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主任，您这是去哪儿了，宫组长回来了，一直在找你呢？”罗耀一回来，秘书小伍就过来报告道。
“我出去走了走，放空了一下脑子，最近事儿太多，我这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她没休息吗？”
“刚才还没有，这会儿就不知道了，不过宫组长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小伍道。
“脸色不好，应该是熬夜熬的，没事儿，你去忙吧，我去看一下。”罗耀随口道。
……
走廊里，罗耀碰到了蹑手蹑脚的从宫慧办公室出来的姜筱雨：“姜筱雨，她没事吧？”
“刚睡着。”姜筱雨连忙小声道。
“行，等她睡醒再说。”罗耀点了点头，悄默声的准备往回走。
“罗大主任，回来了？”
还没踏出一步，就听见里面传来充满怨念的一声，那个不满的味道都快冲破办公室的门了。
罗耀冲姜筱雨一挥手，示意她赶紧躲开，别再这边找不自在。
推门进来。
只见宫慧合衣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军用毛毯，罗耀进来，她也没坐起来。
眼神继续微闭着。
“你怎么回事儿，不就是去堵个人，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罗耀问道。
“跟那个阿香打了一架，浑身上下疼……”
“哪儿疼，没受伤吧？”罗耀一听，那可真是有些紧张了，赶紧凑过来问道。
“肩膀，胳膊，还有大.腿，哪儿都疼！”宫慧微微翻了一下身，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道。
“你说你，带了那么多人，怎么还亲自动手了，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吗？”罗耀嘴里说着，手上就直接上手了，在宫慧的肩膀部位揉捏起来，动作老熟练了。
力道刚刚好。
宫慧眼神眯成了一条缝，心里美的，就差没笑出声来了。
“怎么样，力道可还行？”
“嗯，还不错，舒服多了。”宫慧“嗯哼”一声舒服的呢喃拖着厚厚的声音从鼻腔中出来。
“你这忙活了一.夜，有什么收获，赶紧说？”
“你这人属猴的，性子这么急，这才按了几下，就想要从我嘴里套话？”宫慧不满的道。
“好，我给您老按好，按舒服了。”罗耀耐着性子给宫慧按了起来，从肩膀道胳膊，再到小腿，大.腿不行，那就是耍流.氓了。
“我渴了。”
“行，我给你倒水。”
罗耀起身，去给宫慧到了一杯水走了过来：“怎么，还用我喂你喝水不成？”
宫慧睁开眼，白了他一眼，坐了起来，一看杯子里的水的颜色，惊讶道：“红糖水？”
“你呀，能不能别这么逞强好胜，自己什么情况，还跟人动手，赶紧喝了。”罗耀道。
“你咋知道的？”宫慧捧着水杯，脸颊微红，一抹喜色染上了眉梢，嘴里喝着红糖水，心里确实甜的都快化了。
“你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稍微留意一下就知道了。”罗耀道，干特务工作的，不可能是粗心的马大哈，那种人根本不适合干这个工作。
“行了，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宫慧手捧着红糖水，喝了两口，抬头道：“虽然审了一.夜，没问出什么来，但昨晚这收获还是不小的。”
“别卖关子，这都跟谁学的？”
“这个阿香的身份不一般，之前我们只把她当做是叶川的身边的左膀右臂，是个替他办事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她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宫慧严肃的道。
“详细说。”
“首先，这个女人身手极好，咱们临训班的学员中，恐怕能胜过她的没几个，而且这一次如果不是出其不意，还真留不下她呢。”宫慧顿了一下，说道。
“她不但会柔术，还会唐手，也就是日本人叫的空手，这种功夫虽然是从我国传入日本的，但经过日本人改良后，比较适合日本人的体型，属于日本的格斗术一种……”宫慧从小练武，后来在北平警察局工作，见识多广，论对武术的了解，她是在罗耀之上。
罗耀并没有正儿八经的练过武术，他只是学的速成的格斗术，传统武术修炼是杀伤力极大的八极拳。
他选择这个拳法，也是受身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影响，因为其他的功夫必须从小苦练，没有基础，难有成效，只有八极拳，可以速成，练这个，也是为了有个自保能力。
“日本人？”
“不好说，唐手这门功夫现在流传也比较广，至于柔术，那必须是从小修炼，不可能速成，这个阿香一定是从小经过严苛的训练，如果她是叶家培养出来的，那叶家还真是深谋远虑！”宫慧说道。
“阿香的身份能查到吗？”罗耀略微思索了一小会儿道。
“资料上说，阿香跟叶家没有任何关系，她的来历不明，身份也是个谜。”宫慧摇了摇头。
“这就难办了。”
“不过，我们另有收获，那三个受伤的保镖，其中一个伤口发炎流脓，发高烧，烧的迷糊之际，你猜他说了什么？”宫慧话锋一转，嘿嘿一笑。
“おふくろ。”（卡桑）
宫慧嘴里突然冒出来一句日剧，罗耀愣了差不有两秒钟，这才反应过来。
日本人。
人只有在无意识中才会说出自己最熟悉的语言，一般情况下，是自己的母语。
“我们尝试着用日语诱导询问了一下，你猜怎么样？”宫慧道。
“我们得到了他的真实身份，可惜，就当我们就要问道他来山城的任务的时候，他居然恢复了一丝清醒，没办法再问下去了。”
“嗯，如果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的话，身体是有这个应激反应机制的。”
“他叫稻叶健次郎，二十四岁，琉球人，三年前被派往马莱，以华人的身份进入叶氏工作，他来中国工作，也是受日本情报机关安排，另外两人跟他的身份基本一样，都是同一批进入叶氏工作的，到了山城后，他们需要听从一个代号为‘红蜘蛛’的命令做事，他没有说出这个‘红蜘蛛’是谁，但应该不难查出来。”
“你猜，‘红蜘蛛’会不会是阿香？”
“阿香跟这个何超进入叶氏的情况不同，他是叶川从外面带回叶家的，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现在还不是很清楚。”
“你说，那个祥叔会不会知道呢？”罗耀想了一下，提醒道。
“对呀，我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他现在就在我们手中，完全可以提审他，把阿香的来历弄清楚！”宫慧兴奋的从沙发上直接站了起来。
“急什么，人在那边，又跑不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好好睡一觉，这件事儿让苏离或者杨帆去办就可以了。”罗耀，“凡是未必要事必躬亲。”
“我们抓了阿香，叶川一定会发现的，下一步怎么做？”宫慧坐了下来，询问道。
“邓毅那边早就派人盯着叶公馆了，现在你这边人手扯出来了，可以调配一些过去帮忙。”罗耀道，“阿香如果身份有问题，那叶川就值得怀疑了。”
“叶川如果二次羁押的话，就必须要过硬的证据才行，他跟石三爷不同，他是爱国华侨的身份，又持有外国护照，弄不好引发政治和外交事件。”宫慧道，“其实，你可以把这个案子交出去，反正你被诬陷诽谤的事情已经被澄清了。”
“我现在把案子推出去，等于把压力给邓毅他们，他们可顶不住上面那些大人物的压力，这个案子我要善始善终，那怕最后办的不太完美，也不能把锅甩给他们。”罗耀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案子，查清楚的，该提告的提告，交给法院去定罪，这样也避免外界总是说我们军统私设公堂，随意不经过审判就关押相关人员，涉及国家机密的，当然需要另案处理。”罗耀道，“只要石三爷开口了，拿到了口供，本案就可以移交相关机构进行提告和审理了，只是叶川现在突然牵涉了日谍案，这就复杂了。”
“要不然，案子交给稽查处，反正文老三也参与了这个案子的调查？”宫慧建议道，“邓毅到了稽查处，也可以继续参与这个案子，警察局那边也可以抽身出来了。”
“倒也是个办法，这样做，警察局那边也算立功了，稽查处这边也可以继续深入调查，可以考虑协调一下，把石三爷与叶川分开来，他们虽然有关联，但性质现在已经不一样了。”罗耀对宫慧的这个提议表示很有建设性。
“那个姜筱雨那边什么情况？”
“辛小玉已经被监视起来了，现在能确定的是，这个女人身份也可能有问题，而且她跟陈祖勋还有一层男女关系，不保证陈祖勋是否被拉下水。”宫慧道。
“陈祖勋那边，我来找他谈。”罗耀道。
“你还想给他一次机会？”
“军技室不同密译室，陈祖勋身为韦大铭的铁杆儿，韦大铭的动向对我来说也很重要。”罗耀点了点头。
“只怕他不会领你的情！”
“领不领情，得谈了之后才知道。”罗耀道，“掌握辛小玉这个大杀器，我可以随时把他摁死了。”
“那就是没我什么事儿了。”宫慧一拍手站起来，拽住罗耀一只胳膊道，“肚子饿了，你陪我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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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走了走，放空了一下脑子，最近事儿太多，我这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她没休息吗？”
“刚才还没有，这会儿就不知道了，不过宫组长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小伍道。
“脸色不好，应该是熬夜熬的，没事儿，你去忙吧，我去看一下。”罗耀随口道。
……
走廊里，罗耀碰到了蹑手蹑脚的从宫慧办公室出来的姜筱雨：“姜筱雨，她没事吧？”
“刚睡着。”姜筱雨连忙小声道。
“行，等她睡醒再说。”罗耀点了点头，悄默声的准备往回走。
“罗大主任，回来了？”
还没踏出一步，就听见里面传来充满怨念的一声，那个不满的味道都快冲破办公室的门了。
罗耀冲姜筱雨一挥手，示意她赶紧躲开，别再这边找不自在。
推门进来。
只见宫慧合衣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军用毛毯，罗耀进来，她也没坐起来。
眼神继续微闭着。
“你怎么回事儿，不就是去堵个人，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罗耀问道。
“跟那个阿香打了一架，浑身上下疼……”
“哪儿疼，没受伤吧？”罗耀一听，那可真是有些紧张了，赶紧凑过来问道。
“肩膀，胳膊，还有大.腿，哪儿都疼！”宫慧微微翻了一下身，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道。
“你说你，带了那么多人，怎么还亲自动手了，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吗？”罗耀嘴里说着，手上就直接上手了，在宫慧的肩膀部位揉捏起来，动作老熟练了。
力道刚刚好。
宫慧眼神眯成了一条缝，心里美的，就差没笑出声来了。
“怎么样，力道可还行？”
“嗯，还不错，舒服多了。”宫慧“嗯哼”一声舒服的呢喃拖着厚厚的声音从鼻腔中出来。
“你这忙活了一.夜，有什么收获，赶紧说？”
“你这人属猴的，性子这么急，这才按了几下，就想要从我嘴里套话？”宫慧不满的道。
“好，我给您老按好，按舒服了。”罗耀耐着性子给宫慧按了起来，从肩膀道胳膊，再到小腿，大.腿不行，那就是耍流.氓了。
“我渴了。”
“行，我给你倒水。”
罗耀起身，去给宫慧到了一杯水走了过来：“怎么，还用我喂你喝水不成？”
宫慧睁开眼，白了他一眼，坐了起来，一看杯子里的水的颜色，惊讶道：“红糖水？”
“你呀，能不能别这么逞强好胜，自己什么情况，还跟人动手，赶紧喝了。”罗耀道。
“你咋知道的？”宫慧捧着水杯，脸颊微红，一抹喜色染上了眉梢，嘴里喝着红糖水，心里确实甜的都快化了。
“你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稍微留意一下就知道了。”罗耀道，干特务工作的，不可能是粗心的马大哈，那种人根本不适合干这个工作。
“行了，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宫慧手捧着红糖水，喝了两口，抬头道：“虽然审了一.夜，没问出什么来，但昨晚这收获还是不小的。”
“别卖关子，这都跟谁学的？”
“这个阿香的身份不一般，之前我们只把她当做是叶川的身边的左膀右臂，是个替他办事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她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宫慧严肃的道。
“详细说。”
“首先，这个女人身手极好，咱们临训班的学员中，恐怕能胜过她的没几个，而且这一次如果不是出其不意，还真留不下她呢。”宫慧顿了一下，说道。
“她不但会柔术，还会唐手，也就是日本人叫的空手，这种功夫虽然是从我国传入日本的，但经过日本人改良后，比较适合日本人的体型，属于日本的格斗术一种……”宫慧从小练武，后来在北平警察局工作，见识多广，论对武术的了解，她是在罗耀之上。
罗耀并没有正儿八经的练过武术，他只是学的速成的格斗术，传统武术修炼是杀伤力极大的八极拳。
他选择这个拳法，也是受身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影响，因为其他的功夫必须从小苦练，没有基础，难有成效，只有八极拳，可以速成，练这个，也是为了有个自保能力。
“日本人？”
“不好说，唐手这门功夫现在流传也比较广，至于柔术，那必须是从小修炼，不可能速成，这个阿香一定是从小经过严苛的训练，如果她是叶家培养出来的，那叶家还真是深谋远虑！”宫慧说道。
“阿香的身份能查到吗？”罗耀略微思索了一小会儿道。
“资料上说，阿香跟叶家没有任何关系，她的来历不明，身份也是个谜。”宫慧摇了摇头。
“这就难办了。”
“不过，我们另有收获，那三个受伤的保镖，其中一个伤口发炎流脓，发高烧，烧的迷糊之际，你猜他说了什么？”宫慧话锋一转，嘿嘿一笑。
“おふくろ。”（卡桑）
宫慧嘴里突然冒出来一句日剧，罗耀愣了差不有两秒钟，这才反应过来。
日本人。
人只有在无意识中才会说出自己最熟悉的语言，一般情况下，是自己的母语。
“我们尝试着用日语诱导询问了一下，你猜怎么样？”宫慧道。
“我们得到了他的真实身份，可惜，就当我们就要问道他来山城的任务的时候，他居然恢复了一丝清醒，没办法再问下去了。”
“嗯，如果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的话，身体是有这个应激反应机制的。”
“他叫稻叶健次郎，二十四岁，琉球人，三年前被派往马莱，以华人的身份进入叶氏工作，他来中国工作，也是受日本情报机关安排，另外两人跟他的身份基本一样，都是同一批进入叶氏工作的，到了山城后，他们需要听从一个代号为‘红蜘蛛’的命令做事，他没有说出这个‘红蜘蛛’是谁，但应该不难查出来。”
“你猜，‘红蜘蛛’会不会是阿香？”
“阿香跟这个何超进入叶氏的情况不同，他是叶川从外面带回叶家的，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现在还不是很清楚。”
“你说，那个祥叔会不会知道呢？”罗耀想了一下，提醒道。
“对呀，我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他现在就在我们手中，完全可以提审他，把阿香的来历弄清楚！”宫慧兴奋的从沙发上直接站了起来。
“急什么，人在那边，又跑不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好好睡一觉，这件事儿让苏离或者杨帆去办就可以了。”罗耀，“凡是未必要事必躬亲。”
“我们抓了阿香，叶川一定会发现的，下一步怎么做？”宫慧坐了下来，询问道。
“邓毅那边早就派人盯着叶公馆了，现在你这边人手扯出来了，可以调配一些过去帮忙。”罗耀道，“阿香如果身份有问题，那叶川就值得怀疑了。”
“叶川如果二次羁押的话，就必须要过硬的证据才行，他跟石三爷不同，他是爱国华侨的身份，又持有外国护照，弄不好引发政治和外交事件。”宫慧道，“其实，你可以把这个案子交出去，反正你被诬陷诽谤的事情已经被澄清了。”
“我现在把案子推出去，等于把压力给邓毅他们，他们可顶不住上面那些大人物的压力，这个案子我要善始善终，那怕最后办的不太完美，也不能把锅甩给他们。”罗耀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案子，查清楚的，该提告的提告，交给法院去定罪，这样也避免外界总是说我们军统私设公堂，随意不经过审判就关押相关人员，涉及国家机密的，当然需要另案处理。”罗耀道，“只要石三爷开口了，拿到了口供，本案就可以移交相关机构进行提告和审理了，只是叶川现在突然牵涉了日谍案，这就复杂了。”
“要不然，案子交给稽查处，反正文老三也参与了这个案子的调查？”宫慧建议道，“邓毅到了稽查处，也可以继续参与这个案子，警察局那边也可以抽身出来了。”
“倒也是个办法，这样做，警察局那边也算立功了，稽查处这边也可以继续深入调查，可以考虑协调一下，把石三爷与叶川分开来，他们虽然有关联，但性质现在已经不一样了。”罗耀对宫慧的这个提议表示很有建设性。
“那个姜筱雨那边什么情况？”
“辛小玉已经被监视起来了，现在能确定的是，这个女人身份也可能有问题，而且她跟陈祖勋还有一层男女关系，不保证陈祖勋是否被拉下水。”宫慧道。
“陈祖勋那边，我来找他谈。”罗耀道。
“你还想给他一次机会？”
“军技室不同密译室，陈祖勋身为韦大铭的铁杆儿，韦大铭的动向对我来说也很重要。”罗耀点了点头。
“只怕他不会领你的情！”
“领不领情，得谈了之后才知道。”罗耀道，“掌握辛小玉这个大杀器，我可以随时把他摁死了。”
“那就是没我什么事儿了。”宫慧一拍手站起来，拽住罗耀一只胳膊道，“肚子饿了，你陪我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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