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亚萍找到何战奇的办公室。何战奇见邬亚萍进来觉得奇怪:亚萍,你怎么来这里了?紧接着问:现在马教授怎么样了?

    邬亚萍流着泪说:何厅长,马照被送到西北劳教了呀!

    劳教?那说明对他的处理还是属于人民内部矛盾,还算是轻的。也好,这样可以改掉一些知识分子的臭毛病。

    邬亚萍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说:何厅长,马照这一犯错误,害苦我们娘儿四个了呀,叫我们可怎么活啊?

    哦,这倒是个问题。你别哭,我们一起想办法。我说了,秋霞这孩子由我供养。还有,你们没钱买米,到我这里拿。

    谢谢何厅长,您真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啊!可是……可是孩子们都要上学,秋虹还这么小,明年也上学了,我想找份工作。

    你找工作?你想找什么工作?

    我想给您做保姆,您不是需要保姆吗?让我做好了。

    让你做保姆?合适吗?你不像个做粗活的人啊。

    合适合适,我保证做好,我做过保姆的。我别的不会,就会做家务,求求您,就给我做这份工作吧,我保证伺候好您。

    嗨,不是伺候,我们共产党人不是老爷,哪需要伺候呢?我是战争年代多次负伤后落下了一身病,组织上照顾我,发我保姆费叫人照料我养病。其实我不生病的时候是不需要人照顾的,但是我毛病多,而且说来就来,一生病就起不了床,身边没个人还真不行。可是,现在我已经有一个人了呀。

    邬亚萍关上房门,转身跪下哭着哀求:何厅长,您就救救我们娘儿几个吧,给我……

    何站奇慌了,忙过来扶她,说:快起来,等会儿别人来了难看。

    邬亚萍不肯起来,继续说:我找不到别的工作,您就给我这个工作吧,您救了我们,几个孩子都认您为爹孝敬您。

    何战奇没办法了: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先起来。

    谢谢您!邬亚萍又磕了个头才站起来,说:您现在那个保姆能找到其它工作,我就找不到了,因为我不会别的,只会做家务。我保证做好,日夜照料您。

    我说了,不是生病的时候是不用人照料的,因此事情不多,给谁做都一样,只是现在这个张妈给我做了几年了,我不好意思叫她走。

    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到您家里说,就找到您办公室来了。抢人家饭碗我也很难为情的。

    倒也不完全是抢饭碗,张妈的儿女都大了,会养她的,已经说过别让她出来工作了,你把话说到这个程度,我只好叫她走了。就是你来的话,有个问题,我经常夜里发病,需要你住我家里,但你还得带小秋虹。

    我想过,如果您不嫌吵,我带秋虹过来,住张妈那个房间。

    我不嫌吵,有个孩子住在一起,热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我让秋虹也喊您爹,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让秋霞秋虹都当您亲爹,孝敬您。

    哈哈哈,那我们就成一家子了,星期天节假日秋霞也回家住,秋雨放假也可以住,住得下的。

    那就太好了!

    何战奇回家后跟张妈说:你年纪大了,我不好意思总是你照顾我,现在组织上已经派了一个年轻一点的同志来了,我多给你三个月工资,你回家休息吧。

    张妈说:我是放心不下你,既然政府另外派人来,我总得走,但该怎么照顾你,我得当面交待她。

    何战奇怕她认出邬亚萍,就说:你就放心走吧,新来的这个同志是懂医的,她比你懂。

    张妈只好收拾洗换衣服,第二天上午含泪告辞了。

    张妈走的当天,邬亚萍就带着马秋虹来了。

    邬亚萍一到,就一刻不停地忙开了。她首先在家里来一个卫生大扫除,把厨房厕所阳台彻底清理干净,把不知放了多少年没用的破旧东西全扔了。接着她把被褥全部拆洗翻晒,将家具衣物等重新整理摆放。

    邬亚萍自小爱干净,又长期在大户人家,有几个佣人做家务,她见不得脏,见不得乱。以前她不会做家务,跟马照一起生活了几年也学会了,但爱清洁卫生的习惯没改,家里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何战奇住房比她家好,能做得更好,何况她急于在何战奇面前表现自己。张妈出身于贫苦人家,从小家里脏乱惯了,不是她不想搞好,是眼光不一样,要求不一样,在她眼里,那样已经非常好了。

    经过邬亚萍的几天忙碌,家里焕然一新,清爽整洁,井井有条,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何战奇非常满意,非常高兴,邬亚萍到底非同凡响,她一来家里就变了个样了。更让他满意的是,她做的饭菜很可口,很精致。何战奇是多年艰苦征战过来的人,那时候能吃饱肚子就算好了,他以前以为张妈做的饭菜已经很好了,可是现在跟邬亚萍做的比起来,张妈做的菜简直像煮猪食。而且邬亚萍对他体贴入微,嘘寒问暖,什么时间吃饭,什么时间吃药,她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他茶杯里的水永远是暖的,而不像张妈那样舍不得倒了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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