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你万遍”,俺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应天命降生”,让你破费了,我也眼泪出来了。你去找懒羊羊算账吧!“夏日炎炎之书香门第”,你的月票太及时,如同对着梁丰鼻子打了一拳那样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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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嫦见他说的豪迈,自也明白好男儿志在四方的道理。心里万般不舍,也不再说出来。只柔柔问道:“官人这是真的要去了?”

    梁丰知她难过,伸手抚摸她鬓边微笑道:“顶多几年就回来,难不成还老死边关了?呵呵,放心,有官家呢!”

    小嫦这才勉强笑着点点头,转出去厨房看菜。

    秦邦业最先过来看他。

    深施一礼,黯然无声。他虽比梁丰大了许多,但自梁丰上任,既给足了他尊重,又放足了权力。比之以前做事,舒畅得多。话说秦邦业也不是个靠俸禄养家的,既然做了官,自然想干出一番事业来。眼看封丘才不到一年时间,已有风生水起之势,偏偏梁丰此时离开,实在觉得真心不舍。

    “主簿何须如此?这不还没走么,就算走了。咱交情已经攒下,天南地北又何妨?呵呵。开心一下。”梁丰笑道。

    “唉,大人虽说边塞吃苦,但未尝不是去建功立业的。只是下官想到封丘才有些意思出来,这便撒手,岂不可惜?”

    “说起这个,对了,老秦,我这儿有几个想法。还没实施呢,若我走了,你依旧留任,便斟酌着看看成不成吧。”梁丰说完,把凳子拉近一些,详细谈起自己对封丘下一步建设的构想来。

    秦邦业认真听着,越听越是来劲。两眼放光道:“大人既有这些法子,何不早用?让下官捡个现成便宜,那多不好意思?”

    梁丰见他说得诚恳,心里感动。正色说道:“其实许多事真是急不得,就如此番这报纸的事,也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没顾到后果。还真不怪老包蛮干。只是我这一走,唉,看天意吧。不过我估摸着太后顾忌名声,还真不会把《汴水闻见》如何了。到时候你帮我盯着点,没别的意思。就是让盛和坊同报馆分开就行,一是不让盛和坊受牵连。二是报纸必须经济**才不受制于人。这道理其实老邓也懂,但他没你懂经济,又想着同和尚的交情,说不定便当局者迷。因此,拜托你了!”

    秦邦业见他说得慎重,不敢推辞,站起来挺身保证道:“大人放心,有下官一日,便有《汴水闻见》一天。”

    老秦还没走,和尚扯着邓圣还有老包三人都赶来了。

    一进门,包拯激动之下上前认错:“大人,是学生莽撞,连累大人。真不知如何是好!”

    梁丰上前扶起他,依然带着那种令包拯疑惑的尊重眼神,笑道:“希仁兄不必如此,你要不这样,就不是你包希仁了。只盼你这性子永远莫改,别因为我让大宋——。”说道这里戛然而止,差点漏了嘴。

    来的时候,仲殊心里把包拯骂了个够,眼看梁丰如此大度,倒不好说啥了。只好强颜欢笑道:“虽说如同发配一般,好歹也升了半级,算得可喜可贺。唉,只是可惜了满京城花街柳巷,再无探花郎翩翩行踪,倒令满城行首倚楼怅然了。”

    梁丰下意识朝外面看一眼,回头骂道:“你个酒肉和尚,一天不把女人挂嘴上会死啊?老子是那种人么,来京城好几年了,不久去过缀锦楼几次么?你要玩儿自己玩儿去,莫坏我清白。”

    两人嘻嘻哈哈,其实是说给包拯看的。见他依然心情沉郁自悔,故意说些轻松话题,免他内疚。

    邓圣也参与其中,说些当年京城旧事,回忆那时轻车裘马的生活。

    酒菜上来,各人吃了几杯。梁丰不再玩笑,而是千叮咛万嘱咐,一个劲地向仲殊说道办报纸的事,订下方针,只要自己不乱动,太后也必不会乱动。今后的《汴水闻见》总要以报道小事为主,不要过界。若有什么奇案之类,不妨连篇累牍追踪描写。遇到轰动京城的大事也可说上一番,但议论要少,观者自评。又叫仲殊,不怕花钱,只管散漫取用,务必招几个能写能跑的,充当记者,四处打探新闻,自己只管把总编做好才行。

    回头又对老包说道:“我这一去,三五年是回不来了。你若继续再呆在此处,怕是朝廷不喜。算我累了你的前程,这就还是先回故乡,一是多侍奉伯父伯母,二是依旧读书,现下朝廷科考基本已成定制,或许三数年间便要大比。到时我会尽量周旋,不让你因今日之事吃亏就是。不过,希仁兄听我一句,大丈夫做大事才是光耀门楣,孝则孝矣,勿用太过。恐怕老世伯也不喜你这样总是依在他们身边的!”

    梁丰说得诚恳不过,包拯倒不好意思起来,点头答应回去便认真苦读,若中了,绝不在家当宅男。

    这一晚秦邦业、包拯、仲殊、邓圣四个不住地听梁丰絮叨,把想起来的事全都交代了个遍才罢休。

    春风熏人,撩拨无处住。

    红烛摇晃,映照着镜中小嫦清丽绝伦的容颜。长发披散,如瀑般垂在胸前,本就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的面容,今夜平添几分可怜。

    梁丰晚上喝得节制,毫无醉意。看她不住地对镜梳头,笑道:“好了。再梳,把头发都弄掉光了,快过来吧。”

    小嫦这才起身过来依着梁丰躺下,双手搂得紧紧地,生怕他忽然不见一般。

    梁丰正闭了眼享受温存,忽然听小嫦道:“官人,妾可不可以随你同去?”

    “唉,不成啊。军中不比地方。虽然你老公我绝无危险,可哪有带了家眷去打仗的?少陵说得好,‘夫人在军中,兵气恐不扬’啊,这是忌讳的事。放心吧,有人照顾的。”

    “哦”小嫦不比程程有什么都说出来,她听官人的。官人怎么说就怎么是。

    不过一晚间,小嫦忽然不再羞涩,愈加卖力起来。梁丰诧异无比,就说要离别吧,这还有些日子呢,至于如此铭心刻骨么?不过可不好说出口。反正自己也需要,乐得享受。

    谁知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梁丰白天在慎思堂不停地处理公务,完结手里事务,晚上还要伺候一个忽然变成母老虎的谢小嫦。开始还不太好说,尽量周旋。后来实在吃她不消。不免求饶起来:“额那个什么,为夫这两日有些腰不太好使,要不,咱们歇一晚上?”

    “不,我就要。你腰不好,躺着别动好了,我自己来!”

    那小屁屁上上下下,跟小发电机似的。

    “藕买糕德!”

    梁大人只好打叠精神,屡败屡战。白天时分,先把赵宝成叫来,一并真定府来的茶商大概七八人也都叫上,在赵宝成的安排下,寻一处轩敞干净的院落,自己拉着秦邦业和邓圣一道,开一个品茶大会。

    今年的春茶他已经自己做了出来,本来就已经流行全国直到北边,那些茶商见猎心喜,一听县太爷以技术入了股份做的这个青茶,自然踊跃投标,不但先豁免了赵宝成先前欠下的大部分货款,下的订单也最少以五千斤计。要知道,党项赵德明现在叛象还未显,一年也只敢向大宋求赐茶砖五千斤而已。茶叶和茶砖当然不同,但起码也占了党项的四分之一左右。何况不止一家,连着七八家都大笔购进,赵宝成乐得合不拢嘴。刘从德也听了赵祯的话,不急着同赵宝成算账,如此一去一来,老头不但元气完全恢复,隐隐还有要垄断一方的势头。

    这不是梁丰喜闻乐见的现象,便轻轻透了个消息出去。引得封丘另一个茶商大户房同辉也眼红不已,备了厚厚的礼物前来相求。

    梁丰同他们这些商贾本来关系就不错,采取开放政策鼓励商业发展,否则封丘哪里有今天欣欣向荣之意。见这位号称“寿翁”的老头来,正中他的计策。便笑眯眯地也答应了房家参与其中。

    赵宝成原先同房家相互都有生意上的帮衬,但井水不犯河水,看到老头插一杠子,当然不是很乐意。但想着县尊大人救了自己全家,做人也不能知恩不报,吃相太难看,也只得乐呵呵地接受了。

    开始梁丰没想到自己会走得如此快,只打算将一部分粗浅的工序教给赵记,自己还是要继续掌握秘方。但现在迫于无奈,只好和盘托出,所以才又引进了另一家。他召集两家,三头六面,死死签了契约,将青茶制作的杀青、复包两道工序写成秘方,分别交给两家,言明,只许各自完成工序,不得交换互学,若违此契,则按律条,罚他两家倾家荡产。最后又拿出一道杀手锏,那便是自己又加工改良过工艺的顶级春茶让两家品尝。

    一尝之下,房、赵两家才知道自己得到的只是梁县令做的大路货秘方而已。

    原来梁丰还是不放心,留了一手,只把最粗浅的工艺秘方交给。这是在暗示,若是两家窃取秘方敢私自生产,那么不但要被他追赔得倾家荡产,而且就算想着东山再起,自己也有办法让他们的茶叶销不出半斤去。

    契约里三家的股份、利润分配、账目查看、销售过程以及工艺秘方,全都写得详尽不已,大的漏洞堵得死死的。一来梁丰官威吓人,两家委实不敢招惹;而来两家互相忌惮,也不愿泄露自己手上的东西,将来形成恶性竞争局面。因此一点废话没有,签字画押按手印完毕,又由秦邦业和邓圣两个慎重做了中保。到时候要是出了岔子,不用梁丰亲自登门,他二位就把两家收拾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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