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捆缚手脚了的大汉被两个士兵重重摔在刘钧面前。

    半柱香的时间,山贼被来去如风的骑兵砍杀殆尽,擒了山大王的流民将其交给护军府士兵。

    流民组成的乱军溃散后,刘钧不准备就让他们这样再次散去。

    所以清缴山贼后,他又令骑兵将逃散的流民驱赶回来,准备带他们前往景阳城安置。

    “你就是献王?”

    刘钧下了马,坐在一块木桩上,薛常青和黄方侍立在身侧。

    “成王败寇,要杀就杀,何须这么多废话?”

    被叫献王的山贼扬着头,怒哼一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呦,还挺横,想死,没那么容易。”胡为啐了口,翻了个白眼。

    “想怎么样,尽管来就是,哼一声,老子就是个孬种。”山贼头子瞪着刘钧,“你就是靖王?哼,算你有点本事,放马过来吧。”

    刘钧沉静如水,并不准备同这个山贼磨牙。

    这种亡命之徒一般还是有些胆色的,否则也无法出来干劫道的买卖。

    让他老实下来,非得大刑伺候一番不可。

    “刀斧手何在?”刘钧叫道。

    得令,一高一矮两个粗壮大汉扛着近乎一米长的大刀从身后出来。

    “参见殿下。”

    将刀拄在地上,刀斧手单膝下跪,向刘钧行礼。

    刘钧令二人起身,对山贼头子说道:“一刀砍了你,岂不是让你太痛快了,以前杀人劫货的勾当不说,此次攻打县城,造众众多百姓死亡,若让你痛快了,本王怎么对得起他们在地府的亡灵。”

    “他们乃是替天行道,只可惜没杀掉你这个昏王。”山贼头子依旧嘴硬。

    刘钧冷哼一声,俗语言慈不掌兵,义不行商。

    他坐在靖王这个位置上,面对是各种没有下限的敌人。

    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子民未来能够生活富庶繁荣的景州,免受外敌凌辱。

    他决不能有妇人之仁,否则景州迟早会被没有下限的敌人摧毁。

    “这刀不适合行刑。”刘钧淡淡问道:“你们二人谁割肉的本事好?”

    稍矮的刀斧手道,“回殿下,小的以前是卖肉的,一刀下去,瘦肉不带一点肥,肥肉也不带一点痩。”

    “如此甚好。”刘钧拿出一把匕首交给他,“今日本王交给你个差事,办好了有赏,办砸了无罪。”

    “但请殿下吩咐。”刀斧手道

    刘钧点了点,站起来绕着山贼头子转了一圈,指着旁边一棵树,让士兵将山贼捆在树上。

    转身对刀斧手道:“本王让你割他三千刀,三千刀完,他还不能死咯。”

    刀斧手听了顿时面露难色,但刘钧说了办好有赏,办砸了无罪,便硬着头皮来到山贼头子面前,上下打量从什么地方下手。

    薛常青和黄方面色如常,心里没觉得刘钧残忍。

    这些年不知多少人死在这帮山贼手中,再重的刑法对他们都不为过。

    “靖王我xxxx……”山贼头子被绑在树上后不断叫骂。

    “动手吧。”

    刘钧催促刀斧手。

    矮个子刀斧手点了点头,找准了位置便削了一刀。

    本来叫骂的山贼突然惨叫一声,接着又骂起来起来。

    随之又是第二声惨叫,叫骂,第三声惨叫,叫骂。

    一直到第十声的时候,山贼王突然不骂了,叫道:“靖王爷爷,你是我亲爷爷,求你给个痛快,绕我了吧。”

    刘钧依旧坐在木桩上,胡为拿着扇子给他扇风。

    六月的太阳毒辣辣的,晒的人汗如雨下。

    闻言,刘钧来到山贼头子面前,问道:“你叫什么?”

    “钟汉常。”

    山贼头子眼中再没了刚才的桀骜,只剩下恐惧。

    “那山寨中同你饮酒的将军是何人?”

    刘钧对山贼头子施刑不是没有目的的,平儿那日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这山贼造反定是蓄谋已久。

    否则他们何来这么多盔甲?又怎会想到裹挟流民这个点子?

    “你怎么知道!”山贼头子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略一思索,他顿时明白过来,“定是那逃走的贱蹄子告的官,难怪府兵寻来,坏了我的好事啊!当初就该杀了她。”

    “啪!”刘钧甩了他一个耳光,“若不是她告诉本王,还不知道此次会有多少百姓受你蛊惑,惨死在战场之上,说,到底是何人与你密谋的?”

    山贼头子不想说,但想到不说会被继续折磨,只得说道:“是汉王的人。”

    “汉王!”刘钧和薛常青俱都吃了一惊。

    他们本以为这件事和扶余人有关,没想到却是汉王。

    “胡说八道!”那汉王辖地最近的楚州也和景州隔着梁州,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谋事。

    “那自称飞将军的人说汉王志在天下,当年接受招抚不过是缓兵之计,如今庙堂昏暗,百姓困苦,汉王自当再起,替天行道,劝我以献王名号起兵,趁景州民怨沸腾之时夺了景州,以待时机一到,与汉王大军前后夹击,夺了梁州,胜州和明州。”山贼头子缓缓说道。

    “哎,养精蓄锐十五年,汉王终是露出其狼子野心了。”黄方长叹一声,“殿下,此事应当上报朝廷,警惕朝堂才是。”

    “汉王之心,天下皆知,何须殿下上报,再者,那登基的崇宁帝对景州见死不救,我等又何必操这个心。”薛常青背负双手,脸色不愉。

    黄方怔了下,微微摇头,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如今是靖王的臣子,便不再反驳。

    刘钧沉默不语。

    在他看来,汉王的之所以会来景州搅风搅雨,是因为这段时间景州的形势混乱,百姓对王府的不满几乎已达到极限。

    若是操之得当,他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再得一景州。

    其实说到底,还是景州的底层出问题了,否则汉王和这个自封的献王根本无法煽风点火。

    “给他个痛快吧。”刘钧对刀斧手说道。

    打铁还需自身硬,想让汉王的阴谋破产很简单,最终还是落实对流民的招抚尚。

    至于黄方说的上报朝廷,他觉得也不是不行。

    毕竟表面上的假情假意还是要有的,撕破脸不利于他的生意。

    他还想从朝廷大把大把的赚银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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