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一望无际的平原,鹅毛般的雪花从天而降,飘飘洒洒。

    一阵寒风吹过,发出了呜呜的呼啸。

    宽阔的冰原上,一列长长的队伍一路向西,缓慢的行进着。

    战马的四蹄踏在冰面上,缓慢的向前行走着,为了防滑,蹄子上包上了布坨儿。雪花从天而降,落在了它们长长的皮毛上,然后被马身上散发的热气蒸腾。

    “呼哧——呼哧——!”

    马儿的身上架着绳子,背后拉着车,车上装满了货物,一步一步向前,发出低低的喘息声。

    身边,裹着厚厚的长皮衣的人,将脑袋埋在厚实的毡帽中,背上背着刀剑长弓。

    一行人在冰原上拖出了长长的队列,寒风吹的脸儿开裂,雪花让他们披上了白色的“棉衣”。

    队伍里既有手持武器的士兵,也有拖家带口的男女老少。所有人沉默的前进着。

    “哒哒哒哒...”

    就在这时,闷闷的声音在地上响起,走在路上的士兵抬头望了一眼驾马而来的人,又将头缩回了皮衣下。

    马儿载着人,哒哒的小跑着一路向前,马蹄声引得走在最前头的尤里安回过头去。

    “阿萨斯队长。”骑着马的斥候来到最前头,来人轻轻的扯着缰绳,马儿缓缓的停住了步子,对着尤里安微微行礼,而后开口道:“凛冬之爪人烧毁了拉克斯塔克城后并未停留,所有的士兵向北撤入了山中,失去了踪影。”

    尤里安牵着马缰,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思索着。

    半晌,沉默的点点头道:“知道了,让监视他们的斥候都撤回来吧,龙骑军团的斥候派出,维持在队伍周围三十里内。”

    “是!”斥候行礼,小心的踩着马镫上了马,掉转马头,向后方小跑着离去。

    队伍再次恢复了安静,一路上,只有沉默的喘息声,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声,还有马车前行的哐啷声,在天空下安静的响起,

    好似一曲孤独的乐章。

    尤里安眯起眼睛,抬眼望向前方,白茫茫的一片,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山影,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瞥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尤里安抬手扯了扯脖子上裹着的厚毛皮围巾,轻轻一声叹息。

    “唉!”

    尤里安的心情不怎么好,即使他现在暂时是德玛西亚军队与阿瓦罗萨人的代指挥。

    距离婚典之日,已经过去了三天。那一日的血腥厮杀,让两个姊妹部落各自损失惨重,凛冬之爪在弗雷尔卓德圣地留下了近两千具尸体,阿瓦罗萨人也相差无几。而更加惨烈的,是拉克斯塔克城的民众。

    不知用何等手段攻入拉克斯塔克城的凛冬之爪战士,给阿瓦罗萨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也给这个千年的古都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留守的阿瓦罗女萨指挥官芬娜率先战死,随后城中守卫的士兵被杀死殆尽,拉克斯塔克城一瞬间陷入了最恐怖的黑暗。

    高耸的城墙被推倒,建筑被损毁,就连那千年屹立的宫殿,也被凛冬之爪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数以万计的平民被杀死,烧死,若非尤里安带人赶到,恐怕拉克斯塔克城将无一幸存。

    烽火,硝烟,战乱,厮杀,流血。再次走进拉克斯塔克,街道上的一幕幕让尤里安震惊异常。

    遍地的尸骸随意的倒在地上,满地的血液汇成了一股股血泊。

    赶来支援的德玛西亚人士兵,与烧杀掳掠的凛冬之爪人杀到了一起,尤里安也在最初的震惊与愤怒之后,挥动着短剑大开杀戒。

    仅仅是死在他手中的战士,就有几十人。

    只是单论起个人实力,德玛西亚人比起在北地艰苦条件下锻炼出来的凛冬之爪人差的很多,若非尤里安一连杀死了几个凛冬之爪人的指挥官,引得凛冬之爪人骚乱退却,恐怕战争没有那么容易就结束。

    只是即使是这样,拖着重伤的身体,带着残存人手赶回拉克斯塔克城的艾希,见到这一幕,狂怒之下压抑不住腰间的伤势昏了过去,幸存的人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

    而另一边,尤里安也被嘉文受伤这一情况给惊到了。深知嘉文实力的尤里安,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被伤成这样。

    麦斯麦蒂兄弟,一人失踪,一人在乱战之中重伤,被一齐抬了回来,龙骑军团护卫在嘉文身边的五十人队伍,也仅剩不到十人。

    留在城中的二十人更是无一幸存。

    如此情形令人震惊,那几十人各个都是好手,在德玛西亚也是以一当十的存在,却在这次战争中尽皆死去。

    战争过去,留给了大地满目疮痍。

    与阿瓦罗萨暂代指挥官的丽安娜碰头后,尤里安两人害怕凛冬之爪人再次卷土重来,于是略作商讨之后,决定带着剩余的人一齐,离开已经沦为一片废墟的拉克斯塔克城,向西南处撤退,与镇守在德玛西亚北面的布维尔将军汇合,然后再做打算。

    于是,收集了粮食与物资,制作了简易的担架与拖车,带上受伤的士兵与平民,两个势力的联合部队,开启了慢慢的迁移之路。

    “哐啷...哐啷。”

    身后,用木头简易制成平板拖车行走在雪地上,不断的发出声响。

    昏迷不醒的嘉文躺在上面,裹着厚厚的被子,身下还垫了许多层绒毯,整个人只有鼻子眼睛露在了外面,一眼看去,可以看见白雾从口鼻处飘起,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目光在嘉文紧皱的眉头上停留了片刻,尤里安的心绪难以平静下来。

    在嘉文被带回来的时候,尤里安便第一时间为他服下了药丸,而后顺便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

    只是望着那脖子上浅浅的一道刀痕,无人知道尤里安看似平静的目光下,心中究竟是何等的惊骇欲绝。

    实在是因为,那样的刀痕他再熟悉不过,就是此时,他的脖颈间仍然有一道淡到极致的印子。

    泰隆!一定是他。

    看来帝国也插手了这件事儿。

    厚厚的皮大衣下,尤里安攥紧了拳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来到德玛西亚也有数月的时间,安逸的生活甚至让他几度差点忘记自己的身份,以及身上背负的使命。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自己是一个无牵无伴的人,那么就这样顶着阿萨斯米力西尔的名字生活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当他看到那道横亘在嘉文脖颈出,切开了炎阳钢甲,烙印在肌肤上的刀痕,尤里安才恍然惊醒,原来他是诺克萨斯人,他的名字叫做尤里安。

    虽然脸上十分平静,但是当尤里安转过身去的时候,他仍然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拔出短剑,一剑将一块青石板切成两段。

    在某一个瞬间,他甚至想要找到泰隆,抓着他的脖颈问一句:“不是说好了让我来德玛西亚当间谍,可是都过去了几个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和自己联系?”

    “难道帝国将自己遗忘了?”

    独在异国他乡,处处都要小心谨慎,暴露了身份的结局,就是死亡,尤里安不想死,他更想要带着荣耀,活着回到诺克萨斯,骄傲的站在锐雯的面前,向她述说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

    小小的发泄了一番情绪后,尤里安再次恢复了平静——当然,他的举动在其他人看来,是对这惨烈一幕的发泄,

    在击退了凛冬之爪人后,尤里安也得到了阿瓦罗萨人的敬重。

    所以他才会暂代龙骑军团与阿瓦罗萨人的指挥官,而没有什么人提出异议。

    就在尤里安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少女脚步匆匆而至,尤里安神色微动,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去。

    “丽安娜。”看到了来人,尤里安神色平静,开口问道:“有什么事么?”

    少女丽安娜走到尤里安身前,轻轻喘了几口气,才注视着尤里安,行礼后开口道:“阿萨斯将军,战母刚刚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想要见一见您。”

    尤里安点点头,将马缰交给身后跟着的士兵,跟着丽安娜向队伍的后面走去。

    一边走,一边平静的开口道:“丽安娜,不用如此多礼。我也不是将军,我只是龙骑军团的亲卫队队长。”

    丽安娜走在尤里安身侧,望着他的侧脸微微摇头道:“您救援了拉克斯塔克,救下了无数阿瓦罗萨人,您值得每一个阿瓦罗萨人尊重。而且您还是队伍的指挥官,礼数不可免。”

    “代指挥!”尤里安轻轻一笑,“艾希战母醒来,指挥权自然会交还到她的手中。”

    丽安娜固执的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微微加快了脚步,带着尤里安两人一路向后,行至队伍的中段。

    “阿萨斯先生!”

    “阿萨斯将军!”

    “队长!”

    一路上,不论是阿瓦罗萨人还是德玛西亚人,看着尤里安都会打招呼,称呼也是多种多样,让尤里安无奈。

    长长的队伍,大部分都是阿瓦罗萨的平民,还有少部分阿瓦罗萨战士,剩下的约莫五百多人的德玛西亚士兵,也被尤里安分开,分散到队伍的两侧,护卫着队伍前进。

    不断的点头问好,一直过去了十几分钟,两人才赶到了载着艾希的板车旁。

    而此时,艾希和嘉文一般,身体包裹在厚厚的衣被下,露出了一张精致绝美的,微微蹙起的脸。

    尤里安停下了脚步,站在板车的身侧,瞥了瞥丽安娜。

    丽安娜轻轻点头,弯腰上前凑到了艾希的身边,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

    不一会儿,双眼缓缓睁开,带着一丝朦胧,艾希在丽安娜低低的耳语下,将目光落到了尤里安的身上,紧蹙的眉头微微松了下来。

    轻轻咳嗽两声,艾希在丽安娜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靠在了丽安娜的身上,望着尤里安,挣扎着微微躬身,冲着尤里安行礼道:

    “阿萨斯将军,感谢您对阿瓦罗萨的帮助,艾希铭记在心。”

    “不敢,不敢!”尤里安见艾希如此动作,急忙摇了摇头,道:“凛冬之爪人也杀害了许多我的战友,它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打量了一下艾希白皙的脸庞,尤里安轻声问道:“战母身体可好一些了?”

    “咳咳...咳!”

    艾希轻轻吸了一口气,刚要开口,寒冷的空气便使得她猛地捂住了胸口,弓着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身旁的丽安娜急忙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背脊,同时伸手,接过了一旁侍女递来的水囊,小心的捧着,递到了艾希的唇边。

    靠在丽安娜的肩颈,清水从水囊中流出,顺着她淡红色的双唇流入口中。艾希微微仰起头,露出了一抹白皙的颈项,喉头微微颤动着,这一幕看在眼中,尤里安心中生出一股悸动。

    眯了眯眼睛,尤里安压下了起伏的心绪,恢复了平静,看着水囊离开了她的唇角,一行水渍从唇角滑落,被丽安娜小心的擦去。

    艾希脸上闪过一抹苍白的红润,抬眼望着尤里安轻轻摇了摇头,放低了声音轻声道:“艾希伤重,还需要一些时日,这些日子,阿瓦罗萨所有部属,全归丽安娜指挥,有什么事情,请阿萨斯先生直接吩咐丽安娜即可。”

    尤里安眼睛自她苍白的脸颊上看过,又对上了她诚恳的目光,略一沉吟,开口道:“未告知战母便擅作主张带着阿瓦罗萨众人向西南迁移,请战母恕罪。”

    艾希轻轻摇头,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轻声开口道:“刚刚丽安娜已经全部告诉我了,阿瓦罗萨损失惨重,已经没有与凛冬之爪对抗的实力,如若留在拉克斯塔克,一旦瑟庄妮去而复返,阿瓦罗萨人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看着尤里安的双眸,艾希恳切道:“现在,艾希以及阿瓦罗萨所有人,就全部要仰赖将军了,还请将军多多费心,阿瓦罗萨对您的恩情铭记在心!”

    说着,艾希微微转过头,冲着丽安娜吩咐道:“丽安娜,现在,你对阿萨斯要向对我一样,尊敬有加,大小事宜都要先于阿萨斯将军商量后再行实施,知道了么?”

    “是!”丽安娜低下头,恭敬的回答,旋即目光看向尤里安。

    迎着两女的目光,尤里安点头,应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问】

    “哧...哧哧——!”

    北风卷地白草折,在放晴了几日之后,雪天再次降临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弗雷尔卓德某处山谷之中,站在高坡之上,静静观赏着白雪飘飘,瑟庄妮微微出神,轻声的呢喃着。

    虽然,在几日前刚刚大败死敌阿瓦罗萨人,可是此时此刻瑟庄妮却没有半点的好心情。

    “咯吱...咯吱...咯吱。”

    就在这时,轻轻的声音在安静的雪地上响起,瑟庄妮神色微微一动。

    “战母...下雪天寒,您加件衣服吧!”等了一会儿,薇朵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关切。

    站在瑟庄妮身后坡下几步远的薇朵拉,手中捧着一件厚实的大衣,脸上满是心疼。

    薇朵拉的这般表情让瑟庄妮冰冷的面容缓和了些许,缓缓迈步走下高坡,瑟庄妮摇摇头轻声开口道:“薇朵拉,你忘记我身负寒冰血脉了么?冰雪与寒冷都是我最好的伙伴,我又怎么会畏惧寒冷呢?”

    “可是...”薇朵拉脸上的表情微微纠结了片刻,又举起了厚实的绒大衣,轻声道:“您的身上还有伤没有痊愈呢!”

    瑟庄妮目光与少女对视,薇朵拉眼中的坚持让瑟庄妮微微垂下眼睑,视线向下,落在了她下颌处的一块疤痕,

    丑陋的疤痕自嘴角处一路向上,一直没进她的耳根才消失不见,让少女清丽的容颜多了一份狰狞。

    感受到瑟庄妮的目光,薇朵拉微微偏头,将带着疤痕的脸颊错开,抬手撩了撩头发,长长的发丝垂下,将半边脸遮住。

    静静的看着少女这番动作,瑟庄妮沉默了许久,展颜一笑,伸手接过了大衣,披在了自己身上。

    抬手探向少女的脸颊,少女身子轻轻的后仰,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却在瑟庄妮平静的目光下乖乖的停住了动作,任由女人的手指攀上脸蛋儿,在疤痕处摩挲。

    静静的抚摸了片刻,瑟庄妮停下手,轻叹一口气,开口问道:“难过么?”

    少女身子轻轻颤了一颤,目光看向瑟庄妮,许久,轻轻摇摇头道:“不难过。”

    “不难过?”听到这个答案,瑟庄妮轻轻一笑,问道:“芙拉战死,你的脸上也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疤,难道你就没有偷偷的伤心过?”

    薇朵拉抿了抿嘴唇,清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伤感,低低的道:“芙拉...芙拉是为了保护战母而死,薇朵拉很羡慕她。”

    “羡慕?”瑟庄妮微微一愣,轻轻的将这个词念叨了几遍,脸上的笑容逐渐平静,眼神中带着深思。

    良久,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说...发动这场战争,究竟是对,还是错?”

    望着少女若有所思的样子,瑟庄妮语气中略带唏嘘:“发动了一场战争,战死了三四千青壮战士,得到了一个名义上的胜利,战乱仍然未曾离我们远去,我做的这一切真的有意义么?”

    薇朵拉偏着头看着瑟庄妮,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战母您发动战争,是为了让族人以后永远远离战争。您如果不去尝试着努力,战争也不会就此消失,所以我想应该是有意义的吧!”

    “是...吗...?”瑟庄妮抬起头,望着银装素裹的山谷,微微有些出神。

    薇朵拉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世界仿佛再次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的身上落满了白雪,仿佛披上了雪的嫁纱,瑟庄妮从出神中醒了过来,略有些抱歉的笑笑,脸色恢复了平静,开口说道:“回去吧,族中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呢。”

    说完,率先向山谷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出声问道:“那个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动静。”

    “他...”急促的迈了几步,跟上了瑟庄妮的步伐,薇朵拉想起那个来自诺克萨斯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恐惧,很快就被她压下,急忙开口道:“他还是那个样子,独自一个人呆在帐篷中,几乎不怎么走出帐篷之外。”

    听到这个答案,瑟庄妮脸色平静的点点头,没有一丝意外,脑中却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男人,眼睛轻轻眯了起来。

    数日前,当她派去诺克萨斯的密使将这个男人带回到她的营帐时,她一度以为这是诺克萨斯人对她的羞辱,甚至还勃然大怒。

    普普通通的打扮,普普通通的相貌,平凡的比一个普通人还要弱小的气势,让她对诺克萨斯人的死了心。

    随意的将他指派到了薇朵拉的手下,让他跟着薇朵拉一起,攻击拉克斯塔克城。

    可是一直到她负伤退去,被那个发了狂的泰达米尔穷追猛打时,才看到了这个将一切都挡在兜帽风衣下的男人,究竟是何等的恐怖。

    面对着拿着一柄令人心生不安的诡异大刀的泰达米尔,这个男人只用了一招,就击昏了他,然后带着自己离去。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只是让她惊叹,但是当她收束了凛冬之爪的战士,向北退却扎营后,从两个战场得到了消息的瑟庄妮才知道了他的恐怖。

    孤身冲入了拉克斯塔克,秒杀了守城指挥官芬娜及其麾下二十人的近卫队,打开了拉克斯塔克城的大门,随后又赶到了自己所在的战场,击败了嘉文与艾希,最后才追上了自己,解决了泰达米尔。

    这一切串联起来,令瑟庄妮也不得不心生赞叹,同时心中也在后悔,如若当时没有小瞧他,将他丢给了薇朵拉,而是带在自己身边,与她一起面对艾希与嘉文,恐怕凛冬之爪就不会与阿瓦罗萨人拼了个两败俱伤,这场战争的结局也会大不相同。

    “泰隆...”

    默默的将这个名字记在心头,瑟庄妮心中对瓦罗兰大陆东南面的那个庞大的帝国升起了一丝敬畏。

    仅仅只是派出了这么一个人,就能有改变战争的实力,而那个帝国中,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呢?

    想到这儿,瑟庄妮顿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转过头去,对着薇朵拉开口道:“走,去看看他!”

    “是。”

    大雪纷飞,两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山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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