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亲自送李宽三人出府,躲藏在后方观察动静的奴婢见状,赶紧朝着后院跑去。恰好,房遗直转身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息一声,可他不敢表现出来。

    “公主,他走了!”

    “看清楚了?”高阳公主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奴婢亲眼看着他们出府的!”

    奴婢肯定的回答,让高阳公主很是高兴,坐在她旁边的淑儿也是满脸笑容,她们对付不了李宽,不代表就这么放过房遗直,高阳公主早就看他不顺眼,认为房遗直是自己丈夫的障碍。

    若不是史锐、冷锋两人守在门外,高阳派出去的奴婢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的盯着。既然李宽等人离开,高阳公主自然不会气,冷笑连连:“房遗直,等会看你如何解释!”目光瞥向淑儿,道:“待会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公主放心,奴婢知道!”淑儿是高阳公主身边的侍女,这么多年早就知道如何配合,况且她平白无故的被李宽打了两巴掌,心中早已被怨愤填满,要不是李宽惹不起,她岂能善罢甘休,毫不气将这笔账算在房遗直身上。

    虽然淑儿与高阳两人都是房遗爱的妻妾,不过两人地位相差甚远,高阳是名正言顺的正妻,淑儿不过就是妾室,曾经还是高阳身边的侍女,她深知这位主子的手段。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去了后院找到卢氏,两个女人一台戏,向卢氏哭诉着自己受欺负的事情,卢氏看到淑儿脸上的巴掌印,整个脸肿的不成人样,本来她不太喜欢淑儿,不过淑儿是次子的妾室,打了她就等于打了房遗爱的脸面,这让卢氏如何能忍,高阳与淑儿两人相互配合,添油加醋,省略两人仗势欺人的事实。

    卢氏恼羞成怒,当即命下人将房遗直唤来,不等房遗直开口说话,不由分说的劈头盖脸的讯吃一顿,当着高阳、淑儿的面打了房遗直两巴掌以示惩戒,房遗直有苦难言,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与此同时,房玄龄也从宫中回府,乍听到下人禀报说楚王找房遗直,询问房遗直在何处时,下人小声地说:“在夫人房中……”

    房玄龄眉头一皱,他知道自己夫人是什么秉性,长子每次前往都不是什么好事。当即匆匆赶了过去,看着长子跪在地上,又看见高阳、淑儿两人得意洋洋的模样,心中暗叹:“唉,我房玄龄造了什么孽啊!”

    卢氏见丈夫房玄龄回来,不仅没有停止训斥,反倒是连带着一起破口大骂。房玄龄见高阳公主在场,再说他也不敢反驳,父子俩人都卢氏吃得死死的,高阳公主见房玄龄被骂,也不想与他闹得太僵,再怎么说房玄龄是朝中重臣,皇上的左膀右臂,所以高阳公主求情之下,房玄龄这才幸免于难,唯有房遗直被骂的狗血淋头。tv更新最快.tv.()/ tv./

    李宽等人从邢国公府出来以后,史锐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低头说道:“公子,为何房大公子不敢反驳?”

    “若是换做是你,你敢反驳吗?”李宽没说话,冷锋倒是插嘴,他心里也对房遗直有些同情,居然被女人压得死死的,幸好他们不是长舌妇,要不然房遗直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自古忠孝难两全!”李宽叹息一声,他猜到自己走了以后,高阳公主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情怪到房遗直身上,要想改变现状唯有靠他自己,这样都无法改变房遗直的想法,那么李宽对他彻底失望,就算是个人才也是懦夫。

    接下来,李宽又去了卢国公程咬金的府上。此时的程咬金已经任职左屯卫大将军,又加封镇军大将军,镇守北门府军。如今倒也不再府中,不过李宽找的也不是他。

    “驸马都尉程弘亮可在府中?”李宽找的是程咬金次子程处亮,之前两人见过面,留给他的印象还算可以。由于马嘉运的建议,最好不要超过十三人,自己府上的八人,加上秦善道、郑玄果、房遗直,要是程处亮答应,以及江夏王府中挑选一人,正好凑齐十三人。

    “回殿下,二公子在府中,小的这就去唤他来!”下人连忙回答,随后转身就去找程处亮。

    程咬金有六个儿子,除了次子是个驸马都尉外,其他五个儿子都在朝中为官,唯有他一人做个驸马都尉。所以卢国公府也就程处亮在,其他人都不在府中。

    “二哥!”

    “殿下!”

    李宽在厅中稍作片刻,便见有人喊自己,他本来是见程处亮的,没想到自己的妹妹清河公主李敬,现年十九岁,她嫁给程处亮时年仅十岁,是出嫁年龄最小的公主。

    “你怎么出来了?”李宽连忙起身看着李敬挺着孕肚,言语间有些怒气,清河公主李敬心中一暖,她出嫁年纪尚幼,一直到不久前才怀有身孕,却无人前来探望,除了皇上、皇后派人送来补品其他兄弟姐妹无一人前来。

    “二哥来了,清河如何不出来迎接?”同为公主,李敬没有高阳那般骄横无理,相反李敬知书达礼,十分贤惠。在卢国公府她是公主不假,可是没有特殊的权力,以媳妇身份自居。

    “我与你丈夫有些事商议,你先去歇息!”李敬乖巧的点头,又在婢女的搀扶下回到内堂歇息,李宽对程处亮这个大老粗倒是刮目相看,李敬嫁给他时不过十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直到现在才怀孕,可见程处亮的确是真心相待自己妹妹。

    “殿下找我何事?”程处亮与他父亲程咬金长得倒也相似,不过性子不像程咬金那样大大咧咧,反倒是像书生一样,谈吐间多是儒雅之风。李宽也不与他周旋,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又问道:“你可愿意随我一起?”

    “何时动身?”程处亮的反应倒是让李宽有些吃惊,“你都不问我做什么?”

    程处亮嘿嘿一笑:“我父亲叮嘱过我们几兄弟,凡是殿下所说之事,不论是什么都答应下来,不要问原因,也不要问内容,总之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我不答应,我父亲知道后肯定揍得我连我妈都不认识!”

    李宽哭笑不得,他还想装一下神秘呢,这倒好被程处亮的一番话说得他哑口无言。既然卢国公程咬金如此交代,肯定是得到什么风声,程咬金绝对是精明能干之人,而且肚子里藏得东西不少,有些事情他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宁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愿意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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