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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胜楼的二院原来就是内宅,被买下来后装葺一新,比原先不知豪华了多少倍。这时雪里梅斜倚楼头,似笑非笑看着梁丰道:“回来这么多天都没来,我当你忘了这儿呢。”她早听杨文广和王英说了塞门的情形,久等不来,故有此问。

    “哪会啊?这不是事多么,没一天不想你的。”梁丰有些歉意笑道。

    “想我,想我你还敢跑那么危险地方去装冤大头?去充英雄?”雪里梅眼睛一瞪,几步走到梁丰跟前又打又掐,一遍拽着这厮朝房里走去。两人拉拉扯扯,梁丰实在尴尬,心知她牵挂自己,不免哀怨丛生。也不敢反抗,任她出气。

    进得房中,女人不由分说,扯下他上衣查看,果然见到几条新鲜的刀疤,虽不甚深,却还是殷红入目。梁丰还没怎么地,这女子便轻抚伤口,泪如雨下。一边哭一边说道:“你这无赖,死了倒不打紧,也与我没半分干系。却也不顾你京城两个娘子么?不顾你已经有了孩儿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们怎么办啊?!”说道伤心处,又是后怕,又是担心,紧紧搂住他呜呜大哭起来。

    “唉!”梁丰心下一阵温暖,一番歉意,又想起千里之外的两个夫人和没见过面的儿子,更是黯然。伸手抚摸她云鬓。轻轻说道:“连累你们担心了!说完便不再言语,搂着雪里梅静静相依。

    少顷,雪里梅终于慢慢止住悲声,撑起身子,兀自用手背揩着眼泪说道:“我去给你安排酒菜。”

    梁丰拉住道:“别慌。先说说正事才是。”看着雪里梅哭得双目红肿。脸上泪痕将画好的妆冲得稀里哗啦,才想起刚才为了给她个惊喜,没告诉她和尚就在前院。这个样子,岂不要被故人笑话?

    果然。雪里梅一听,哎呀一声惊得跳起,急忙对镜查看,一遍埋怨:“怎地早些不说?此番岂不被他笑话?”又羞又急。

    梁丰呵呵一笑:“你慢慢收拾,妥当了才出来见他吧。我先过去。”说完径直来到前院,仲殊正等得不耐,满屋子溜达,刘毅倒是很沉稳地坐着。见他进来,仲殊瞪眼道:“你这个婆娘倒是随你啊?无情之极,帮过她那么大忙,听到我来了,居然拿搪不出。哼哼!”

    “唉,等会儿你别笑话她。”梁丰无奈一笑。把刚才发生的说了一遍,仲殊听罢,忽然有些感触,竟然点点头,不再拿他二人开心。

    过了好半天。雪里梅才容光焕发在缀儿、锦儿服侍下来到前院,见到仲殊和刘毅,轻轻万福致意,又对和尚很戒备地说道:“大师。别来无恙?”

    刘毅初次相见,还不觉如何。和尚正要取笑。想起梁丰的嘱咐,便收了损嘴,说了句弟妹安好。弟妹在此助他做下好大事啊,和尚佩服!

    雪里梅又羞又得意,想起自己当初警觉,在没跟梁丰通气的情况下,让懒羊羊将奸细稳住,才通风计议,方有了如今的大胜。虽说此前梁丰早有安排,但有了雪里梅顺水推舟这么一手,更不着痕迹,徐敏宗们更易上当。也算大功一件。

    雪里梅笑道:“和尚嘴好甜,这奉承奴家收下了。你们也是来相助他的么?”

    “可不是?他们来此,也要做一番大事,正要找你帮忙哩。”梁丰笑道。

    “哦?”她更加好奇起来,经过上次王二小事件,已经渐渐对投身大事很感兴趣了,忙问要做些啥。

    其实也不是难事,因德胜楼开张至今,在延州城已经颇有名气,虽然东家神秘,但菜肴和服务都是极好的,因此生意红火得很。也就渐渐有了一些当地人脉。梁丰领着仲殊、刘毅过来,就是要雪里梅安排一下,在左近找处宽大的宅院买下,重做报馆之用。刘毅这次各种人手机器,颇为壮观,院子小了还真放不下。

    这有何难?雪里梅一口应承,一会儿吩咐掌柜王先生,请他带着懒羊羊出马,去街坊上转转,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宅院,找个中人,谈价买下。话说现在大家都不是缺钱的主,在这个经济不发达的延州地面,倒也不怎么担心。

    想来热闹,慢慢的这里居然快要成了梁丰自己的一个小小根据地了。

    正事没几句,酒是要吃的,略略喝了几杯,雪里梅知道仲殊的兴趣爱好,便特意吩咐取外面瓦子约两个当红的姑娘来陪酒。自己是京城大家,就不便同这些江湖后辈同桌了,拉着梁丰自行回到后院开小灶去,大家各得其所。

    接下来七月流火的这段时间里,在雪里梅的帮助下,和尚和刘毅抓紧时间,又是买房,又是安装设备,整理内务,又是写信到处联系各方人马,到了八月时,基本已经搞定,只等开张了。

    然而在这将近一个月里,西北大军上上下下等得心中发毛。那元昊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了,除留下一部分大军继续在乌白池与宋军对峙之外,战事毫无进展。既不进攻,也没说退兵。

    连王德用也沉不住气起来,不是说好的要打么?咋又要黄?

    果然还真是黄了。

    元昊两场大败,心中恼怒,却丝毫没有大意失去理智。直觉告诉他,这仗打不得。自己两次安排,不可谓不妙,居然都被人算中,尤其是柔远之败,丢净了脸。人家明显是摆好套子等自己去钻嘛,简直跟排练好的一样。

    “不对,宋军里有高人!”直觉告诉元昊。现今的宋军不易对付了。冷静下来的元昊,几番思量,依然壮不起胆子朝宋军大举进攻,他想了一个办法。

    七月二十六至二十九,四天时间里。金明砦城外一共来了四批党项降兵。有三五百人的,有一两百人的,最后一批降兵居然有将近千人,是由党项牙校贺真亲自带领。叩砦乞降,一时间金明砦外哭声震天。都言道前番两次大败,国主元昊恼怒非常,又不敢再来进攻,每日只好鞭笞士卒。乱施淫威撒气。只要一有小过,必定砍头断手,极其残忍。此时军心大乱,人人忙投活路。李老将军守边多年,请看在儿郎们可怜,开门放进,从此愿跟随宋军,一致对付元昊那个杀千刀的。

    尤其贺真说得可怜,言道自己如何如何向上进言。不但不采,反而重罚,眼看就要被杀头,这才拼死逃出,率部来投。因此前在李相公手里对过阵。知道李相公用兵如神,爱兵如子,这样的大帅才是勇士们心中的偶像,磕头泣血。请李相公收编,给一条活路!

    铁壁相公李士彬一方面心中舒畅。他早知自己在敌军中的威望,每每对阵一听说自己的名头,小股敌人总是作鸟兽散,边走边惊呼“铁壁相公在此”,已经爽了很多年。另一方面,因为人家这是来投降,还不能当作敌人对待,不好打杀。但想着这群人老是赖在门外不走,时间长了,未必不会把狼招来,也是夜长梦多。

    实在不好处理,李士彬赶紧写信给延州,请求安抚使王曾相公的钧旨,到底是收呢还是不收?

    王曾接到信,大喜,这是好事啊,有敌军来降,己长彼消,有什么不好的?就要准备下令接收。

    王德用进言道:“相公,属下觉得此事蹊跷,现在两家还没正面交锋,不过两次小小的试探,就算败了,也不至于如此。金明砦地势险要,联控各路,万一有失,马上我军便有覆巢之危。还请三思!”

    王曾对王德用的话是非常重视的,人家才是真正的专家啊。但是,大宋文官的臭毛病王曾也不是一点没沾着,轻视武将,这是最起码的必备素质。所以他没有当场给王德用这个面子,而是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嗯,一切等本部斟酌后决断。”

    王德用不好再多言,略说几句便退了。转头王曾便命人把梁丰叫去,给他看了李士彬的信。

    梁丰对这封信毫无意外,一切都是按原套路走的。若是下一步正常的话,应该就是宋军大败了。

    “玉田,到底怎样?你给老夫拿个主意。”王曾对梁丰道。比起王德用,他更倾向于听梁丰的话,虽然这小子也是个雏儿,不过明显有水平,又是师生关系,又是文官,怎么说也是俩人商量着办。

    “依学生之见,此系诈降,毫无问题。”梁丰答道。

    “哦?”王曾有些失望,毕竟被王元辅说中了。但两人都如此说,那就断了这念头吧:“如此,那老夫便付书金明砦,让他们拒之吧?”

    “额,相公不忙,学生有一个想法,不知成熟与否,还请参详。”

    “好,你说!”王曾鼓励。

    两人密议完毕,王曾命人去请王德用、石元孙前来议事,同时还叫了韩琦。这是梁丰建议的。

    众人到齐,王曾笑道:“方才接了李士彬的信,说是羌贼接二连三有兵来降,老夫已同元辅议过,元辅道是诈降,我也认为有理啊!不过后来玉田献了一策,虽说听起来有些冒险,然也不无道理。元辅和善良俱是兵家,就请听听,大家一起参详,看看可还使得?”

    大家目光齐刷刷朝梁丰看去,梁丰清清嗓子,把心里计划说了,王德用和石元孙先是一怔,慢慢露出笑意来。心道不错不错,简单有效,虽然起不了什么决定性作用,但也够恶心恶心对方的!

    几个人又计较一番,将一些细枝末叶商定,便由韩琦代笔,替王相公写了一封回函给李士彬,让他照计施行。

    李士彬看了来信,哈哈大笑,立即派人上了城头对降兵喊话:“你们的请求,我家将军已经答应了。现在命令你们将手里武器放在右厢,解开腰带,敞开甲胄,全部到左厢列队等候!”

    贺真等一听,操你老母啊。来投个降还要解裤腰带。南蛮子真是也开始没底线起来了。没办法,事已至此,总不能说不投降了吧?大局要紧,使个眼色。一千多人便纷纷解下裤带,连同兵器等物事扔在一边,敞开甲胄走到左边列队等候收编。

    城头上数百支箭羽齐刷刷瞄准下面,稍有异动便要乱箭穿心。这是题中应有之意,贺真等也不觉为奇。

    看着全部照做。金明砦放下吊桥,城门缓缓开启,只出来一都人马,手持兵刃,将所有来降的党项兵慢慢押送进了城里。

    金明砦因地势险要,驻军最多,城池也修得最为标准,城门里面还有瓮城,是敌军攻进城来的第二道防线。贺真等降兵来到瓮城,抬眼上看,一圈儿全是弓箭瞄准,太阳又亮得晃眼。贺真不由得有些后悔起来,觉得好像对方不是那么简单应付的了!然而已经进来。可再也出不去,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等降兵全部进了城里,城楼上号令,以百人为单位。分散列队。又有许多宋军小校上来一通扒拉,将降兵分散开来。一队队分别送到军营暂时安置看管,只留下最大的头目贺真,说是李相公要亲自接见。

    贺真满怀激动得心情来到金明砦砦主大帐,进帐就先磕了一个头:“小的是党项牙校贺真,叩见铁壁相公,多谢相公收纳之恩!”

    李士彬高兴得呵呵大笑:“贺将军弃暗投明,是明智之举,老夫深为赏识啊,快坐,快坐。”

    等贺真座下,李士彬又细细问了些党项内部的事体,贺真就把自己这个级别能够听到的消息非常详尽地给李士彬汇报了一番,说得极尽诚恳之能事。

    李士彬点头赞许道:“嗯嗯,不错,你说的这些,老夫其实也颇有耳闻,只是你初初来降,不敢放心,所以要对质一番。贺将军莫怪啊!”贺真急忙站起说不敢不敢。

    “那么,照你看来,你们党项有意脱离元昊的,还有多少士卒?”

    “回铁壁相公话,只末将所知,恐怕不止三五万之数!”贺真一口一个铁壁相公,喊得老头菊花满脸,非常高兴。又听了他这个重磅炸弹,简直惊喜交加。

    “好!贺将军果然来得及时,既然如此,老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帮忙否?”李士彬居然上前两步,轻抚贺真肩膀。旁边卫兵看到两人接近,也赶紧地跟进两步,怕出意外。

    贺真忙站起道:“既然诚心来降,相公但有吩咐,无不领命。”

    “这样,既然你们内部四分五裂,确实是个可乘之机,干脆以你的身份,看看还有哪部交好的队伍愿降,就写封信,派人秘密送去,咱们这里正缺人手,来得越多越好,也让元昊那厮尝尝咱们的厉害。你看好不好?”李士彬很慈祥地问道,接着又说:“不过也不为难你,能办就办,不能就算。你看是等你再立大功一起安置呢,还是现在就给你个位置?”

    贺真一听大喜,娘的,这个李将军可也太配合了,居然不怕噎着,好哇好哇。马上应承不迭,答应连夜写他十来封信送出去,看看怕不有一两万人马要来投降大宋。

    李士彬非常欣慰,赶紧安排人好生服侍贺将军,好吃好喝伺候着,好笔好墨准备着,等人家写了信就选几个今天的降兵偷偷送回去。

    一夜之间,贺真果然写好了十几封信,又由他分别挑选了七八个可靠的兵卒,嘱咐原途悄悄返回,务必将信送到,等大家投靠了宋军,一起吃香喝辣!

    在一来一回这段等待时间里,李士彬特意安排近卫,陪同贺真在金明砦到处转悠,给他介绍些宋军治军之道,各种规矩。并暗示他,如果劝降成功,最少可以给他安个虞侯之位。贺真周游一趟,见到宋军甲胄鲜明,旌旗招展,军纪严明,真心佩服铁壁相公名不虚传。

    过了数日,便又有千把党项军来降,说明是得了贺真的密信,前来投靠。李士彬照葫芦画瓢,又接收了。

    就这样连续几天,居然前前后后一共接收了六七千的降兵,据贺真知道,都是分别安置,混入各编制里当差去了。因为怕大家聚在一起作乱嘛,也是应该的,

    待最后一批降兵进了金明大门,铁壁相公李士彬笑了一声道:“不错!升帐!”

    帐下各大将齐聚中军,李士彬这才笑眯眯回头对近来身边的大红人贺真问道:“贺将军,已经差不多了吧?”

    贺真躬身答道:“回相公话,末将已经尽力,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哦,很好,那么你们是准备什么时候发起攻击,里应外合啊?”李士彬好像非常随意地问道。

    这话在贺真耳边却像打了个炸雷似的:“啊?!相公此言何意?什么里应外合?”

    “操,你还真以为老子信了你们的鬼话,真心要来投降么?哈哈,区区一个诈降计,能瞒过老夫?”李士彬仰天笑道。一下子帐中众将都跟着大笑起来!

    贺真心里一沉,糟了,人家是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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