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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桑叶一脸正色:“确实是你自己没问啊,你都没问,怎么知道爹就不愿意给呢?”

    孙小双从来没想到姐姐的脸皮这样厚,一瞬间的惊愕之后,无意与她多说,转身就走。

    孙桑叶想要让她劝一劝郝云兰,根本不甘心就此看她离去。下意识伸手去抓。

    孙小双练的武功没有多精通,但也比寻常人要灵活些,孙桑叶这一抓,只抓了个空。

    再一看妹妹,见她已经出了巷子。

    如今孙家的日子堪称水深火热,可以算是这条街上最穷的人。

    真的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以前孙二在时,孙母还能从小儿子那里偷些粮食过来接济,如今,就只能靠她自己浆洗衣物换得几枚铜板,拿回来养家糊口。

    孙楼的声音为缺医少药,压根儿就没好。等到能下床时,已经是明显的长短腿,彻底变成了瘸子。

    本来她还不觉得有什么,走到街上之后,发现被所有人鄙视,回来难免就迁怒上了女儿。

    孙桑叶发觉自己在家日子不好过,再养好了伤后,天天都往外跑。去的最多的就是曾经的小姐妹家中,去了就赖上一天,顺便还解决了三餐。

    可跑到别人家去吃,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孙桑叶自己脸皮厚,但别人家也不是傻子。

    谁家的粮食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自家人都舍不得吃。给外人吃个一两顿可以,哪能天天接济?

    这又不是自家人。

    到了后来,孙桑叶无论去谁家,都再也敲不开门。

    家里实在呆不住,父亲的仇视和祖母的谩骂让她格外难受,加上她也不是孩子,被周围的邻居听见自己一无是处天天挨骂……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孙桑叶左思右想后,跑去街上找了一份活计。

    可惜她如今名声毁了,还没做几天,就被东家夫人给赶了出来。

    孙桑叶走在大街上,只觉得天底下无自己容身之处,走着

    走着,突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她抬起头,认出来是个熟人。

    “常白?”

    时隔许久,她有些不敢认。

    常白咧嘴一笑:“好巧。”

    孙桑叶:“……”并不巧。

    说实话,她最开始毁了名声,就是因为嫁给常白。对于这个人,她只有满心厌烦。

    常白似乎没看出她脸上的不悦,笑着上前道:“你要往哪去?”

    孙桑叶低下头:“没地方去。”

    “那不如跟我回家吧?”常白提议,又表心意:“桑叶,我是真的想娶你的。”

    孙桑叶本来想一口回绝,想到什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道:“你真心的?你嫌弃我吗?”

    常白笑容满面:“怎么会?能够娶到你,是我的福气……至于你之前的事,我也成过亲,咱们扯平了。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孙桑叶看着他脸上的诚挚,难得地心情好了些,问:“你就那么一个破小院,拿什么娶我?”

    “我攒了三两银子。”常白上前一步:“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都可以给你。”

    孙桑叶动了心。

    如今的他想要嫁个好人家,很不容易,就是嫁给鳏夫两人搭伙过日子,别人也嫌她不会干活。

    再说,她名声实在不好,一般人家都不敢娶。

    孙桑叶真正想要的那种富家公子,又不会看上她,既然如此,还不如拿到眼前的好处再说。

    “嫁给你可以,但你得帮我做点事。”孙桑叶被慧娘害成这样,怎么想都不甘心。

    常白脸上笑容敛住:“你说。如果我能做到,一定尽力。”

    孙桑叶开门见山:“之前是不是慧娘拿银子给你,让你骗我的?”

    这话太直接了,常白愣了一下,不敢与她对视。

    见状,孙桑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把我害成这样,我不甘心,想要我嫁给你,你去帮我收拾她一顿……最好是把她也弄得名声尽毁。”

    事实上,如今的慧娘你声音毁得差不多了。

    常白一脸为难:“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但我不做坏事。”

    孙桑叶瞪大了眼:“你之前骗我,难道不是坏事?那时候你为何要答应?”

    “说到底,你还是看中银子,觉得我不如银子重要。否则,你拿好处就愿意干的事,为何现在不乐意了?”

    听着她的控诉,常白哑口无言。

    “我那时想给你好日子过……所以才……”

    孙桑叶本来想说自己不稀罕,可她如今无处可去,家里也容不下她,想去府城另嫁其实也挺难的。

    再说,上一次去府城的事,让她心里害怕起来。这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得有个熟悉的人搭把手。

    比如上一次在刘府,如果不是父亲,恰好找去,她如今的坟头大概都已经长草了。

    所以,她不太乐意去府城。可是县城上就这么多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怕丢人,她却觉得安心。

    另一边,孙楼也把主意打到了慧娘身上。

    他和女儿想法差不多,孙桑叶落到如今地步,全是拜她所赐。他没想还银子,还想问慧娘拿一点好处。

    慧娘的银子也来得不容易,已经犯蠢过一次,怎么可能再犯?

    “要银子没有。这里一条命,你要就拿去。”

    她微微偏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孙楼生了气。他又不要多少,慧娘给一点让他解了燃眉之急就行。

    她不是让他掐么?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掐住了慧娘的脖子,他不想杀人,手上的力道并不重:“你给不给?”

    慧娘不给,还满脸挑衅。

    孙楼手上力道加重。

    慧娘有些难受,皱起了眉,伸手拍他的手。

    孙楼直直盯着她:“你给不给?”

    慧娘不想给,但她已经有了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再被掐下去,很可能真的会死。

    她不想死。

    “我……给……”

    孙楼冷笑一声:“要是爽快点给,哪有这些事?”

    他松开了手,会聊弯腰蹲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孙楼,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孙楼满脸不以为然:“我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还以为你们母子俩日子艰苦来着……谁知道你竟然瞒着我藏了那么多银子。”

    那些银子对于慧娘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她早已后悔自己帮寨男人还债的事,这会儿听到他说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快点去拿!”

    听到孙楼催促,慧娘缓缓起身往屋内走。

    夫妻两人弄成这样,已经不算是撕破脸,而是反目成仇。孙楼知道,如果他能够从慧娘手中拿到银子,这应该是最后一次。

    想了想,他跟了进去:“我这腿可多是因为你瘸的,你得赔我!”

    慧娘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枚银角子:“我之前的银子全部被你收走,现在就攒了这么多。你先拿去用,要是不够,你再自己想想别的辙吧。”

    孙楼看着那边银角子,忽地笑了,嘲讽道:“你这是打发叫花子?”说着,作势又要伸手。

    慧娘识时务,不想受伤,立刻道:“我给。”

    连翻了好几处,孙楼拿到了五六两银子,这才满意。

    女人也太会赚银子了,这才回来几天,又攒下了这么多。

    孙楼觉着,先把这些银子拿回去花,要是花完了腿伤还没好,那就继续过来问。

    想到自己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银子,孙楼也难得地大方了一回。回去的路上,买了好几样肉菜。打算跟母亲俩好好开一顿荤。

    饭菜刚摆上桌,孙楼正在倒酒呢,院子门被人踹开。十来个衙差挤了进来。

    “孙楼,你抢人银子,苦主已经告到了衙门,跟我们走一趟吧。”

    告?

    孙楼是做梦也没想到,慧娘竟然会跑去衙门告状!

    难怪她给得那么大方,这应该是她早就打算好了。无论是抢还是偷窃,得到的越多,判的刑罚也就越重。

    孙楼抢银子这事,周围的邻居都听到了动静,慧娘请了众人来作证,孙楼辩无可辩,当即就被判监三年下了大狱。

    坐在肮脏的大牢中,孙楼还有些恍惚。他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样的下场,慧娘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灾星,谁碰谁倒霉。

    早知如此,他当初说什么也不和离,如果安心和郝云兰过日子,哪里会有这些事?

    更糟的是在后头,孙楼刚在牢中住了两天,又来了一个人和他住同一间。说起来还是熟人,正是当初在会宁院子里碰见的黝黑汉子!

    当真是冤家路窄。

    两人同住大牢中,还没说上几句话,黝黑汉子就动了手,孙楼虽然有一把子力气,可腿上有伤,根本就敌不过。只有挨打的份。

    就像是吃饭似的,一天三顿,少一次都不行。

    楚云梨听说孙楼被下了大狱,还特意抽空前来探望,蹲在大牢前许久,孙楼才发现那里有个人。

    当看清楚那人的一瞬间,孙楼心情复杂难言。

    “你怎么来了?”

    楚云梨似笑非笑:“听说你遇上了挺倒霉的事,便想来探望你。”

    孙楼随意听着忽然想到什么,扑到了栏杆旁:“云兰,我们多年夫妻,你帮我一把,好不好?”

    他焦急道:“你帮我把之前欠慧娘的银子补上,往后余生,我当牛做马的伺候你。”

    楚云梨摇头:“我才不要让你伺候。更不可能帮你还债。”

    孙楼:“……”

    说实话,那汉子冲着孙楼下手,其实是手下留情了的。如今郝云兰在城内的名声很是响亮,她和孙楼之前有个女儿,这事儿也不是秘密。

    要是动了孙楼,她跑来报复怎么办?

    如今汉子亲眼看到了郝云兰对待孙楼的态度,哪里还会气?

    楚云梨前脚一走,孙楼又被揍了一顿。

    他伤上加伤,根本就好不了。半个月后,在大牢中发起了高热,迷迷糊糊两天,就那么去了。

    临走之前,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只剩下他独自窝在角落中,又冷又饿又孤单。孙楼看着牢房上的小窗,再一次后悔自己和慧娘勾搭。

    没有儿子有什么要紧?

    养了宝儿也挺好的……他活这半生,都在念着周氏,然而事实上,对他最好真正不离不弃的只有郝云兰!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犯人死在大牢中,如果家里人愿意接回,牢房就会放人,如果没有人去接,直接就着地上的干草一裹,扔去郊外的乱坟岗就是。

    孙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很是病了一场,她倒是想把儿子入土为安,可惜有心无力。

    孙桑叶已经住进了常白的院子里,对于父亲的死,她伤心归伤心,却也想从这里面得到好处。她暗地里找到慧娘:“你要是不拿好处给我,我就去衙门告你。那个汉子明明就是你的姘头,是你想了法子让他们俩住一间屋子的。”

    还真别说,孙楼的死,慧娘确实出了不少力。

    她也实在是厌烦了这个男人的纠缠。再加上那汉子的脾气不好,所以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听到孙桑叶这么说,慧娘的心中有一瞬间的慌乱,又很快镇定下来。

    “我不明白你的话。”

    孙桑叶又威胁了几句,眼看慧娘还是不肯松口,干脆一咬牙,真的去了衙门。

    慧娘平时和不少男人勾搭,许多女人敢怒不敢言。如今看到她被衙差带走,简直拍手称快。

    不过,查到后来,只说那个男子和孙楼在大牢中起了争执失手杀人,并没有查出慧娘参与了其中。

    孙母没能把儿子入土为安,也恼恨自己二儿子的冷却。更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拦住儿子和慧娘来往……种种相加之下,孙母的病一直没有好。

    她越是歉疚,就越是想为大儿子做些什么。

    不能告倒慧娘,她就天天去她门前闹。弄得慧娘的许多人都不敢再上门。

    毕竟,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如今天天有一个人在院子外跳着脚骂,就算是有兴致,也怕被家里的女人知道。

    孙母天天这么蹦哒,真的把慧娘的生意给搅和散了。

    慧娘也实在是看透了这个婆婆,在家里安静了两天后,她实在忍不住了,推开门大骂道:“你没事别在我这里溜达,我们两家没关系,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孙母也挺执拗:“我儿子为了你命都没了,你想要过好日子,也得问过我!”

    两人僵持不下,就这么一直纠缠着。

    三天两头还要打上一架,周围的邻居像看大戏似的,孙母本就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心里抱着对儿子的歉疚,又天天这么闹。半个月不到就病倒了。

    她病了之后,让人去府城传信。

    那边孙二回来了几天,孙母就没了。

    孙二一家人已经在府城安顿下来,他很快办完了,母亲的丧事,又去了府城,此后一生,都再未回来!

    孙母和慧娘这对婆媳俩之间闹的事被许多人所知,实在是太奇葩,以至于最后许多年,都有人听说过这对婆媳“和美”的事。

    慧娘在孙母死后,莫名就背上了一个灾星的名,她想过要搬去府城,可惜路途遥远,还得带上自己儿子……她想法某种程度上和孙桑叶一样,府城人生地不熟,出了事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留在县城,至少是熟悉的地方。哪怕挨点骂也罢了。

    加上孩子一年年大了,慧娘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她那些年里哲对了许多妇人,想要过好日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最后,她还想带着孩子改嫁。

    可惜,再没有人敢娶。

    没有男人上门找她,也没人娶她。慧娘手头攒的那点银子很快就变得拮据起来……最后,走投无路之下,她把孩子留在了夫家,转身投入了花楼。

    到了花楼里,有人护着,她也能接。

    可惜,花楼中鱼龙混杂,慧娘没多久就生了病,不到一年,就撒手人寰。

    后来楚云梨还去探望过病重濒死的慧娘。

    慧娘看到她时,有些恍惚。

    两年不到,郝云兰从一个碌碌无为的小妇人,变成了如今首屈一指的富商。听说想要娶她女儿的人,得绕县城几圈。而自己……她笑了笑:“我没想到你回来看我。”

    楚云梨上下打量她:“就是来看看你的惨状。毕竟,我可被你害惨了。”

    慧娘看着她,道:“你能有如今天好日子,应该是我帮了你。如果没有勾引孙楼,你如今还在那个小院子里苦巴巴的织布绣花,哪里会有如今的富贵?”

    楚云梨一脸纳罕:“不是说你已经快哑声了,怎么还说得出这样多的话来?”

    此时床上的慧娘满脸潮红,看起来像是如常人一般。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听到楚云梨的话,慧娘一愣,恍然想到什么,道:“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来……送我一程……”

    她一生许多男人,可到头来,临走时还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看到郝云兰如今的日子,慧娘若有所悟。或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该在男人身上使劲,如果靠着自己,兴许如今也不会比郝云兰差。

    慧娘不靠男人日子到底过得如何,她也只能在梦里想一想了。

    孙桑叶嫁给常白之后,倒是不会饿死了,但想吃多好,那是不可能的。

    常白也挺体贴,可孙桑叶是不甘心和他过一辈子的,男人也不傻,哪里看不出来她的将就?

    一开始的甜蜜过后,夫妻两人经常吵架。

    孙桑叶偶尔也会拿郝云兰的名头来吓唬人,如果是不认识的,心情还真的会和她交好。

    可惜,郝云兰从头到尾都不搭理她。

    外人对着孙桑叶越来越不气,常白也一样。

    孙桑叶在嫁人两年后,也就是慧娘生病去世不久,就被常白给打了一顿。

    这个男人,本来就是装的。

    最开始和她认识是故意骗人,后来真心上门求娶,你还是听了慧娘的话。

    如今眼瞅着郝云兰不管她,外人不气,常白也一样。加上慧娘已死,没有人再给好处。干活累了回来,常白就喜欢喝酒。

    喝完了酒就爱打人。

    孙桑叶一开始还反抗,后来发现自己反抗不过。她不想挨揍,每次看到常白发酒疯,她就往外跑。

    这一回更是跑到了绣楼外。

    母女俩正在下马车,看到孙桑叶如一阵风般刮过,楚云梨好奇问:“你这是逃命吗?”

    孙桑叶在楚云梨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经常上门来纠缠。

    可她成亲后,已经接受了后娘不会再管自己的事实,包括周家那边,也早已当她是陌路人。

    听到后娘喊自己,孙桑叶回过神来:“娘!”

    楚云梨上下打量她:“你过得如何?”

    孙桑叶:“……”并不好。

    “娘,你能收留我吗?常白他不是人……他刚刚又要打我。”孙桑叶哭着,拉开手上的衣衫,只见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伤。

    楚云梨看了一眼:“你这经常挨打,为了什么?”

    孙桑叶摇头:“我要离开他。”

    两人反正没成亲,她只要找到了下家就能离开。当然了,如果郝云兰愿意收留自己就更好了。

    楚云梨自然是不愿意的:“那祝你好运。”

    孙桑叶:“……”

    她在城里转悠了几圈,挑中了一个鳏夫,回家去收拾衣衫准备离开时,被喝醉了的常白堵了个正着。

    常白看到她要走,当即疯了似的,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敢走?”

    他冷笑着道:“我看这条街上谁敢收留你!”

    当然了,如果是郝云兰,他也只能退让。

    孙桑叶看着浑身酒气的他,道:“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你看到我烦,我看到你也一样,咱们好聚好散吧。”

    “散?”常白打着酒嗝:“你想得美。”

    一个要走,一个要留,两人争执之下,常白不知怎的手一松,孙桑叶摔了出去。

    她的头刚好磕在地上。

    常白喝得烂醉,根本也不管,回房倒头就睡。

    孙桑叶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动,喊也喊不出来,渐渐地眼前越来越黑。

    恍惚间,她想起自己最幸福最安宁的日子,还是郝云兰做自己母亲的时候。

    她……后悔了。

    孙桑叶是在第二日被人发现的,身上都长了尸斑,后脑勺上流了一大滩血。

    常白被带去了大牢,一辈子都没能出来。

    最后,还是她后娘郝云兰把她接了回去入土为安。

    许多人都说,这后娘当真是仁至义尽。郝云兰是个好人。

    这话不止一个人说,许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郝云兰赚了许多银子,但也花了不少,都是用在了穷苦人的身上。

    而她女儿,继承了母亲善良的心,也跟着帮了不少人。许多年后,庙中都还有人供奉着她们俩的长生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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