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马车上一行三人,夜遇山体滑坡,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距离他们走过的郎家川村已经有十几里地的路程了。

    二闺女坐在马车后边五六米远的地方,等着大姐夫和老娘清理塌方路障。

    回想起自己怀孕以来遭受的种种困境和无形的打击,心里禁不住后悔起来。

    当时要是自己身子站得正,要是自己再坚持一下,要是自己不主动和三嘎子接触,要是能够抵挡住三嘎子的各种诱惑,那么,自己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样被动的局面呢?

    可是,一个十四五岁没有见过世面的纯真少女,看到什么都觉得好奇,谁对自己好还有不报答之礼吗?又怎么会经得住外面世界的诱惑呢?

    再说了,从小就记得娘给讲过娘和爹的故事,他们在“七夕”节见了面,又是在“七夕”节那天结婚。

    而自己从此对“七夕”就像着了迷一样的迷恋。

    那个时候,他们把男女之情讲述得那么纯洁而高尚,淋漓而痛快,那么,我又怎么能够经得住来自三嘎子的诱惑和爱情呢?况且这三嘎子也非常巧妙地安排在“七夕”节向我示爱,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这爱情难道都逃不过人间的无端责难与无理惩罚吗?

    这个爱情到底又是一个什么玩意儿呢?难道说伟大的爱情也经常像恶棍一样欺负人耍弄人吗?

    她抬头看了看东边刚出头的月牙,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惆怅和感慨,思想上似乎又明白了一点什么。

    难道说这爱情就是这个初露的月牙吗?

    这个月牙从密密麻麻的乌云里钻出来,然后又一次被后面过来的另一波乌云遮盖住,在遮盖的日子里继续着心灵的追求,直到后来再一次从黑压压的云层里钻了出来。

    当第二次从乌云层里面钻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不是了月牙,而是硕大硕大的大半个铜镜一样月亮。

    如此重复几次之后,乌云一会儿比一会儿减少了,云层一会儿比一会儿透明了,后来天上乌云消散了,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整个铜镜一般的圆圆的亮亮的大大的月亮悬挂在天空。

    莫非这时的月亮才代表了真正的爱情吗?

    她这样想来,自然心里的压力就减小了不少,精神状态也就越加缓和过来,对自己战胜困难的决心也就更加坚强起来。

    她想既然月亮都要经过一个这样的过程,那么爱情也许就像这夜晚的月亮吧!

    她前边的马车前边,一双男女正在热火朝天的清理着塌方路障。

    ——塌方下来的土石方,仍然不见消减。

    他们拼命地用着最笨拙最原始的办法,进行着一种非常的劳动。

    黄氏手里拿着木棍和树枝,高度紧张的投入到清障的战斗中。

    当她再一次向前推进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一块不太沉重石头,她从污泥里挖出来,拿在手里才发现,这是一块薄薄的大块石板儿。

    “嗨,用这块石板推起来不是更好吗?”

    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就把手里的树枝和木棍扔掉,拿起这块大石板推起来,哈哈,效果太好了,用石板向前推动一次,要比原来用树枝和木棍推动十次的效果还要好!

    “拉皂,拉皂。”

    她喊着女婿的名字,要他也尽快从这堆土石方中找出一块石板来,加速继续向前推进着。

    “好嘞,好嘞!”

    女婿一边说着,一边按照丈母娘的要求,在大堆的土石方中寻找薄薄的石板来。

    女婿拉皂终于得手了。

    他找到的那块石板比丈母娘的那一块还要大,只是厚实了一些,不过为了加快清障进度,也只有使用它了。

    “卧槽,你真行!”

    大女婿一边干着活儿,一边把肩膀有意无意的蹭到在丈母娘的肩膀上,嘴几乎贴到了丈母娘的耳朵上,小声说着悄悄话。

    什么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此时此刻,他们俩老色鬼又尿到一个夜壶里去了。

    丈母娘听着大女婿这个骚狐狸的脏话,心里乐滋滋的,手头上的活儿干的更加卖力了。

    幸亏他们干着这种污泥苦力活儿,身上、手上、脸上都溅满了泥巴,否则,这个骚货女婿肯定不会少吃这为也够色的丈母娘的豆腐。

    经过紧张的近半个小时劳动,前面的塌方基本清理完成了。

    他们二人的衣服,早已经贴在了身体上,衣服里面的汗水完全可以拧出水来。

    既然衣服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谁也就不在乎脏不脏了,他们继续挑逗着,嬉戏着,跑到前面找到了一潭水坑,洗了一把手脸。

    然后,回到了马车跟前,准备继续前进。

    黄氏扶着二闺女菲春,又一次上了马车,女婿拉皂为了搭上一把手,从后边托着二闺女的屁股往车上推着。

    这一次行驶起来,大女婿已经小心多了。

    他不敢像原来那样,四平八稳的坐在马车前座上,唱着放荡的山歌,而是跟在马车跟前,和枣红马迈着同一个振幅的步子,继续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这一段路线非常难行,除了颠簸的厉害,他最担心的就是马路边沿部分被雨水冲刷凹陷下去,造成马车沦陷。

    那是不可预见的一种潜在风险与灾难,如果操心不到,很可能会人仰马翻,一起滚进深山幽谷之中。

    以前他走过这里的路线,对那里路况哪里好一些险一些心里比较有数,所以,他有时候故意停下马车,跑到前边看一看前边的路况之后,再继续行驶。

    这样颠腾的道路走了一段之后,二闺女菲春突然又呕吐起来,也许是晕车,也许是怀孕反应又来了。

    中途不得不再次停下车,扶着菲春沿着路边活动一下。

    为了不耽搁路程,丈母娘建议,女婿赶着马车前行,她和二闺女菲春步行着跟在马车后面。

    这时候马车大约已经走了二十里地左右的路程了,距离女婿拉皂的邰峪村仅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二闺女的呕吐并不严重,所以,马车继续跑着,她们继续跟着,这样又走了大约二里地,菲春感觉好受了一些,这里再向前行的路况也好多了,走出了险情区域。

    再说了,他们也都走了半夜的山路了,人马也都适应了许多,因此,当二闺女和黄氏都又上了车之后,随着大女婿三声清脆的马鞭响声,马车在马路上颠簸着跑了起来。

    “吁,吁!”

    很快马车来到了女婿拉皂的邰峪村南岗上,拉皂停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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