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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双龙与金翅凤凰狂嚎怒吼着,撞到了一起!剑风真火,狂炎怒滔,爆卷成巨大的火焰龙卷!

    这一对旧仇使出浑身道法,杀的难解难分。黑夜里,天地都被耀目的风火闪成一片金色。瞬息间都不知道换了几百招,以李凡这种筑基期的目力,实在是看不透元婴级的战斗。瞪着眼干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卧槽牛逼……

    赤虬绕着漫天风火转了一圈,又想冲进去加入厮杀,却被姚玄洲把手朝剑虹一招,将杀得满身血污的飞剑摄入手中,“别碍事。张法师若不能手刃心魔,解开心结,恐怕终生元婴难望。”

    李凡也反应过来,对啊,可手里有飞剑干嘛不用,直接一剑削死完了呗?也犯不着非得亲手杀吧?

    姚玄洲似乎知道李凡想问什么,摇摇头,“没那么简单,赤虬到底是他借用的法宝,而且九皋心神已乱,三焦邪业,怒火冲冠,那还不如不用剑。直接发挥乾坤飞龙剑法的剑势摧破,更加适合!”

    李凡还是不大明白。

    ‘玄天剑意表示,宿主,飞剑不是随便丢出去的。你看着那一剑一剑,使出来就枭首砍头的,只不过是双方于神识之上,已经分了胜负出来才放剑收尾。所以飞剑要不就是放不出来,一出世就要见血,看起来不是你秒我就是我秒你的,才显得杀性最重罢了。’

    姚玄洲也进一步指点李凡道,“御使他人的法宝最耗神识,九皋和这南宫无尘是私仇旧怨,根本心神不守,还得强行驾驭超出自己一个境界的道炁。大概也没有余力再以神识锁敌御剑,我看那南宫无尘杂种杂种骂的的那么大声,倒还精神百倍的,恐怕用飞剑还真讨不到什么便宜。

    倒是对方先前中剑,道体已大损,旧伤未愈,一身的本事也使不出来。这样舍弃借用的飞剑,集中精神,以精通熟练的乾坤飞龙剑诀厮杀,倒是十分可行的打法。清月你记住了,说不定以后也用得着。”

    ‘玄天剑意表示,小姚说的对,我们北辰剑宗,当年也分有专精神识压制,重视御剑斩首的剑宗,与兼修剑法剑诀,重视剑炁摧破的炁宗,剑炁之争来着。当然,大家还是都用飞剑,各种剑诀剑法也都会的,只是侧重点不同。’

    原来如此,就相当于专精一门与兼修百技喽,那有哪些侧重?这职业分支该怎么选?

    ‘玄天剑意表示,倒也没啥不同,宰人时看怎么顺手怎么来喽。用飞剑么对头的血不会溅到自己身上,不过有的人就喜欢那种,全身浴血的快感你理解吧?’

    老子不理解!那算什么鬼侧重啊!不管怎么样总有个版本最强吧?你们剑炁之争谁赢了?

    ‘玄天剑意表示,很难说,神识交锋不分伯仲的时候,炁宗或许比剑宗厉害些。但你若是炼一口好飞剑,那当然是剑宗更厉害。

    如果手里一堆垃圾,连人家护体法宝都击不碎,那神识再压制也屁用没有。所以后来也就不争了,管他什么剑啊炁的,赚钱铸剑才是正道。你想手里飞剑比人家差出三品,剑光追都追不上,磕碰一下就碎了,那还斗个屁……’

    靠,结果最后还是氪金佬最厉害,太特码真实了……

    这分神的一会儿工夫,那边张九皋和南宫无尘也分出胜负了。

    显而易见的是张九皋取得胜利,毕竟要不是他的胜算显而易见,姚玄洲何至于这么托大,就在旁边看着金丹越级挑战元婴呢?

    而那个南宫无尘,看着卖相还不弱,结果也只是个嘴强王者,臭鱼烂虾罢了。毕竟他这境界,是兵解转了一世,靠着家族强拉起来的。而就算不考虑之前被斩成重伤的事,他连张九皋这个前世的仇敌都没放在心上。对乾坤飞龙剑诀的威力也同样没数。

    另一边的张九皋,则是卡在金丹境界上,心心念念得报仇,日复一日磨练剑法,他之前在传授李凡南宫家三昧真火仙法的时候,如数家珍,知之甚详,显然这么多年全都是为了这一刻在准备。

    南宫无尘怕是已经在他的心里做了不知多少年的假想敌,此刻一个知己知彼,另一个轻狂无备,又有什么悬念呢?

    于是等李凡的目力,也能看到两人厮杀斗法的场面时,胜负已分。

    南宫无尘被一顿连段暴打,毫无还手之力,直接破了三花五炁,碎了全身神胄仙铠,手足皆断,胸口被打出好大的空洞,方天画戟什么的玩意更不知道击飞到哪里去了。

    而张九皋也赤着上身落在南宫无尘面前,把手中自己的金色飞剑,直指着血泉直冒的南宫无尘面颊,却没有当即刺下去了结恩怨。

    他也伤的不轻,劈头盖脸都是血,但并不是被南宫无尘伤的,而全都是从皮脂下毛细血管渗出来的。同时从两肩琵琶骨,裂了两道口子,气穴中有黑白二色的真炁,混着鲜血狂喷外泄,好像肩膀后面展开了一对翅膀似的。

    显然张九皋磕的丹药也是副作用巨大,但短短瞬间提升境界的威力也是实打实的。

    “她在哪……”张九皋死死盯着南宫无尘,“这回没有羽林天兵来营救你了,我的时间多的很!说!她在哪!我知道她还没转世!说!师姐给你藏在哪儿了!”

    姚真人和李凡本来还想上前恭贺他两句,帮治个伤啥的。一听张九皋这么吼出来,赶忙原地立住不再上前了。私仇么,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南宫无尘喘着咳嗽了一阵,从面具下边溢出好多血浆血泡,发出咯咯咯的怪声,居然是在笑,“原来……你是在惦记你那姘头……”

    张九皋一声怒吼,如雷鸣一般跃上前,跺脚就把南宫无尘残躯踩了个稀烂,只剩下他一个脑袋不停咯血,手里金剑直划拉开南宫无尘半个脖子,剁到颈骨上怒骂,“她到底在哪儿!!”

    “呵……呵……呵哈哈哈……”南宫无尘的面具落下来,满面血红,右边被削掉了脸,眼眶里空洞洞的,只把左眼瞪着张九皋笑道,“我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拘了她的魂,做了一盏长明灯。送到南宫王陵里陪葬,给我母妃做使唤丫鬟去了。”

    “啊啊啊!!!”张九皋心神大恸,嘶声狂吼,举剑劈下!

    而南宫无尘右眼眶里突得寒光一闪,便有一柄小剑从血洞中戳出来,直刺张九皋心口!

    “小心!”姚真人全程戒备着,见状大喝一声,把手里赤虬掷剑出手。

    一瞬间剑光闪耀,血花四溅!

    “九皋!”“张,张真人!”

    姚真人和李凡快步冲上去,只看见南宫无尘已经被不偏不倚,一剑劈开颅首斩杀。

    而一截鱼肠剑,也直没入张九皋胸口!

    不,并没有全插进去。

    李凡稍稍靠近了,便看清南宫无尘那柄暗剑,被赤虬后发先至,追上来截了一段,把飞剑斩断击碎了。

    于是只有一小截破碎的剑尖,刺入了张九皋胸膛,但却并没有半点血流出来,好似是被肌肉骨骼之类的给夹住了,露出小片亮刃在外头。

    李凡仔细看张真人的伤口,倒是没见到大出血,然后又注意到,他皮肤上居然还密密麻麻得纹了一层刺青,细看像是某种经文,只是被满身血迹盖住了,凑近了才看出来。

    是了!罗真人之前已经被南宫无尘的飞剑暗算过一次,所以张真人大概提前有所防备了!真是万幸!还有这经文,居然能挡住飞剑直刺,毫发无伤?什么法咒这么厉害啊?

    ‘玄天剑意表示,不,不是这么一回事……这经……不能算是毫发无伤……唉,可惜了……’

    什么不是这么回事?

    “九皋!你,你混账!”姚真人也见着了张九皋胸口的经文,不知道为什么,却突得勃然大怒,把赤虬剑指着他骂道,“不争气的东西!这么多年都堪不破情劫!居然还沦落到堕入魔教!滚!不要回竹山了!”

    张九皋则面无表情得把胸口断剑拔出来,掷在地上,也不解释也不回答,只伸手把地上南宫无尘尸骸一抓,居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御剑飞空走了!

    “啊?张真人?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姚真人?”

    李凡莫名其妙,姚真人这种乐天的性格,居然罕见得勃然大怒,还一跺脚,像个气胀的河豚似得弹起来,向庙外落去。

    “剑意,咋回事,不是打赢了吗,他们怎么突然又……”

    ‘玄天剑意表示,宿主,你跟着小姚去就明白了。’

    李凡也只能先找小姚去了,这会儿老张都不知道御剑飞去哪里了。

    好在姚真人没有远离,李凡追着对方在屋檐上灵活飞掠的胖胖的背影,大步奔跑出兰若寺,一直原路冲到庙门口,就追上姚玄洲了。

    他和璇玑青果金枣三个散修,四人正聚在一起,围着一个满身鲜血的少年,给他把鲜血浸满的道衣剪开,拉出墨线,又是喂丹,又是渡炁得正在急救。

    于是李凡忽得也明白了,明白了刚才电光火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他也冲过去,把金盖细口紫葫芦摸出来,倒出一颗九转玄牝紫金丹。

    不过晚了,张翯死了。

    他的皮肤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经文刺青,并从那些刺字处开始崩裂出血,全身裂开了无数道剑创刀疤。整个人好像摔在地上,碰碎了的陶瓷娃娃,皮脂毛孔底下大片得皲碎裂痕出血,血涌得只霎时间就把那些刺字洗掉了。

    从他七孔里也同样冒出血柱来,整个人几乎没出什么声响,甚至都没抽搐两下,就死透了。

    致命伤大概是心室上那一道一寸宽的剑痕,好像被小半截碎剑,直接扎穿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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