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画当年论亲事时一帆风顺,那是因为他想法子让他瞧中的女子,早早的入了钟家三夫人的眼。等到钟池南论亲事时,这位爷明明瞧中了人,却一再拖延不说。直到钟家三夫人相中别家的女子,他开始着急起来。

    钟池画的亲事,是水到渠成的美满姻缘。钟池南却是好事小小磨了一些,只是那女子的家境和人品,多少还是入了钟家三夫人眼,做母亲的人,只是生气儿子不能全心信任她,故意设了门槛,罚了他一些日子。后来借着钟大夫人出面劝和的这个梯子,这对母子两人双双圆满了。然而轮到钟池春这里,这个儿子瞧着是一心一意信任母亲,只是闻府四房在闻府里,要什么没有什么,闻十八小姐那名声,也实在是差了那么一些。

    钟池画和钟池南交换下眼神,瞧着钟家三夫人暗沉的脸色,见钟家三爷点头后,兄弟两人匆忙站起来。两人行到书院外面,钟池画冲着往回走的钟池南说:“你去哪里?”钟池南瞧着钟池画说:“哥,你不是回去瞧孩子功课吗?”钟池画瞧着他直问:“你不管春儿了?”钟池南摸了摸头,瞧了瞧书房,挨近他说:“哥哥,我回去和弟妹商量去,由她来和母亲好好说话。”

    钟池画没有好气的瞧着他,已经当了父亲的人,这样的事情,还要推给身边人处理。他瞪眼说:“这样的大事情,父母都未做下主张。这做儿媳妇的在婆母未问话时,她能开口说话吗?我们做儿子的人,都不敢在这时跟母亲对着来,你让她来说话,这不是让母亲心火烧得更旺吗?我们去找大伯母和二伯母说话,话也不用说得太清楚,毕竟也不知春儿是不是一时兴起,等会由父亲和母亲劝一劝,他就没有那想法。

    我们跟大伯母说说话,万一闹起来。大伯母也先能心里有底。后面能帮着劝和。”钟池画想了想,皱眉跟钟池南说:“春儿身边人一再说,他和十八小姐从来没有牵扯过?只和十八小姐的弟弟交好,我觉得有些不相信。他怎么突然会提及亲事?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先寻姑姑那里打听清楚。看一下。是不是那女子行事不妥,诱了春儿的同情心。”兄弟两人商量好后,彼此回家交待事情。就往闻府奔去。

    闻大夫人笑着迎接两位侄儿到来,听他们又是来替弟弟道歉,瞧着他们手里带来的东西,她笑起来说:“春儿写了信赔礼道歉,又不是什么大事情,用得着一趟又一趟跑过来道歉吗?你们是不是有别的事情,要跟姑姑说,还是惹你父亲生气,想求多一个人帮你们说话?”钟池画兄弟瞧着闻大夫人分明是一脸不知情的模样,他们的心安宁许多。兄弟两人一时之间面面相觑后,钟池画笑着说:“姑姑,只不过是想你了,我们来瞧一瞧你。”

    闻大夫人可不相信他们这话茬儿,明明前不久才见过面,她笑瞧着两个侄儿,说:“你们是因春儿的事情,来这么一趟,可是那天他在我们府里有人待他不妥?”钟池画和钟池南两人轻摇头,钟池春从前几乎快把闻府当成第二个家来往。闻大夫人瞧着他们的神色,示意房内服侍的人退下去,她一脸正色说:“画儿,南儿,你们成亲后,就和春儿不一样了,你们每次来,都会事先下帖子过来,象这一次过来,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你们直管开口说话。”

    钟池画和钟池南互相瞧了瞧对方,兄弟两人低声把事情说给闻大夫人听,震得闻大夫人失语好一会后,她才开口说:“春儿几时起的这个心思?从前他小时候,来府里,待十八是显得亲近,总要寻机会和她说话,可是十八小时那性子,那是会搭理人的性子。后来他和峻儿交好,也不见他和十八有什么多的接近。从前他们年纪小时,虽说常去四房,但是十八却是一个不爱跟人玩闹的性子,也不曾跟他们混一起玩耍过。

    后来他们年纪大一些,峻儿是一个早熟性子,每次春儿来了,也不再带他去四房玩耍,他们两人见面的机会都非常少,更加不存在私下见面的机会。”闻大夫人觉得钟池春只是一时的冲动,大约是听她闲话说了闻春意的事情,心里一时同情心发作。闻大夫人轻摇头跟两个侄儿说:“你们做哥哥的人,劝一劝他,十八不是寻不到合适的亲事,用不着他瞧在峻儿的份上,要做出这种事情。

    他这种想法是极其不妥,等到时候到了,他的同情心过了,反而误了十八的良缘。十八现在可是误不起了,赶在年底,有合适的人,我们就会为她定下亲事,婚期不会超过夏天。”四房对闻春意成亲人选的要求并不高,闻大夫人觉得并不是太难的事情,难就难要挑拣一个合适的人家。闻大夫人是不相信钟池春和闻春意之间有什么的人,她很肯定的摇头,认为钟池春只是一时的同情心发作,不去计较后果的轻狂行为。

    钟池画和钟池南见闻大夫人说得这般肯定,心里多少信了一些,可是终究心里不安,还是想着把那日的事情问一问,闻大夫人记起在他们兄弟来前,闻春意已经来了大房,正在闻大少奶奶处陪着两个小侄儿写功课。她招来管事妇人低声说起话,然后对两个侄儿说:“我们是亲姑侄,也没有太多的避讳,你们一会在内室呆着,听我问她几句话,自会分晓。”钟池画和钟池南兄弟往内室避去,很快就听到一个女子轻快脚步声音。

    闻春意进到闻大夫人的房内,瞧见房中桌上的两个杯子,再望一望闻大夫人的神色,很是自觉的坐在她面前的方凳上。闻大夫人瞧一瞧她的神色,笑着说:“十八,一晃多年过去了,你从前那么小小的一个人,也长到现在这般大,瞧着样样不错。”闻春意低了头,暗想着可是来了那牵线的人,才引得闻大夫人这一番感慨话。闻大夫人瞧着闻春意的神情,很有些感叹的说:“春儿从小和你们一块长大,在外面两年,他回来后,你瞧着他有什么变化吗?”

    闻春意诧异的瞧着闻大夫人,见到她一脸的正色,她开口说:“钟少爷的面相,瞧着要比从前显得老成许多,不象从前总是一脸的孩子气。现在个子高了,不过,我看他待侄儿们,还是跟从前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变化。”闻春意很是公正的评说钟池春,闻大夫人听她的话,瞧着她的神色,都不象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过的人。她当下笑起来说:“那日春儿在你们院子里,可曾烦扰到你母亲和你?”

    闻春意想起闻大少奶奶提过,钟池春回到大房后,匆匆忙忙离开的事情。她赶紧仔细的把她回去后的事情,一一说给闻大夫人听,说:“大伯母,我和母亲瞧着他和两个侄子那般狼狈的模样,虽说是忍下笑意,可钟少爷那般聪颖的人,那可能瞧不见痕迹。大伯母,这取笑人的事,如果要是伤了钟少爷的面子,我和母亲都愿意跟钟少爷解释一番。”闻大夫人笑着说:“春儿不是这种小性子的人,何况你和你母亲还忍下笑意。

    他们那天回到我们这里来,我和你大嫂可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把你两个小侄儿笑得都恼了起来,春儿都没有见怪。”闻春意也不觉得那天的事情是什么大事,如果钟池春连那样的小事情,都要计较起来,她觉得有必要提醒闻秀峻,这个朋友要慢慢的生疏起来。闻大夫人和闻春意问了闻秀玉兄弟的事情后,她笑着说:“明年你新嫂子进门,你哥哥的院子里又在装璜,有什么需要,你父母不哼声,你经常过来的人,可要说一声。”

    闻春意笑着点头下来,说:“大伯母,我那嫂子瞧着就是一个和善有心的人,她说不要太折腾家里人。但是父亲和母亲觉得不能委屈了她,把哥哥的院子,仔细的的修整起来。父亲和母亲都说不用着急,慢工出细话,我瞧着暂时是没有什么需要再来麻烦大伯母和大嫂的事情。”闻大夫人笑眯眯的说:“曾家小姐是我瞧中的人,她不是一个好的,我也不敢跟你母亲做了主。

    你的亲事,大伯母也会用心,只是你自个有什么要求,趁着人选不曾定下来,我们又亲近,你说说你心里想法?免得将来嫁后,有种种的不适宜。那时你就是心里埋怨大伯母,也为时已晚。”闻春意想一想也是如此,有些话还是要趁早提出来,她平和的开口说:“大伯母,我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你一心待我好。至于家境要求,我和父亲母亲一样,我不太会和人相处,别人家里人多,我怕处不来那些关系。

    就寻一户家事简单的人家,那男子不求他如何人品皆出,能象我父亲这样有担当的人,我就觉得挺不错。”闻大夫人颇有些赞赏的瞧着她,说:“你是一个会想事的人。”闻大夫人和闻春意说了两句话,她见闻大夫人面上疲乏之色,很快的告别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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