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爬着爬着,突然就发现盗洞并不是向上,而是往下倾斜一直往下。 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继续爬呗,活命是真。 接着就发现下面开始有水,好在有水的这一段似乎并不长。 在前面探路的赵天赐点燃火折子,似乎前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 赵天赐深吸一口气,向前面潜行过去。 等到起都快喘不过来时浮起了头,眼前突然宽敞起来,是一个大的池子。 一行人跟着赵天赐,潜到这里时都憋不住气浮了上来。 最惨的就是黄杏了,压根不会水,自从进到水里就不停地蹬腿。 好在有个水下的大行家倪大虎,看到他不会水,戏曲的时候就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朝前带,任凭黄杏怎么乱抓也抓不到他。 黄兴不断地咳嗽着,脸上不知道是眼泪、鼻涕、口水还是池子里的水混在一起。 “你们到底在怕个毛啊?”二俅忍不住抱怨起来。 “手!那只小手!二哥你没看到吗?”易云答道。 “那是只水魃,”赵天赐答道:“等它出来时砍掉它的头就能可以解决,不过同时会溅射出大量毒汁,咱们和它硬拼不合算。” 倪大虎忍不住问道:“我听说过。旱魃就是传说中能引起旱灾的鬼,水魃就是传说中能引起水灾的鬼。” 赵天赐答道:“不错。僵尸在养尸地里呆久了,就可能变魃,诗经上就说过,旱魃为虐,如惔如焚。就是能引起旱灾的魃了。” “那水魃就是引起水灾的喽?”二俅立马举一反三。 赵天赐点点头:“是的,在这江汉平原区域,水网纵横,水魃比旱魃就厉害得多。” 说完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那个盗洞非比寻常,一看就是高手的杰作。 只是想不到竟然是通到这个水池来。据他估计这水池下面的盗洞口子必然只是一个出口,可能是这人打盗洞的时候,并不能肯定主棺的位置,就向几个可能方位都打了盗洞,这个只是其中之一。想到这里,就问他们有没有发现叉路? 其他人纷纷摇头说没有,这盗洞又不是很长,而且没舍妹曲折,就是一条路到底,如果旁边有什么早就发现了。 但是这个盗洞,没有任何的孔洞破坏里面的气口,那么就能得出结论:盗洞的进口,必然在古墓之中。 如果是这样,那么找到了也没什么用。 二俅盘算了一下,估计挖这个盗洞的前辈盗墓贼肯定从泉眼挖进耳室。 当时耳室还处在无门的情况。那位前辈没办法,只好侧着挖出了一条通道。 不过,这哥们还真是运气太差了。往耳室挖结果挖到压棺石,往配室挖挖到这个水池。 就不知道他最终有没有挖到主墓。 几人爬上了岸。 易云突然问道:“旱魃会不会游泳啊?” 赵天赐和已经醒悟过来的黄杏异口同声问道:“什么?” 易云指了指他们过来的那个水池,只见水池的中心部位,突然开始不断冒出大块的气泡,就像是火山熔岩喷发一样。 那些不断冒出的水泡,呈现均匀状朝上冒。 水泡不断的破裂,有冒出新的水泡。 这些水泡出现和消亡的时间非常快,就像沸腾锅里的水一样。 众人不由得一阵紧张,倪大虎几人更是受探到怀中,捏好了铁蒺藜等暗器。 几个人都高度戒备地朝后退去,直到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才有了那么一点点安全感。 二俅已经全身发软,手心里面全部都是汗水。 这时,水底突然传来一声非常沉闷的响声。 紧接着,水池的水位开始急剧下降,水面上逐渐出现了十几个旋涡,只见水花飞溅,二俅的感觉就是面前有十几个抽水马桶同时抽水。 再接着,水流中浮起一个棺材。 棺材在水中不断打着转,随着漩涡拼命的转起来,就像一只陀螺一样。 就在这么一瞬间,水平面就下去了二三米,众人都看得莫名其妙。紧接着他们就看见水池的内壁上出现了一道石阶,顺石壁盘旋而下,似乎直通池底。 水向下流的速度的非常快,还没来不及仔细观察。就消失在漆黑一片的池底,只有旋涡的轰鸣不停传到个人耳中。 二俅结果黄杏的火把,走到池子边张望着。 由于下面水雾缭绕,池底隐藏在迷蒙的黑暗之中,机关灯光照的很近距离,但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二俅睁大双眼,继续打量水下的情况。 虽然没有照的通透,不过下面的样子算是勉强出现在世人眼前。 池子底部是一个10米直径的圆形平面,上面雕着浮雕,具体是什么图案也看不清楚。 能肯定的是上面有好几个大洞,看来就好似下水的口子。 这时二俅才又说道:“大家不用怕,装神龙鬼而已,” 易云突然叫道:“你们有没有看出来,那池底上中间,好象有一块石碑?”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也而不过只能看到一个人脸的轮廓而已。 易云说道:“这石头阶梯这样下去,不知道通到何处,说不定下面还有其他的通道,咱们先下去看看!” 说完纵身一跃,就跳到了那个石头台阶上。 这古墓实在是太为诡异异常,二俅并不赞成贸然下去,继续叫道:“你别急,这样下去太危险了,至少也要等到下面水雾都散了。要不我先下去看看。” 说完之后,也不顾其他人的感受,当即朝另一边走去。 他的这一番举动,幻莱了各类岸上机关, 只见赵天赐往下走了大概有两圈,似乎碰到什么,蹲下来去看,才看几了几秒就抬头对我们大叫:“妈的这又写的啥玩意!” 众人急忙跟上,看了好一阵之后,都对这面墙上画的东西所震撼。 二俅本来也没准备下去,可被易云这样一搞,不下去也不不行了,叹了口气,学着赵天赐的样子猛地一跳,跳到对岸石阶上。 这个石阶也不过只有半米长,而且无法按确定长度。 能确定的是,这些是都用整块的青刚岩架空而成的。一端插进池壁里,可谓是非常贵重的东西了。 只是二俅现在根本就不关系什么“阿里巴巴和事实大盗”之类。于是我用力跺了跺脚。 看上去脚下这块平台还非常稳固,并没有马上坍塌的危险。 这时赵天赐也跳了下来,大家一前一后,向二俅那边围了过去。二俅站在台阶上指着池壁说:“这**写的啥玩意啊?” 这个问题谁也不上来,而且谁也不认识这些字。 二俅走了过去拍着赵天赐的肩膀问道:“这到底啥玩意啊?到底是不是,快说啊!” 赵天赐想了一下答道:“写的什么真的不知道,不过可以看出一些其他的。” 二俅等人不由得暗骂一声“无聊”。这玩意无论谁一看都觉得就是个标志,重点在于这标志是什么意思。 黄杏接口了:“留下这些标志的人刻的非常的匆忙,应该是当时他往下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刻这些标识是为了给后来的人看,便于找到他。” 二俅已经很不耐烦了:“这些人是不是有病啊?盗墓盗墓,不都是为了钱吗?这里面穷尸烂野的,有什么好偷的嘛?” 倪大虎这个名字其实可以改做倪大胆。他倒是没想到别的,瓮声瓮气地说:“想个鸡脖,咱们直接下去看不就得了。” 众人一想,好像还真是他这么说的。现在想来想去,怎么想都不可能明白,不如干脆直接下去再说。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赵天赐突然说道:“这地方我是不是来过的?” 这话说的就让所有人大惑不解了。 而赵天赐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也不理会二俅他们,直接快步朝石阶跑去。 下面的雾气在不断涌动,几人才走下十来个台阶,就完全隐入到浓密雾气中。 四周的能见度急剧下降,刚开始还能看见前面人的背影,几步之后就只剩一个很模糊的人影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易云已经超过众人,跑到了最前面。 跟在他身后的赵天赐紧赶慢赶也还是被他甩开了。没过多久就只能看到前面易云的火把变得如黄豆一般。 这下众人都有点慌起来,生怕易云有失,不断高声叫着。 奇怪的是这浓雾似乎不断阻隔了视线,连声音都被阻隔了,前面易云似乎完全没听到一样。 众人现在在一片云雾缭绕之中,身边前后左右能见度不超过半米,这种能看见有又不清楚的感觉,比在完全纯粹的黑暗中更令人感觉诡异。 就在这时,易云的声音传了上来:“二爷,我到底了。” 几人听到这话赶紧加快脚步朝下走去。 突然,走在前面的赵天赐一脚踩空,差一点滑到在地。 然后众人就听到嘻嘻哗哗的水声。 原来所到的这个底部下面是有积水的。 “我艹尼玛了个老毕的!”二俅爆了句粗口。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没想到下面的积水居然这么深,都已经没过了膝盖。 一行人都到了最下面,接着微弱的火把光芒打量了一阵四周。 这个破地方雾气最为浓厚,想来就是迷雾的中心了。 现在能看到的距离更加小了,只能勉强看到自己的前胸。 易云又叫了起来:“小心水下,到处都是洞!” 话音未落赵天赐就“唉哟”一声怪叫,紧接这就是一阵水响。 众人急忙呼叫着。 “我没事!”赵天赐也是提高声音叫着:“踩到一个洞里差点陷下去,大家要小心了。”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谨慎起来,脚慢慢朝前探着。 也不知道淌水了多久,易云又是一声怪叫,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金石相交的响声。 几人惊觉易云遇敌,也顾不得脚下,纷纷抽出手中兵刃冲了上去。 冲到易云身边时,只见前面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时候也顾不上来几句戏文“来将何人”“某不斩无名之将”之类的,手里兵刃尽皆招呼了过去。 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几人手中的兵刃都砍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面反弹了回来。 而对面那道人影依旧是一动不动,既没什么损害,也没有反击的意思。 倪大虎壮着胆把手中火把凑了过去,不由得哑然失笑。 令他们如此紧张的,不过是一个石雕而已。 石雕是一个类似于巨灵神形象的雕塑,比常人高出了一个头。 “好像有字!”黄杏叫了起来。 下来的时候,只有易云和倪大虎手里拿着火把,所以黄杏的语气很不确定。 紧接着,黄杏接过倪大虎手里的火把,凑近了石头雕像。 别看这伙人都不是啥好出身,但多少也都认识几个字。 二俅就不用说了,来自后世的“大学生”,怎么能不认识字呢? 倪大虎当上漕帮一帮之主,自然有很多账目过手,签字画押之类,虽然识字不多,但简单的字还是认识的。 易云加入曌建之后就一直参加“学习班”,年轻接受能力强,也认识了不少字。 至于黄杏,那就更加不用说了,是这些人里面知识最渊博的人。 “这是个鸡霸的字。”倪大虎骂了一句。 “好像……我也没见过这种字。”黄杏犹疑的说道。 “这还真是字。”赵天赐的声音传来。 倪大虎原本一声鄙夷的“切”都快说出口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赵天赐这货可是靠这个吃饭的,既然他说是字,那就肯定是字。 “这是什么字?”黄杏忍不住问道。 “乙骨文。”赵天赐答道。 二俅差点噗嗤笑了出来。尼玛啊,甲骨文老子听过,你特娘的来个乙骨文?是不是还有丙骨文丁骨文啊? 很显然,赵天赐的声音并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说道:“黄科长之前提到的仓颉造字,造出阳文阴符,并没有错。但却没有提到,除了仓颉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造字了。” “是吗?什么人?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黄杏的声音充满着兴奋。 “仓颉先生的妹妹,”赵天赐缓缓吐出一个名字:“仓井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