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国是一个多语言,多种族,多宗教的国度,人口达到十二亿。
进入灵气复苏时代,印国先后出现两位顶级战力,其中一位拉吉普特身在军中,而另一位顶级战力非常神秘。
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自己叫什么,他没有固定的居所,常年游走在喜马拉雅山脉,不论严寒酷暑,永远都是一件单衣,常年赤足,皮肤糙黑,给人的感觉就像被排斥在种姓制度以外的底层“贱民”。
但绝对没有人会真把他当成“贱民”,几乎整个印国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打扮像“贱民”,实则拥有高贵种姓的苦行僧,每隔十二年在哈瑞德瓦举办的大壶节,总会有一个拄着拐杖的巴巴(苦行僧)接受全国各地参与大壶节的几百万名巴巴礼敬,而分辨他的方法也非常简单,那就是他手中的拐杖。
当然不是普通的拐杖,乃是象征其身份地位的神杖。
见过他的人们尊他一声赛巴巴(印国圣人),但他往往说自己只是一位普通巴巴(苦行僧)。
而此刻他就在干城章嘉峰。
甘一凡登上峰顶,见到一位赤足、单衣、光头却满脸胡须的老男人盘坐石上,好像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仔细听还能听见轻微鼾声,身上斜挎破布包,一根脏兮兮的木棍插在身前,别提有多另类。
可甘一凡丝毫不敢大意。
海拔八千多米的雪山,极端恶劣的气候环境,出现这么一位赤足单衣,竟还能睡得着的行僧,谁敢忽视。
不用怀疑,肯定是冲他来的。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甘一凡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看了看四周,不见其他人,干脆也席地坐下。
既然被发现,没必要藏着掖着,等对方出招,见招拆招就是。
山下,距离6000米营地一两里地,詹妮从一个背风山洞走出,她正在通电话,边通电话边往山上看,等她挂断电话,回头对山洞内说:“你们继续在这里等着,我去见见拉吉普特将军。”
亨利从山洞内走出,将帽子往下压了压,“我陪你一起去。”
詹妮没拒绝,两人往营地走去。
拉吉普特将军就在营地内,外头寒风呼啸冰雪连天,营房内温暖如春,十多位军人站在营房外吹冷风,他在喝咖啡,沙鲁克一旁服侍。
“因为什么原因甘一凡要制造雪崩?他又为什么要进入裂缝……”拉吉普特将军似乎在自言自语。
沙鲁克可不敢真以为将军自言自语,小心翼翼应道:“雪崩来临,我提醒过詹妮,她不当回事,最后导致所有人都被大雪掩埋,三人失踪……”
“找不到人就是死了,跟我们无关。”拉吉普特喝了口咖啡,“你继续。”
“我侥幸没有被大雪掩埋,等我离开雪崩范围,看见一个人从山顶跳下,当时我不知道是甘一凡,要知道是他,我一定会冲上去抓住他……”
“实话实说。”
沙鲁克尴尬道:“担心受到雪崩波及,我没敢上前查看,不过我可以肯定一件事,甘一凡绝对不是第一次登上干城章嘉峰,他对周边环境非常熟悉,从山顶往下跳,直接跳进被大雪掩埋的裂缝中。”
“不是第一次……”拉吉普特将军微微皱眉,“看来上回他就是到干城章嘉峰,搞不好就是进入那道裂缝……詹妮对你说了什么?”
“她很少开口,一般都是亨利跟我交流,直到8000米裂缝,她才对我说了第一句话。”
“说什么?”
“她问我有没有人下去过。”
拉吉普特将军陷入思考,一会儿才道:“你怎么回答她?”
“实话实说,那道裂缝处在登顶必经之路,地势险要,不少登山队都有人掉下去,再也没上来。”
说到这里,沙鲁克心里也有气,向拉吉普特将军告状:“詹妮蛮不讲理,她居然逼我下去,要不是我命大,再也回不来了。”
拉吉普特将军却根本不在意,他只对詹妮说的话感兴趣,继续追问后续细节。
不久,詹妮和亨利到来。
拉吉普特将军对两人非常热情,招呼两人一同坐下喝咖啡。
詹妮明显没心情,对拉吉普特将军的热情回应冷淡,她带着山姆人傲慢说道:“将军,究竟是什么人在山顶?我对故弄玄虚这套不感兴趣,请你直言。”
拉吉普特将军不以为忤,保持表面热情道:“没有刻意隐瞒意图,只是那人不跟陌生人打交道,长年累月行走在喜马拉雅山脉,我也是费了好些工夫才找到他。为了说服他对付甘一凡,不惜自揭伤疤,以甘一凡亵渎神杖为由,才把他请过来。”
“神杖……”亨利嗤笑道,“不过是你们美化之言,一根寺庙供奉权杖而已,据我所知,类似权杖几乎各大寺庙都有供奉。创造神焚天使用过的神杖,呵,也只有华夏人才会相信。”
“亨利,休要胡说八道,将军使用的神杖岂是……”
“闭嘴。”
沙鲁克义愤填膺,却被拉吉普特将军制止,将军偏头看了眼亨利,皮笑肉不笑道:“你说得没错,只是一根普通供奉权杖。看来老杰克眼光不如他学生,几次三番托我重金购买的神杖也只是一根普通权杖。回头老杰克再来电话,我会告诉他,让他学生到寺庙里找一根,用不着求我办事。”
亨利听了拉吉普特将军如此说,脸色都变了,因为拉吉普特将军口中的老杰克正是他兄弟二人的老师,同时也是一位英吉顶级战力。
吉化岛赛事期间,老杰克就是英吉秘密派往南海部署的顶级战力,他运气不错,没有被宁北枳当场击杀,重伤逃回英吉。他有一根手杖,这根手杖恰恰就是来自印国寺庙供奉的权杖,在大战中遗失南海。养伤期间,曾多次电话拉吉普特将军,希望能得到一件拥有信仰之力的神杖。
这件事亨利当然清楚,他之所以对拉吉普特将军态度恶劣,也有这个原因,因为拉吉普特将军收钱不办事。
不过显然,他分量不够,拉吉普特将军没把他当回事。
詹妮对两人谈话内容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山顶那人能不能杀死甘一凡。
拉吉普特将军对待詹妮态度明显不同,信誓旦旦道:“其他地方不好说,但在喜马拉雅山脉,他就是山神。只要他出手,甘一凡肯定跑不了,别说是甘一凡,哪怕他老师宁北枳亲自赶来,他也能击败宁北枳。”
一位顶级战力说出这样的话,詹妮尽管不相信,却也不方便继续追问。两人离开后,亨利一通吐槽,话里话外都在讽刺拉吉普特将军言过其实虚张声势。
詹妮沉着脸没搭腔,回到山洞才对众人说了一席话,大概意思就是说印国人不靠谱,我们要用自己的力量杀死甘一凡报仇。
甘一凡还不知道詹妮等人一直守在山下,打算找他报仇。此刻他坐在冰天雪地里,时间长了屁股发麻,他有点不耐烦。
看看对面,分不清年龄的苦行僧依然如故,轻微鼾声,脑袋一点一点。
“你如果只是到这里睡觉,我走了。”
甘一凡说走就走,拍拍屁股准备下山。
谁料,抬起的脚迈不出去,原本身后普普通通的雪地,就在他抬起脚那一刻变了,变成如同泥沼。
他大吃一惊,回头看苦行僧,对方好像刚刚醒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半个月没吃东西,这会儿有点饿,你身上有带吃的?”
说的中文,带着藏区一带口音,甘一凡勉强能听明白。
也不知道甘一凡怎么想的,居然真取出食物给他。
他开始吃,甘一凡就在一边看,偶尔回头看看身后雪地,雪地已经恢复原样,但他不确定自己如果现在走,雪地会不会又变成泥沼。他决定不冒这个险,再等等看。
苦行僧格外珍惜食物,小口吃着,细细咀嚼,吃的倒是不多,吃完后,将剩下的食物拿在手中说:“前两日有只顽皮的雪豹咬坏我的手杖,我十分生气,拔它一颗牙,把他囚困在方寸地以示惩戒,估计这两天饿的厉害,我打算将剩下的食物带给它。”
说完抬头看向甘一凡,好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甘一凡注意到他的眼睛,看上午格外纯净,可瞳孔的颜色却给人怪异的感觉,乍看呈灰色,再看又变成蓝色,一会儿又变绿了……
“是自己眼花还是阳光反射的结果?”
他回头看身后天空,果然看见朝阳露出半边脸,将附近云朵渲染成五颜六色,可回过头来,再看前方天空,乌云密布,天都还没亮,哪来的阳光。
他有点懵。
“可以吗?”
对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恍惚了一下,下意识点点头。
忽然之间,他感到牙床剧痛,一颗沾血的牙齿掉在脚下雪地,白里透着一点鲜红,格外刺眼。
还没等他从疼痛中回过神来,忽然嘴里被塞进一块肉骨头。
而这块肉骨头正是他送给对方的食物,对方没吃完拿在手中,现在却塞进他嘴里。
他甚至没有看见对方移动。
“到底怎么回事?”甘一凡彻底晕了,心里在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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