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珈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简淮川立即过来哄她:“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两人一起依偎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屏幕上是一片欢乐的海洋,振奋人心的爱国曲目听得人心头荡漾。
齐珈开口:“在精神病患者的意识里,自己是没有生病的。在他们眼中,反而是那些正常人,才患有精神类的疾病。淮川,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精神分裂?连我妈也觉得我有问题。”
“没有,”淮川想也不想,“人在面对不同事物时,会有不同的反应,这是正常的。齐珈,你是个心智健全的人。”
“那我妈为什么还要赶我走,要和我断绝关系?”
简淮川没法回答这个问题,虽然他家族还算和睦,但他和父母的关系也并未多亲密。最后,他只好说:“她只是一时冲动。”
齐珈又往淮川身上蹭了几下,嗓音低低的,带着些伤痛:“我小时想要去游乐场,我妈说会影响学习;后来我想学乐器,她也说是浪费时间。甚至看课外书籍,她都觉得对成绩毫无帮助。若不按她的意愿行事,就会被批评是胡闹不懂事。我爱她,因为她是我的妈妈;我又恨她,因为强迫我去过她想要的人生。”
爱恨纠缠,剪不断,理还乱。
淮川答:“以后在我面前,不必事事成熟,做个简单的小女孩就好。”
“淮川,”齐珈的眼泪哗啦啦,“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她故意把眼泪蹭到他衣服上,还调皮地假装擦鼻子。他也不恼,由她褪下平日知性的外表,做一个单纯俏皮的姑娘。
简淮川抱来一床毯子递给齐珈,然后又按齐珈的想法调了一部电视剧出来放给她看。
明明是两人都不常看的宫廷剧,却都看得津津有味。
因为简淮川的态度转变,齐珈心中因为陈西莉带来的那些阴郁,也消散了不少。
很久以后,简淮川看一眼时间,问齐珈:“是想出去吃还是在家吃晚饭?”
齐珈想也没想:“在家吃。”
淮川起身,答:“上午忘记买大米了,我下去买一点,很快就回来。”
齐珈本来也想去,可是淮川坚持让她就在家休息,便只得作罢。
电视剧播放了好几集,齐珈躺得腰腿酸痛,于是想起来活动活动。她环顾了一下简淮川的家,才发现还有另一个房间没去参观过。
齐珈本没有什么好奇心,但架不住无聊,穿上棉拖鞋走了过去。
她推开门把,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窗帘。齐珈打开灯,简淮川的书房整个暴露在了她面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三层的黑白相间的书架。上面书不算太多,大抵都是与刑侦和心理学方面的专业书籍。架子上还有一些永动球之类的小玩意儿作为装饰。
书架旁边有一张宽大的书桌,上面零散地放着一些文件,桌角有一盏外形奇特的台灯。
齐珈本想帮简淮川收拾收拾这凌乱的书桌,但转念一想,担心碰了他的资料,会影响他的工作习惯,也就没动。
她随意一瞥,一眼看见正中间那只大牛皮纸资料夹外的“密”字。
齐珈在电视台工作,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那些应该保密的文件影印件,此刻正摊开放在书桌上,标题赫然入目——“2010年中国岑市特大国际走私案卷宗”。
齐珈一惊,敏锐地注意到两个关键词。
2010年,岑市。
2010年,是她和简淮川高中毕业的年份。
而岑市,是简淮川填报的西北警官学院所在的城市。
齐珈心里涌上一些不好的预感,只觉得有什么零散的记忆快要串联到一起。她很想翻一翻那些卷宗,想细读文件首页上关于本案的介绍,想探究淮川当年临时报考警校的真正原因,但职业操守阻止了她这么做。
最后,她什么也没看,轻手轻脚离开了简淮川的书房,顺便关好灯带上了门。
待她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时,简淮川正好推门而入。
他没有发现她神色有任何异常,只是冲她笑笑,就去厨房准备给她做晚饭。
齐珈掏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查询有关2010年岑市特大走私案的资料,却惊讶地发现,网络上并没有什么记载。只在一个比较小的论坛里,有知情人在2011年提到过这么几句话:“兄弟,你别挣扎。咱们岑市2010年出这么大的事都没被报出来,你这芝麻大点儿事,忍忍就过去了。”
齐珈靠在沙发上,脑子里天马行空开始联想。
她突然发现,认识简淮川这么多年,从未曾见过他的父母,也不知其父母的职业。他好像很少提起他们,最多也只在上午说了一句和父母“时间凑不到一起去”。
在她面前,他大约是赤诚又神秘的。
而这神秘,让她隐隐不安。
简淮川从厨房走出来,笑道:“齐珈,你在发什么呆?”
齐珈立即回神,慌忙掩饰道:“啊,没什么,没想什么。”
简淮川是精通办案和心理学的刑警,对人第一反应下的表情颇有研究。他眯眼看了看齐珈,瞬间知晓她不愿意让自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就不再多问。
给彼此空间,是他恋爱的法则之一。
“那来吃饭了。”淮川说。
齐珈又开始欢欣雀跃起来,她像只小兔子一样蹦到淮川身边,仰头看他,说:“淮川,真希望这个假期能更长一些。”
简淮川头也没回,自然地说:“我一会儿给你一把备用钥匙,你想来就来。”
齐珈更开心了。
之前那点儿因为淮川的神秘还带来的不安,顿时烟消云散。
饭后,齐珈抢着去洗碗,俨然一副女主人姿态。简淮川没拦着,倒心安理得享受起身边有个女人的充实感。
待齐珈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看到简淮川倚在阳台上打电话。
隔着一道玻璃门,他的声音听不太真切。只断断续续听到他说:“有一点眉目……没有进展……不回来……新年快乐。”
齐珈觉得无聊,又打开电视挑电影。
电视是联网的,她随便点开了一部没看过也没听过的电影。绿色的巨龙片头跳过之后,便开始进入情节。
哪知这电影一上来就是亲热戏。
一个男人十分粗鲁地压着一个穿校服的学生,费力亲她的脸,边亲还边用手去拉扯她的衣服。
简淮川刚好从阳台进来,看了一眼电视画面,眸子里隐有笑意,故作惊讶地问:“齐珈,你喜欢这个风格?”
齐珈的脸顿时热了,慌忙按下遥控上的返回键,急着解释:“我就是……随便找的一部片子……”
其实在十秒钟以后,电影里那个女孩就投河自尽了。一部关于反对校园暴力与校园性侵的好作品,就会展现在齐珈面前。
可是齐珈根本没有想这么多,她脸红心跳地看一眼简淮川,支吾着说:“我,我去洗漱。”
两人好像都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
单单只是各自联想,就已足够让这间房子情潮涌动。
齐珈很快洗漱完,穿着睡衣就奔去了卧室。淮川进来时,齐珈正在看手机,一抬头,却有些挪不开眼。
淮川上半身赤裸,只穿了条灰色睡裤。腰身精壮,两边的人鱼隐入睡裤里,胸腹肌性感魅惑。举手投足,满是撩拨风情。
一时间,齐珈又像见到了那个年少便风骚过人的简淮川。
房间里虽然暖气开得足,但不穿衣服多少会冷。
齐珈面红耳赤地问:“不冷吗?”
“冷。”
“那怎么不穿衣服。”
“一想到你在,心里就暖和了。”
“……”
简淮川倒是毫不扭捏,擦干身上的水,就钻进被子里,躺在了齐珈身边。
女孩柔软馨香的身体近在手侧,他用手一捞,齐珈就靠进了他怀里。
“齐珈,”简淮川哑着嗓子开口,“我高中的时候,梦见这个画面很多次。”
齐珈红着脸斥责他:“流氓!”
淮川不解,说:“我梦见你答应我的女朋友,怎么流氓了?”
齐珈佯装生气,去捶他坚实的胸膛,却被他两手捉住,说:“齐珈,你就连生气,也这么美丽,让我心动。”
没法生气了。
可嘴上还不依不饶:“谁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了?”
简淮川翻了个身,把齐珈压在身上,用脸去挠她的脖子和肩膀,边挠边问:“答不答应?”
齐珈笑闹:“不答应。”
简淮川继续去挠她,可手没能支撑住上半身重量,头顿时压了下来。
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遇见沟壑,一片柔软。
隔着薄薄的睡衣,他触碰到人间最美的温柔。
世界都静了。
齐珈害臊得别过头,简淮川却抬起手,慢慢解她的扣。
这一次,他又认认真真地说:“齐珈,在我青春期每一个美丽的梦里,都有你。”
“齐珈,时至今日,我对你的爱,忍不住了。”
“齐珈,你愿意吗。”
齐珈的脸已经红得胜过夏夜的火烧云,热得胜过刚刚烧开的沸水。可她没有矫情,也没有矜持,而是用同样认认真真的语气回答简淮川:“我愿意。”
字字神圣,字字真心。
“齐珈,我会让你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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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淮川立即过来哄她:“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两人一起依偎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屏幕上是一片欢乐的海洋,振奋人心的爱国曲目听得人心头荡漾。
齐珈开口:“在精神病患者的意识里,自己是没有生病的。在他们眼中,反而是那些正常人,才患有精神类的疾病。淮川,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精神分裂?连我妈也觉得我有问题。”
“没有,”淮川想也不想,“人在面对不同事物时,会有不同的反应,这是正常的。齐珈,你是个心智健全的人。”
“那我妈为什么还要赶我走,要和我断绝关系?”
简淮川没法回答这个问题,虽然他家族还算和睦,但他和父母的关系也并未多亲密。最后,他只好说:“她只是一时冲动。”
齐珈又往淮川身上蹭了几下,嗓音低低的,带着些伤痛:“我小时想要去游乐场,我妈说会影响学习;后来我想学乐器,她也说是浪费时间。甚至看课外书籍,她都觉得对成绩毫无帮助。若不按她的意愿行事,就会被批评是胡闹不懂事。我爱她,因为她是我的妈妈;我又恨她,因为强迫我去过她想要的人生。”
爱恨纠缠,剪不断,理还乱。
淮川答:“以后在我面前,不必事事成熟,做个简单的小女孩就好。”
“淮川,”齐珈的眼泪哗啦啦,“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她故意把眼泪蹭到他衣服上,还调皮地假装擦鼻子。他也不恼,由她褪下平日知性的外表,做一个单纯俏皮的姑娘。
简淮川抱来一床毯子递给齐珈,然后又按齐珈的想法调了一部电视剧出来放给她看。
明明是两人都不常看的宫廷剧,却都看得津津有味。
因为简淮川的态度转变,齐珈心中因为陈西莉带来的那些阴郁,也消散了不少。
很久以后,简淮川看一眼时间,问齐珈:“是想出去吃还是在家吃晚饭?”
齐珈想也没想:“在家吃。”
淮川起身,答:“上午忘记买大米了,我下去买一点,很快就回来。”
齐珈本来也想去,可是淮川坚持让她就在家休息,便只得作罢。
电视剧播放了好几集,齐珈躺得腰腿酸痛,于是想起来活动活动。她环顾了一下简淮川的家,才发现还有另一个房间没去参观过。
齐珈本没有什么好奇心,但架不住无聊,穿上棉拖鞋走了过去。
她推开门把,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窗帘。齐珈打开灯,简淮川的书房整个暴露在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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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旁边有一张宽大的书桌,上面零散地放着一些文件,桌角有一盏外形奇特的台灯。
齐珈本想帮简淮川收拾收拾这凌乱的书桌,但转念一想,担心碰了他的资料,会影响他的工作习惯,也就没动。
她随意一瞥,一眼看见正中间那只大牛皮纸资料夹外的“密”字。
齐珈在电视台工作,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那些应该保密的文件影印件,此刻正摊开放在书桌上,标题赫然入目——“2010年中国岑市特大国际走私案卷宗”。
齐珈一惊,敏锐地注意到两个关键词。
2010年,岑市。
2010年,是她和简淮川高中毕业的年份。
而岑市,是简淮川填报的西北警官学院所在的城市。
齐珈心里涌上一些不好的预感,只觉得有什么零散的记忆快要串联到一起。她很想翻一翻那些卷宗,想细读文件首页上关于本案的介绍,想探究淮川当年临时报考警校的真正原因,但职业操守阻止了她这么做。
最后,她什么也没看,轻手轻脚离开了简淮川的书房,顺便关好灯带上了门。
待她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来时,简淮川正好推门而入。
他没有发现她神色有任何异常,只是冲她笑笑,就去厨房准备给她做晚饭。
齐珈掏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查询有关2010年岑市特大走私案的资料,却惊讶地发现,网络上并没有什么记载。只在一个比较小的论坛里,有知情人在2011年提到过这么几句话:“兄弟,你别挣扎。咱们岑市2010年出这么大的事都没被报出来,你这芝麻大点儿事,忍忍就过去了。”
齐珈靠在沙发上,脑子里天马行空开始联想。
她突然发现,认识简淮川这么多年,从未曾见过他的父母,也不知其父母的职业。他好像很少提起他们,最多也只在上午说了一句和父母“时间凑不到一起去”。
在她面前,他大约是赤诚又神秘的。
而这神秘,让她隐隐不安。
简淮川从厨房走出来,笑道:“齐珈,你在发什么呆?”
齐珈立即回神,慌忙掩饰道:“啊,没什么,没想什么。”
简淮川是精通办案和心理学的刑警,对人第一反应下的表情颇有研究。他眯眼看了看齐珈,瞬间知晓她不愿意让自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就不再多问。
给彼此空间,是他恋爱的法则之一。
“那来吃饭了。”淮川说。
齐珈又开始欢欣雀跃起来,她像只小兔子一样蹦到淮川身边,仰头看他,说:“淮川,真希望这个假期能更长一些。”
简淮川头也没回,自然地说:“我一会儿给你一把备用钥匙,你想来就来。”
齐珈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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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齐珈抢着去洗碗,俨然一副女主人姿态。简淮川没拦着,倒心安理得享受起身边有个女人的充实感。
待齐珈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看到简淮川倚在阳台上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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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是联网的,她随便点开了一部没看过也没听过的电影。绿色的巨龙片头跳过之后,便开始进入情节。
哪知这电影一上来就是亲热戏。
一个男人十分粗鲁地压着一个穿校服的学生,费力亲她的脸,边亲还边用手去拉扯她的衣服。
简淮川刚好从阳台进来,看了一眼电视画面,眸子里隐有笑意,故作惊讶地问:“齐珈,你喜欢这个风格?”
齐珈的脸顿时热了,慌忙按下遥控上的返回键,急着解释:“我就是……随便找的一部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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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齐珈根本没有想这么多,她脸红心跳地看一眼简淮川,支吾着说:“我,我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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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珈很快洗漱完,穿着睡衣就奔去了卧室。淮川进来时,齐珈正在看手机,一抬头,却有些挪不开眼。
淮川上半身赤裸,只穿了条灰色睡裤。腰身精壮,两边的人鱼隐入睡裤里,胸腹肌性感魅惑。举手投足,满是撩拨风情。
一时间,齐珈又像见到了那个年少便风骚过人的简淮川。
房间里虽然暖气开得足,但不穿衣服多少会冷。
齐珈面红耳赤地问:“不冷吗?”
“冷。”
“那怎么不穿衣服。”
“一想到你在,心里就暖和了。”
“……”
简淮川倒是毫不扭捏,擦干身上的水,就钻进被子里,躺在了齐珈身边。
女孩柔软馨香的身体近在手侧,他用手一捞,齐珈就靠进了他怀里。
“齐珈,”简淮川哑着嗓子开口,“我高中的时候,梦见这个画面很多次。”
齐珈红着脸斥责他:“流氓!”
淮川不解,说:“我梦见你答应我的女朋友,怎么流氓了?”
齐珈佯装生气,去捶他坚实的胸膛,却被他两手捉住,说:“齐珈,你就连生气,也这么美丽,让我心动。”
没法生气了。
可嘴上还不依不饶:“谁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了?”
简淮川翻了个身,把齐珈压在身上,用脸去挠她的脖子和肩膀,边挠边问:“答不答应?”
齐珈笑闹:“不答应。”
简淮川继续去挠她,可手没能支撑住上半身重量,头顿时压了下来。
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遇见沟壑,一片柔软。
隔着薄薄的睡衣,他触碰到人间最美的温柔。
世界都静了。
齐珈害臊得别过头,简淮川却抬起手,慢慢解她的扣。
这一次,他又认认真真地说:“齐珈,在我青春期每一个美丽的梦里,都有你。”
“齐珈,时至今日,我对你的爱,忍不住了。”
“齐珈,你愿意吗。”
齐珈的脸已经红得胜过夏夜的火烧云,热得胜过刚刚烧开的沸水。可她没有矫情,也没有矜持,而是用同样认认真真的语气回答简淮川:“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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