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杯中抓着的美酒一饮而尽后,他也回到了房间,此时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便宜老爹的一番话对他的触动很大,生意这玩意人人都可以去做,但有些人为什么成功了?荣耀了?有些人却是负债累累,以至于背井离乡,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还有李博安说的智勇仁强,在前期不管是对市场的调查还是自己做事情的态度,都要谨小慎微,一个环节上出错,可能就会满盘皆输。

    躺在床上,将便宜老爹的话重新在脑中过了一遍,李青云寻思着现在已经这么晚,估计就算是去了陈家别院,陈思思可能已经入睡,况且在春风阁调戏了陈思思,指不定他这么晚跑过去,又被当成登徒浪子,想到这里,李青云摇摇头,便打算明天早上再去陈家别院。可就在这时,王教头却是在门外喊着有事。

    李青云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爬起来,心有疑惑,王教头不是正在训练场抓紧训练狼牙护卫队吗?怎么这么晚了还从训练场跑回来?他的心中此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下床后,打开房门,皱眉问道:“难道是训练场那边出事了?”

    王教头没想到少爷一下子就猜中了他此行的目的,进到房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少爷,明天你能不能跟我去训练场去一下?那边是出了一点事情,只不过不是很严重。”

    李青云不知道王教头喉咙里卖的什么药,既然出了事情,怎么还能说不严重?这不是自相矛盾吗?难道是他告诉王教头的训练方法太过变态,那群人扛不住,想要罢工不练了?沉思半晌,疑惑道:“到底什么事情?别吞吞吐吐的。”

    王教头转身将房门关住,心有戚戚的说道:“王家那边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给这次我们招募的人手里面安排了眼线。”

    李青云听罢,心头一震,暗道一声坏了,狼牙护卫队可是他手中的一张底牌,说是杀手锏都不为过,现在竟然被王家偷偷的安排进眼线,那岂不是王家知道他们在秘密训练一批人手?王家知道倒也罢了,如果被刘易才得知,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就会直接和李家翻脸,将李青云的全部计划打乱,亏王教头还说这件事不严重。

    “到底怎么回事?”李青云睡意全无,脑子中如同嗡嗡作响,沉声问道:“你怎么能确定那是王家的眼线?调查清楚了吗?”

    王教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李青云说了一遍,原来今天下午训练的时候,护卫队中有几个人鬼鬼祟祟,还没开始训练,就说吃不了苦,想要退出回自个家去。

    就这么一句话,王教头就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他招募的人手都是难民,还有乞丐,这些人都是属于那种无家可归类型的,怎么可能有家?就在这个时候,王教头埋伏在王家的眼线小六子却跑到训练场来汇报,说王家今天早上有几名打扮衣衫褴褛的人从王府里面走了出来,更为奇特的是,这几人出来的同时,还是王茂生亲自送行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听完小六子汇报后,王教头让其去辨认从王府出来的那几位是不是眼前这几人,小六子一看就确定绝对是这几个人。这才导致王教头大半夜从训练场赶回来,向着李青云来汇报这件事。

    听王教头说完,李青云长舒一口气,看来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最重要的是,那几个蒙混过关的现在都已经被王教头控制住。只要没跑,这件事情就还有救,至少王家还不知道他手底下的这张王牌。

    “打了一辈子鹰,今天反倒被鹰啄瞎了眼。”王教头恨恨的说道。他也没想到,一不小心就被王家钻了空子。

    “以后小心点就是。”李青云郑重道。其实他心里现在比谁都生气,可总不能朝着王教头发火吧?如果真发火了,说不定会寒了王教头的心。况且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就要想求解决的办法,如果坐在这里怨天尤人,杞人忧天,那还不如趁早让狼牙护卫队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少爷,你看那三人怎么处理?”王教头试探性的问道,随后又给李青云做了一个用刀抹脖子的手势。

    李青云心里一惊,这王教头杀伐也太果断了吧?那可是一条人命,不是街道上的阿猫阿狗。李青云摇摇头,示意不妥,如果不从那几人嘴里撬出一点对他们有用的信息,就算是将他们千刀万剐又有什么用?

    “命先留着,就像你说的,明天早上我陪你去训练场一趟,看看情况在动手。”李青云郑重的说道。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如果那几人真的能够威胁到李家的根基,他不介意让那几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有时候过于的妇人之仁反而会害了自己。

    王教头点点头,今天的事情他本来就难辞其咎,虽然少爷不怪他,可是他心里也过意不去,就像刘易才说的,这么一位高高手,竟然心甘情愿窝在李家,这简直就是有些匪夷所思,但只有王教头心里明白,他能够来到李府,只是为了报恩。

    第二天黎明时分,王教头赶着马车和李青云向着城外驶去。

    由于狼牙护卫队的人手会是他的杀手锏,所以李青云让王教头将训练的地方选的隐秘一点,既然隐秘,只能选在深山老林里面,这样以后在与南天会的开战当中,也会起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

    李青云当初告诉王教头说这叫野外生存训练。王教头对于这个专业术语一头雾水,只不过既然少爷这么说,总有他的道理,王教头也没有过问。

    训练场比较远,紧邻风华山,只不过平常基本上人都上了风华山上的天阳楼,压根就没有人来这里,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这句话用在这里一点也不为过。而且王教头就算是招募人手,也是晚上偷偷将人带过来,避免被闲杂人等看到,导致不必要的麻烦。

    刚来到训练场外围,顺着竹林的间隙向前看去,就见一顶顶的帐篷扎在山中的平原地带,异常的紧凑,李青云虽然对军事防御不是很了解,但也对王教头这一布置很满意。

    山中的营地占地面积不大不小,李青云明白,如果营地占地面积太大,遇到突发状况,不好防守,太小的话,又压缩了战斗纵深,毕竟还要腾出地方埋锅造饭。

    外围被扎起了一圈长短不一的篱笆墙。长竹竿一排在外,短竹竿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竹竿之间还架着一层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一来,木板上方可以让人巡逻放哨,下面又可以放武器和杂物,简直就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看到这里,李青云不由的多看了王教头两眼,没想到王教头还是一个人才,不仅自身武艺高强,就连排兵布阵都懂的这么多,看来以后要像王教头多多学习啊!

    “少爷,前面就是营寨。”王教头嘿嘿一笑,指向前方说道。

    李青云点点头,笑道:“不错,很不错。”

    王教头面色微喜,领着李青云向着营寨前方走去,而巡逻的人见是王教头这个活阎王,急忙打开篱笆门,恭请王教头入内。

    对于巡逻人员不鸟李青云,他本人也有点无可奈何,但心中并没有不满,既然相信王教头,那么他便会一直相信下去,如果总是疑神疑鬼,那样干不了大事,毕竟自古以来有多少君王是因为多疑而斩杀功臣,导致江山沦陷这种事情多的数不胜数。

    刚走进营寨,就听到一道凄凉的二胡声。李青云眉头一蹙,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拉二胡,除了黎老鼠整天背着一把破二胡,估计云山县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唉,又是老鼠在学杀鸡呢。”王教头没好气的说道,他对音律这玩意一窍不通,在他眼里,黎老鼠二胡就算是拉的再好,也和杀鸡时的鸡咛声差不多,听的人鸡皮疙瘩能起一身。

    李青云摇头苦笑,觉着王教头的这个比喻太恰当了,想当初他学习拉二胡的时候,总是被人嘲笑说那是杀鸡声。只不过经过勤奋苦学,李青云的二胡造诣总算是登堂入室。

    举目四下望去,黎老鼠正坐在一个树墩上,翘着二郎腿,拉着那把已经不知道背在身上多少年的二胡。

    李青云笑了笑,加上他本人拉二胡的技术也不错,看到黎老鼠在拉二胡,不禁手有些痒,关键是他上次听说黎老鼠喜欢二胡简直快要达到疯魔的地步。黎老鼠此人心高气傲,从第一次见面时给李青云来的那个下马威,他便知道此人很难收服。现如今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如果能利用一两首千古名曲,将黎老鼠彻底的收服,那未尝也不是一件美事。

    想到这里,李青云跟着王教头来到场地,黎老鼠放下手中的二胡,脸上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从树墩上站起身,不咸不淡的说道:“少爷,您怎么来了?”

    李青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淡笑道:“黎探花二胡拉的着实不错,我对二胡也懂一点,能否借我拉一下?”

    黎老鼠撇了一眼李青云,心中嗤之以鼻,不相信这位败家少爷能拉出什么好的曲子,但不相信归不相信,他还是将手中的二胡递给李青云。

    李青云也不客气,拿起二胡调了一下弦,试了一下音色,就坐在树墩上开始拉起来。

    不多时,一首时而深沉,时而激扬,时而悲壮,时而傲然的曲子便开始在林间回荡起来。

    黎老鼠听的如痴如醉,闭上眼睛陶醉起来。直到李青云曲毕很久,黎老鼠才缓缓的睁开双眼,意犹未尽。更令人感到震惊的是,听完这首千古名曲,黎老鼠竟然流下了几行清泪。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拉二胡,喜欢二胡拉出来的那种沧桑,那种欢快,家里没落败时,还拜过名师,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听过李青云拉的这首曲子,这简直就能和倾城大陆上那几首传世名曲相比啊!

    “这首曲子叫什么?”黎老鼠擦了一把眼角的泪痕,语无伦次的问道。

    李青云将二胡重新还给黎老鼠,笑了笑,说道:“这首曲子叫《二泉映月》,是一个瞎子拉的,至于曲子则是妙手偶得,不过我年龄小,拉的不堪入耳,没有那种韵味。”

    李青云这可是一剂猛药,从黎老鼠的面目表情上来看,显然很喜欢这首曲子,毕竟这可是中国的一首名曲,有二胡拉的好不好,二泉映月见分晓的美誉之称,而他之所以说年龄小,拉不出韵味,言外之意很明显,我年龄是小,但有年龄比我大的,如果那些年龄大的人学会,指不定拉的比我要好的多。

    果不其然,李青云刚刚说完,黎老鼠差点激动的从原地跳起来,一把拉住李青云的手,只说了三个字:“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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