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人群的缝隙,胡谦看到了那个老鼠精和所谓的六法禅师。
果然是精怪无疑。
只不过,老鼠精身上尚有煞气,可这个蜘蛛精却是一身祥和,若不是胡谦有幽通神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的本体会是个蜘蛛。
他正在看时,那老鼠忽地吱吱乱叫起来,嗖的一下躲到六法禅师的袖子里。
六法禅师一愣,随即向门外望来。
众人不解其意,也都往门外望去,顺着人群向后,胡谦的身影凸显出来。
孔雪笠笑道:“唉,我差点忘了。”
于是赶紧拉着胡谦走进去,内侧除了六法禅师外,一则还坐着一位须眉皆白的大师。
孔雪笠先向两人施礼,然后笑道:“方丈,禅师,这位是新上任的知县胡谦胡大人。”
然后又向胡谦介绍道:“这位是本寺的方丈通法大师,这位是来自灵台寺的六法禅师。”
通法大师起身施了佛礼,“胡大人年轻有为,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方丈大师客气了。”
六法禅师微笑道:“阿弥陀佛,胡大人请坐。”
面色间竟未有任何不适。
这下反倒是胡谦有些惊讶了。
他自得了护体身光,凭他什么妖邪也难近身,而且若是他捏住,更是会生不如死。
可是面前这蜘蛛精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难道真是法力通神,还是说有异宝护身?
胡谦望着他道:“敢问禅师,可是有修炼内丹?”
六法禅师此刻虽从老鼠精异状上觉察出胡谦有些奇怪,但根本看不出胡谦到底是什么来历。
此刻一听他问,不由有些惊讶,不错随即笑道:“阿弥陀佛,老衲在灵台寺大金佛下修了上百年,因此有些法力。”
胡谦道:“难怪那老鼠精跑到禅师手中,便不再逃了。”
“这老鼠精并不坏,若是日夜参研佛经,说定也可得道。”
胡谦道:“禅师童颜鹤发,风清气爽,实在令人佩服。”
六法禅师此刻已听出他弦外之音,因不知他意图,因此也不敢答话。
胡谦又道:“本官想与六法禅师单独辩经,不知方丈大师否行个方便。”
通法方丈笑道:“阿弥陀佛,当然可以。”
说着便当先出了佛堂,其余僧人并孔雪笠也都立刻退了出去。
等最后一个僧人出去,并关上门,佛堂中就只剩胡谦和六法禅师以及一个老鼠精。
六法禅师道:“不知大人都读什么经?”
胡谦低声喝道:“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不出你不是人!”
话音未落,袖中飞出龙渊剑来,震颤有声,吓得六法禅师立即变了脸色。
胡谦又道:“怎么,你这蜘蛛精还不现形!是在等我动手吗!”
六法禅师颤声道:“大人,我拜伏灵台寺大金佛脚下,长期吸收佛荫,性情祥和,从来没有害人之心,大人就饶了吧。”
胡谦盯着他道:“从来没有害人之心?”
“是啊!我修了两百年,才有今天的道行,平日只是参研佛经,修炼内丹,绝没做一件坏事啊!”
胡谦心头一动,魇祷神通立即施展,喝道:“看着我!”
六法禅师下意识地看向胡谦。
“你为何害人!”
“我一心求佛向善,从未害人……”
连续问了几遍,都是同样的回答。
胡谦这才收回神通,六法禅师立刻回过神,明白刚才是被胡谦施术,不由心中大惊。
盖是因为胡谦看起来如此年轻,然而转瞬间就能让他丧失心智,又有如此威力的御剑术,实在令人骇然。
“大人,绕过我吧。”
胡谦点点头,“妖也分善恶,既然你一心向善,便饶你一命,但若被我知道你作恶,必然不会放过你!”
六法禅师连连道谢,躬身时,袖中的白鼠忽地掉了出来。
它被胡谦的气势所摄,已经奄奄一息。
六法禅师立即运功去救,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胡谦道:“不用救,拿远一点,它一会应该就没事了。”
六法禅师立即把白鼠放到远处。
胡谦道:“这里老鼠畏惧我的神通,你为何一点事也没有?”
六法禅师道:“原来它是被大人的神通波及。
这样想来,或许是因为它体内还有恶念,所以才会惧怕大人。
我性情祥和,从未害人,所以不怕此等神通。”
胡谦道:“若要它像你一样不惧靠近我,该如何做?”
“当一心向善,以佛经洗去身上的恶。”
“除此之外呢?”
六法禅师想了想道:“我在灵台寺参研佛经时,曾在古书上看到一种役灵符,能把鬼怪拘住,不使其作恶,时间久了,煞气也自消散了。”
“役灵符?”
“没错,只不过一旦鬼怪被拘住,便会对施术者忠心耿耿,若是施术者心术不正,那此符便会为祸不浅。”
胡谦抬手挥出龙渊剑,剑尖对这那白毛老鼠一阵虚点,原本奄奄一息的老鼠立即恢复了三分精神。
竟然摇摇晃晃地爬到胡谦跟前,用后肢站立,前肢像是人一样抱拳,躬身像胡谦拜倒。
“是这样吗?”
六法禅师惊讶道:“大人神通广大,实在令人佩服。”
胡谦一伸手,那老鼠立即跑到他的掌心。
“你叫什么名字?”
那老鼠此刻再不像之前那般惊恐,果然通了人言,说道:“大人,我没有名字。”
胡谦道:“从今天开始,你叫白头,随侍在本官左右,再不可为害。”
“多谢大人,白头谨记大人教诲。”
其实胡谦也只是临时起意,想用役灵符收了老鼠作为手下。
毕竟当了知县不比从前,每天都有许多事情等着去做,他一个人分身乏术,当然需要几个帮手。
辞别六法禅师,胡谦有些想让孔雪笠当自己的师爷,但孔雪笠摇头表示要考虑考虑。
胡谦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已经是朋友,陡然变雇佣关系,这份朋友关系便失去其纯粹。
带着白头回到县衙,胡谦随即将它放到后院,并让荣宁儿迎彩和胡九都见见它,又吩咐胡九吃饭的时候一定给它弄一份。
胡九起初害怕,后来见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吃过晚饭,胡谦便让迎彩给荣宁儿梳洗打扮,将她扮成男子模样,粘上假胡子,脸上贴上膏药,抹点墨汁。
整个一个地痞流氓的模样。
他自己则扮成跟班小厮,跟在荣宁儿后来。
等准备完毕,便一起去了藏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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