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上,路边,云景左手扶着一棵翠绿的柳树,右手微微抬起,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身躯稍微向前弯曲,嘴巴慢慢开合……
如此片刻,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本来想打个喷嚏来着,却打不出来,无奈只能揉了揉鼻子。
“绝对有人在背后念叨我!”心头嘀咕,揉了揉鼻子的他舒服多了,也没在意,继续走向刘夫子当初的书店方向。
至于之前从青牛学宫门口离开,他真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不想凑那个热闹而已。
还好他没去,要不然就落入某些人的‘圈套’了。
大离京城是真的大,云景也不急着赶路,走马观花优哉游哉的前往书店,不得不说,京城的繁华,超过了云景以往在这个世界去过的任何地方。
那酒店,酒香四溢,那客栈,旗帜招展,那青楼,又大又白,那乞丐,跟大爷似得,三个铜板以下压根不收,看不起谁呢,咱京城的乞丐其他地方能比么,牌面还是要有的不是。
大离京城繁华是繁华了,可在云景眼中,依旧摆脱不了落后两个字,人们的穿着,大多数都还是朴实的,不至于衣不蔽体,但依旧有大部分人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
大概对于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而言,能吃饱,穿暖,有地方住,过的就是好日子了。
不同的人,对好日子三个字的定义是不一样的。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便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写照。
再有钱的人家,吃一碗倒一碗那种情况也不敢当众大摇大摆的干,会被人背后唾弃谩骂的。
“两级分化很严重啊,哪怕是在大离京城,读书人的身份,走在路上,平民百姓依旧不敢挡道,丝毫没有作为京城人的优越感……”
一路所过,众生百态尽收眼底。
走过小半个京城,云景花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才来到当初刘夫子那书店附近。
然后他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清静的街道上徘徊,不停的打量着两边的建筑。
这老人明显是读书人了,身上那种刻入骨髓的读书人气质是常人无法模仿的。
慢吞吞的走着,他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奇了怪了,我记得这附近明明有一家老字号书店啊,二十年前还来过的,书店老板人不错,为何就找不到了呢,莫不是搬走了?可也不对啊,那书店至少存在几百年了,没道理搬走才是”
看了看那个老学究,云景又看了看他二十多米外的古建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云景眼中的古建筑坐落在这条街上很不起眼,它一共三层,占地面积不是很大,门头上挂着一块破破烂烂的匾额,上书‘随缘书屋’四个字。
云景丝毫不怀疑那随缘书屋就是老学究寻找的书店,可他都似乎已经在周围徘徊很长时间了,却就是对那书店视而不见!
这绝对是刘能的手笔,别看书店就在那里,可若是‘无缘’之人,绝对是找不到的,它似乎存在于尘世之外。
“真意境已经能意志干扰他人意识了,神话境的手段,想来长时间让某个地方屏蔽他人感官应该不难”
心念闪烁,云景看向那随缘书店微微眯眼认真感受,然后意识猛然有些恍惚,就跟常人被放在洗衣机里被搅动一个小时似得,头晕目眩恶心反胃。
这样的不适中,一股浩如烟海的气息扑面而来,恢弘深邃,却又不霸道。
不敢再去用心感受了,云景眼中的书店再度恢复古意盎然平平无奇的样子。
深吸口气,云景不得不惊叹于神话境的手段。
“神话境的意志干扰下,不是那个层次压根就看不到书店的存在,若强行想要闯入,将会找到神话境意志的反噬,好在刘能到底不是歹毒之辈,仅仅施以小小惩戒而已,不过若是有人不知进退,恐怕就不仅仅只是头晕目眩恶心反胃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云景明白,为何书店就在那里却没有人能感到,也不曾有小偷光顾。
那么为什么自己能一眼就看到它呢?必定是自己得到刘能允许了呗。
“所以之前自己想要探探这书店的奥秘纯粹是自己作的,神话境的手段,到底不是如今的自己能够琢磨的,若继续下去的话,恐怕迎接自己的将是意志泯灭吧”
想想还有些后怕,云景心说自己来就来了,直接过去就是呗,干嘛非要找不自在啊,亏得刘能还是仁慈的,要不然……
不疾不徐的走过去,那个老学究已经在询问周围的人了,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书店,有人还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就没见过所谓的书店。
可问题是那书店就在那里!
不信邪的老学究一连问了很多人都是一样的答案。
莫说是他,这条清静的街道上,来往行人不管是谁都下意识忽略了古意盎然的书店,就仿佛不存在似得,哪怕已经靠近了,都会莫名其妙的走向别处。
这等‘效果’,在云景看来,已经不比北边那处幻境差了,可见神话两个字的分量。
想想也是,当初已故陈夫子留下的几个字都让云景仿佛陷入另一个世界一样呢,更别说刘能还活着,如今以踏足逍遥,他若想的话,估计整个京城的人都只能活在‘他的世界中’。
来到书店门口,云景轻轻推门而入。
说来也怪,明明之前还有人留意到他的,可随着他踏足书店,周围的人们下意识就把他忘记忽略了。
这种忽略不是记忆被篡改,而是如同常人目光扫视地面,把一粒尘埃排除在记忆之外一样。
这书店明显有很多年头了,推开门的时候那摇摇欲坠的门发出嘎吱嘎吱刺耳的声音。
书店内的光线并不阴暗,也没有长时间没有人打理后的那种霉味,里面也不曾有积灰,就好似时时刻刻都有人打扫整理。
站在门口,轻轻吸一口气,云景闻到了让他精神愉悦的墨香。
“这个书店,不管是对于读书人还是练武之人,都可以称得上惊世宝藏!”
目光扫视着书店内的一切,云景心中如是道。
这个书店里,有着刘能的智慧结晶,更是有着他的武道总结,其价值根本就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然而这一切,刘能都轻飘飘的全部送给云景了,这是在偿还云景助他的成道之恩。
当然,账不是这么算的,这里的东西对刘能来说已经无用,无法抵消那份成道之恩,只能说是聊表刘能的一点心意。
书店显得有些拥挤,大大小小的书架摆满了各个房间,每个书架上都是满满当当的书籍,整个三层小楼都是这样的情况。
这里的书籍,每一本都不是崭新的,但也不破破烂烂,明显每一本都被人经常翻阅,有的甚至都起毛边了。
云景敢保证,这里的每一本书都是刘能看过的,甚至看过不止一次,他活了数百年,随着境界的提升,尤其是神话境之后,这里的所有书籍他恐怕每天都能翻阅一遍!
随意从暑假上取下一本书,云景稍微翻看,再一次佩服刘能起来。
这仅仅只是一本蒙童启蒙书籍,可在这本书中,被刘能用蝇头小字写满了注解,密密麻麻,注解内容是书本本身内容的十倍以上!
而且,书中的注解明显是被擦除重新注解过多次那种……
“不愧是夫子,晚辈佩服,这种精益求精的求索精神,值得晚辈铭记学习”,看着手中的书籍云景由衷道。
仅仅只是一本蒙童启蒙书籍啊,刘夫子居然就无数次的反复揣摩更新注解,试问常人谁能有这种求索精神?
想想都知道那是多么枯燥乏味的事情,数百年如一日,几个人坚持得了?
仅仅手中这一本蒙童启蒙书籍,云景觉得,它的价值就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因为它所要表达的意思已经被刘夫子推敲到了一种全新高度,从不同的角度阐述书中内容,而且上面可以说是凝聚了刘能神话境的精神意志。
就这一本启蒙书籍,云景觉得,神话境以下不断翻阅研读,都将能得到巨大收获。
这一点都不夸张!
就拿云景前世来说,若是一本‘圣人’注解过的启蒙书籍拿到后世,恐怕足以让一大票专家组成研究团队了……
将手中的启蒙书籍放回原处,云景从小拿了一本翻开,里面都差不多,蝇头小字写满了注解,还是被反复推翻重新注解过那种。
神话境的刘能,想把书籍上的墨迹抹除重新书写简直不要太简单。
云景丝毫不用怀疑,整个书店内的所以书籍,必定都被刘能如此反复注解过!
“这本书,我记得上学第二年的时候学过,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教科书,可如今再看,尤其是对照夫子的注解,我居然有一种自己学到狗身上去的感觉,以往觉得自己已经学懂吃透,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肤浅!”看着手中的书籍云景喃喃道。
学习之初的内容何等浅显?然而刘夫子一番批注下来,宛如直指‘大道根本’一般,已经脱离了本身书籍所要表达的层次!
恐怕也只有活了几百年的神话境夫子,才有这种时间和耐心把初学者的内容反复专研吧。
缓缓抬头,看着满屋子的书籍,云景心想,自己若是把所有书中内容都看一遍且记在脑海,恐怕考个进士跟玩儿一样。
然而看过记住,也仅仅只是看过记住而已,想要把内容‘消化’变成自己的,那必将是一个无比漫长的过程,更不要说把内容理解倒刘夫子那样的高度了。
这和一位神话境的夫子耳提面授教导有什么区别?只是能学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个人的天赋和努力了。
“果然,学无止境啊,世间所有读书人,不过都只是学问这条路上蹒跚学步的蒙童罢了,纵使夫子亦不过还在途中,只是比别人走得更远而已,哪怕逍遥境,也没有人敢说自己在学问这条路上走到了极致,谁敢?”
心头呢喃,云景有些后悔来这里了。
因为来了这里,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渺小,在夫子这种人面前,自己啥也不是。
尤其让云景有点‘无法接受’的是,刘能那不着调的性格,和他留下的这些书籍内容也太违和了。
“嘶,这里的书,够我看一辈子了啊,哪怕将来万一我有幸踏足神话境,刘夫子留下的这些,依旧值得我反复研读借鉴!”
谷</span> 深吸口气,云景知道自己接下来有得忙了,学,无止境!
难怪一位夫子能撑起千年世家,纵使王朝更替也无法撼动多少这样的世家,难怪陈夫子陨落多年,陈家依旧地位超然,这样的世家,有着‘老祖宗’留下的文化瑰宝,将能培养出多少治世大才?
夫子啊,多少读书人的精神信仰,纵陨亦能福泽后代,只要后代不主动作死,传承千年亦非难事。
慢慢翻阅手中书籍,逐字逐句的去推敲理解,渐渐的,云景看得入迷,原本很多自己已经理解透彻的东西,如今对照夫子注解,才知道自己曾经理解的是多么浅显。
读书本来就是一件让云景身心愉悦的事情,如今有刘夫子的智慧结晶,云景读起书来更快乐了。
捧着书籍研读,云景下意识坐在了刘能留下的躺椅上,都忘了自己来这里带走一些书籍就回去的初衷。
这里对他来说,就跟老色批进青楼,舍不得走了……
学问这种东西,或许有人说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可同样一个问题,你自己觉得已经理解透彻,但若一位‘老院士’再给你讲解一遍呢,那能一样吗?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云景将一本刘夫子注解的书籍慢慢看完后,虽然其中很多刘夫子想要表达的意思他还没有理解透彻,却依旧感觉到了精神上的充实感,就跟迷糊灌顶一样,连带着他的神魂强度都有了明显的提升,就好似金铁得到了浴火淬炼!
“看似大大咧咧的刘夫子,却是将最宝贵的东西留给我了,难怪这里叫随缘书店,夫子心胸何等广阔,岂是那种吝啬之人,实在是一个人的心性和学识没有达到一定地步,根本就看不懂他留下的智慧结晶啊,哪怕是我,自问还是有点文化的,可看起来依旧有点吃力!”合上书籍后云景心头感叹,然后去换一本书继续研读。
不可否认的是,刘能留下的智慧结晶和云景前世的认知某些方面是有分歧的,但那样的分歧却是要贴合这个世界的实际来看,而以如今云景的积累,还无法去和刘夫子这样的思想境界进行学问上的辩驳,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哪怕当初云景用几个问题难住了刘夫子,但那只是占了前世认知的便宜,在真正的学问上,云景从来没有自大的觉得自己能和夫子比较。
理念归理念,人家的智慧和思想境界那是实打实的……
当云景沉寂于学习的时候,另一边的青牛学宫,却有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一天,对青牛学宫的无数学子来说,可谓黑暗的一天,被桑罗王朝的三个简直压得抬不起头来,脸色无光,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学问的探讨不似武道那么直接,但其中的‘刀光剑影’丝毫不必武道厮杀的凶险来得弱丝毫,那种思想上的打击比之躯体上的伤势还要让人难受。
治国之道,青牛学宫的一个个青年才俊被辩得哑口无言,棋艺方面,没有谁能在武长空那里坚持一炷香时间,画技一途,在朱灿挥毫一幅画之后,愣是没有几个人敢提笔,至于诗词,陈林一首诗出几乎没有人敢开口!
太丢脸了,众目睽睽下,桑罗王朝白云学院的三个人春风得意,而青牛学宫的人则没几个敢与之对视。
实在是被打击到了啊。
是因为青牛学宫的学子不行吗?当然不是,他们一个个都可谓饱学之士,是因为青牛学宫的人不明白以己之短攻其长出乃自取其辱吗?他们当然知道。
是因为桑罗王朝的三个学子是客人啊,他们登门拜访探讨学问,青牛学宫肯定是要展现自身风度的,由对方提出‘探讨’方式,然后青牛学宫的人一个个都栽了。
而且桑罗王朝的三个学子事先就已经说好了的,他们各自擅长的领域不同,若青牛学宫提出他们不擅长的领域则直接认输,话说到这个份上,青牛学宫的人好意思去提出他们不擅长的领域吗?
明显桑罗王朝的人是在‘耍流氓’,然而作为读书人,是要‘讲道理’的啊。
读书人的‘礼’这个字,在这种时候就展现出它让人纠结的地方了,人家‘讲礼’,作为主人,总不能不要脸的不‘讲礼’吧?
然后就造成了青牛学宫的学子被压得抬不起头来的画面,简直让人郁闷得想吐血。
讲道理,这真心有点恶心人,可人家这是阳谋啊,若是玩阴的,那么多人看着呢,青牛学宫还要不要脸啦?
“太可恶了,谁上去文压他们一头啊,若让他们就此离去,以后还如何见人?”
“说得轻巧拿根灯草,没见上去的人都败下阵来了吗?再去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最让人纠结的是,他们不擅长的领域直接认输,还那么坦然,我们这边都不好意思提出他们不擅长的领域,脸皮好厚啊,虽然这样算来他们某些方便不如我们,可就是让人脸上无光咬牙切齿!”
“话说并非我们青年学宫无人,实在是他们踩在我青年学宫最出众的几人游学这个空档,明显有备而来啊,而且老一辈又不能自降身份下场欺负年轻人!”
“我记得我们青牛学宫还有一位在京城的,要不请他来挫挫对方锐气?”
“你说的是陈少吧,我倒是信陈少不会输给其中任何一个人,问题是我们分量不够,连踏足陈少家门的资格都没有,而且陈家那位不在了,陈少作为陈家将来的接班人,岂会轻易出现在这种现场?万一名声有损,那可是事关陈家颜面的,朝廷都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除了陈少,还有一位皇子乃夫子亲传,不如请来?”
“你在想屁吃,不说他不是我们青牛学宫的人,纵使请来,如今的消息你没听说吗?对方岂会轻易冒险折损自己名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说就让他们在哪里耀武扬威?”
“这……”
“既然文不行,干脆比武吧?”
“我们读书人你居然提出比武?有辱斯文,还不够丢脸吗?而且你确定年轻一辈有人能打过他们?”
……
青牛学宫的学子议论纷纷,然而对当下局面却是差不多已经束手无策了。
实在是在对方擅长的领域,自己这边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啊。
众目睽睽下,‘武长空’看了看天色,冲着四方恭敬一礼道:“既然无人上台,今日也不早了,不如就到这里吧,若有机会,改日再来交流”
他(她)越是表现的有礼,青牛学宫的人就越是脸上无光。
明显‘武长空’很善于把握人心,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就此离去目的达到了,继续下去压得太狠恐怕会适得其反,现在这样就恰到好处。
对此,青牛学宫的学子稍微松了口气的同时,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先生出面挽留,但武长空等人在客套一番后执意离去了,留下来已经没有意义。
可想而知,随着他们的离去,以三人之力压得青牛学宫年轻一辈抬不起头来的消息将引起什么样的震动。
“现在知道丢脸了?平时让你们刻苦学习一个个当耳旁风,如今被当众打脸的滋味如何?你们啊,丢的不是自己的脸,丢的是学宫的脸,丢的是大离的脸!”
“别不服,也不要总想着其他人给你们出头,自己不行就是不行,依靠他人算什么本事?”
“丢脸啊,还杵着作甚?都散了吧,接下来你们的先生有你们好受的……”
文苍南一脸失望的训斥一番,旋即摇摇头离去,心头却是没有多少失望,毕竟人家有备而来,反倒希望这些受到打击的学子别一蹶不振,从此若能奋发图强,却也并非坏事。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的,就看各人怎么看了。
‘武长空’几人离开学宫后,坦然面对周围人们的目光,并没有因为压得青牛学宫抬不起头来而得意忘形。
“总算结束了,心神紧绷这么久,总归是达到了目的”,朱灿开口笑道。
从他这句话可以听出,在此之前他们也并非表面上那么轻松,毕竟他们三人面对整个学宫,要说没有压力那是假的。
“那么我们接下来去何处?”,陈林揉了揉眉心问。
朱灿说:“不是计划好了,休息一晚,明天去其他学宫探讨交流吗,大离的四大学宫是我们最后的目的,都要走一趟的”
“那就按计划来吧,去岁的战事……,哎,希望我等所作所为,能稍微挽回一些颜面”,陈林语气复杂道。
别看他们这段时间南下风光无限,然而一想到去岁的战事,心头却在滴血啊,整整三个国家结盟,却被大离打败了,尤其是多为神话境的陨落,如今北方三国都得看大离王朝脸色,至于赔款质子这些事情,这等耻辱不知道要背负多久。
有鉴于此,他们这段时间所做的,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别看打了大离很多年轻一辈学子的脸,可放眼家国,那又算的了什么?某些场面,北方三国的人在大离之人面前依旧抬不起头来。
甚至可以说,他们举国之力挑选出来的青年才俊南下横扫大离,其中还用了一些阳谋,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谓胜之不武,可这点小事儿却被他们忽略了。
家国为重,各人荣辱又算的了什么?
此时并未多言的‘武长空’目光一闪道:“那边有人说这大离京城有一处神奇的书店,无缘之人不可见,有缘方可入内,左右无事,不如我们前去看看自己是不是有缘人?”
“我也听到了,可是武兄,难倒你听不出,这分明就是故意透露给我们听的吗?”,朱灿沉吟道。
陈林也点点头说:“不错,这分明就是专门说给我们听的,实则是故意想引我们去那里,切记不可上了大离的当”
武长空却是摇摇头道:“我等阳谋压得青牛学宫年轻一辈抬不起头来,就不许大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大离既然故意引我们前去,若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岂不是平白让人看轻?若是不去,我们此行的目的也将大打折扣了”
“武兄说的没错,明知是阳谋,我等却是不得不走一遭了,虽然我们不去也没什么,但必将被背后之人轻视,这是不得不接招啊!”,朱灿纠结道。
“那就走一趟吧,倒是想看看大离玩什么把戏,希望别太让人失望才好”,‘武长空’一脸轻松笑道。
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无需刻意安排,一句话的事情,大家‘礼尚往来’嘛,既然你都在规则范围内出招了,我们也捏着鼻子认了,现在我们出招,你接是不接?
都不需要武长空等人刻意寻找那所谓的神奇书店,接下来的一路自然有人帮他们‘指路’。
“接下来就看那小家伙的表现了”,暗中夏紫月笑道。
边上的邓长春却纠结道:“我担心那小子压根就不搭理这几人”
夏紫月:“……”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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