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士云受伤以来,浑身僵挺,金雀娘那些本命金丝一扎入他的体内,李士云便立刻剧烈的颤抖起来。不一会,体内的血液流通,脸上手上也渐渐有了红润的颜色。李化瞧了,知道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心下大安。

    这金雀娘救人的确是好手段,虽然不及那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但也真是回天有术,只是一会功夫,那李士云胸口的透明窟窿就逐渐长出了新的*,*纠结扭曲团抱在一起又成了一块新肉,新肉长平便算是把窟窿给堵上了。

    又过一会,李士云的身体不再抖动,金雀娘也一根根将金丝从他的身体里面抽出来,合作一根收回自己的翅膀里面。

    李化忙道幸苦,金雀娘却不理,对小玉说道:“外伤好救,还需要些大补的药品来。”李化知道小玉所炼制的丹药中必然有的,就转头去看小玉。

    小玉取出葫芦来,总是有些犹豫,李化说道:“哎,虽然我叔叔之前对你们不算客气,总也是自己人。”小玉倒了一粒朱红的丹药来,对李化说道:“不是我小气,用药总需要拿捏的准,这一粒妙心丸你拿去用酒化开,一半涂在新长的肉上,一般撬开他的嘴灌下去。”此时经过金雀娘的巧手医治,李士云的身体已经有些活络,不像刚救回来的时候,就算牙关被撬开,也难以灌下汤水去。

    这一边李化准备好丹药黄酒,按照小玉的话研开药,给李士云灌下涂好。不一会就听李士云鼻子里闷哼一声,呼吸就渐渐深匀起来,李化知道药力起效,此时候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便说这里交给乡民照料便好,我们另找地方去谈话吧。李化唤来乡民,乡民都怯怯的不敢进屋子,李化知道他们是惧怕小玉三人,就隔着门说你们好好在这里守着。

    李化等人退出李士云的房间,想了想,李化还是夹上了那装着蚩尤旗旗杆的长包袱。到了自己的屋子,几人坐定,门窗也都闭好了,李化才开口说道:“这一回探地穴的经过虽然惊险,却也有些收获,”他转头去问金银雀娘,“你们在格里高利的养妖洞中也算呆了那么久,应该知道‘九幽冥束’这一宗宝物吧。”

    金雀娘听了就一皱眉头:“那东西邪的很,从始至终我也就看见格里高利用过一次,就是制那从国外买回来的女妖。”

    银雀娘也点点头说:“公子,难道此物与那地穴有什么相关联的地方吗?”

    李化点头说正是:“我和叔叔在地穴最深处,眼见到一场奇景,这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只是那地穴中的妖王,他身上插了十三把风镰所串的法宝,后来到了我们手上,据那敲山老汉说,此物正是与那‘九幽冥束’同宗同源的东西,叫做‘透骨风镰’。”

    这名字金银雀娘从来没听过,两只小妖面面相觑:“公子,怎么那邪门的法宝还有成双成对的?”

    李化摇头说:“何止成双成对,据说这一系的宝物共有十件,乃是上古西王母所传下的法宝。传说那时候天地异变,乾坤颠倒,因为妖道的气数将尽而人道将主宰天下,有那些受西王母眷顾的妖道,便分到这十件法宝中的一样,以对应天劫。”

    “这‘九幽冥束’和‘透骨风镰’便落到两位妖神的手里,一名唤作风伯,一名唤作雨师。”

    银雀娘插嘴说道:“莫不是当年助蚩尤大战炎黄二帝的风伯和雨师?”

    李化点点头:“正是他们。那时候蚩尤和炎黄二帝逐鹿中原,最后败北,风伯雨师也被旱魃所败,可见即便手中有上古神圣所赐宝物,也终究逃不脱天道去。”感慨了一句接着又说道,“风伯雨师身死命陨,手上的宝物却流传至今,这宝物威势惊人,当时我与叔叔在地穴之底会斗那大黑天宗主座下的水蟒妖叶间桐,叔叔使手段引来天上劫雷来打,眼看那女妖支持不住就要被业力所化应劫之雷打个灰飞烟灭,这时候却横生枝节,那‘透骨风镰’居然将应劫的天雷一应全部收去。”

    其余三妖听了都是一惊,虽然三妖的道行还未到火候,也远远不必顾虑那应劫的事情,却听说李士云可用手段引来劫雷,可见之前三妖果然是小瞧这个道士了,又听说那西王母所赐的法宝居然可以吸收劫雷,更是叫人惊奇。

    “若是如此,”那银雀娘说道,“便有它在手上还怕什么三九天劫?只要把它往头顶一祭,那不就是万无一失了么!”

    李化称是:“这还是在没有炼化那宝物的情况下,若能将这宝物炼化归为自己所有,再配合一定的功法,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威力。可惜,全给别人做了嫁衣裳,那东西本到了我的手上,却也如煮熟的鸭子一样飞了。”

    在座四人,那银雀娘乃是以探宝为功,听到这件事最为唏嘘。只是她生性沉稳,只幽幽说道:“若是还在公子手上那便好了。”

    小玉哼道:“此物一听便是那极强势的,若留在手中,必引起天地之乱,到时候以我们的修为和势力,被夹杂在这样的混乱之中恐怕难免灭顶之灾。便是世人所说的无福消受,我看那东西不在也好。”

    李化叹道:“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定呢。那敲山汉临走时说,我乃是天命所归之人,这一回不过是掐准了我会到这里,借我的势来取这一件宝物,宝物终究是不该归我的。”李化说完大家都默默不做语。

    小玉突然恨道:“那些能掐会算的,总是这么神神叨叨,那终南山里面的老太婆也是如此,说的云里雾里,这会又出来个这么的老头。可自己说自己会算的,却什么也算不出来。”她前面话里说的自然是金银雀的老师,而后面讲的就是李士云。金雀娘听她口出不逊,心中无名火起,便回了两句口,小玉哪里是饶人的人,也说了两句不好听的,李化夹在中间只好两边劝劝。

    “这些事情说不清的,终究是我们道行太浅,叔叔也不过是一介修士,他们修得年深日久自然有手段。”说着将长条包袱取了出来,银雀娘心中还是在想那西王母所造宝物的事情,印象中除了那“九幽冥束”之外,她还在哪里见过一次如此形制的法宝,只是在哪里呢,却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李化对银雀娘说:“虽然我失了一件至宝,却也得到一个奇怪的东西。”便把昨天那村长如何神神秘秘的将这件东西交给他的经过讲了一遍。银雀娘一听就来了兴趣:“公子快打开我瞧一瞧。”

    另外两人也不吵了,围过来看李化手里的东西。

    李化便打开包袱便说道:“此物到我手中便生出异像,我的手一碰到它,反复就有无数画面涌进我的脑袋里面,都是那苍茫的古战场,我化身为一个高大的力士,身披金甲,头戴金盔,腰跨金刀,手中擎一面旗帜,指挥兵士拼杀。”他把那异象中所见到的人物,妖怪细细讲了一遍,那金雀娘惊道:“莫不是,逐鹿中原时候的蚩尤?”

    李化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考虑,恐怕这东西就是蚩尤旗。”

    蚩尤旗三个字一出,在场的三个小妖全都愣住了。那蚩尤何许人也,上古时代九黎部族的首领,与炎黄二帝争夺天下的事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虽然折戟于逐鹿,可依旧收到华夏子民的敬重,被认为是冶炼之祖,兵戎之神。这一杆便是当年随着蚩尤征战沙场的蚩尤旗?

    那蚩尤旗的旗杆被李化在昨晚拜过一拜之后,便再未出现任何异变了,一丝灵气也泄露不出来,看起来不过是一根普普通通青黑不黄的金属杆子罢了。

    小玉皱着眉头说道:“这一次出来,比你在终南山遇到的蹊跷事情还要多,难道你是天上星宿应劫转世?怎么这么多的花花道道。还有那村长怎么会有这东西的?你问过没有?”

    李化苦笑道:“叔叔倒懂得这里的语言,我却是一丁点也听不懂不会说的,他只是拿来,我收下,其余什么的,我全都不知道。”

    金雀娘嘴里也啧的一声:“拿着也不知道怎么用,恐怕就要成一件累赘了哦。”

    银雀娘倒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那旗杆发呆,李化指着旗杆说道:“你仔细看,这上面的纹路恐怕是什么样的文字,或者是记录着这个蚩尤旗的来历,或者是开启的方法,总之,千万年前的文字我们自然是不懂的。”银雀娘凑得近了些去看那旗杆,果然沟沟壑壑仿佛是篆着什么东西。

    她手一挥,从自己的翅膀里面扯出一根银丝线来,小玉没有见过她的本事,便说道:“她这是要做什么,给这个死物件看病吗?”她知道金雀娘有医人的本事,便随口说道。李化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就看银雀娘引着那根银丝线将这旗杆缠绕起来。银丝线在旗杆上上下游走,丝线的头子便想找个薄弱的地方钻进去一探究竟,试了几次都没办法做到。

    金雀娘说道:“妹妹,此物乃是上古凶神所用的凶物,不探也罢。”银雀娘摇摇头说:“恐怕其中还有蹊跷。怎么就会无缘无故落到公子手上呢?”

    小玉冷笑一声看向李化:“兴许是那村长死了儿子,看李化长得标致想要收作干儿子呢。”李化脸色一沉,小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就不再说。

    李化说道:“这旗杆上篆刻的铭文因颜色也看不太清楚,银雀你用银丝串走过,让我们瞧瞧是什么东西。”银雀娘想了想,点点头,引银丝线在旗杆的沟壑中纵横。

    李化看那旗杆上的纹路逐渐清晰,就看一个个古朴的符号浮现了出来,这些古朴的符号都是用一笔画成的,所以银丝在其中也是游走无碍。李化当然是看不懂这符号的含义,可是隐隐觉得这些符号好像对应着身体的某一种特殊的节奏,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银丝线走到一半,银雀娘口中却咦了一声:“这,不是文字。”她说道,银丝线依旧游走,待到所有沟壑都被银丝填满,大家才看的清楚,那填在蚩尤旗旗杆的银丝,汇聚成了一幅图,这图整体来看类似于伏羲八卦,却又不同于先世流传的先天八卦与后天八卦,乃是一种曲折离奇的造型,再细细看,其中丝丝毫毫勾连相契,仿佛连绵不断,每一处都有精妙。

    银雀娘奇道:“这应是一种修炼的密术,与你我所修的虽有同源但是不同宗。”

    忽然就听门外一人说道:“不错,而且一套除了是修炼的功法之外,恐怕还有其他用处。”众人回头去看便看一个人扶着门框正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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