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根据定位我们已经抓住人了。”
“关起来!”对着手机说的都掩不住那股杀气。
前边开车的司机听到厉谨行的声音都打了个寒颤,觉得开了暖气的车厢里凉嗖嗖的。
一路闯红灯,路面打滑,去医院的路上还差点撞车尾了,司机技术好,化险为夷成功到了医院。
司机一下车就跑进去叫人,厉谨行将顾晚秋小心翼翼的抱出来,跑到一半,见医护人员送来了担架。
厉谨行将人放上去,跟在一旁一路跑,直到顾晚秋被送去了检查室,他被拦在外面,眼眶通红。
他在外站了一会儿,身体打了个哆嗦浑身都在发冷,这会儿才十月天,可这气温跟大冬天的没啥两样。
他身体那么好都觉得冷,那顾晚秋有多冷?她还躺在泥水里那么久……
厉谨行低下头,发现这一路上都是水渍,从他鞋子里面溢出来的,也有衣服上的水。
过了一会儿,一个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张单子要厉谨行签字。
“她怎么样?”
“医生还在做全面的检查,她的手情况不是很好,她怎么受伤的?”
厉谨行在看到顾晚秋手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当护士亲口告诉他这个答案又是另外的恐惧。
他是想让顾晚秋尝点痛记住教训,但他没想过要她付出这样的代价,顾晚秋要是醒了过来,得知自己的手很严重,这会不会成为压死她最后一根稻草?
“先签个字吧,她头部也有伤,具体结果得等医生出来了才告诉你结果,签完字拿着单子去外边交钱办住院手续。”
“好。”厉谨行签完字,让司机去交钱,他继续守在这门口。
护士出来后就没进去了,看到厉谨行一身湿漉漉的,嘱咐他一句:“你身上这么湿,要不去外面买件衣服换上吧,别感冒了。”
厉谨行没有理会她,低着头想事。
过了差不多半小时,顾晚秋才被推出来,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医院的病服,蓝白条纹的衣服将她的脸衬的更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身上搭着被子,露出来的手做了简单的处理。
“医生,她的手怎么样?”
“她的手要做手术,伤的挺严重,手术时间安排在明天早上。”医生问了句,“你是病人的?”
“我是她的……爱人。”厉谨行说这句话的时候都顿了一下,“爱人”两个字更是讽刺,犹如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怎么配说这两个字,如果真是爱人,他怎么会把顾晚秋一个人扔在墓园里让她遭遇不测受伤?
“医生,她的手还能画画,弹钢琴,拉小提琴这些吗?”
医生面色一僵,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顾晚秋,没想到这年轻姑娘会的这么多,还是个小艺术家,就是可惜了……
厉谨行很会察言观色,见医生面色紧绷就知道结果了。
医生说道:“怕是不行了……她的手伤的太重,是被重物砸碎的,尤其是左手手腕,可能还得用钢针……至于右手,伤的没左手严重,但要想恢复成过去的样子是不可能的,画画倒是能画,事在人为,只是手不够灵活,意味着她想要画出一副完整的画需要比过去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再者画画本身也是挺伤手的,她要是画的精细,把画画当作工作的话,我是建议别画了……也是为了她手好。”
言简意赅就是能不画就别画,想到顾晚秋以前的画室,里面成百上千的画作,如今是要成绝版了。
顾晚秋被送去了重症监护室,环境不错是个单人间,手背上扎着针输液,这药水里面有镇痛剂,但顾晚秋还是疼的皱眉,做梦都在喊疼。
厉谨行一直站在床边,看着顾晚秋又红又紫的手,伸手想要去触碰,眼看着要碰上了,他猛的缩了回来。
“你会怪我吗?会不会恨我?”厉谨行深吸了一口气,不敢面对醒来的顾晚秋。
一向内心强大的厉谨行,在这个时候忽然感到害怕,他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他妈死的那一天。
这个时候他本应该一直在床边陪着顾晚秋等到她醒来,可因为一时的害怕,厉谨行做不到面对醒来的顾晚秋,他忍不住想,万一顾晚秋醒来后看到他受到刺激怎么办?万一她说她恨他,他该如何应对?
于是,厉谨行“逃”了。
窗外的天气阴霾的吓人,雨声滴滴答答的响,看着窗外不见光的一抹黑,一股绝望的黑色气氛仿佛笼罩在整个房间里。
情绪压抑着,厉谨行急需做点什么来释放一下自己,不然……他会比顾晚秋还要早的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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