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姑娘用力的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已想的太多了,与其有功夫想这些没用的,三天之内学懂这两本书才是机会。

    壕横号总归有钱家的份子在其中,工契怎么也好过现的乐籍。

    而且三天能学会的人,肯定有更大的机会。

    此时,韩府。

    影和彩正在整理之前负责的各种试验文书,两人现在身份不同,有安排临时的婢女给他们,一小婢入内,在彩的耳边低语几句。

    小婢汇报完,彩示意其他人出去。

    屋内只有影和彩两人的时候,影才问:“怎么,有事?”

    “有,麻烦。”

    影听懂了,不仅有事,还是麻烦的事,又问:“谁找咱们的不高兴。”

    “不。”

    一个不字,影瞬间就明白了:“难不成,咱们那位让人不省心的少君又干什么了?”

    这一次彩多说了几个字:“夜宿花满楼。”

    “不能吧,他不会。”影显然是想歪了,可马上反应过来不对:“怎么办?”

    彩起身:“我去钱府。”

    影暗自叹了一口气:“怕是钱家大姑娘也管不住他,你去吧,这事总要解释一下。”

    “恩。”彩这才吩咐婢女重新进来,帮自已赶紧换衣服,然后又叫人去韩绛院子里取了韩绛用于安排壕横号新计划的册子,这才备马车赶紧往钱府去了。

    影除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外,也没办法。

    马上大婚了,你夜里在花满楼不归,这事传出去,弹劾可以不怕,你让钱家大姑娘怎么想。

    事实上,彩和影好心没错。

    可她们还真的想多了。

    钱歆瑶知道韩绛晚上在花满楼没离开,也知道韩绛的赤壁。

    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钱歆瑶也不会嫁给韩绛了。

    再说了,钱歆瑶此时很忙,忙的团团转。

    因为,钱歆瑶正在绣花。

    衣服可以不绣,鞋子可以让衣服长一点挡住。

    但扇子呢。

    谁家姑娘出嫁的扇子是买的,十中有九都是自已绣的,女红是衡量一个女子品德的评分指标之一。

    钱歆瑶并不是不会绣,练功是从小的必修课。

    那怕亲娘过世的早,也会有嬷嬷们在教。

    可是。

    可是。

    可是!!!

    在习惯的抓硝化甘油瓶子之后,钱歆瑶发现自已捏不住针了,勉强将针拿在手里,心却完全静不下来。

    钱歆瑶已经绣坏了三个扇面了,眼下有拿剪刀把扇面全部剪碎的冲动。

    彩到了。

    进屋后看到钱歆瑶扔在地上的三个绣了一半的扇面,弯腰捡起之后坐在钱歆瑶身旁。

    彩看了一眼钱歆瑶绣的扇面后,轻声说道:“我也不擅绣。”

    钱歆瑶听到这话,猛的一转头:“那你怎么办?”

    “影擅。”

    钱歆瑶微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彩说道:“幼年失母,今嫁,母相伴为孝。”

    简单几个字,钱歆瑶眼睛都在闪光。

    没错。自已可以把娘的扇面拿出来,自已有好多以前娘留下的,里面肯定有娘亲手绣的扇面,挑一个合适的拿来自已用,这确实是高招。

    妙!

    钱歆瑶拉着彩的手,准备说一此感激的话。

    彩却又说道:“少君昨夜在花满楼过夜,也只是坐着说了会说,讲了赤壁让映月帮着记录。因为我姐妹二人已经不在是少君侍婢,没人帮他代笔。”

    这算是解释了。

    钱歆瑶摆了摆手:“没事,我……”说完我字,钱歆瑶马上改口:“抄录了,可有带来一份?”

    “有。”彩将那映月送来的重新翻抄,字迹工整的放在钱歆瑶手中。

    钱歆瑶倒是很有兴趣翻这种文章。

    彩又给了一份:“其实,这份更有趣。”

    映月写的已经可以不用加工直接印刷了,而另一份确实更有趣,这刘大耳朵、诸葛村夫什么的,听起来确实非常有趣。

    彩虽然不太爱说话,可钱歆瑶却喜欢和彩说话。

    因为彩,不说假话。

    而且说话直。

    韩绛呢,醒了。

    伸了一个懒腰,睁开眼,屋里除了自已连个鬼影也没有。

    因为自已要大婚,梅、兰、竹、菊四婢带着所有人忙的四脚朝天,谁知道韩绛会什么时辰醒来,也顾不上守在屋里等,眼下又不是闲的时候,忙的要死。

    不说全套准备,光是鞋就要准备至少七双。

    那天万一有雨怎么办、万一天太热怎么办。迎亲的时候穿什么鞋,回屋要不要换,客人到了喝酒的时候要不要换一双软点的……

    七双鞋子,只是眼下的预计。

    韩绛醒了,自已走出院子,院内只有一个普通婢女在院中正在挑筷子。

    她负责的是给钱府仆婢送喜餐时用的筷子,她要挑正好一对,然后用红绳扎一个漂亮的结绑起来,然后摆在一旁。

    豪门嫡子迎娶正妻又是嫡女,而且对方也是高门大户。

    就算韩绛再说自已的这身份不需要奢侈品搭脸,韩家还要脸面呢,大小细节一点都不能差了,就是负责传菜的仆婢,连走路的姿势都要再练几天。

    见韩绛出屋,那小婢赶紧起身施礼,然后小跑着出去叫人。

    当韩绛洗漱、更衣完毕后,韩安来了。

    韩安挥了挥:“都各忙各的去吧,这些日子要用心,可不敢出一点差错。”

    “是。”众婢齐声回复之后,依次退了出去。

    韩安给韩绛施礼,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已经拆过的信:“这是南边来的信,刘淮小将军的信。”

    韩绛接过,上面写着夷南城发展的一些情况。

    盐,今年能保一亿斤,这是刘淮立下的军令状。

    “安伯,劳烦代笔。”

    “是,少君。”韩安走到书桌旁准备笔墨,好了之后对韩绛说:“少君请说。”

    韩绛靠在椅子上:“这头一件事,今年我要两亿斤,明年要三亿斤。所差的人手,楚州虞家大娘子,九月保两千户,李洱将军九月保一万三千户,其余各州有两千、一千的保,所以两亿斤。”

    韩安照样写了,写的时候问:“主君看过信了,主君的意思是写信给刘锐将军以称赞刘淮将军的辛劳,要知当年解池一年也不过一亿三千万斤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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