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找齐周来问话,还真是找错人了。

    且不说齐周已经暗自投效刘辩,当然这点刘虞心里面也清楚,可就算齐周正儿八经的帮刘虞出谋划策,他也没什么招。

    “或许殿下只是待着无聊,外出闲逛而已。”齐周不痛不痒的回答。

    “再怎么无聊,那也不能当街带走女子的嘛!现在外面百姓都传遍了,说大汉皇子河北王怎么怎么的风流,这像话嘛!”刘虞一脸埋怨的模样倒是像恨铁不成钢的老家长,说到底这位老大人对刘辩的感觉是很特殊的,他既希望刘辩好,却又不甘心把幽州拱手相让。

    这种感觉是矛盾的,或许刘虞自己都察觉不到他这样矛盾的心态。

    “这个……要不我们找点事情来转移一下殿下的注意力?”齐周可不想评论刘辩的风流韵事,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丁枫的事,这女子当真不容易,也让齐周佩服,所以当下他便转移了话题。

    “如何转移?”刘虞问道。

    “不如多摆宴席,给殿下找点乐子如何?”齐周回答。

    “唉……”刘虞满是无奈,他并不认为齐周提出的法子有多好,一次宴会所耗费的钱财可不少,还要多举办,这未免让刘辩转移注意力的代价也太大了。刘虞倒不是舍不得这些钱财,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好吧!刘虞就是舍不得这些钱财。但舍不得又能够如何呢?为了能够让刘辩收收心,把注意力给转移了,刘虞忍痛舍弃心一狠,这宴会办了!

    宴会的事情就交给齐周去办,刘虞着实不想过于清楚的知道那么多钱财是怎么花出去的。

    说到底刘虞的格局还是有些小的,一场宴会而已,又能够花费多少钱财呢?不过就是……好吧!幽州穷惯了,刘虞也穷惯了,固定思维并且心态难以转换,每一枚铜钱都要物尽其用,刘虞的这点处事准则总是没错的。

    然而事态的发展并不如刘虞设想的那么顺利,宴会是隔三差五的举行,刘辩也是一场都没有落下,席间尽是欢声笑语,一片和睦与融洽。可宴会结束之后的第二天,等着天一亮,刘辩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外出闲逛的时间压根就没有减少,甚至还多了游玩垂钓、以酒会友等活动项目。

    这可让刘虞心里更为郁闷气结,他原本指望举办隆重的宴会来消磨刘辩多余的精力,甚至刘虞都暗地里让麾下官员对刘辩多劝酒,以达到让刘辩宿醉的目的。可不曾想这不仅没有消磨掉刘辩的精力,反而让他更精神了,宿醉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并且还把好些个刘虞麾下的官员搞得疲惫不堪。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刘虞失策了,他觉得是齐周出了一个馊主意,还耗费了许多钱财,亏大了。

    果断的停了宴会,但也没有其他好办法,刘虞只得听之任之,静观其变。

    刘辩其实也有些纳闷的,他也不知道刘虞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的大肆举办宴会,而且一办就是连着好几次。既然可以去混吃混喝,刘虞既然请,那面子自然是要给的,刘辩也就去了。

    借着宴会的机会,刘辩与那些个暗自投效的程绪、赵该等人也联络联络感情。一切交流都是点到即止,哪怕刘虞明眼看着,他心里也很无奈。

    对刘辩来说多参加宴会可是有好处的,至少他对刘虞麾下的官员是了解的越来越多,此外刘辩还得知叫

    做田畴的奇才是哪位人物。

    这一日刘辩亲自上门拜访田畴,他想把田畴挖过来,必然是要给予恳诚的态度的。

    田畴虽然现在已经是刘虞麾下的从事,但他却很少在外露面,哪怕是刘辩来了蓟县,田畴也只是在宴会上露了一次面,而且没有坐太久便告辞去了

    田畴似乎不愿意与官员们多有往来,看似为人清高自傲,就是有刘辩在宴会上,田畴也未有表现的过多热情。

    而此番刘辩拜访田畴,自然是诚意满满,亲自前去不说,更是了不少礼品。

    田畴并未住在蓟县城内,而是住在城外的一个村子里,刘辩一行人这么大阵势刚走进村子便引起了许多村民的围观。

    寻人问路,刘辩主动找了个老丈问话,闲谈两三句,平易近人。老丈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大体是知晓刘辩是达官贵人,态度是很恭敬,神情谦卑,深怕是得罪了刘辩一般。

    临近田畴家门口的时候,刘辩拿来一小坛西河酒赠与老丈,以表领路之谢,老丈很是高兴的领了酒离去,顺道把围观的村民都带走了。

    这些村民还算淳朴,忠厚老实,只为新奇而来围观,刘辩并未有任何的不快。等着村民散去了,刘辩这才上前去叩门,不一会儿,一个小童打开了门。

    “你是谁?”小童张大眼睛歪着头问道。

    介于刘辩的身份,小童问话有些无礼,但刘辩却不在乎,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包蜜饯递给小童说道:“去通报你家主人,就说并州刘辩前来拜访!”

    小童接过蜜饯面色欣喜,他回过身就屁颠屁颠的跑开了。

    望着敞开的大门,刘辩笑了笑便立在原地等待,一众亲卫已经各自站岗巡查去了,只有天罡星和天机星两个人候在刘辩的身边。

    又过了一会儿,有一人匆忙从门里跑了出来,这人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就连鞋都跑掉了一只,模样很是不堪。

    刘辩原本是背门而立,听见动静他才转过身来,见着来人正是田畴。田畴瞧见刘辩当即喊道:“在下不知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话音一落,田畴就要叩首。

    刘辩跨步向前一把拉住田畴的胳膊说道:“是我不请自来,你何罪之有?冒昧打搅先生清梦,还望先生见谅!”

    “呃……”田畴这才想起来在他正酣睡的时候却被小童忽然叫醒,只隐约听到句‘并州刘辩来了’,他是陡然震惊,便连忙起身出迎,结果衣衫未有整理,发咎散乱,模样极为有失体统。

    已经失了体态的田畴索性不惺惺作态,尤其是他在刘辩的脸色并未看到任何不悦的神色,心中松了口气的田畴便缓了神色说道:“还请殿下寒舍一叙!”

    “请!”刘辩跟着田畴进了屋子,天罡星和天机星两个人自觉的留在了屋子外面,也不知道他们是对刘辩很放心,还是对田畴很放心,总之没有一个亲卫是跟着刘辩进屋子的。

    田畴察觉到了这一幕,他顿时倍感激动,堂堂大汉皇子河北王出入寒舍,一个亲卫都不带,这是何等的信任!

    “快去倒茶!”田畴朝着没有眼力劲的小童催促了一句,那小童却是笑着回了句,“先生,家里面没有热水了。”

    “那就去烧。”

    “没有柴火。”

    “那就去劈。”

    “斧头坏了。”

    “……”

    田畴顿时就觉得脑门子‘嗡嗡’作响,疼的厉害,也窘迫的厉害。那小童却不知窘迫是什么意思,他不仅笑的欢快,还递上一包蜜饯且伸手指着刘辩对田畴说道:“先生,上好的蜜饯,他给我的。”

    “啪”的一声,田畴一个巴掌拍在小童的脑袋上,他连推带踹的把小童给撵走了,而后又连忙对刘辩说道:“这小童平常被我惯坏了,不懂礼数,还望殿下海涵。”

    话头刚一落,田畴瞧着刘辩正望着那小童离去的方向笑着,笑意干净纯良,田畴又紧接着说道:“在下浅薄,招待不周,也望殿下见谅!”

    “无碍!”刘辩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手,他打了一个响指,天罡星和天机星立即走进屋来。

    “劈柴,烧水。”刘辩吩咐一句,天罡星和天机星应答一声便干活去了,一点迟疑没有,十分利索。

    等着水烧来,泡好茶,刘辩和田畴已经在桌案前相对而坐,桌案上摆满了酒水菜食,都是上品酒菜,样样都是并州特产,更是田畴平常难以吃到的。

    刘辩面色轻松,总是待着一丝浅浅的笑容,他心情确实很好。

    拜访奇才这事总归会遇到很多种状况,三顾茅庐那事还得顶着风雪,刘辩这里只是让亲卫劈柴烧水而已,美酒美食的更是不值一提,所以刘辩心情很好,至少他没有被田畴刁难。

    田畴是真没有刁难刘辩,他此刻坐在刘辩面前只有一个字来形容他的心情,那就是窘迫的想死!

    有客来访,酒食却是客人带来的,劈柴烧水还是客人的亲卫做的,身为主人家,田畴是一点诚意都没有体现出来,待客之道完全没有,张口就是望见谅,望海涵,田畴心中羞愧不已。

    有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君子也是要有风度和资本的,田畴现在就完全丧失了风度和资本。面对这样糟糕的待客之道,刘辩表现的越是云淡风轻,田畴心里就越是无地自容。

    “先生请!”满上酒,刘辩举起杯。

    “殿下请!”田畴连忙也举起酒杯。

    有酒有菜,话锋转变的就很快了,田畴窘迫的只是他的物质生活,却不是他的精神世界。刘辩有酒,田畴便有故事,酒一下肚,故事随便吹。

    这期间小童来张望了好几次,每一次他都对着摆满美食的桌案流口水,然后又被田畴很是不满的瞪走,直到刘辩亲手递给他一盘卤猪爪子,那小童便没再过来张望了。

    直到这一刻,田畴才觉得刘辩并不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河北王,更是懂得人情冷暖的邻家小哥。

    按理来说这两种身份是有所矛盾的,但在刘辩这里却一点都不违和,索性田畴收拾心态,他恭恭敬敬的说道:“殿下前来,但有吩咐,不妨开门见山,倘若在下能够办到,便绝不推辞!”

    刘辩一听这话,当即满上两杯酒,他举起酒杯,目光灼灼且认真答道:“今特意前来,别无所求,但求先生效力于我!”

    看着桌案上的酒杯,田畴好似没有听见刘辩的话一般,他垂眉低目,片刻后才抬起头看向刘辩,只看着刘辩依旧是目光灼灼。

    一声叹息,田畴应答道:“殿下麾下人才无数,应该不缺在下一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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