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舟了解周太医的脾气,也不多做挽留,亲自将他送出了密室,拱手与之作别。

    “事情紧急,恕本官礼貌不周,待局势稳定后,本官定会邀请周太医重返不夜城,也好敬一敬地主之谊。”

    又从袖筒中掏出来一个储物袋,笑着说道:“一点小心意,望请周太医笑纳,还请周太医在丞相的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周太医难得的笑了笑,接过来储物袋,看都没看,随手丢进了袍袖中。

    “寒大人气,老夫愧领了!老夫走后,大人可命祖和铭继续探听病情,那个小子多少有点本事,能够担当此任。”

    “大人放心,老夫所料肯定不会有错,凭刘民的修为,最多能熬到十月初九丑时!至于其他的事情,老夫不太懂,大人自行安排就是了,告辞!”说完后,不再理会寒舟,迈步朝屋外走去。

    自有管家领着,将其从侧门送出了府邸。

    寒舟并不知道,在他的府邸外,早有人暗中监视着一切,将所有进出府邸的人全都记录在案。

    送走了周太医,寒舟站在原处,将近期发生的事情反复琢磨了几遍,然后嘿嘿冷笑几声,背着手,转身回到了密室。

    密室内,众人早已望眼欲穿,眼见寒舟去而复返,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寒舟思索了片刻,对祖和铭吩咐道:“还得麻烦一下祖先生,平时勤去着点城主府,发现什么新情况,即刻报与我知。”

    祖和铭躬身回应道:“请大人放心,小人明白!”

    寒舟挥了挥手,对他说道:“你早点回去吧,免得被人怀疑,一切小心行事!”

    祖和铭应了一声喏,转身退了出去。

    寒舟又冲辛大人说道:“辛大人所虑,也不无道理,此事的确有些可疑!不过,刘民现在卧病在床,城主府防备必然紧密,我们再想行刺他,势比登天,原来的计划肯定行不通。”

    辛大人点了点头,回问了一句:“大人可有什么安排?”

    寒舟沉吟道:“辛大人可将人手暂时收回来,刘民将死时,一定会在帅堂内宣布继承人,他的心腹、党羽也将尽皆到场!届时,我们可以在帅堂上当众宣布王旨,随后众死士齐出,剿灭其党羽,建州可定也!”

    辛大人考虑了很久,缓缓地点了点头,“好,就按寒大人的意思办,下官这就去安排!”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到十月初九。

    子夜刚过,城主府帅堂上,响起了清澈的击鼓声。

    那是聚将鼓的声音,聚将鼓轻易不会被敲响的,除非发生了重大的军政大事,此鼓才会被击响。

    鼓声只响三遍,三通鼓内,无论文武必须到场点卯,否则立斩不饶。

    鼓声响起,不到半时辰内人员陆续到场,鼓响三遍后,各级文武已经齐聚帅堂,按班次肃立,大堂内鸦雀无声。

    不多时,寒舟带着辛大人,迈步走进了帅堂。

    他是建州安抚使,并不受军规管制,这聚将鼓的规矩对于他而言,是没有什么约束力的。

    寒州进屋后,直接在帅案旁边坐下,而辛大人顺势站在他的身后,两个人对了一下眼神,静静等待着好戏开场。

    有些好奇心重的官员,偷偷打量着辛大人,觉得此人十分的面生,心里不由得暗自想到:“看来今天晚上是不会太平喽!”

    帅堂上,文武竖立,寂静无声,气氛十分的压抑。

    很多人已经猜到了今夜聚集文武的含义,此番风云悸动,大事将起,不少人的心里面开始盘算起了小九九。

    等不多时,大家听见帅堂后面有脚步的声音,紧接着,看见几名亲兵用担架抬上来一个人。

    但见此人,面色枯黄气息微弱,正是建州牧不夜城城主刘民。

    一个亲兵将刘民抱起来,轻轻放在了帅座上,两边各有一人,左右扶住了他。

    寒舟一直在侧头观察他,此刻微微的点了点头,悠闲的闭上了眼睛。

    刘民强撑着身体,气息虚弱的吩咐道:“来人,将祖神医请来。”

    寒舟听见后,不解的睁开眼睛,心里面一阵的冷笑:“怎么,这个蠢货还不甘心去死吗?”

    他斜眼瞅着刘民,想看看后者想作什么妖。

    不多时,只见祖和铭走进了帅堂,撩衣双膝跪倒““草民祖和铭,参见城主大人!”

    刘民勉强的摆了下手:“免,祖和铭!”

    “草民在!”

    “你说本官的病还有一丝获救的可能,是不是真的呀?”

    祖和铭十分肯定的说道:“草民不敢欺骗大人,确实还有一丝希望,不过,需要一方药引才行。”

    刘民立刻来了精神,连忙追问道:“哦,是什么药引,你速速说来!”

    祖和铭站起身,整了整衣冠,一本正经的说道:“需要逆贼的心肝,不知城主大人是否备有新鲜货?”

    刘民突然哈哈大笑:“新鲜货,本官有的是,动手!”

    话音刚落,只见一些原本规规矩矩站立的文武,突然扯出来兵器,目标明确的朝另一部分同僚下了死手。

    与此同时,呼啦着,从帅堂四周涌出来大群军士,配合着那些人一齐动手。

    事出突然,又是以有备击无备,被攻击者猝不及防,无一例外的横尸当场。

    帅堂内鲜血弥漫,断臂残肢,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扑鼻。

    寒舟大惊失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牢牢控制住他。

    随后,阴冷的笑声在他背后响起:“刘将军,这里有一个上佳的药引,你是要呢,还是不要呢?”

    再看刘民,哪里还像一个病人,指着寒舟哈哈大笑道:“本帅就缺这味药引,辛兄送来得正好!”

    话音未落,从人群里窜出来一个人,此人肚大腰圆,黑面钢髯,手里面持着一柄鬼头大刀。

    他不楞一下脑袋,冲刘民大声叫道:“大帅,这些天为了配合你演戏,我那个婆姨天天在你府门外面转悠!混乱中,被人偷摸好了几把屁股,你得补偿我,这个先锋必须是我的,谁也不许和我争!”

    说到这,用刀头指向寒舟。

    “这个小子也是我的,刚才他们砍的太快,我都没有砍过瘾,这个谁也不许跟我抢。”

    话落人至,黑鬼窜到寒舟的面前,抡起大刀,咔嚓一声,将寒舟的头颅砍下。

    众人哈哈大笑,辛大人站在那里,不住的摇头苦笑,刘民喝骂到:“牧斌,你个蛮憨货,休要莽撞,退下听令!”

    牧斌回归原位,一边走,一边冲同僚们挥舞着大刀。

    那意思是在警告大家,“这个先锋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要跟我争,否则的话,我肯定不会气!”

    众人哄然而笑,其中一人悄悄捅了一下身边人,低声问道:“唉,牧斌婆姨的屁股,是不是你摸的?”

    那人撇了一下嘴,不屑道:“少说我,你小子也没少摸!”两个人对视一笑,谁也不说话了。

    帅堂重新恢复了平静,过了一阵,陆续有军士来报,均是各军营府司均已被控制的消息。

    祖和铭已经站在刘民的身后,低下头,在刘民耳边低声说道:“大帅,寅时已到,该竖旗了!”

    刘民重重地拍一下桌子,大声喝道:“来人,竖起大旗,奉王命讨逆!”

    不动则已,动若惊雷,建州局势变化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元遵纪三十五年十月初九寅时,建州制下各府县同时起事,诛杀天泽官吏,扑杀其爪牙。

    街市上,往来军士穿梭不绝,高声宣布戒严,有违命者就地诛杀。

    各府衙、驻军大门外,一串串人头被挑挂起来,一只只军队急速开出,迅速扑向各险要关隘处接防。

    领兵统将不断催促着手下:“快,再快些,还要再快!”遇有阻拦时,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推杀过去。

    局势迅速地平息下来,反抗的力度非常有限。

    到了午时,除了少数城池、军营内,还有零星的喊杀声,大局已经不受影响。

    各府县城墙上,各大军军营里,一杆杆牧字王旗被竖立起来,另有一杆大旗,上书五个醒目的大字,‘奉王命讨逆’

    与此同时,南部另有五洲,党州、风州、离州、河下州、缅州同时举事。

    ‘奉王命讨逆’的大旗在各州先后竖起。

    建州蒑守关,是扼守南北的必经之路,位置犹如人之咽喉。

    此时,关隘里早已戒严,城门紧闭,一队队军士全副武装,紧张的在城墙上布防。

    一个灰袍老者,紧攥着一块传讯令牌,站在奉王命讨逆的大旗下,默默地向北注视。

    老者瘦小枯干微微驼背,正是老丞相冉常。

    前一段时间,萧湘怡定下了装病之计,也定下六州共同举事的大计。

    怎么是六州而不是七州,因为七州中的峡州比较特殊,一直以来,州牧的态度比较暧昧,模棱两可,两面讨好,萧湘怡拿不准他的真实想法。

    这等共举的大事,若是所托非人的话,那就会坏了大计,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莫不如将其先刨除在外。

    萧湘怡反复考虑了很久,又和牧津云商量后,最后决定,南部六州共同举事,此事暂时瞒着峡州。

    定下六州共举的大计后,剩下的重要事,就是谁来守蒑守关。

    他们秘密来到了建州,绝大部分精锐都留在了北方,跟过来的人数并不多,用谁守关合适呢?

    此事让牧津云夫妇很为难,蒑守关的位置太重要了,关系到南部举事能否顺利成功,一旦被晨浩天夺下此关,局势将会变成关门打狗,也就万事休矣!

    冉常眼见大王、王妃为难,主动上前请缨,自愿统领大军据守蒑守关,防备晨浩天的反扑。

    萧湘怡反复琢磨了好一阵,又和牧津云商量后,夫妻俩一致认为冉常虽然才智不足,但贵在老成稳重,守城还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这据守蒑守关的重任,就落在了冉常身上。

    冉常受命出征,以拉练的名义,统率部分建州大军提前出发。

    蒑守关原守将本就是刘民的心腹,大军开到后,非常顺利的接管了整体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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