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瑶儿惊恐的推开她,拼命的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该告诉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让你死个明白。”宇文筠然从袖子中掏出一把其貌不扬的匕首,“这把匕首你还有印象吗?”

    宇文瑶儿的瞳孔猛的撑大。

    “看来是认得了。”宇文筠然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那你想必也应该能猜到我这匕首从何而来了,蛇窟中的那些蛇对你这副皮囊可是想念的紧。”

    宇文瑶儿吞了口口水,“你究竟想怎么样。”

    宇文筠然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是我刚刚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的耳朵不好使,我说了,是想让你死个明白,毒酒、匕首、蛇窟,该准备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猜你这次会不会像我一样幸运,也能换副容貌重新回到这里。”

    如此直白的话,宇文瑶儿若还听不懂,那就真的是在自欺欺人了,她浑身忍不住的开始瑟瑟发抖。

    看着她这般模样,宇文筠然突然觉得无趣起来,将手中的匕首扔在宇文瑶儿面前,转身便往外走。

    宇文瑶儿猛然醍醐灌顶,“他已经知道你就是她。”

    听似毫无头脑的一句话,宇文筠然却一下就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停下脚步,回头怜悯的看了她一眼,“不错。”

    宇文瑶儿片刻失神后,嘴角上咧的弧度一点点的加大,整个人也变得癫狂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原来如此……哈哈哈……”

    宇文筠然没有再去理会她,继续转身向外走。

    衣橱中,宇文瑶儿笑声突停,整个人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不行!达奚丰赡是她的!只能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就算是宇文悠然也不例外。

    她突然冲出衣橱,捡起宇文筠然扔下的匕首,向着宇文筠然的冲过去。

    宇文筠然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冰冷的视线落在宇文瑶儿手中的匕首上,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杀!”

    已然癫狂的宇文瑶儿清晰的听到了匕首入肉的声音,可她的匕首明明连宇文筠然的衣服还没有碰到,她不敢相信的低头,心口的地方露出明晃晃的剑锋,上面还挂着血珠。

    这……这……这……

    她不甘的抬头,看着离宇文筠然胸口只有一寸远的匕首,发狠,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匕首向前一送。

    宇文筠然不费一点力气的用手指夹住她的匕首,扳到一边,暗蝶同时拔剑,血如泉涌般淌出,宇文瑶儿顺着这力度栽倒在地面上的血滩中,一双眸子却锁定宇文筠然,抽搐着道:“达奚丰……赡……是……是我的。”

    宇文凌舞听到里面的动静,进来看到地上的血迹,她心有余悸的第一时间宇文筠然拉远了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宇文筠然周身戾气散去,侧身将宇文瑶儿挡在身后,她担心母皇看到宇文瑶儿此时的模样会联想到她被害的时

    候,“母皇,我没事。”

    在亲自确定她确实没事后,宇文凌舞眉宇这才舒展开。

    宇文筠然看向暗影,“影叔叔,我先赔母皇回寝宫,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暗影明白她的用意,点了点头。

    目送她们离开后,暗影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地上依旧在抽搐的宇文瑶儿,他能想象到,当日在这大殿中,公主殿下有多么的不甘。

    “来人,将她的尸首送至皇陵。”

    从紫宸殿到紫云殿这一路,宇文凌舞都不曾松开宇文筠然的手,待遣退了宫人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时,宇文凌舞拉着宇文筠然在床前坐下,很是心疼的看着她,久久却说不出一个字。

    宇文筠然能猜到她想说什么,释然一笑,“母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她越是如此善解人意,反而让宇文凌舞越发的心疼,“是啊,过去了,都过去了。”

    云苍国

    已然微醺的司空淼调转身下的马,看着远处站立在寒风中跳跃的营火下的那道身影,嘴角扬起,让漫天星光黯然失色,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

    “驾!”

    眸色一片清明的秦烈转身进了营帐,正在收拾营帐的引砚顶着头皮上前请示道:“陛下,这匣子要放在何处。”

    秦烈吝啬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匣子,扔下一句“你看着办”便进了内帐。

    引砚捧着这烫手山芋,这扔也扔不得,留也留不是,越发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引风身上。

    引风见状,一跳三丈远,幸灾乐祸道:“陛下是让你看着办,可不是我。”

    引砚见北他看破意图,反而理直气壮起来,“我看着办的决定便是将这匣子交给你保管,接着。”

    话音落下时,便将手中的匣子抛了出去。

    引风见他如此耍赖,索性直接闪出了营帐,“我还有事,先走了。”

    引砚无法,只得重新将这烫手山芋重新接到手中,看着匣子感叹道:“你要是郡主的画像该多好。”

    感慨归感慨,他还是将这匣子暂时收于袖中,进了内帐,不出意外的陛下果然在翻阅那些讲述志人志怪的书籍。

    雪白的发丝被烛光镀上一层柔光,都道帝王无情,有时候他真的希望陛下也能无情一些。

    两日后清晨,怀里揣着东泰国皇帝蒋云宸息战国书的达奚丰赡的车马自驿馆出发,怀里在出城门时,却被守城的士兵拦下。

    达奚丰赡眸色清澈的看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翼王殿下这是何意?”

    正透着车帘缝隙颇为得意的等着看好戏然后再去救场的蒋凌正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就被发现,阴鹫的眸中闪过一道厉色,起身下马,“达奚公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本王并无恶意,只是听闻达奚公子今日离京返国,特在旁边邀月楼中略设薄宴,不知达奚公子可否移步。”

    如果我不答应的话,想必这城门是出不得了。”达奚丰赡的声音好似一道温润的清风,听不出半点的愠怒。

    蒋凌正没有去否认,“本王不过是想为公子送行,仅此而已。”

    “既如此,那达奚便恭敬不如从命。”

    达奚丰赡跃身下马,对随从之人吩咐道:“我一人赴宴即可,你们在此等候。”

    邀月楼雅间内,蒋凌正颇具得色的,“依公子看,本王这酒楼如何?”

    达奚丰赡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这满座的酒菜上,“甚好。”

    蒋凌正得意之色渐浓,亲自斟酒,“那公子可知这酒楼事如何而来?”

    达奚丰赡不动声色的接过蒋凌正递过来的酒,“愿闻其详。”

    蒋凌正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饮下一杯,“公子那般聪颖,想必本王不必多说,你该是已经猜到了,本王并不希望这刚得来的酒楼再次易名,是以,还要请达奚公子帮个忙。”

    达奚丰赡的指尖沿着杯口滑了一圈,“冀王这忙与皇命相违,恕达奚无能为力。”

    蒋凌正的脸色乍变,却又倏然转晴,“公子的意思,本王明白了,既如此,本王怎好再为难公子,这些都是这酒楼的招牌菜,公子不妨尝一尝。”

    “多谢冀王体谅,只是达奚赶路在即,恐怕无福慢慢品尝这些招牌菜,这杯酒,达奚敬冀王。”达奚丰赡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蒋凌正看着他空空如许的酒杯,笑得格外的阔达,“本王岂能强人所难,达奚公子慢走。”

    “告辞!”

    站在雅间中的蒋凌正看着达奚丰赡出了城门,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容,“传令下去,一切按原计划行动。”

    再次尝到权势滋味的他怎甘心就此停战,只要有战争,他便有希望,既然没有开战的由头,那他便制造一个出来。

    离开京都,一直到抵达的夜宿地客栈,这一路都相安无事。

    随着夜幕的降临,达奚丰赡命人在客栈的庭院中支上棋盘,独自一人互搏对弈,等着今夜的不速之客。

    此前,在邀月楼,暗中的影卫传音于他,那桌酒菜中被下了一种无色无味剧毒,很显然,冀王殿下这是想要将他的命留下。

    他索性将计就计,如冀王所愿饮下那杯毒酒,只不过他在饮那杯酒的同时,亦服用了一颗司空淼的解读单。

    从影卫汇报来看,此毒虽为剧毒,但服用后却不会立即毒发,一般会在人体内潜伏五日,但冀王显然等不上那么久,而若想让这剧毒提前发作,也很简单,只要点燃檀香即可。

    而刚刚在他住的房间中的桌子上放着的俨然就是檀香,这冀王的性子海真是急。

    只是他好好似忘了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恐怕就不会这么急迫的对自己动手。

    此时,正值蒋云宸疑心膨胀的时候,他的这些举动若传到蒋云宸那里,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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