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恨铁不成钢又能如何?

    孙楼如今的想法,连亲娘都劝不动,他是铁了心要娶慧娘过门!

    慧娘在外的名声确实不佳,何氏恨恨道:“那女人暗地里勾搭了不少男人,大哥又怎么能确定她腹中孩子定是孙家血脉?万那女人只是想找个冤大头,大哥这么凑上去,岂不是刚好替别人养儿子?”

    楚云梨将这些话听在耳中,并不接茬。

    何氏情绪激动之下,话有点多。都说出来了,又有些后悔,眼看曾经的嫂嫂听了这些事无悲无喜,明显是真的放下了。临走之前,她气道:“我们做了十几年的妯娌,如今哪怕不是,积攒的感情是真的。三姐以后如果需要人帮忙,可以过来找我们。”

    接下来两天,孙家院子里直都挺安静。

    母子俩都去上工了,家里只剩下个不爱着家孙桑叶,可不就安静么?

    很快到了大喜之日,孙楼找了花轿去接慧娘,临行之前,还特意找到几个轿夫,嘱咐他们踩稳一点,别颠着了里面的人。

    就孙家母子前几天往慧娘院子里跑的那份殷勤劲儿,就算没听说过慧娘在家里吐这事的人,听到孙楼这样的嘱咐,也猜到两人之间早就有了首尾,且已珠胎暗结。

    孙家有喜,好多人都上门送礼。

    街上站了不少人看热闹,楚云梨也站了出去,看到孙楼意气风发地带着花轿过来,路乘着路旁的人拱手示意。

    花轿落地,他欢喜地上前踢轿门,然后笑吟吟把新嫁娘牵了进去。

    楚云梨好奇问:“慧娘那个孩子呢?”

    边上有妇人热心答:“听说还在那边的院子里,会儿午后再接过来。”

    闻言,楚云梨忍不住笑开。

    孙二夫妻也过来帮忙,不过,面色都不太好。

    礼成后,孙母出来请人入座,看到不远处的楚云梨,踌躇了下,还是笑着上前:“云兰,咱们也不是外人,你也进去喝杯水酒。”

    “不用了。”楚云梨摆摆手:“要断就断个干净,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我若是在场,大概会扫了新人兴致。”

    孙母也不强求,很快招呼着众人回了院子。

    楚云梨关上门,去厨房做饭。

    孙小双虽然没出门去,但也直暗地里注意着对面的情形,看到母亲进了厨房,她忍不住跟了进去:“娘,您别伤心。”

    楚云梨摇头失笑:“你看我像伤心的模样?”

    孙小双:“……”确实不像。

    但她知道,母亲是个很能忍的人。

    那些年里,孙桑叶没少挑衅,母亲都不生气,还待其一如既往的温柔。

    孙小双乖巧地去灶前烧火,母女俩自从离开孙家之后,每顿都有荤有素,粮食也不是最差的粗粮,甚至还吃上了最好的米。

    母女俩的饭吃完出门散步消食回来,对面的人散了大半,只剩下零星几个帮着打扫的妇人。

    众人看到门口路过的母女俩,心情有点复杂。

    楚云梨没打算进去,也不打算和众人打招呼,还没走两步,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尖叫。

    “我肚子好疼啊……”

    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是孙家的正房。

    出了事,楚云梨也不走了,站在门口看热闹。

    周围的邻居也围了过来,挤到了院子里。

    此时的孙楼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央求众人:“麻烦大娘帮我请个大夫,越快越好。”

    有人好奇问:“是慧娘出了事吗?”

    今日是大喜之日,正房里除了新嫁娘不会有别人。

    此时众人站在院子里,还听得到正房里有人在哀嚎惨叫,这出事的人,除了慧娘不做他想。

    孙家就住在街上,不远处就有医馆,大夫来得很快。孙楼一把揪住大夫,把人带进正房时还低声嘱咐:“会儿无论您看出了什么,都别声张。我会多给你银子的。”

    大夫点了点头:“你放心,身为大夫,除非病人答应,否则不会将病情外传,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孙楼要的不只是不外传,连内传也不行。

    未婚先孕之类的事,无论在何时,都是一件稀奇事。

    大夫进了门,房门随之关上。

    孙家所有人都在里面,院子里众人猜测纷纷。孙二没来得及挤进去,抱着个孩子站在门口。

    有大娘好奇问:“慧娘这是怎么了?”

    孙二也不知道,不过他方才恍惚看见,慧娘身大红衣衫捂着肚子喊疼,想了想道:“可能是吃坏了肚子。”

    众人立刻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无论是谁家有喜,新人身上发生的事总是格外引人注意。人群里就有妇人亲眼看到,礼成之后,孙桑叶端了饭菜送进去。

    该不会是那饭菜有问题吧?

    事实也是如此,大夫把过脉后,叹口气道:“之前就是肠胃不适,还没养好呢。又吃了寒凉之物,这回,不吃药大概好不了。”

    孙母站在床前听到这话,很是急切:“那她腹中有孩子吗?”

    孙桑叶站在角落面色冷淡,听到这话却看了过来。

    大夫摇头:“没把出来。”

    孙楼很是紧张:“慧娘吃了药会影响孩子吗?”

    “是药三分毒。”大夫语重心长:“这孩子还在腹中时很是娇气,用他们道家的话说,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那得看缘分。从我们医者的角度说,有孕之后,多吃进补之物,能不吃药就不吃药。”

    “那咱们不吃!”孙母锤定音。

    此时躺在床上的慧娘已经痛得面色煞白,连喊叫都没有力气了。听到这话,心里阵悲凉。

    都这样了还不吃药,是想让她死吗?

    慧娘不想死,她还有儿子要养呢。当即她拿起精神把拽住大夫的手:“我真的有喜脉吗?”

    大夫摇头。

    慧娘满脸是泪,看向床前的孙楼:“孩子的事,可能是我记错了日子……阿楼,我想喝药,我不想死。”

    亲口听到慧娘说这话,孙母哪里接受得了?

    为了这个孩子,她付出了那么多。如果是一场空,谁还她四两银子?谁还她一个孙女?

    “别胡说,你肯定是怀有身孕了的。”

    慧娘:“……”

    孙楼心里也有些堵,不过,看到慧娘虚弱成这样,他也不忍心真的不给她药吃。再说,这人都娶进门了,以后就是她的妻子,反正慧娘年轻,这次没怀上,以后也有希望。

    “劳烦大夫开方。”

    大夫去一旁配药。

    孙母看在眼中,满心不是滋味。

    何氏心下狂喜,慧娘要是怀不上孩子,宝儿早晚还是会被抱过来。她低下头,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脸上的幸灾乐祸。

    等到大夫配完了药,孙母亲自把人送出去,看到外面众人议论纷纷,只觉得满心厌烦。

    慧娘也是,就算再痛,也不应该大叫啊!引来这么多人,平白让人看笑话。

    她这么想着,送走了大夫后,不想应付外头打听的众人,很快钻回了正房。她不喜这个儿媳,自然也不用给她面子,当即道:“能有多痛?你就不能忍忍?”

    慧娘能委屈死,她捂着肚子,满脸是泪:“我吃了饭菜之后,刻钟就开始肚子痛。之前我明明已经好转了的……我也想忍,可根本忍不住啊!”

    她话中满满都是饭菜有问题的意思,孙母听出来了,当即大怒:“外头那么多人都吃了,人家没事,怎么就你肚子痛?”

    慧娘低下了头:“娘,我说的都是真的。”

    孙母看她委屈,又想训斥几句。

    孙楼想得比较多,就他知道的,二弟不想让他生孩子……当即问:“是谁给你送的饭菜?”

    慧娘见他终于问到了点子上,心下松,面上脸沉重:“是……桑叶。”

    孙桑叶一直站在角落里不吭声,听到这话,上前两步:“我就从厨房端过来,难道还能做手脚不成?”

    “我只知道,有孕的人不能吃寒凉之物,容易落胎。”慧娘意有所指:“刚才大夫说,我吃了太多寒凉之物。我这几天肠胃不适,都只喝稀粥,唯一的顿饭,就是你刚才送进来的那些。”

    语罢,她闭上了眼:“阿楼,我好累呀,能睡会儿吗?”

    然后,当真睡了过去。

    孙桑叶张了张口,还想要辩解。孙楼已经催促道:“咱们都出去,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出了房门后,孙母笑着谢过众人,又把人送出门口。

    当院子里只剩下自家人时,她再不掩饰脸上的怒气:“桑叶,慧娘是你娘,你得尊重她。更不能暗地里下药!”她语重心长:“你已经到了,不是孩子,该懂事了。你应该也没少听说那些嫁出去的姑娘没有娘家而委屈的事。你爹如此折腾,也是想给你生个弟弟,让你下半生有靠。”

    孙桑叶满脸不以为然。

    “奶,我真的没有下药。”她振振有词:“像你们说的寒凉之物,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就算真的有人动手,也绝对不是我!”

    孙母半信半疑。她从心底里便不想自己孙女是那样恶毒的人,摆了摆手道:“你懂就行。”

    另一边,孙楼送走了家里人,重新坐回床边。

    已经睡熟了的慧娘睁开了眼,未语泪先流:“阿楼,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是肚子太痛实在忍不了了才叫的。”

    孙楼帮她盖好被子:“别说话,睡吧!”

    慧娘没有睡,她眼泪越积越多,枕头都晕开了片:“我真的只吃了桑叶送过来的饭菜。”

    孙楼皱起眉:“桑叶她应该不会做那样的事。”

    慧娘伸手捂着肚子:“她不会,可周家呢?”

    闻言,孙楼面色慎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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