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让我老人家瞧瞧你们俩骨头硬到什么程度了!”

    钱武笑眯眯的看着张冲、费廉两人,后者吓得一哆嗦,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跟在身后,心里有苦说不出,钱武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走到李宽面前,重重的拍在李宽肩膀上,玩味的笑道:“古往今来,你是第一个敢带着王妃出去寻欢作乐的王爷,这份魄力值得赞许!”

    武珝大囧,李宽哭笑不得,王槐、赵谦笑容僵硬了,阴沉着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李宽,又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武珝,两人四目相对,摇头叹息,王槐语重心长的劝诫道:“那种地方是你该去的吗?”

    “王老,我错了!”武珝第一反应便是主动承认错误,抢在李宽开口之前,搞得李宽想认错都没办法,只得干笑着看着,王槐见武珝都认错了,他也不好再三说什么,目光看向李宽时更加严厉,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错?不妨说出一二来,咱们探讨探讨!”

    李宽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只得沉默以对,王槐又接着说道:“身为皇子居然留恋烟花之地,这如何对得起仙去的先皇?先皇希望你能为大唐建功立业,为百姓谋福祉!可你如此作为,如何说得过去?”

    “我……”李宽刚刚说一个字就被赵谦打断,李宽只得再次闭嘴,赵谦自责的说道:“看样子是我没有教好公子,要不然也不会自甘堕落,这一切是我的罪过啊!”

    “我……”李宽再次准备开口,又被王槐更加严厉的训斥声打断,“你什么你,我本以为你成家之后不再胡闹,没想到你居然更过分,真是枉费先皇的一番苦心。”

    李宽这次学乖了,没有开口要不然又会被打断,干脆闭口不言安静的听着训斥就好,王槐厉声道:“怎么不说话了?”

    “您二位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吗?”李宽欲哭无泪,他想说又被打断,不想说又逼着他说,做什么都不对,这让他有理无处说,心里很憋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道:“您老教训的是,是我李宽辜负了祖父期望,然我心之所向您二位难道不知吗?”

    此话一出,不仅王槐、赵谦愣住了,就连武珝都有些不明白。

    “在江陵之时我便说过志不在仕途,那是祖父的期望非我所愿。若是让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不是我的风格。纵然那是违背祖父期望,可那是我心之所向,心甘情愿。”

    李宽掷地有声的辩驳道,“我去飘香院非寻欢作乐,在我心里只有她一人再无任何地方容纳他人。我只是不想被束缚在牢笼中,成为笼中鸟,折断翅膀的鸟想飞都飞不高。”

    在江陵时李宽也郑重其事的说过这个话题,奈何三人以为李宽进京后会有变化,再次点燃让李宽进入官场的希望之火。如今看来不过是他们三人一厢情愿,他们认为对的事情,李宽不这么觉得。

    同时,李宽想做的事情,他们三人又不觉得对他有利,彼此的观念与想法不同,争吵在所难免。李宽越说底气越足,祖父的期待是期待,可他真的不喜欢去争这些。

    做官与经商他肯定选择后者,官做得越大受到的束缚越多,李宽不争的性格从以前到现在都不曾改变过,认准的事情会卯足劲全力以赴,不愿意做的事情哪怕得罪人也不会做。

    “气煞我也!”王槐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我以为你不过是说说罢了,没想到你心里就是如此想的。难道先皇的期待对你不好吗?若是你辜负了先皇栽培,那便是不肖子孙!”

    “纵然如此,我心依旧!”李宽知道眼下可不能退怯,哪怕激怒王槐依然坚持立场,他要是不表明自己态度,怕是三人都不会死心,赵谦闻言脸色大变,王槐气得脸都青了,抬手就给了李宽一巴掌。手机端../

    李宽不闪不避的硬生生挨了王槐的一巴掌,顿时半边脸都红肿,五根清晰可见的指头印浮现在李宽脸上,赵谦见王槐一气之下动手,心有不忍,一字一句的喝道:“王槐!”

    王槐也回过神来,他是被李宽的话给气糊涂了,平日里最疼爱的人非他莫属,王槐以前也是上阵杀敌的将领,手上的力道不小,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宽脸颊上的手指印,又听见赵谦喊自己名字,心里满是懊悔,可他想说什么却又不好再开口,只得看着巴掌印怔怔不语。

    李宽脾气很倔,认定的事情就算是所有人都阻止他一样会前行,武珝心疼李宽被打了一巴掌,眼眶顿时红了,满脸担心之色,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可她的心早就飞向李宽。

    “你真的很想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哪怕没有任何权力?”赵谦接话询问,看见李宽眼里的坚定之色,叹息一声:“唉!既然如此那便随你去吧,只要做得不过分随你怎么折腾!”

    武珝看了一眼赵谦见他点点头,迅速的来到李宽身边察看脸上的伤势,李宽皮糙肉厚挨了一巴掌除了痛以外真的没什么事,而他也用一巴掌换来自己想要的结果,对他而言这巴掌挨得值。

    “你怎么动手了?”李宽、武珝两人起身回房,赵谦连忙训斥王槐,别看三人以王槐为尊,实际上他们三人关系更像是亲密无间的兄弟,王槐懊恼的看着自己右手,尴尬的回道:“没忍住!”

    接着,两人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直到钱武满头大汗的回来才打破这宁静的气氛。钱武坐下后开门见山的追问结果,两人均是摇头,没想到他倒是无所谓的笑道:“当初我就说过咱们这样逼着他不管用的,倒不如顺其自然!”

    “难道你想公子一辈子都这样碌碌无为?”赵谦气愤的质问钱武,他是无可奈何才答应,心里千百个不愿意答应,奈何王槐动了手就失去了先机,只得顺其自然。

    钱武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情强加干预对彼此都不好,倒不如顺其自然,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强求不来,就算公子想过着无拘无束的日子也不会太久,因为他身体流淌的血液注定着他要走的路是什么。”

    王槐、赵谦两人听闻后,之前的烦恼忧愁烟消云散,转而喜笑颜开,经过钱武的开导三人彻底想通了,总之李宽想做什么就随他去了,他们再也不干涉,就像钱武说的那样:“他的跑不了,不是他的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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