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日,在会场内的众人逐渐发现,梅琼虽有翻译官之便,但未曾有半点逾越的举动。

    那些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从梅琼的口中翻译出来,没有半分偏颇;亦是没有半分更改,相反的、在碰到词汇不同的情况下,她还会刻意放慢速度。

    一时间、这让那些想看好戏的人,稍微有些不淡定了。

    梅琼与姜慕晚在主席台上形成了一进一出之势。

    若非知晓他们俩之间的那丁点破事,别人还会以为这二人是在联手升级打怪。

    公正、公允、公平,本是身为一个翻译官的职业道德,可当梅琼把这些用到姜慕晚身上时,就成了一种美德。

    一种不与人争斗的美德。

    一种大将风范。

    有人望着主席台上的梅琼,暗暗点头,更甚有年长者道出了一句前途可量。

    一如姜慕晚所言,梅琼没有在这场会议中对她下手,更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去行什么不正当之事儿。

    从上主席台到下主席台这短短的20分钟的时间内,坐在台下看戏的人望眼欲穿,而在台上的这二人极其平静。

    好似这本是一场极其平常不过的会议,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姜慕晚从主席台下来,身旁的温捷微微侧了侧首,浅笑道:“梅翻的美名怕又是要翻一翻了,幸好你之前没有与之争锋相对,不然今日,可不就是成全人家了。”

    “我不傻,”姜慕晚一早就觉得梅琼跟c市那些胸大无脑的女人不同,这个女人能坐上现如今的位置,靠的不全是家族本事,翻译官的选拔可谓是百万人过独木桥,她能一路杀进去,进了总统府,论心机手段,智商哪一样她都不差。

    会议中场休息,姜慕晚去了茶水间倒水,临出门前,宋思知塞给她一个保温杯,杯子里泡着菊花、金银花、宋思知言、清热降火。

    言外之意,让她不要跟梅琼这样的人计较。

    火气上来了就喝口茶。

    “梅翻,”姜慕晚正站在茶水间倒水时,身后有声响传来,姜慕晚身形未动,哗啦啦的流水声将杯子灌满时,身旁有人影过来了。

    一股淡淡的清茶香,从身旁溢出,姜慕晚不用看都知道身旁站的是谁。

    “宋总。”

    “梅翻。”

    二人气点头。

    之后再无言语,梅琼在等着姜慕晚言语,而姜慕晚呢?

    亦是如此。

    在如此场合,众目睽睽之下,二人都不会傻到用自身去为对方铺桥铺路。

    梅琼跟姜慕晚二人本质是有些许相同的,女强人的手段与风范以及遇事之时的内心所想都会在同同一个频率上。

    姜慕晚伸手将保温杯的盖子拧上,而后拿着杯子,及其自然的转身离去。

    二人全程无交流,实则也是在暗自较量。

    这日,会议结束。

    姜慕晚离去,将手中的牌子递交给工作人员,司机将车开过来时,这人回眸望了眼,似是想寻一寻顾江年的身影。

    将回眸,手机响起,她拿起一看是顾江年的电话。

    伸手接起,那侧、男人沉稳的嗓音传来:“出门左拐,第一个公交站台。”

    显然,这人先行一步离开了,且还在不远处等她。

    上车,姜慕晚交代司机出门左转,停在第一个公交站台附近。

    司机虽疑惑,但也应允了。

    一周未见,顾江年本就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畅,若是往常,在自己的地盘上见了人,说什么都要找个地方拉着姜慕晚进去好好磋磨一番。

    而这人今日显然是忍了又忍。

    姜慕晚将一上车,便见后座与驾驶座之间的挡板被升起。

    拉开车门准备坐进去的人腿一软,望着顾江年,一副想上又不想上的模样。

    而后者呢?

    本是温和的面容一见姜慕晚如此,霎时就寒了下去。

    冷飕飕的眸子盯着人,泛着悠悠蓝光。

    浓浓的不悦,就差直接写在脑门儿上。

    姜慕晚见此,心头一颤,清了清嗓子,似是想掩饰自己的尴尬。

    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了进去。

    将坐定,毫不意外的被顾江年摁在了座椅上,一副要狠狠磋磨她的架势。

    姜慕晚心想:

    狼入虎口啊!

    狼入虎口。

    她这跟白白的将自己送到顾江年嘴边有何区别?

    一毛钱的区别都没有。

    思及此,姜慕晚悠悠叹了口气。

    正动手的男人止住了动作,哑着嗓子问她:“叹什么气?”

    “觉得很歉疚,”姜慕晚望着顾江年正儿八经道。

    男人灵活的指尖轻车熟路的挑开她的衣衫,故意曲解姜慕晚的意思:“因为冷落我而歉疚?”

    姜慕晚愕然,清明的眸子望着顾江年,眼眸中情绪翻涌。

    正思忖着该如何言语时,这人掌心攀上了shan峰,狠狠的用了劲,似是对她的游神感到不满。

    姜慕晚疼的倒抽一口凉气,身子往后弓了弓,却被顾江年伸手捞住腰背。

    “不知道如何说就别说,省得说出来的话不好听。”

    男人话语落地,薄唇倾覆上了她的唇边。

    久旱逢甘露,这场磋磨,定然是长久的,但幸好,这人尚且还有几分理智在,将姜慕晚撩拨的不能自已时,罢了手。

    惹的人气喘吁吁,拉着他的衬衫衣领,泪眼婆娑的望着人,喘息声充斥着整个后座。

    “你个狗东西,”姜慕晚拉着人的衣领中气不足的怒斥他。

    顾江年这人,被骂了,倒也是不气,反倒是伸手搂住姜慕晚的腰,缓缓的抚着她瘦弱的背脊,且还及其温柔问道:“难受吗?宝贝儿。”

    姜慕晚咬牙点头。

    顾江年浅笑了笑,挑起她的下巴亲了一口,轻声失笑道:“难受就对了,听到乖宝说难受,老公心里都舒坦多了。”

    这个狗东西!!!!!!

    “畜生,”姜慕晚只觉脑子有什么东西在及其快速的往上攀登,一时间,险些压不住心中沸腾的情绪。

    骂完之后,张口咬在了顾江年的肩头。

    下足了狠劲儿。

    疼的顾江年倒抽了一口凉气。

    伸手掐着姜慕晚的下巴把自己的肩膀解救出来:“谋杀亲夫?”

    “狗东西,”姜慕晚冷嗤他。

    顾江年见人红着眼瞪他,心都软乎了,俯身亲了亲姜慕晚的唇边,温柔的嗓音轻哄着人:“乖宝!回家就给你。”

    闹归闹,顾江年对人的心疼也是真的。

    “回宋家,”后者喃喃开口,嗓子嗡嗡的,听起来有那么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说回哪儿就回哪儿,”顾江年抚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及其轻缓,带着哄骗之意。

    “不带你去。”

    “不带我去带谁去?恩?”男人尾调轻扬,轻声询问。

    姜慕晚吸了吸鼻子,准备扑下去在顾江年肩头蹭蹭来着,却被人一把止住,且眼疾手快的抽出几张纸巾放在她鼻子下:“自己擤。”

    “你嫌弃我?”姜慕晚一边擦着鼻子一边望着顾江年,且望着人的目光还挺有深意。

    正当顾江年想反驳时,姜慕晚又嗤了一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母狗了?”

    顾江年:............“乖宝,不会说话就闭嘴,老公不嫌弃你是个哑巴。”

    男人伸手,不轻不重的抚摸着姜慕晚的脸面,语气是温柔的,可腔调却带着几分威胁。

    姜慕晚笑了,被气笑的,这狗男人的手段是越来越高超了,不给就生气的是他,撩拨到一半停下来的是他,出言挖苦的还是他。

    行行行!!!!!

    姜慕晚伸手,钻进顾江年的衣衫里,纤细的掌心落在这人腰后,宛如游蛇,顾江年意识到姜慕晚没安好心,一把抓住了人的爪子。

    而姜慕晚呢?望着顾江年一脸柔情,且还抬头亲了亲这人的下巴,温言软语道:“老公、不行你就去土里躺着,我不嫌弃你是个死人,也不介意守寡。”

    “小贱人,”顾江年被姜慕晚一席话气的咬牙切齿。

    “狗东西。”姜慕晚也绝不认输。

    “老毒妇。”

    “顾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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