”如同救赎般的声音响起,男孩清澈的眼睛里有着洞透般的明亮,看了看她的文具包:“忘记带涂卡笔了?”女孩点点头,“用我的吧,我多带了一支。”女孩依旧清晰的记得那个笑容。不灿烂,不渲染,但是深入人心。女孩当时就用这么一个词来形容那个笑容。那一刻,仿佛所有盛夏的光景和温度都变得不再那么的剧烈,曲线慢慢的柔和起来,像是寒冬的暖阳。“谢谢……”女孩羞涩的说着。“安啦,加油啊!”男孩刚说完,一群人就过来纷纷和他道别:“鞋子,我们要走了。等会考完在楼下等你哦。”七八个人陆续离开,下了楼,女孩才知道他也是被分在了毫无朋友的考场,但是却有那么多人上楼找他,心中好羡慕,又觉得理所当然。嗯,理所当然的,她也记住了他,更准确的说是不能忘记他。

    再低头看看那张属于他的干净试卷,女孩有莫名的动力,她想在上面涂满属于自己的印记,第二天可以若无其事的放在他的面前,装作云淡风轻的说:“呐,这是我们的试卷。”这是我们的试卷,好傻,想着却又不由的紧张,又莫名的充满动力,认真的写着自己看作是噩梦的物理试卷。

    公交这时也缓缓停了,林晓初一起身只觉得包包异常的重。想起昨天鞋子异常热心的帮自己准备着用具,今天一早就帮自己提包包送自己上车,林晓初的心暖暖的,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体贴了?那么鞋子到底都给自己准备了什么?林晓初好奇的打开包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毛茸茸的灰黑色球状物体。这是什么?林晓初伸手触摸,软绵绵的温软手感,这是!!!!林晓初一手把那灰黑色的球抓了起来:“小猫!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晓初连忙解开绑在小猫四肢和封住嘴的布带,眼神满是悲愤的小猫,顺便示意这只暴躁中的动物不要乱说话。

    我拿出一块蛋糕:“小猫,这是新出的蛋糕款式,要不要试一下?”

    慵懒的躺在沙发上面的小猫嗅了嗅,大概觉得这个值得自己尝试,但是还是警惕的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知道我诡计多端,也没少在他身上寻乐子。

    “你看我是这种人吗!”我振臂:“身为21世纪的当代青年,我一直以活雷锋标榜自己!助人为乐,为人民服务是我毕生最大的理想!我怎么可能作奸犯科!我这辈子有个愿望,就是能够使天下所有的猫科动物都吃得饱,吃得好!要让所有的人和猫都是平等的!人类是猫的朋友!冒失人类的未来!”我表现得义愤填膺:“当然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互相帮助,共同进退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滚!少在我猫大爷面前故作高尚,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小猫毫不犹豫的拆穿我故作讨好的眼神:“想求我干什么?我先说明,这一块蛋糕可不够。”

    “其实……”我叹了口气:“我把晓初的抱枕弄脏了,这东西实在太难洗了。你没见过,晓初发起脾气来……”我打了个寒颤,一副讨好恭维的样子:“猫大爷,你可不可以帮我说句好话……只要猫大爷出口,一定没问题的。这蛋糕只是首付,要是猫大爷出马了,不管成功与否……”我张开手,比了个‘五’。

    小猫看了我一眼:“你当我是什么?凭借这个数就想来收买我!我猫大爷可是个有贞操的猫,起码也得十块!”

    “……我当然知道猫大爷您老人家高风亮节,两袖清风,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小的哪个以身外之物估价,这不过是小的孝敬您老人家的。小的也想您老赏脸,只不过最近财政赤字,入不敷出,小的虽倾我所有也只能出到这个数。”我比了比‘八’

    小猫看了蛋糕一眼,舔舔舌头一副勉强的模样:“也罢,看在你那么有心的分子上……没问题,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咋们谁跟谁啊!”小猫安心的开始品尝着蛋糕。

    我舒畅的一边在巴爷家享受着一边恶趣味的想着被我用杨桐那里得到的软筋散放倒塞进林晓初包包里面的小猫,感觉这就是人生啊!

    最近是非常时期,为了防止小猫被抓起当了宠物,把这家伙限制得死死的。很多次这小家伙都会偷偷溜达出去,这次杨桐和林晓初都去归来山了要我独自守着这个小家伙我还真有点吃不消,想那么休闲的去归来山?嘿嘿,门儿都没有。我越想越高兴,心中更是洋洋得意。

    “白痴谢长安!混蛋谢长安!居然敢骗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小猫还在愤懑的诅咒着某个正在享受的人。

    林晓初尝试拨了某人的手机,果然是关机状态。不由觉得有点生气又有点好笑,越和这个男孩相处,越觉得他的不同。或许不能广义用男孩或是男人来概括他。他平日里说话有点轻佻,但仅限于关系好的朋友,看起来懒散却在帮助许诗韵时候显出了不一样的认真。在日常的小事里更能看出这一点,他能很无耻的把衣服甚至是内裤囤积到双休日好让她用洗衣机帮他清洗,却又能为了帮自己补习数学静下心来自学文科数学,研究出题的范围和深度。他有时很男人的担当着一切,却又能很孩子气的和自己胡闹乱搅。他们很少吵架,最大的争执是诸如晚上吃什么的严肃问题。她其实早该想到他会无事献殷勤一定是奸盗了的。她笑了笑:“好啦~~等回去之后一起教训他。现在该好好享受才对!我们这次可是烧烤野炊噢~”

    杨桐也暗自好笑,记得当时少年问自己要了点软筋散说是要毒老鼠,没想到却是用来招呼猫去了。他笑着在一边表示同意:“正好归来山我们都没有来过。那边他们都要起火我,我么快过去吧。”

    小猫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一次烧烤登山活动,看起来就知道很好玩的样子,他仿佛已经看到鸡翅、鸡腿和各种肉类在向他招手,不禁舔舔小舌头。一路上憋坏了的郁闷心情也不由平复下来。

    “好可爱啊!你什么时候带了个猫咪过来的!”陈璐对这些可爱的事物完全没有抵抗力,不由抱起了小猫。这是天气还没完全热起来,有着适宜的温度和微微的风,小猫自荸芥出来后还是第一次被除林晓初外的女孩抱,感觉不像林晓初的怀里那般熟悉,但是却比林晓初的柔软。嗯,是因为她的胸部明显比林晓初要大,软绵绵的触感比沙发还沙发,回去得让林晓初增肥才行。小猫暗暗的想着。

    归来山下的烧烤店只棚很高,档住了不算热情的阳光,而烟却熏不到。西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湖,在小县里还算有点名气,叫做知遇湖。据说是很多怀才不遇之士在这里都怀孕了,极富天下盛名之后故地重游,感触颇多,多少轶事在此流传。世人喻之知遇湖。这时候胖子笑笑道:“听起来很传奇精彩的故事,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历史上小县都有出过哪几个富天下盛名的人?”不用说,这种吐槽也是那双臭鞋子告诉他的。其他三面环这葱葱的树,离烤棚还有一定距离,也做了防火措施,隔离网都很精巧,老板还是很注意的提醒众人注意。

    烧烤在胖子眼中自是轻车熟路,他带着一批男生提着煤炭逐个把烧烤炉点燃。这是六人位的烤炉,班上来了四十来个人定了8个烧烤炉,虽然有点多,但是对胖子这个老手来说却也简单。而女生则把带来的食品洗好,整理烤酱等乱七八糟的事物。当然其中玩多做少,特别里面还有胖子这种不仅好玩而且还善于带动气氛的主儿。所以很简单的事儿也耗了林晓初等人不少时间。

    只有闺蜜和男朋友才能看见不一样的林晓初。杨桐想着。这时的林晓初和在鞋子家中的林晓初仿若两人。褪去一身的古灵精怪,在众人眼中她格外的清新文静。不是语气和笑容之间的差别,而是一种感觉上的偏倚。见过她另一面的人也并不觉得她的虚伪,仿佛她就应该是这样的。若是不然,反倒怪哉。

    杨桐来到红尘也有十来年,借着天人协议平日里除了勉强维持着自己的修为就是走遍五湖四海寻找长老转世,在他五十多年的生命之中还是头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说起来好笑,这数十年来一直接受着红尘世界各种各样产品和思想,原以为已经很了解这些所谓的人类,然而在这时却生出了一种无力感。他能很熟练的掌握着点火的技巧,其实这并不难学,但是却无法理解这群人看见炉里冉冉升起的火苗的激动。在他看来,点着了就是点着了,似乎没开心的理由。他也可以迅速的把食品处理好,却不明白女孩在期间琐碎的聊侃和淡淡的微笑,以前在净土,和朋友谈论的多半也是众多秘闻,天下大事。他们漫长的生命显然不是凡人所能比拟,但是连他们都认为是浪费时间的‘扯淡’,这些之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朝菌’的人类居然乐在其中。仙看人是“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人看仙又何不是“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眼前这群‘凡人’的世界没有炫丽的法术,高深的阵法,更加不可能出现难以捉摸极度抽象化的法则,看似平淡无奇,但是却又分外多娇。

    操着笨拙刀工的女孩,把玩火机的男孩,有点被熏黑的脸,脸上欢乐的笑容,他也不禁笑了。说起来好笑,一个50来岁的大叔级人物居然也能在这群毛孩中其乐融融。

    其中最轻松的莫过于小猫,由于长相的优势而受到了优厚的待遇,果然是长相决定待遇。这时他赖在李瑶瑶的怀里,睡便万千佳丽,他还是觉得李瑶瑶的怀抱最为温馨舒坦,这让林晓初极度的不满,嘟着嘴埋怨的看着小猫,低声在小猫耳边说着一些小学生式不给你鱼吃的威胁,见小猫一副安逸的睡容,完全没有理会自己,无可奈何。倒是旁边听得真切的李瑶瑶轻轻的笑着。受到宠信的李瑶瑶自然也就被分配到了照顾小猫这伟大轻松的工作。

    李瑶瑶是一个淡然闲适的女孩,杨桐这半辈子来都没见过多少个能和她媲美的女孩。慵懒而温馨的淡淡一笑足以秒杀太多太多处于荷尔蒙分泌过盛时期的少男。杨桐感觉她拥有着更甚于谢长安的睿智。其实粗略的看,李瑶瑶和谢长安的气质最为相像。两人都有着相似的悠然的气质。但是李瑶瑶多了三分安逸,谢长安则是带着几分洒脱。和他们交流,两人同样是看透了世俗,谢长安骨子里多了几分执着,若是触了他的逆鳞,他绝对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李瑶瑶似乎真的是超凡脱俗,看似有情却无情,无情里头又似乎钟情。谢长安是云,多变但看得见,李瑶瑶是风,多变看不见。这种怪异使杨桐把她定位于长老转世的头号嫌疑人。

    “第一次来?”杨桐随意坐下,他感觉李瑶瑶眼中有着对眼前景象一点新鲜的味儿。

    李瑶瑶抚摸着白嫩大腿上熟睡的小猫,看着嬉笑的同学漂亮的眼睛笑成了一轮月:“经常来,不过,世界不一直在运动嘛。什么都在变化呢。炉灶,湖面,鱼或是人都和昨天不一样。”李瑶瑶颇有兴致的仔细观察,似乎不想放过哪怕一丁点的变化。

    “是啊,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是不变的。”也正因为李瑶瑶的气质使然,说起这话来也不会觉得人小鬼大。杨桐也把她看成了同龄人,甚至是长者。

    “心”李瑶瑶看着湖面:“心是善变的,也是最难改变的。”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潭面无风镜未磨。杨桐仔细着琢磨着李瑶瑶的话,忘却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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