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太史慈与颜良对阵之后,第一次占据了绝对优势,多日来积攒在将士们胸中的郁气总算得以宣泄,看着潮水般退去的袁军,不少人发出了一声声欢呼。

    不过太史慈在得到李儒警告之后,心中却没有太大的乐观,今日虽胜,但就如李儒所说一般,这一招在于出奇,并非堂堂正正的胜利,一次还行,但想要依靠这个办法一直守下去,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就如李儒所料一般,次日一早,颜良再度摆开阵形之后,阵形松散了不少,三五人一阵,碎石的覆盖性打击虽然强悍,但填装极慢,又有盲区,在敌人迅速冲过覆盖地域之后,碎石所能造成的杀伤力大大降低,不过因为射程的优势,依旧能将对方给的弓箭手压制下去,一天的攻防战,双方各自损失数百人马之后,颜良再度撤军。

    “可恶!”颜良看着远处的营寨,恨恨的骂了一声,扭头看相身旁的张南:“我军的投石车何时可以运送到?”

    “已经向主公传去了消息,大概要半个月左右。”张南躬身道。

    “半个月!?”颜良不满的瞪了瞪眼睛:“主公大营距离这里又不远,何以要用这么长时间?”

    “回将军,投石车体积极大,运送颇为费事,而且又是紧急调用,十五天已经很快了。”张南苦笑道。

    “十五天?难不成要本将军在这里干等十五天?任由那太史慈小儿在本将军面前耀武扬威!?”颜良一脸不爽道。

    “却也未必!”一声朗笑声在营帐之外响起。

    “何人说话!?”颜良皱了皱眉,声音有些耳熟,两人不由超营帐门口看去,却见一名中年文士挑帘而入,儒雅俊秀的脸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

    “子远先生?”颜良与张南见到来人,不由惊喜道。

    “攸见过两位将军!”许攸微笑着向两人拱手道。

    “先生何以来此?”颜良和张南连忙将许攸迎入大帐,询问道。

    “主公见平陵迟迟不破,大军停滞不前,特命攸来相助。”许攸微笑道。

    颜良闻言,面色有些难看,一旁的张南连忙拱手道:“先生有所不知,这太史慈并非等闲之辈,不但武艺出众,而且有一手箭术出神入化,我军中有不少将领便是被其射杀,再加上此地地势狭隘,我军兵力优势不好展开,是以迟迟不能得手。”

    许攸点点头道:“这太史慈往日籍籍无名,据细作查探,此人颇有勇武,曾助孔融单骑冲阵,后随刘备以少胜多,大破黄巾,端的厉害。”

    “哼,也就箭术高明一些。”颜良闷哼一声,不屑的撇撇嘴道。

    “先生此来,可是有何妙策,助我等破敌?”张南无奈的看了颜良一眼,连忙询问道。

    颜良闻言,也不禁好奇的看相许攸。

    许攸点点头,来到地图面前,指着地图上平陵的位置,想了想道:“此地地势狭隘,确实不适合大军展开,不过攸来此之前,曾探查过周围地形,发现此地土壤松软,此便是破敌的关键。”

    “?”颜良和张南茫然的看相许攸,关地质什么事?

    许攸无奈的解释道:“我等可以掘出一条地道,以少数精锐之士自地道而入,潜入敌军军营,助我等打开辕门。”

    “这得多久?”颜良皱眉道。

    “快的话,不出三日当可挖通。”许攸笑道。

    “三天吗?”颜良摸了摸下巴道:“好,那就等上三天。”

    “不过这三天之内,每日依旧要出兵攻打,莫要让对手看出端倪。”许攸笑道。

    “好!”颜良闻言,点头答应道。

    随后两天,颜良继续挥兵攻打,不过李儒总觉得有些不对。

    这日,第三日清晨,颜良又一次指挥大军进攻,太史慈指挥着兵马不断抵御着袁军的进攻,同时不由笑着看向身旁的李儒道:“先生,看来袁军士气已然低落,这几日的攻势越发弱了。”

    李儒闻言一怔,随即恍然,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面色微微沉下来,扭头看了看四周,再看看袁军的阵势,虽然得了许攸的嘱托,不能让太史慈看出端倪,但既然已经知道了破敌之策,自然不想无谓的损失兵马,在攻城的时候,难免生出几分懈怠,太史慈作为三军主将,自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一点。

    沉吟片刻后,李儒扭头看向太史慈,沉声道:“将军可记得当日碎石破敌之后,次日那颜良大军的攻势可有减弱?”

    “这倒不曾。”太史慈闻言摇了摇头,次日一早,那颜良就改变了攻击阵形,虽然仍旧受到压制,但攻击却一点都没有减弱。

    “那颜良,也不是个会轻易服输之人,何以突然削弱了攻势?”李儒扭头看向太史慈:“若是子义,易地而处,攻势不顺会如何做?”

    “要么退兵,要么想方法破敌,就算要强攻,也绝不会如此疲软。”太史慈朗声道。

    “子义与那颜良交锋多日,其人可是会轻易认输之人?”李儒沉声道。

    “先生是说……”太史慈微微眯起了眼睛:“其中有诈?”

    李儒和太史慈从辕门走下来,叹了口气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回头隔着栅栏看了一眼袁军的方向:“此地地势狭隘,若想破营而入,将军有什么好计策?”

    “无非夜袭。”太史慈皱眉道,不过他对营寨布置十分周到,若是颜良敢夜袭,可讨不了好。

    “此乃正途,若以奇制胜,无非飞天遁地。”李儒笑着摇了摇头。

    “飞天……遁地……?”太史慈咽了口口水,看着李儒道:“那颜良有这本事?”

    李儒看着太史慈惊悚的神色,大笑道:“飞天不好说,但遁地的话……”踩了踩地上松软的土壤,冷笑一声道:“只需掘开一条地道,便能直入我大营,此地地质松软,要掘一条地道可不难。”

    “掘地道?”太史慈恍然,皱眉道:“先生可能确定?”

    “现在不能,不过稍后便知。”李儒没再理会外面的战场,凭借袁军如今的攻势,就算没有太史慈,外面的将士也足以应付。

    带着太史慈回到营帐,李儒命人搬来一口大瓮,在营帐中挖开一道洞口,将大瓮一半埋入地下,李儒将头探入瓮中,侧耳倾听,片刻后,抬起头来,扭头看向太史慈道:“将军且细听之。”

    太史慈点了点头,将脑袋探进去,他乃武将,听力比之李儒这等文弱书生更强,很快便听到一些动静,十分规律,并不像外面战场上杂乱的脚步声。

    一脸愕然的看相李儒。

    “如今看来,已经可以确定,敌军确是在挖掘地道,意图偷袭。”李儒笑道:“不过此事,恐怕绝非颜良这等人能想出,却不知对面军营中,是何人出谋划策?”

    若非自己察觉到袁军攻势减弱,事出反常的话,恐怕还真要着了对方的道。

    太史慈古怪的看了李儒一眼,都这时候了,还管对方谁在出谋划策,当下躬身道:“末将这便去将这地道找出来,埋了。”

    “不可!”李儒止住太史慈的动作,看着太史慈疑惑的目光,冷笑道:“就算埋了这地道,对袁军而言,也并无损害,我有一计,可令袁军再输一阵!”

    “计将安出!?”太史慈目光一亮,看向李儒道:“计将安出。”

    “将军只需依计行事即可。”李儒在太史慈耳边低声吩咐片刻后,拍着太史慈的肩膀笑道。

    太史慈目光变得贼亮,点头道:“妙计,末将这便去办。”

    一天的攻城战随着清脆的鸣金声自袁军大营响起,袁军开始有条不紊的撤军,辕门之上,看着袁军大营的方向,太史慈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休战。

    夜幕悄然降临,整个汉军大营之中,只有辕门之上亮着几簇火把,依稀间,可以看到营中偶尔有巡逻的将士走过。

    “呼啦~”

    一处地面的突然突然塌陷下去,露出一个三尺方圆的洞穴,一颗脑袋自洞穴里面探出来,悄然的打量了四周,见四下无人之后,悄然从洞穴中爬出来,紧跟着,两个……三个……一道道人影自洞穴之中爬出来之后,迅速将自己隐藏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远处,一支巡逻队朝着这边走过来,几名黑影悄然靠近,漆黑的夜色下,巡逻军手中打着火把,却看不清数丈之外的地方,而隐藏在黑暗中的黑影,却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的存在,悄无声息的接近之后,这些黑影突然发难,一瞬间冲到近前,一把将对方的嘴巴捂住,手中一把短刀毫不犹豫的割裂对方的咽喉,滚烫的鲜血溅了一身。

    “走!”五人的巡逻队,只是一瞬间便没了声息,黑影中,有人摆了摆手,几道黑影汇合了从洞穴中钻出来的同伴,认准了方向,迅速朝着辕门的方向摸去,整个军营,静的可怕,辕门之上,几名负责守夜的将士丝毫没有感觉到死亡的降临,无声无息中,被人割了咽喉,瞪着眼睛不甘的倒下。

    “怎的如此容易?”几名黑影轻易地拿下了辕门之后,有人皱眉,感觉有些不妥,这些守夜的汉军将士,也太弱了一些,而且人数也太少了些。

    “莫要多嘴。”有人冷哼一声,厉声道:“打开辕门,清理路障,向将军发信号!”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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