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死我了,上一章写得真t乱。 更新最快)黑与白构成了整个江湖的基础,他们有一套**于朝廷律法之外,只属于江湖人的行事准则。与编修成册的《大赵律》不同,没人将这套准则形于纸上,但它却始终存在着,只要你踏入江湖,就必须遵守各种各样的江湖规矩,因为它已经深入到每个江湖人的心中。说起来好像挺复杂,可是在元真看来,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他们都是习武之人,那么所谓的江湖规矩其实就是四个字——强者为尊。大赵的建立花费了三十余年,其中也借助了不少江湖人的力量,身为大赵武宁侯、禁卫府大都督的老人就是最好的明证。正因为有过接触,所以才会了解江湖势力的强大,当今陛下是位马上皇帝,雄才大略自不必说,这样的人基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强势和不容挑衅。虽然打天下的过程中利用了江湖势力,那些追随他的江湖人也已经功成名就,但如今天下已太平,强势的皇帝又怎能容忍一股强大的势力游离于视线之外?皇帝想要掌控江湖势力,即使不能完全掌控,也要让他们按照朝廷的规矩办事。但想让江湖人不触犯律法……太难了,就算是普通百姓也会时常发生盗窃或者杀人的事件,何况是好勇斗狠,彼此关系错综复杂的江湖人……江湖中每天都有仇杀发生,打家劫舍更是家常便饭,甚至一言不合屠人满门的都有,让素来桀骜不驯,我行我素的江湖人受此约束,还不如让他们回家种田,可是回家种田的江湖人还是江湖人吗?这是朝廷律法与江湖规矩之间的冲突,元真认为禁卫府和江湖势力的矛盾就在于此……禁卫府:“你们要遵守朝廷律法。”江湖人:“那不行,我们有自己的规矩。”禁卫府:“胆敢触犯律法者,我必惩之。”江湖人:“你算老几?”禁卫府:“我说真的。”江湖人:“来试试啊……”禁卫府:“试试就试试。”一方秉承着皇帝的意志,一方有着自己的坚持,冲突就这样发生了,就如同禁卫府和惊雷堂之间的战斗……这样的冲突还会延续下去,但是元真并不认为会永远继续下去,虽然目前禁卫府与江湖势力斗得很凶,但是到了最后,双方必然会达成一定的妥协:禁卫府不再对江湖人过分逼迫,而江湖人不再肆无忌惮的行事,双方都不会轻易突破对方的底线。当然,这些都是元真自己的分析,也许显得有些浅薄。天地很大,江湖也很大,淮州只是大赵的一个州,惊雷堂也只是长风帮的一个堂,外面的世界很广阔,他对整个江湖还缺乏足够的了解。不仅如此,元真对于禁卫府的了解也仅仅是冰山一角,他目前所接触的都是禁卫府的江湖事务,但这决不是禁卫府最主要的职责。相信随着元真走出淮州,离那个权力中心越来越近,无论是禁卫府还是江湖,他都会掌握得更加透彻。元真出神期间,正堂内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李元图今日来回奔波,先是率领府卫突袭了惊雷堂,然后又马不停蹄赶回衙署,还要处理二百来个俘虏,实在是忙得一塌糊涂。看着李元图憔悴的脸色,老人知道他今日累得狠了,便下了逐客令。“不要太过劳累,回去歇息吧,老夫早就告诉过你,让你好好练武,要是能达到先天境界,脸色也不至于如此得难看。”“呵呵,侯爷知道属下志不在此……”李元图讪讪一笑,又用力拍了拍肚子,抖动的肥肉如同波浪一般,“……属下心宽体胖的,正愁着怎么瘦下来呢,就是劳累一些也不碍事。”“随便你吧……”老人又与李元图聊了几句,然后就把他赶走了。直到李元图的背影消失,老人方才转头对元真道:“咱们会在淮州府多待几天。”元真疑惑地挑了挑眉。老人解释道:“老夫露了相,想必没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再来劫囚……既然没必要跟着车队,过几天你我单独上路。”“可是为何过几日再上路?”“去看人头滚滚!”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机,盯着元真的眼睛,缓缓说道,“有没有这个胆量?”元真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对“杀人”二字表示毫无压力。此时天色已晚,老人和元真俱都回房歇息,待到第二天,元真明白了老人说的“看人头滚滚”是何意……禁卫府淮州监察司一大早便在衙署前贴了一张告示,元真对于古文并不精通,但也能勉强读懂其中的意思。告示上大致的内容如下:“建元二年十月初八,一伙惊雷堂歹人闯进淮州府城,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虽然监察司将其诛杀,但也给城里的居民造成了极大的损失。监察司不能容忍歹人如此嚣张,经过几天周密的侦查,监察司终于找到了这伙歹人的巢穴,并于昨日将剩余的歹人尽数缉拿归案。监察司将严惩这批歹人,城中百姓如有冤屈,欢迎前去府尹衙门告发,希望各位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最后,监察司郑重承诺,将严厉打击一切不法之徒,努力为大家营造一个和谐的环境。”告示当然不可能这么写,这些内容都是元真根据告示上的文言文自己解读出来的意思,当他看完这张告示后,心中不由感叹。“不分年代,不分国界,甚至跨越了时空,官话套话都永远存在啊……”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城中的百姓顿时沸腾了。惊雷堂的帮众往日可没少祸害百姓,尤其是在大赵建立之前,势力尚未囊括淮州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惊雷堂真可谓是横行霸道,给百姓造成的损害比现在要远远高出十倍不止,虽然后来大赵将淮州纳入版图,惊雷堂收敛了许多,可是往日的积怨一直存在百姓心头,当禁卫府的告示一贴,这种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禁卫府此举可谓是大快人心,接下来的几日,元真见识到了淮州百姓对惊雷堂的恨意,不仅仅是城中的百姓,周边县镇的百姓得到消息后也纷纷前来,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孀居在家的寡妇,还有年纪幼小的孩童,一时间,府尹衙门的大堂中尽是哭诉之声。府尹大人面色阴沉,端坐在大堂之上,耳边响彻着堂下之人愤怒的声音,几名刀笔吏伏在案上奋笔疾书……“大人,小人的兄弟三年前死于惊雷堂歹人之手,小人记得歹人的名字,他叫李四……”“大人,老朽的儿子前些年被歹人打成重伤,之后一直瘫痪在床……”“大人,学生的妻子被惊雷堂歹人凌辱致死,大人要给学生做主啊……”“大人……”一桩桩,一件件,几名刀笔吏忙得满头大汗,惊雷堂如同一条落水狗,正在被百姓抡起大棒子痛打。“罪不可恕!”府尹大人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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