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训见这人用黑袍罩住全身,但听其音便已经猜到他是谁,再看其一米來高的身材,更加笃定,“药色和尚,你阴魂不散啊,”

    “嘿嘿,”药色和尚奸笑道:“李门主,哦不,现在应该叫做李国主,果然好记心,正是洒家,”

    “你想怎样,”

    “讨债,”

    “怕你讨不去,反而丢了卿卿性命,”

    “洒家知道你易筋经已废,虽然悟出了一门什么太极拳,但沒有内力根基,依然不是洒家对手,”

    “天生神力,百兽拳,太极拳,太虚步,此四样武功纵然赢不得你,你也未必胜得了我,”

    “呵呵,我一定胜得了你,但是不想就这么杀了你,洒家要和你玩个游戏,你若赢了,洒家走,你若输了,便将这隐国禅让于洒家,”

    “笑话,即便我肯让,这隐国百姓也未必肯,大唐帝国也未必肯,”

    “哈哈,那是洒家的事,洒家相信,当所有人的生死掌控在洒家手中的时候,他们都会臣服,”

    “废话少说,你先放了我儿子,咱们的事,咱们來解决,”

    “嘿嘿,那你是答应玩这个游戏了,”

    “药色和尚,咱们相安无事不好吗,你又何必再來纠缠,”李承训终是语气一软,他知道对方有备而來,必然不肯善罢甘休,

    “虽然洒家与那死婆子一生相害,但她好歹是洒家的妻子,被你杀了,此仇不能不报,”药色和尚面色阴霾,忽而嘴角挂起一丝邪笑,“而且我听说李国主如今雄霸隐国,后朝之内更有娇妻美妾无数,怎能不心动,”

    李承训算是明白了,这药色和尚此來非是为贾维或者其妻孟婆报仇,而是为了金钱和美色,

    药色和尚说完,足点青石,一个旋身便上跃到小冰儿身旁,落脚在困住那孩子的绳索与大石相交处,将那弯刀抵在了小冰儿的脖颈上,

    “李门主,这游戏你玩也得玩,不玩也得玩,现在立刻给洒家跪下,否则的话,洒家一刀带走这娃娃的人头,你怕是追不上洒家,”药色和尚以李冰为人质,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李承训心知这个和尚卑鄙无耻,根本不讲信义,而且行事阴毒,也不计较后果,他恐自己稍有迟疑便害了孩子,因此,只得屈膝跪倒,却昂首喝道:“药色,你要我怎样都好说,先放了孩子,”

    “哈哈哈哈,”药色和尚放声大笑,“隐国国主给洒家下跪,痛快,痛快,”

    马蹄声响,无忧、红毛猴子悟空,以及汝南公主和那五百御林军护卫先后而至,见到李承训跪在一个矮子身前,纷纷拥到他的身边,

    “陛下,”汝南公主和无忧一左一右,试图扶起李承训,

    “朕沒事,你们暂且退后,”他推开二人,却并未起身,仰首对半坐在石头上的药色和尚道:“药色,放了孩子,什么游戏,我奉陪到底,”

    药色和尚黑袍从头到脚将其全身盖住,而他又是低着头,旁人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不过此时想來定然是十分觉舒心狭义的模样,

    “你快放了我儿,”汝南公主作为母亲,见自己的儿子如此受罪,心中疼惜难忍,早沒了公主风度,喊声嘶哑,

    “嘿嘿,你就是传闻中与李无名私奔的汝南公主吧,”药色和尚竟然将自己的头微微抬起,盯视着她,

    众人这才看清,这人奇丑无比,而且脸上长满了脓疱,那脓疱干瘪之后,形成了大量的的瘢痕,瘢痕之上又是脓疱,周而复始,其形容如何惨烈,可想而知了,

    汝南公主见之一阵作呕,忙别过眼光,无忧胆子壮些,却也觉得恶心,而且她也是跟随李承训学习百兽拳的,鼻子相当敏锐,隐隐闻到这药色和尚身上还传來阵阵腥臭之味,

    “公主,啧啧,果然漂亮、高贵、雅致,”药色和尚虽然年愈八十,练邪功,配邪药,那方面的能力仍然相当出众,而且越老越好色,“你把衣服脱光了,让洒家看看,洒家便放了这孩儿,”

    “你无耻,”李承训忍无可忍,腾的起身,便要前冲,

    “站住,”药色和尚刀尖微动,一抹血丝便从李冰的颈间流出,

    “啊,”汝南公主一声惊呼,险些跌倒,幸好被一旁无忧搀扶住,

    李承训不得不驻足,却是抑制不住心头火起,眼中凶光大盛,被他捧在心尖的公主遭到亵渎,被捧在手心的儿子性命堪忧,而自己却倍感无力,

    “嘿嘿嘿,”药色和尚笑声淫靡,“公主,快脱啊,洒家的耐性也是不多啊,”

    “你放了我儿,本宫与你做人质,”汝南公主已经泪如雨下,她的身子不停的抖动着,

    “药色和尚,你别挑战我的底线,你信不信,我会舍弃皇儿的性命,來将你碎尸万段,”李承训强制自己冷静下來,他知道让对手牵着走,只能越來越深,看來只能硬碰硬了,

    说完,他一摆手,那五百军士立即向左右两翼展开,试图将这巨石围困起來,李承训知道这样拦不住药色和尚,这更多的是一种对对方的威慑与自己决心的体现,

    “呵呵呵,美人,不急,游戏才刚刚开始,你早晚是我的人,”出人意料的是,药色和尚说完,突然纵身向后跃下大石,在官兵未合拢之际,向远处逃遁,

    李承训巨力爆发,展开豹形,一个箭步便腾空而起,正要向药色和尚追去,却听得身后汝南公主高喊,“别去,快看看孩子,”

    他想想也对,自己未必追得上这个和尚,追得上也未必打得过,而自己的儿子也不知道那贼秃动了手脚沒有,便猛然停步,见无忧正从其身旁闪过,则一把将其拉住,他不可能让无忧独自涉险,

    李承训回身急速掠上大石,來到李冰身旁,双手巨力扯断绳索,将那孩子抱在怀里,跃到地面,双手在他身上抚摸,“哪里难受,告诉父皇,”他从來沒有这么紧张过,能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皇儿,”汝南公主也颤颤巍巍的來到李冰身旁,将他从李承训怀里拉到了自己怀中,

    “父皇,母后……”李冰毕竟是个七岁大的孩子,纵然他被**的很好,足够坚强,可看到自己的父母仍然是泪如雨下,嗷嗷大哭起來,

    虽然孩子蜷缩在汝南公主怀中,但李承训可沒闲着,一会儿查验孩子舌苔,一会儿拍打他全身,待他确认了孩子身上沒伤,也沒有中毒后,才稍稍放心,但他不相信如此恶毒的和尚,会仅仅是抓來这孩子与自己说这一番胡话,

    “冰儿,父皇和母后都在,不怕,你告诉父皇,他都做了什么,”李承训一边安慰着他,一边将手指搭到他的脉搏之上,

    当真是龙生龙,这李冰与其父一般,有股子遇事冷静的劲头,他见自己无危险,便恢复了皇子的小气度,一抹眼泪,望着自己的父皇道:“父皇,皇儿下午刚出宫不久,便觉得有人拍了皇儿一下,皇儿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醒來的时候便是这样了,”

    “母后与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老是偷偷跑出宫去玩,以后可是不敢了,乖啊,”汝南公主这次被吓得不清,她抚摸着他的头颅,仍然惊魂未定,再是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也毕竟是个母亲,哪还顾得什么礼仪,

    李承训半天沒有吭声,因为他发现孩子的脉象波动极不正常,在其正常的脉动中,多了一丝不和谐的跳动感,不是他心思细腻,医术精湛,很难发现其中端倪,

    “难道是,蛊,”李承训心中嘀咕,他知道药色和尚善于用药,用蛊,既然沒有下药,很可能他给孩子下了蛊毒,当年他可是知道这蛊毒的厉害,

    “快,孩子给我,”李承训说话间将孩子从汝南公主怀中拉出,将其横抱于胸前,对李冰道:“大儿,是男子汉吗,”

    “是,”李冰大声喊道,孩子便是这样,苦笑随心,

    “好,忍着点儿疼,”说完,李承训也不多说,立即将李冰平放于地,褪去他胸腹前的衣衫,而后而于怀中掏出金针,开始在其身上针脉刺穴,

    这一变故令一旁的汝南公主和无忧都感到不解,她们心知必是事出有因,不由得都是紧张起來,无忧也是深通医术,却是不解李承训在做什么,

    几针下去,李冰便开始不停的上吐下泻,甚至吐得苦胆汁都出來,拉得屎尿中也带着丝丝血丝,

    汝南公主心疼得转过头去,不忍心看,而无忧虽然看着,却是泪眼蒙蒙,这大皇子虽非她亲生,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如何不心疼,

    “父皇……父皇……皇儿好难受……”李冰脸色苍白,实在是挺受不住,说完这话,便一口气沒转过來,晕了过去,

    “冰儿,”无忧的呼声,引得公主与其一起扑到李冰身前,全然不顾及那一地的秽物,

    “闪开,”李承训强硬的用手将二人拉扯开,而后,继续在李冰呕吐物和粪便中翻找着什么,

    一抹蓝色的亮点在污秽中显得格外醒目,那东西好似一条蝉,却要比那蝉狰狞许多,有尖齿,有锥尾,

    见到这个东西,李承训明显松了一口气,找來一块石头,将那东西捣碎,而后又來到李冰身旁,搭住他的脉搏,

    汝南公主和无忧已然看到了这一幕,而无忧已经悄悄告诉公主, 这个东西应该是药色和尚给小冰儿下的蛊毒,现在已经被李承训逼迫出來,

    “小冰儿沒事了,”直到李承训抬头说出这句话來,她二人才真正放下心來,也是喜极而泣,

    见李冰的衣物已经被呕吐物弄脏,汝南公主摘下自己的披风,将他的身子裹住,然后将其抱在怀里,

    “咱们快快回隐都,那和尚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宫里,”李承训忧心忡忡,他从公主手里接过李冰,而后翻身跃上马背,将孩子放在马前,

    这次他沒有独自先行,不是他不担心宫里,而是担心药色和尚去而复返,对公主和无忧不利,而隐都毕竟有重兵把守,那和尚要得手,也非是易事,

    “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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