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逝的背影,光洁如白璧,嫩得似乎能掐出水来……

    皇甫砚真端着药碗走进来,一抬眸就撞见了那样的场面,不禁一阵晃眼,等反应过来,瓷器般的面容上微微划过一丝局促的裂痕,虽说同是男子,但凡事一旦跟“皇甫长安”这四个字扯上关系,就会变得十分的暧昧莫名起来。

    “你……怎么还没穿好?”

    皇甫长安搂着被屏风砸到的腰泪汪汪地瞪了他一眼:“二皇兄怎么进来之前也不先敲个门?”

    微愣之后,皇甫砚真很快就恢复如常,回身走到桌子边将手里的姜汤放在了桌上,淡淡道。

    “门没关。”

    皇甫长安眨了眨眼,方才她走得急,又被宫疏影那个家伙雷得里焦外嫩,却是一时疏忽了。

    皇甫砚真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多待,更是不想回头去看那个半裸着身子坐在地上的家伙,放下瓷碗即便转身走离,匆匆留下一句十分不温柔体贴的交待。

    “桌上这碗姜汤你趁热喝了,免得染了风寒。”

    “喂——”

    青葱的身影一晃而过,在话音落地之前就闪没了影子,皇甫长安撇了撇嘴角,连开口叫住他都来不及……小脸儿一垮,只得命人将门关上,继而才从地上爬起来一圈一圈的裹上束带,套上衣物。

    桌上的姜汤还散发着热气,一看便知是刚熬好的,不过皇甫长安可没那么自欺欺人——皇甫砚真要是会主动给她送姜汤?男人都会怀孕了!

    肯定是妆妃三令五申让他过来给自己道谢兼赔罪的。

    哎……二皇兄的菊花好呀么好难采!

    开门走到院子里,让皇甫长安十分目害的是,宫疏影那个男人竟然还坐在屋顶上!还在露大白腿!还在摇着一柄绣花的团扇,一边叹息一边顾影自怜……泥垢!

    来来往往的宫人见到他,一个个鬼迷了心窍似的站在原地打量他,甚至还有人做双手捧心状,痴恋不已地对着他开口吟湿,吟了一首又一首的好湿……直到发现了太子殿下走出来,才紧张不已的低下了头,瑟缩着肩头仿佛犯了神马大错似的,唰的就跪倒在了地上。

    “叩、叩见殿下。”

    皇甫长安没好气的挥了挥手:“都起来吧。”

    一群人这才急忙起身,作鸟兽散,只是临走之前,看着皇甫长安的目光多少掺杂了几分怪异,本以为太子殿下将琳琅苑的那些男宠送出宫是因为她转性了,却不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太子殿下只不过是眼光更高了,看不起那些个男宠娈童而已。

    不过……回头又瞅了瞅那个坐在屋顶上艳光逼人的男子,众人只觉得心如刀割,多美艳的男人啊,就这么被太子殿下给辣手摧菊花了……

    皇甫长安走到屋檐下,抬头对宫狐狸招了招扇子。

    “你要在那里躺多久啊?可以滚下来了吗?你是不是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给本宫当过男宠啊?!”

    宫疏影一摇团扇,风姿绰约。

    “能给太子殿下当男宠那可是三世修来的福分,只是不知道殿下何时召我侍寝,我都有些等不及了呢……”

    白苏一手抓着树干,险些从树上一头栽下来。

    这才几年不见,大师兄怎么就变成了这幅德性?当年的狂妄呢?当年的目中无人呢?当年的“你多看爷一眼爷就刺瞎你眼睛”呢?!

    皇甫长安盈盈一笑:“你真的这么想被本宫‘压’?”

    “朝思暮想,求之不得……”

    “那好,今晚你便洗干净身子,乖乖地在本宫的床上趴好。”一拍折扇,皇甫长安转头吩咐奴才,“小昭子,去准备几根黄瓜和萝卜,要粗一点的。”

    小昭子下巴一垮,妈呀……又来?!

    上次教训了澜衣之后,他整整做了三天的噩梦,每天晚上都梦见自己在切黄瓜,我切切切切切……!

    宫疏影不解:“要黄瓜做什么?我不喜欢吃。”

    皇甫长安“嘿嘿”一笑:“谁说是用来吃的?别管那么多了,到时候准叫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瞅着那小家伙一脸狡诈,宫疏影也不放在心上,只轻轻晃着团扇,笑着补充了一句。

    “我喜欢吃馒头,特别是那种软软的,圆圆的,闻起来有点香,摸起来有点热,含在嘴里可以吃很久的……那种。”

    “咚——!”

    一声闷响,隐藏在树上的某只终于脚底一滑,一头栽倒在了草丛里。

    “那还不简单?”皇甫长安却是一脸镇定,虽然心底下早就已经把宫疏影套进了麻袋里不知道踹了几百下,“小昭子,以后白梨小筑的膳食全部都换成软软的,圆圆的,热热的馒头,让他一次性吃个够!”

    看到皇甫长安不无轻蔑地瞟了自己一眼后,便就大摇大摆地挥着扇子走开,宫疏影敛了敛他那凤翎似的睫毛,掩下锋芒闪烁的丽眸,唇角挑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刹那芳华。

    看来这个小家伙是真的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不是别有心机的欲擒故纵。

    这个天底下,只有两个人会拒绝他,一个是天阙宫的那位,还有一个……便是皇甫长安。

    皇甫长安之所以能纵容宫疏影那只死狐狸这么明目张胆地粗线在东宫,是因为天底下知道梅见公子就是宫疏影的,估计就只有她和白苏了,当然……风月谷那只无所不能的谷主,可能也知道。

    据传闻,见过梅见公子出绝招的,几乎都死光了。上回在破军府,恐怕是这个以七影剑扬名天下的六城七秀之首唯一的一次失利。

    所谓的六城七秀,便是出自六城绝学的七把名剑,其中声名最盛的便是经常悄悄地来,又偷偷地走,杀一杀人,不带走一滴血水,专门搞神秘的——梅见公子!

    在江湖上,流行着这样一种说法:三宫六城七十二府。

    三宫便是夜郎国的无欢宫,天启国的天阙宫和紫宸国的紫宸宫,六城则指的是散布在九洲大地上的白帝城、秦都、雾城、魔之狱、蛟龙岛,以及南洋的东瀛,六城独立三宫之外,各拥奇兵不可轻犯。

    而当初白苏用来勾引她去救宫疏影的“宝贝”,就是百余年前某个大人物散落在这六座城池之中的七把剑——传说,得此七剑者,可得半壁江山!

    但是,这毕竟只是一个传说,而且那七把剑的主人除了一个名号,诸如“xx公子”、“xx少爷”、“xx庄主”是声明在外的,其真正的身份却是无人可知无人可晓。所以要凑齐这七把剑,可谓是困难重重,全天下对此动心不已的俯拾皆是,然而转念想了想之后,基本上都回家抱着老婆嘿咻嘿咻滚床单去了。

    皇甫长安不同,自从被教父大人打磨成一柄所向披靡的杀人利器之后,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任务就特别的感兴趣,而且经验告诉她,在这些看似不靠谱的传言背后,十有**都会藏着一个巨大的惊喜。所以,在听说了这样的内幕之后,太子殿下表示很鸡冻!无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

    虽然……这种听起来像是“七龙珠”的剧情,让人忍不住有种蛋蛋的忧桑。

    秘密藏在宝剑里,那天晚上主仆二人对着宫疏影的七把佩剑琢磨了良久,就差张嘴咬上几口,也不曾弄出个所以然来,不得已,皇甫长安只能先把剑还给他,留他在宫里面养伤,好叫他欠自己一个人情。

    从白苏哪里得到的消息,宫疏影之所以要刺杀破云鸣钰,倒不是因为跟他有仇,而是因为欠了某人的一个人情,他这是帮人家讨债来的。不过,对于杀了一次还没有杀死的人,宫疏影坦言不会再动手第二次……破云鸣钰那家伙,看似很好欺负,实际上阴损着呢……不是他凭一己之力就能对付得了。

    此外,在某只狐狸的授意下,白苏的胳膊肘子往外拐了一下,哄着皇甫长安拜宫疏影为师,毕竟人家是天下第一的剑葩,有他指导必然事半功倍一日千里,而且二皇子那边一直没个准信儿,貌似很不乐意的样纸……

    对此,皇甫长安的反应是——

    “哼,天下第一剑葩?依本宫看,他是天下第一奇葩还差不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汪!

    得知大皇兄回了宫,皇甫长安摇着扇子准备晃去皇后的昭华宫转一转,去探探他们的口风,看这娘俩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不曾想,半路经过丽妃的烟霞殿,因着贪懒走了小道,竟让她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嗷嗷,好害羞!

    墙壁的那一边,忽然响起一声轻喘而又急促的娇呼:“你可别乱来!这里是皇宫……”

    “皇宫又怎么样?反正陛下他也不会来。”泥垢是个木有切过小**的正常男人啊!

    “嗯~别啊~”

    随即很快又是女人一声娇艳欲滴的轻斥,夹杂着男人微微粗重的喘息。

    啧……瞧瞧瞧,都给她撞上了什么?这大白天的在院子里秀活春宫啊有木有!果然女人多了容易出墙,尼玛皇帝老爹快滚粗来啊!你丫的被人戴绿帽子了啊!快把这对狗男女抓起来浸猪笼啊!

    偷偷地爬上墙,皇甫长安想要瞅瞅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跑到皇宫里来挖皇帝老爹的墙脚?!不晓得色字头上一把刀吗?!嗖嗖嗖——迟早废了丫的小兄弟!

    趴在墙头,扯过一簇树枝挡在面前,皇甫长安循声望去,只见丽妃衣衫半解胸襟大开,露出白花花的肌肤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抵在墙上,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手,伸手探进丽妃的里衣中挑逗,直把那个女人伺弄娇喘不已。

    “当妃子有什么好?你进宫这么多年,陛下明面上宠你,样样赏赐都少不了你,可实际上到你宫里的次数有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更何况,你连子嗣都没有,以后拿什么在宫里站稳脚?说起来……你不觉得奇怪吗?陛下的子嗣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其他的妃子都有儿女,偏偏就你没有……”

    闻言,女人陡然一怔,脸上露出了惊疑的神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烟儿……”男人含住了她的耳坠,似喘气,似轻叹,“你还不明白么,陛下仰仗你们李家多少,就忌惮你们李家多少。”

    “你是说、你是说陛下他……”丽妃先是讶然地瞪大了眼睛,继而使劲摇头,“不、不可能!陛下他不会那么对我的,他不会!”

    “呵呵,”男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不顾女人惊慌失措的神色,加重了手里揉捏的力道,“不然你以为,当年皇贵妃生四皇子的时候,缘何会早产?”

    哎呀呀,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啊……不过皇帝老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那么英明睿智识大体的人好吗?!还是说他年轻的时候,在遇上她的亲粑粑之前,是个正经滴皇帝?!

    丽妃不敢相信,难以接受,但又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跟他辩驳,抓在男人背上的手一寸寸收紧,在那健硕的身躯上扣出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男人仿佛感觉不到似的,咬着丽妃的耳朵继续引诱。

    “与其当一个傀儡皇妃,不如……给我做皇后?呵……我的心意你总是知道的,除了你,我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啊呸!

    皇甫长安真想糊他一脸的shi!她举双手双脚打赌,这个男人在跟别的女人滚床单的时候,说的也是一模一样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带改的!

    噗!等等……貌似错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不如……做他的皇后?!我去你大爷!混蛋!丫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吗?!置她这个还没坐过龙椅的太子于何地?!要不要这么扫她的面子?!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爆了丫的菊花?!

    “无夜……我只有你了……”丽妃泫然欲泣,怨恨而凄楚,捧着男人的脑袋哼哼唧唧地娇喘呻吟,柔软的唇瓣贴在男人的肩头,在两人情动之时,忽然张开嘴巴狠狠的咬了一口,“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负我,唯独你不能……”

    “唔——”男人闷哼了一声,一把托起丽妃的身子,转了个身将她重重地压在了草坪上,撕掉身上的裙上大肆蹂躏,“烟儿,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咳咳咳……限制版的画面,有点儿h啊,虽然俊男靓女的很有画面感,但总觉得对不起皇帝老爹啊……

    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嚼了嚼,皇甫长安转头看了一圈,见不远处有只黑猫窝在草丛里瞌睡,即便勾起嘴角坏坏一笑,走过去抓住小猫往墙里面一扔——

    “喵——!”

    “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被正巧“跳”到脑袋上的黑猫抓了一下脸,丽妃先是惊恐得哇哇大叫,转瞬又被男人捂住了嘴巴,下一秒,黑猫被死死地掐在地上扭动了几下,便缓缓地停止了挣扎,从此再也无声无息。

    男人警觉地飞身跃上墙头打量,甬道中却是空空如也,寻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差不多等墙内的动静悉数消失之后,皇甫长安才从甬道另一端的屋檐下沿着柱子慢悠悠地爬了下来,伸手取下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意味不明地“呵呵”了一声。

    无夜……上官无夜。

    上官老侯爷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他以为地球是围着他转的啊?除了他足智多谋,别人都是他妈的缺心眼吗?!

    妈了个蛋,早晚拍丫一脸黄瓜!

    被那对奸夫淫妇的那么一闹,皇甫长安隐隐有些蛋痛,没了去大皇兄那儿寻衅的心情,半路转道去了皇帝老爹的长乐宫,她觉得很有必要去找皇帝老爹好好地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顺便探讨一下御女之术神马的。

    看,她多孝顺呀,捡来的比亲生的还贴心!

    人太善良了就是没办法,谁让她是三百六十度无侧漏的贴身小护垫呢!

    为了体谅父皇大人的自尊心,皇甫长安没有把丽妃难耐深宫寂寞,勾搭了个男人在自个儿的小花园里哼哼哈嘿的风流韵事给捅出来,而只是旁敲侧击地打听了皇甫胤桦在成为失足青年之前,干的那些损人利己的勾当。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竟是都给上官无夜给蒙对了!

    不论是丽妃的不孕不育,还是皇贵妃的受惊早产……回忆当年往事,皇甫胤桦略显愧疚,却是没有矢口否认,身为一介帝王,本来就不应该有感情,一切皆以大局为重。

    “长安,你会不会觉得父皇太狠心了?”

    “不,儿臣觉得您应该再狠一点!”

    “为什么?”

    因为欲求不满的她们所擅长的技能之一就是给你戴绿帽子啊啊啊啊啊……!

    这一聊,果然聊到了星星月亮都挂上了天空。

    吃罢宵夜回到寝宫,皇甫长安正准备洗洗睡了……

    结果,结果!你猜,你猜……发生了神马?!

    打着呵欠走到床边坐下,脱了鞋子转过身,一伸手,就摸到了滑溜溜的东西。

    “啊!”

    皇甫长安吓得浑身一颤,猛地跳了下去。

    回头,卧槽!

    床上躺了个大裸男啊有没有!

    宫疏影……真!的!脱!光!了!躺!在!了!床!上!等!她!蹂!躏!啊!

    节操碎了满满的一地啊,某太子瞬间哭瞎!

    更令人发指的是,死变态还握着一根手臂粗的黄瓜“咔嚓”咬了一口,对着她百媚横生地笑啊——

    “宫里的黄瓜还挺好吃的,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喏,要不要尝一口?!”

    滚粗啊混蛋!

    ------题外话------

    噗。虽然我家宫美人被拒绝过,但素事实不是乃们想的那样……泥垢,不剧透鸟,别怀疑我家小宫滴节操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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