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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  ”宋管家表情尴尬  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总觉得是自己办事不力  不然整整三天  怎么沒有调查到一点儿有用的东西

    李承训看他表情  已然心中明了  立即出言安慰道  “沒事儿  你先说说这三日都去了哪里  见了什么  ”

    宋管家一五一十的把他这两日來的行踪  以及他对于樵夫和那三个兵士的调查情况讲了出來

    这樵夫每日清晨准时到山上砍柴  送柴到秦王寨  然后便回到山脚的家里  或是做些木工活儿  或是睡觉  也不见他和其他人來往

    那三个兵士通常去山下的村子购买果蔬  但要购买日用杂物  便会去帝都  因为他们都有马骑  所以都是上午去   下午回

    樵夫和士兵做事都极其规律  中途也未做不必要的停留  或者见了什么特别的人  甚至包括夜间  宋管家都一直守在他们的住所外  并未发现一点儿异常

    李承训见他一脸疲惫  双眼通红  知他定是两夜未怎么合眼  已然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來  便安慰道:“内奸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过两日便有机会进入秦王寨  到时咱们再好好探查一番  ”

    两日匆匆而过  李承训和宋管家终于如愿以偿地跟随讲经的和尚进到了秦王寨   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整整一日  他遍观所有兵士  沒有发现一丁儿点可疑之处

    晚间  二人回到客房  李承训问道:“老宋  你怎么看  ”

    宋管家言语铿锵有力  “想不到这些老弱病残的兵将  都是这般的英武  无怪乎大唐铁骑能驰骋天下”

    看着宋管家一脸兴奋的摸样  李承训却是高兴不起來  距离二月初一还有五天  届时戒痴等人将被发配  可现在内奸的事还一点儿眉目都沒有

    “老宋  你再好好想想那个樵夫和那三个兵士  可有在同一地点做过停留吗  ”

    宋管家努力回忆了一番  摇晃着脑袋道:“每日清晨  那樵夫必然准点把柴禾送上秦王寨  之后约莫一刻钟  便能见到他回返  而那三个秦王寨的采买人员  一定会在早饭后下山  这两方人走的虽是同一条山路  却从未在路上停留过  也未碰过面  ”

    李承训想來想去  这山上山下  也只有这两拨人会经常出入  相比于寺庙或者秦王寨的其他人  他们是那个中间联络人的可能性最大  然而说他们是这个中间人  却也有些违背常理的地方说不清楚

    先说这个樵夫

    首先宫内奸细不可能出宫太久  必然会把信息传递给帝都附近的人  而樵夫住在终南山脚  距离帝都有七八十里地  首先便不符合条件  还有一点不合情理之处  便是这个樵夫既不会武功  又沒有马匹  如何能每日往返于帝都与秦王寨之间  帮助两边传递消息  若以此看來  可以排除掉樵夫是这个中间人的可能

    再说那三个士兵

    他们有些简单功夫  又有坐骑  可以方便來往于帝都与秦王寨  因此很有成为中间人的嫌疑  可宋管家打听到的结果是  这三人一般七天才去一趟帝都  贾夫人会选这样的人來做中间人吗  就不担心消息在帝都耽搁七日  因此  以常理推论  似乎这三人是中间人的假设也证据不足

    难道他们还有其他办法來传递消息  可到底是樵夫  还是那三个兵士  还是另有其人  实在看不出端倪  李承训心中懊恼  不由一拳砸在墙上  “怎么办呢  ”

    旁边的宋管家见状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于是暗叹一声  转了下身子  继续装睡

    李承训躺在床上  辗转反侧  直到天亮的时候  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于是情不自禁地笑了

    宋管家也一夜未曾睡好  只是天快明的时候  眯了一会儿  刚好醒來  正见到李承训嘴角挂着诡谲的笑意  以为他想不到找出内奸的办法  心智受损了  忙道:“老爷  你  你沒事吧  ”

    “老宋  有法子了  ”李承训兴奋地道  立即把他的想法  详细地说了一遍

    宋管家听后  一拍大腿  “老爷  妙计啊  我这就去办  定让他们现出原形  ”

    “莫急  再仔细合计合计  好做到万无一失  ”

    二人又细细商讨了一番  完善了细节  宋管家这才火急火燎的下山去了

    山门大开后  李承训沒有下山  而是抱着厚厚的毯子上山了  他在至相寺与秦王寨的中间地带  找到宋管家说的那方凸起的岩石  便如狸猫般  攀爬了上去  他虽然易筋经功力尽失  但百兽拳的功底还在

    过了春节  越往南  春的气息便浓厚了  此刻艳阳高照  微风和煦  好似冬日真的走了  不会再回來了

    李承训从日头升起  待到日头落下  吃了口干粮  喝了些水  便用毯子卷盖了身体  蜷缩在岩石的凹兜里  只把两只眼睛露出來盯视着至相寺到山顶的这条必由之路

    他估算这宋管家应该会在午后回到帝都  如果一切顺利  很可能晚间的时候  最迟明早  这边便会有动静  他在秦岭两年  什么苦都吃过  此时宁愿早來等着  也不想因为自己贪图安逸而错过了时间

    东方已泛鱼肚白  晨曦越过山巅照射在空旷的山地之上  照在了一株挂满红绸的半枯老槐树上

    李承训待不住了  按照路程计算  宋管家应该早就应该回到这里与他汇合  “难道是宫里出什么事情  还是他自己出了什么事情  ”

    正在他忧心烦闷之际  眼角余光瞥到那个给秦王寨送柴禾的樵夫  正背着柴禾  步履蹒跚的朝这边走來

    他伏低了身子  密切注视着樵夫的行动  若是宋管家昨日进入皇宫  请求李世民散布贾夫人被俘的消息成功  那内奸一定会把这个消息立即传递出來以求援兵  要知道君无戏言  如果皇帝肯做  就不会有人怀疑他的真实性

    果然  那樵夫今日不同往日  居然坐到了那株老槐树底下休息起來  他拿出了一个旱烟袋  装填上烟草  用火石打着  猛吸了起來

    吸完一袋烟  他竟然爬上这株老槐  骑在一根较粗的枝桠上  从衣襟里扯出一块红布条  把它绑缚在上面  而后熟练的轻身滑下來  再从怀里掏出一个纸条  塞在了与他头齐高的一处枝桠底下的缝隙中

    这棵树上  原本也有好多红布条  但是李承训从來沒当回事儿  只是以为如平常许愿树那般  是來至相寺的善男信女们绑缚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樵夫绑缚的这个迎风飘扬的红布条却不一般  它更加鲜艳夺目  更加巨大  而且独占鳌头地挺立在树尖  好似鹤立鸡群

    此刻  李承训中激动  还有一丝窃喜  他明白了为什么宋管家跟踪几日都沒有发现异常的原因  是因为只在有事的时候  他们才会挂起红布条  而接收情报的人不必日日來这里守候  他会遥望大树  只有看到这独树一帜的红布条时  才会悄悄过來探查

    做完这一切  樵夫警觉的看了看四周  这才扛上柴禾继续向山上秦王寨走去

    看來  宋管家一定是已经把口信带给皇上了  皇上也准是放了假消息出來  而内奸也据此把消息放了出來  可是宋管家在哪  他为什么沒有回來  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希望他平安无事才好

    李承训只有百兽拳防身  与江湖一流高手相去甚远  他原本以为宋管家在身边可以不用担心需要用武的地方  现在看來  只能靠自己了

    他依然卧在那里沒有动  他在等那三个下山采买东西的秦王寨兵士  看看他们之中  谁是那个内奸

    沒过多久  那三个兵士的身影便出现在李承训的眼中  只见这三人牵着马匹  喜笑颜开的向这边走來  好似下山便是美差  也是  谁愿意整天在山上呆着  整日听着山腰晨钟暮鼓  梵唱经文

    看着三人距离那株老槐树越來越近  李承训心中竟有些紧张起來  就好似自己猜谜许久的问題  答案即将揭晓  既有期待  又有一点儿兴奋

    但他的这种感觉仅仅持续了几分钟  便被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所取代  他见那三个兵士  从老槐树旁走过时  沒人向那树望上一眼  心中不禁疑惑起來  “怎么可能  不是他们  ”

    又过一会儿  樵夫从山上下來  瞄了一眼大槐树  也不停步  向山下渐行渐远  李承训并沒有急于去追踪樵夫  既然知道了他是中间人  他便是跑不脱了  倒要先看看这寺中的内奸是谁  他相信一定很快便会有人來取情报

    很快  从至相寺后门出來一个和尚  他一脸的紧张  边走便四处观望  及至到达大槐树下  才故作不经意的把手伸到那处枝桠下的孔洞中  取出了纸条  看也未看便纳入到袖袍当中  反身急速向寺内走去

    “居然是他  ”李承训看得血脉愤张  他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  这个和尚  居然是智俨方丈的师弟  智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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