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飞花令,张叔抬手,在隋燕和李惟楚中间划分开来,将人分成两组准备进行第二关。

    “真是可惜,我还想同李公子切磋切磋呢。”隋燕一副可惜的模样。

    “那第三关见不就行了?”李惟楚淡淡地说道。

    “你倒是有信心。”

    李惟楚正在和隋燕对话,旁边的周显清这会儿上赶着来打断两人的对话,“看你这长相白白净净跟个女孩子似的,等会儿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我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哭一哭又有什么关系?”李惟楚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眼珠一转看向周显清,“倒是你,已经三十几岁的年纪了,要是等会儿输了忍不住掉眼泪,那才是真的丢人丢大发!”

    隋燕听见李惟楚讥笑对方的调调,也跟着没忍住笑出了声。

    周显清被气的脸色一下变绿,指着隋燕的面具说道:“你这厮,甚至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居然还敢笑话我?谁知道你这面具底下那张脸是不是长着一张丑陋不堪的脸?一个丑八怪也敢对我指指点点。”

    隋燕面无表情地听他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李惟楚皱眉看向他:“你以为你长得多好看?人家隋燕要是真长得丑,最起码人家懂得用面具遮住。你呢,长得丑还要出来吓人,真把自己当成什么美男子了?”

    “你!”

    “你要是有这嘴皮子,不如等会儿台上见真章?”

    “我一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拭目以待。”

    周显清一甩袖子走在李惟楚前边,李惟楚回头就对上隋燕面具底下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嘴皮子厉害,谁都说不过你。”隋燕笑道。

    “谢谢夸奖。”李惟楚这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被夸奖以后高兴的样子,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走到另外一边的台上准备第二关。

    李惟楚他们这边的六人,倒的确有几把刷子。第一轮的关键字是“柳”,你来我往数次,每个人作出来的诗句都十分精巧。李惟楚借着自己强大的诗词储备量跟上他们,可站在自己身边的周显清表现倒是有些差强人意。

    虽说这句子他也能接上,但这质量比起前边那些人,可实在是差远了。

    “就这样的都能被成为武清文人之光?”李惟楚心下纳闷,“那武清的文人估计都能给气死。”

    接下来的“龙”“安”“花”,总算是因为安字不好镶嵌进诗中,淘汰掉了两人。还有两人因为思考超过了规定的时间,也跟着被淘汰下了台。台下只剩下李惟楚和周显清两人。

    “请继续吧周公子。”裁判对周显清说道。

    “落花闲院春衫薄。薄衫春院闲花落。”

    “这句诗甚妙!回文的手法,居然还能营造出这样自然的意境。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这样精妙的诗句,这周显清果然有两把刷子!”

    底下的人已经开始夸赞起周显清,李惟楚心中却如同遭雷击了一般,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面前的周显清。

    他怎么会知道这一句?这可是苏东坡的诗句!

    莫不是他也同自己一样是穿越者?

    想到这个可能,李惟楚一下开始变得有些头皮发麻。稍稍镇定下自己的思绪,突然想起他前几轮的表现。

    不太对,若他也是穿越者,为何方才那几个词没有用先人的诗句?为何对自己说的那些诗句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惟楚冷静下来,突然想起前些天自己因为一下没注意被风吹走不知所踪的诗稿,那里边全都是苏东坡的诗词句,不过只有几首是写完整的,还有几首都只是把自己喜欢的一些句子誊在了纸上。

    被周显清用来行飞花令,居然正合适。

    忽然一下想通,李惟楚眼神一下转换看向面前的周显清。

    没想到这诗稿居然被他给捡了去。

    “好!现在到最后一轮,以“月”字入诗,李先生请!”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周显清得意洋洋地接上。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

    二者之间你来我往数个回合,李惟楚终于确定,自己那些丢失的手稿,的确是被自己面前这个周显清的人给捡走了。

    眼珠子一转,李惟楚回想起丢失的那些诗稿中还有一句带“月”的诗句,想来试探对方的反应:“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果然瞧见那周显清突然剧变的神色。

    “怎么,周公子接不下去了?”李惟楚微笑着看向他。

    周显清看不惯她这副洋洋得意的模样,伸手指控她道:“好你个不要脸的李惟楚,你居然窃我的诗句!”

    “什么!李先生怎么会窃他的诗句?”

    “这周显清要不要脸,自己接不下去了,就说人家窃取他的诗句?”

    “哦?”

    底下人议论纷纷,李惟楚却并没有十分在意,反倒是挑眉看他,“周公子说我窃取你的诗句,可有证据?”

    “方才那句‘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明明就是我词中的诗句!你这小人,不知从哪儿得了我的诗稿擅自挪用。你们北辰的文人莫非都是些只会挪用他人诗句的小偷吗?”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李先生怎么可能偷你的诗句!”

    “就是!你就是嫉妒人家写诗写的比你好!”

    “武清人都是些不要脸的家伙!”

    “滚下来!”

    “……”

    这毕竟是北辰的主场,底下北辰的百姓早就已经将李惟楚奉为了北辰文人之首。周显清这番话,无疑是将北辰所有文人的脸按在地上踩。

    原本用自己捡到的诗稿上的诗句压了隐隐压李惟楚一头,周显清心下还十分得意。没想到李惟楚居然知道那诗稿上的诗句,周显清一下慌了神,慌里慌张地调转枪头竟然开始质问起李惟楚来。这会儿被底下的观众们这般质疑,周显清更加紧张的厉害,可他依旧不愿意死心,硬着声音对旁边一直似笑非笑默不作声的李惟楚说道:“你若没有,为何默不作声!”

    “我的确挪用了别人的诗句。”

    李惟楚淡淡地说着。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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