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金融城市的每一次破例都有数千万只眼睛盯着。

    无疑、顾公馆昨夜的那场烟火成了整个c市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连这日晨间姜慕晚都是在顾江年的手机铃声中醒来的。

    昨夜十二点,早睡的人已经进入梦想。

    次日清晨七点,早醒的人已经醒来。

    这通电话吵醒了夫妻二人,姜慕晚裹着被子嘤咛着,极不耐烦,她的脾气没有顾江年好,起床气也大的很,没睡饱被闹醒自然是情绪颇大,扭动着,嘤咛着,且至最后还伸脚揣着身旁人。

    顾江年拿起手机瞧了眼,见是余瑟,稍有些可无奈何。

    伸手摸了摸姜慕晚的脑袋,有几分安抚之意。

    而后,拿着手机起身往浴室而去,未急着接,反倒是在这冬日的清晨里打开水龙头洗了把冷水脸,意图让自己清醒些。

    电话接起,余瑟温软的嗓音在那侧响起,见顾江年经久才接电话,大抵知晓这人还没起来,温温询问:“吵醒你了?”

    “恩、”他大方回应,也未曾同自家母亲隐瞒。

    往常这个时候,他早起了,今日晚了些,只因昨夜同姜慕晚闹太久,闹到最后小泼妇撂摊子不干扯着嗓子哭了许久,他嗓子都哄哑了,这人才可怜兮兮抽抽搭搭的睡去。

    在睁眼,是余瑟的这通电话。

    “昨夜之事,是我不对,我待曲小姐同你道歉,你别同她一般见识,”余瑟在某些方面是理解顾江年的,就如同知晓他的电话不能乱接一样。

    是以今日开口将姿态放低了些,带着婉转之意。

    若是往常,顾江年定然会随着余瑟的心情来,这些年,她在梦溪园深居简出,好不容易眼下跟曲家夫人走的近,有个谈心陪伴的人自然也是极好的。

    可昨日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严重影响了他跟小泼妇的和谐。

    闹那一出,闹的他心惊胆战,昨夜若错过了小泼妇的生日,莫说是曲洁,只怕是曲家他也不会轻易放过。

    “不跟她见识是一回事,人品跟眼见力又是另一回事,我同曲小姐尚且不过见过几面还没发展下一步她就已经开始自作主张了,若是入了家门,君华董事的位置是不是得给她坐?”

    顾江年这番话说的一点儿都不气。

    也没了顾及余瑟的心思,言语之间虽说是淡淡的,但字句之间都带着冰刀子,堵住了余瑟接下来准备言语的话语。

    余瑟在那侧静默了几秒,只听顾江年在道:“不知分寸的女人,不能要。”

    最后三个字,说的慷锵有力,掷地有声,断绝了余瑟接下来的所有想法。

    饶是她再喜欢曲洁,可顾江年今日这番话无疑是赤裸裸的告知她,曲洁这女人,他不会要。

    “是母亲疏忽了,”余瑟也并不是那种端着长辈架子就一定要让你顺着她的人。

    就如她们那个年代受过良好教育且还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看的开的格外看的开,看不开的,死胡同都没她们钻的。

    她理解顾江年的不易,也尊重他的选择。

    大抵是进来也没见到姜慕晚了,亦或者也未曾见过顾江年提及这么号人了。

    余瑟的防范之心下去了些许。

    “昨夜顾公馆放烟火了?”

    晨起新闻铺天盖地,余瑟想忽略都不行,何池见这事儿新鲜的不得了似的,拿着报纸一个劲儿的感叹,c市禁烟令都给破了,直夸顾江年厉害。

    “恩、跟电视台和市政那边弄的一个小年夜活动,”他开口,用了一个完美的谎言给圆过去,实则顾公馆的人都知晓,昨夜那场烟花可不是什么小年夜活动,是自家先生专门为了取悦自家太太的。

    “树大招风,韫章要稳才好。”

    这是一句来自母亲的善意提醒,也有过来人看透世事的不争不抢之态。

    毕竟,变故随时可能发生。

    “我知晓,”他沉稳开口,对于事业,他素来心中有数。

    顾江年也并非热血青年,也不存在脑子一热干什么无视权政之事。

    如不稳,他昨日也不会事先跟市政各部门招呼了。

    以他顾江年的身家段位,在c市,放一场烟火,也无人能将他如何,撑死也就罚个款。

    这日清晨,顾江年收了余瑟电话,在度回到床上,离去不过数分钟,大床成了姜慕晚的天下,她每日最开心的时候估摸着就是一个人霸占整张床了。

    顾江年动手,将被子往里推了推,半撑在姜慕晚上方,伸手撩开她额前碎发,随即,淡淡的吻落在这人眉间,淡淡的、柔柔的、带着丝丝痒意。

    姜慕晚缩了缩脖子,似是想躲开。

    顾江年见人懵懵懂懂一副没睡醒的乖巧模样,恶趣味猛地爬起来了,蹭着她,撩拨着她、薄唇眉间至唇瓣寸寸都不放过。

    惹的极困的人睁开眼前,伸腿就要踹他。

    若说姜慕晚的乐趣是惹得顾江年炸毛。

    那么顾江年的乐趣又何尝不是呢?

    这夫妻二人都及其恶趣味。

    顾江年看着身下人睁眼气呼呼的瞪着他,跟只炸了毛的小狮子似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姜慕晚脾气差吗?

    极差。

    是以这日清晨,再度被吵醒的人只觉得心里窝火:“顾江年,我日你大爷。”

    旁的夫妻,晨起你侬我侬,恩恩爱爱。

    这二人,打打闹闹,又是动口又是动手。

    顾江年呢?

    胸腔微动,忍着笑意望着姜慕晚一本正经开起了黄.腔:“我大爷死了,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勉为其难代替一下。”

    姜慕晚:…………..

    罢了罢了,她没睡好,脑子不在线,不宜跟这个狗东西吵架。

    她不接战,按照往常的惯例,顾江年一定会走开,可今日、并无。

    这人磨磨蹭蹭的,且还并不准备放过她。

    人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

    是你想睡觉,身旁人不成全。

    姜慕晚恼了,彻底恼了,正准备鲤鱼打挺正儿八经的跟顾江年开战时,这人一伸手将她摁回了被窝,随之而来的略带侵略性的薄吻覆盖而下。

    这日晨间,一场恩爱起的风风火火,顾江年颇有些速战速决的架势。

    一切顺着姜慕晚的意,所有的行动与温软都止在了姜慕晚的那句“我要来了”了之中。

    他唤她蛮蛮,温软隐有爱意。

    事后,姜慕晚急速喘息着,昨夜未睡好,晨起又被压榨了一番,浑身上下都泛着酸软。

    喘息之余,她上气不接下气开始控诉:“顾江年,你花十个亿娶我回来是为了让我交公粮的吗?”

    顾江年闻言,哂笑出声,搂着姜慕晚笑声闷闷:“不是我交公粮吗?怎成你了?”

    “谁交公粮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姜慕晚朝天翻了翻白眼,那满身心的老娘实在是没劲跟你争了写在脸上。

    “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顾江年伸手拍了拍人瘦弱的背脊,温声轻哄着。

    “我今日出差,二十一号回来,给你放两天假。”

    姜慕晚闻言,本是软趴趴的人觉得有劲儿了几分,掀开眼帘瞅着顾江年,就差谢主隆恩了。

    顾江年其人,极会看脸色。

    特别在夫妻情事上,惯会得寸进尺。

    而姜慕晚终于知晓她晨起被磋磨的原由所在,因这人要出差。

    这日清晨,顾江年离家前将昏昏欲睡的人狠狠的磋磨了一番。

    离去时,心情极度愉悦。

    是以晨间兰英开口说晚间要请假时,这人也欣然应允。

    如兰英这般管家,工资极高,但因着主人家特殊,她并无假期,离开顾公馆办私事儿多半部分只能晚上亦或是抽个小半日时间。

    兰英待在顾公馆这些年,大事没有,小事极少,是以每每同顾江年开口时,这人未加思索,都是允了的。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兰英的懂分寸。

    顾江年对她的满意度也极高。

    姜慕晚呢?

    这日睡到临近中午才起,将起之人破觉得有些浑浑噩噩,但只觉是自己睡多了,并未在意。

    午餐简单,用完便进了书房。

    姜慕晚在顾公馆的活动范围不大,只要顾江年不在,书房成了她的根据地,进院子也是极少数。

    近些时日,姜慕晚未曾离开顾公馆,兰英隐隐觉得外头风言风语的姜家之事,或许与自家太太有那么几分关系。

    虽有猜想,但不敢言语。

    她尚且还没那个本事。

    次日、顾公馆烟火的新闻改过了华众,让姜临以及老爷子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而顾江年,也就着此事做了个顺水人情。

    徐放一通电话拨给姜老,明里暗里的告知告知姜老这两日安心养伤,旁的莫要多想。

    一句简单的话让姜老爷子看到了希望。

    当然,他并不觉得是姜慕晚伸出了援手,相反的,是觉得顾江年还在乎那么点仁义。

    顾江年有仁义吗?

    没有。

    此时,他的举动就好比自己猎了一只羊,肉都进了他的口腹,剩下的骨头丢了也是丢了,何不丢之前让人来舔一舔呢?

    还能做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专机上,徐放收了电话,同顾江年汇报情况。

    对这人又多了几分敬佩。

    昨日,他多方奔走时尚且不知晓自家老板为何会突然在顾公馆放烟火。

    只知晓老板交代下来的任务要完成。

    直至今日见了罗毕,询问时,才知晓,昨日那场烟火是为了姜副总放的、。

    若说此前他怀疑自家老板失了心,那么此时、万分确定了。

    一场烟火,取悦了自家爱人。

    给市政送了份大礼,还能给姜家一个顺水人情。

    一举三得,一箭三雕,怎是一个秒字能形容的?

    年底,顾江年急忙。

    身为君华董事,就光是年会都得飞往数个城市与国家之间,跟勿论年底个行业之间的总结了。

    而姜慕晚呢?

    若非因着华众,她此时应当也已经在首都了。

    付婧催促多次,达斯的年关也近在眼前。

    于顾江年而言,这趟出差本是每年年末时分特定的行程,可他不知的是,这趟行程,注定不圆满。

    十九日晚间,顾江年到达洛杉矶,未曾修整,与各地区高层展开了一场冗长且繁琐的会议。

    耗时长,且又伤脑。

    顾公馆书房内,姜慕晚正欲达斯高层高层展开一场视频会议,将至过半,这人只觉头晕眼花,稍有些眼冒金星,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抬手摸了摸自己脑袋,一片滚烫。

    以往多年的经验告知她,发烧了,且温度不低。

    但眼前会议正在进行,她无法立即起身去找药。

    姜慕晚硬生生的扛到这场会议结束,已是临近十一点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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